10爭執(zhí)/破鏡重圓/女裝藥娘受x腹黑霸道攻
第十章 “蘇延年,能陪我玩游戲嗎?” “沒空?!?/br> 溫歡從浴室里出來,多少覺得氣氛尷尬,跟蘇延年說話都愛答不理的,埋頭做數(shù)學卷子。 他也沒往心里去,見對方在學習,他也沒打擾,自己玩了會游戲,可一個人玩也沒勁了,邀不到對方,他就去蘇延年的書架上找書看,拿了本推理看,看了半晌又忍不住問:“學姐什么時候能回來呢?下星期就有聯(lián)歡晚會,我要登臺演出,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 “她下星期應該能回來?!?/br> 其實,溫歡也是在猶豫要不要問蘇楠玉,男生胸部發(fā)育正不正常,有沒有其他案例,通過吃藥能不能治好,看學姐很懂醫(yī)理知識的樣子,可他又不敢開口,怕對方打破砂鍋問到底,學姐那么聰明,要是他被問出什么露餡了,就不太好…… 他也不敢跟他mama說,總覺得說了會面臨很可怕的情境,他下意識地逃避。 蘇延年成了他心里唯一能傾訴的對象,他又感覺對方心情不太好,一時不知該不該開口。 書也看不下去,他該回去的,可一想到自己胸部的不正常,不安纏繞著他的心神,他還是跟蘇延年說了。 “蘇延年……我好像生病了?!?/br> 蘇延年手一頓,頭也沒回地道:“那你就回家,你家不是有私人醫(yī)生嗎?” “不是……我……”他就是不想暴露給家里知道,他有不好的預感。 “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說?!?/br> “我是……我是男的……” 又來了!這話似曾相識,聽得蘇延年腦袋嗡嗡地煩,轉過身看著低頭說話,卷曲蓬松的黑發(fā)都長至腰間的溫歡,這人側臉線條秀麗柔合,略微噘起的紅唇,因那白嫩的雪膚襯得鮮紅。 “可我的胸部……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忽然變大了……” 蘇延年煩躁地摔了筆! 他不是瞎子,看那張臉還有那纖瘦的腰身,哪里像個男人了?!對方不設防的親近令他忍無可忍,他脾性極大,即便用冷漠掩蓋,也藏不住骨子里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傲氣,他冷冷地道:“男人?就算你思維覺得自己是男的,你的身體也是個女的?!?/br> 溫歡怔怔地看著面無表情的蘇延年,在蘇延年摔筆的時候,他聽到聲響被嚇得頓了聲,抬頭看到蘇延年的神色,心里的話更說不出了。 蘇延年的眼睛很冰冷,如同淬了寒冰的墨玉。 溫歡委屈又疑惑地問:“你怎么生氣了?” 是因為他說出事實蘇延年才生氣嗎?覺得自己騙了他?可蘇延年好像沒有相信?。繛槭裁瓷鷼?? “生氣?”蘇延年冷笑一聲:“我是生氣,氣自己太蠢,不該太心軟答應你的要求,跟你做朋友,也沒答應跟做到這種地步,你知道什么叫做距離嗎?你未免太不把我當男人看?!?/br> “……”溫歡聽不懂蘇延年為什么這么說,他睜著茶色的眼睛,無辜又難過地道:“我沒有不把你當男人看啊,你為什么這么說?你不想跟我做朋友了嗎?” “普通朋友不是這么做的!” 蘇延年被氣得大吼,他陡然起身走到溫歡跟前,溫歡被嚇得往后一仰頭,蘇延年俯身盯著他眼睛道:“你知道你這種行為算什么嗎?是不是換成其他男性朋友,你也可以肆無忌憚地跟別人借內(nèi)褲穿,穿著別人的衣服,跟人討論你的胸變大了?你不覺得你這樣是在勾引人嗎?” 蘇延年看著溫歡逐漸濕潤的眼睛,仍舊冷酷地吐出傷人的話:“你這種行為輕浮又放蕩?!?/br> “我……”溫歡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他啞聲解釋道:“我是男的啊……” “溫筱雅,你認真看看你自己!你的身體算男人的身體嗎?我不管你怎么想,而是我怎么看!”蘇延年道:“我沒辦法當你是男生,也奉勸你跟其他男生來往的時候,不要這樣白癡?!?/br> 溫歡被兇得難受,大聲反駁道:“你才白癡呢!我怎么就輕浮放蕩,你根本就不信我說的,明明是你不把我當男生看,也是你把我拉下水弄濕我衣服!如果我的行為不妥,那你也有錯,你憑什么罵我!” “算我有錯!”蘇延年暴躁道:“那你跟我說你的胸干什么?!它大不大關我什么事!” 