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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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下了嗎?” “應(yīng)該著了?!眴蹄憸惤葱『冴H住的眼皮和因熟睡而微張的嘴,像端著貴重玉器一般先后把他們抱起來,放到軟墊上面,蓋上薄毯,靠在稍遠一塊大石處坐下。 “再不睡,我也要累暈了。”林禾鵲小聲抱怨,疲憊不堪地倚在喬銘身上,閉目調(diào)息??苛艘粫?,又覺得肩頸連著腰酸,索性枕在他大腿上。 “辛苦了?!眴蹄懭嗳嗔趾贴o的太陽xue和頭頂。 林禾鵲有一搭無一搭地撫摸腹部。或許因為短時間內(nèi)情緒起伏和動作匆忙,這菟絲子也跟著動得厲害,仿佛怕宿主遺忘而急不可耐地宣告存在。 他希望它能乖巧懂事些,如果順利出生的話。如果是個混世魔王的胚子……那就丟給喬銘收拾去,林禾鵲心想。他對小孩著實缺乏耐心亦無拳拳之心。周亭一對小兒女在明確得知要與母親分離后,出奇地未曾大肆哭鬧。直到林禾鵲二人兵荒馬亂地收拾完包裹、給那頭精壯的驢子套上鞍韉與行李、在天光大亮前走出寨子,很快看不見村口黑黃相間大狗后,男孩先開始抽噎,女孩隨后吸著鼻子流淚,接著兩人你追我趕地嚎啕大哭。 喬銘和林禾鵲只得將趕路的速度放慢,晨間好說歹說讓他們不再哭鬧,夜間使出渾身解數(shù)哄入夢鄉(xiāng)。林禾鵲昏昏沉沉回想,忽然一個猛子坐起來,差點磕了喬銘下頜骨,壓低聲音急促道:“深山老林,我們沒有地圖,要怎么出去?” 喬銘努力憋住大笑:“怎么,你才想到這個問題么?” 林禾鵲見他不急不躁的模樣,又重新躺下,忿忿道:“看來喬大俠早已深謀遠慮了?!?/br> “信任這小驢便可。”喬銘抬抬下巴。 林禾鵲看過去,小驢挨在綁著韁繩的那棵赤松旁進食夜宵,短鞭似的灰尾巴適時歡快地擺了擺。他細眉微擰,狐疑道:“原來這便是喬兄高見?” 喬銘老神在在地笑:“它聰明得很?!?/br> “若是在山里迷了路……” “那只好委屈林教主做幾日茹毛飲血的野人了?!?/br> “幾日?我看到時做了野鬼?!?/br> “那我們做一對鬼鴛鴦,將來往的人全嚇唬走,占據(jù)整個山脈,說不準千百年后能修成個神仙?!?/br> “你倒會做夢。我教不承認中原的鬼神,自己做孤魂野鬼去?!?/br> “那我上天入地也定要揪出你的狐貍尾巴。”喬銘不滿地點了點林禾鵲鼻尖。 林禾鵲輕笑一聲,摸索著抓住喬銘的手,繞過小腹往腿間探。 “哎,做什么?”胳膊不夠長。喬銘被迫以扭曲的姿勢彎下腰。 “真不頂用?!绷趾贴o不得已起身,位置的變換卻讓才萌發(fā)的情動突然迫近。如同僻靜池塘邂逅一場天公震怒時的急雨,身體自作主張地放開一道入口。 喬銘輕車熟路地摸到濕潤秘處,半驚訝半調(diào)笑:“你又不累了?” 林禾鵲失力地仰坐在喬銘身旁,像一塊晾在石頭上的濕布,嗔道:“還不是怨你!” 喬銘冤道:“怨我什么?” 林禾鵲空出手摩挲撐起的肚皮,語氣幽怨:“每天喂豬似的,讓它長這么快……” 乖乖,你每日才吃了幾口飯? 但為家庭和睦,喬銘選擇老實認栽:“好吧,都怪我?!?/br> 喬銘熟稔地尋到花間嫩蕊,挑弄撥動,細流汩汩從若隱若現(xiàn)的洞口流出。林禾鵲繃緊了身子,咬住下唇。 “不用忍,他們睡得熟,聽不見的?!?/br> “我可不想……唔……賭那個萬一?!?/br> 喬銘微微旋身,低下頭,輕而易舉撬開那雙倔強的嘴唇,吞下他每一次喘息,直到露水源源不斷打濕他的手指。 “可、可以了?!?/br> 直到他的眼中、唇上以及不可見之處,皆是脈脈秋水。 “舒服了?” 