溫歡啞口無言,他不是個愛哭的人,愣是被蘇延年說得眼眶濕潤,他把蘇延年視為榜樣,是黑暗中出現(xiàn)的螢火蟲,他想追逐,他以為他有朋友了,或許他不該什么問題都找朋友說,不該想著依靠別人。 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滾落,淌濕了面容,溫歡顫聲道:“我以為你不一樣……” 看到他哭,蘇延年還是鐵了心做惡人,冷聲道:“我跟其他人沒什么兩樣,男人更是經(jīng)不起誘惑,你又不喜歡我,言行舉止就該注意點,真被別人欺負了,可沒地方哭?!?/br> 溫歡抬手捂著眼睛,咬唇忍住溢出的嗚咽,他此刻覺得蘇延年討厭透頂,不相信他說的話,還這樣想他,別人會不會欺負他不知道,蘇延年現(xiàn)在就在欺負人。 “一會你衣服干了就收拾收拾回家去,我有事要忙?!碧K延年起身要離開房間,看著無聲哭泣的溫歡,他補了句:“我們可以當朋友,但今后還是保持距離為好?!?/br> 溫歡默不作聲地擦眼淚,蘇延年不信他,他也不想解釋了。 等把洗衣機里的衣服烘干,溫歡換好衣服也不跟蘇延年說一聲就回了家。 在打車回家的路上,溫歡在車后回想起最近的事,淚水潸然而下,他怕司機師傅看到,就低著頭,邊哭邊擦著眼淚,他變得奇怪了,他以前沒這么脆弱、愛哭的。 哪怕遇到再不順心的事,他也適應了自己的生活,就算有很渴望的東西,他也沒有貪心地想得到,他只要能活著,能過好每一天就很滿足了。 如果沒有遇到蘇延年就好了,至少他不會想要改變,也不會為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公,更不會覺得委屈…… 許琬寧正在客廳插花,在溫歡進家門后,目光就鎖定在他身上,見著他紅腫的眼睛,她放下手中修剪好的玫瑰,蹙眉道:“你過來?!?/br> 溫歡低頭走到她身邊,叫了聲媽。 許琬寧鼻翼微動,嗅到他身上不同的沐浴露香味,不禁仔細打量他:“你在外面做了什么?!” “我沒做什么……” “沒做什么?你是不是洗過澡?還哭過了?” 許琬寧審視著他,溫歡在外面干什么,她有派人盯著,她知道溫歡最近頻繁出門,也是去蘇家找人,蘇家背景有些許神秘,蘇楠玉的父母,父親名下有好幾家醫(yī)院,母親是名氣不小的大畫家,好似還有軍方背景,算是不錯的人脈,她允許溫歡結交,她也曉得上次在醫(yī)院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孩也住在蘇家。 溫歡聽到他母親這么問,呼吸一滯,解釋道:“不小心弄臟衣服,才在外面洗了澡?!?/br> 許琬寧站起來,哼笑一聲,掐住溫歡的臉,迫使他抬頭:“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但你還小,交朋友不要越界知道嗎?尤其是你還沒徹底擺脫男性特征的時候,別讓人知道你下面還有一根丑惡的東西?!?/br> 溫歡下頜被鉗制,不得不直視他母親冷漠的眼睛,他呼吸放的很輕,說出來的話也是輕的:“可我就是男的啊……” “很快就不是了?!痹S琬寧斬釘截鐵地道:“當男人有什么好的,媽已經(jīng)替你安排好了,等你身體發(fā)育正常了,馬上進行變性手術,到時候你就不用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身體的不尋常了。” 溫歡心臟驟停,再次跳動后連喘氣都成了負擔,慢得他腦子空白,無法思考。 發(fā)育正常?變性? 他最近身體的不尋常難道他母親都知道?有沒有可能……就是他母親讓他變成這樣的? 溫歡臉色慘白如紙,茶色的瞳仁失了光澤,他連詢問的力氣也沒有了,因為他心里隱隱猜到了答案,母親一直想讓他扮演jiejie,甚至想讓他徹底成為jiejie…… 小時候跟幼兒園老師學會了寫自己名字,那在紙上呈現(xiàn)的歪歪扭扭的兩個字——溫歡。 幼年的他完全不知這名字的意義,不曾想溫筱雅這個名字落在他身上,就再也摘不下來了,連他自己都接受了,他叫溫筱雅。 溫歡是誰?是男是女?根本無人在意。 沒有人相信他是個男孩,就連蘇延年也一樣,他應該跟以前一樣,坦然接受這一切,繼續(xù)沉淪在黑暗里,把他是男孩的秘密死死摁住,這個世界沒有光,溫歡也將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