林禾鵲平日以夫妻之名調(diào)侃喬銘信手拈來,情事中卻永遠笨嘴拙舌,一敗涂地。他無法理解喬銘為何總能一本正經(jīng)說出令人羞怯的話。林禾鵲臉頰發(fā)燙,點了下頭,眼神飄忽:“你用不用……?” “不用?!眴蹄憦臉渖险獛灼~子擦手,又從行李中拿了條毯子。 “真的?你還要做柳下惠噢?!?/br> 喬銘坐回原位,讓林禾鵲躺回腿上,蒙住他眼睛:“不要緊,睡吧?!?/br> 林禾鵲還待說什么,卻敵不過洶涌而至的倦意,即刻枕入黃粱。 周亭家的驢確實比林禾鵲記憶中的牲畜機智許多,它胸有成竹地帶著四人走了三日,隱約間已能聞見山下人煙。 林禾鵲記得此前見到兩個孩子時,男孩總比女孩安靜怯懦,這幾日在喬銘看顧下,與他愈發(fā)熟絡(luò),活潑不少。反而女孩寡言少語的,在男孩鬧著要喬銘帶他“飛”上樹玩的時候,只在林禾鵲身旁與他一起安靜看著,默默喝水。 林禾鵲好奇問她:“你怎么不去玩?” “我才不像他那么幼稚。”女孩撇撇嘴。 林禾鵲覺得有趣,不禁笑道:“你曉得什么是‘幼稚’?” “娘說,要學(xué)著像大人一樣,不能太幼稚?!?/br> “那你怎么不學(xué)喬哥哥?” 女孩愣了愣,冥思苦想一陣,回道:“我更喜歡jiejie?!?/br> 林禾鵲追問:“為什么?” “因為,因為你更好看?!蓖暲碇睔鈮选?/br> 林禾鵲向來自負容貌,但被不知事的孩子如此夸贊,好笑之余他竟久違地感到些羞赧。 “在聊什么?”喬銘抱著男孩從樹上跳下。 “沒什么,繼續(xù)走吧?!?/br> 清爽山風(fēng)伴啾啾鳥鳴,小驢選了條不見人蹤的捷徑下山。 喬銘教龍鳳胎認識松樹、楊樹、柏樹的葉子和麻雀、松鼠、山貓的痕跡。林禾鵲在他們睡前見縫插針地講其他三個人都一知半解的故事。林禾鵲一道上注視著喬銘悉心照顧兩個孩子,心底悄悄對喬銘那夜隨口胡謅的荒誕戲升起幾分向往。如果這條山路能一直走下去,似乎也未嘗不可。 “我記得你年紀不大,何以照顧他們這么熟練?”這夜,林禾鵲忍不住問喬銘?!半y不成……之前有過私生子?” “瞎說什么,”喬銘反問,“我照顧你不也很熟練么?” “哈,你敢嘲笑我?” “絕對不敢?!眴蹄懻?,“我那時入師門恰好青黃不接,好幾個師弟師妹都是我?guī)Т蟮摹!?/br> “所謂長兄如父?” “嗯?!?/br> “那你師父……抱歉,我……” “不用這么緊張,”喬銘失笑,“我既然說過不會再介意,便不會因此找不痛快。他啊,說是仙風(fēng)道骨,其實是沒心沒肺。當(dāng)初剛來的小師弟兩天沒吃飯他都沒發(fā)現(xiàn)。不過……”喬銘回憶道,“他確實也代替了一般意義上父親的角色。我習(xí)得劍法,所參悟武學(xué)之道,都是他的接引?!?/br> “讓你們天人兩隔,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欸,生老病死,非人力能及。我曾怪過你沒讓我見到他最后一面,但是如今我也想通了,見與不見,我對他總是問心無愧。師父也從來讓我們毋執(zhí)于不可改變之事。他特意交代后輩不給他建墳冢也不立牌位,省得他在地下還要為偷雞摸狗的事煩心?!?/br> 林禾鵲笑嘆:“果真通透?!?/br> 喬銘坦誠道:“我最恨你的時候其實不是在執(zhí)一教,而是回門派的時候。江湖里人才輩出,我派新秀濟濟,而我無論是功法還是門派事務(wù)都十分生疏。我受不了作個閑人,被小輩們像個走失的寵物一樣關(guān)照。所以我才和掌門知會后下山游歷?!?/br> “我……”林禾鵲有些喘不過氣。 “但是當(dāng)我喜歡上你,一切都迎刃而解了。我要把你帶回去明媒正娶,肯定嚇他們一跳。說不準要進行一番斗智斗勇。”喬銘看著他,滿是笑意。 “……你還挺興奮?” “畢竟你可是名揚四海的魔教教主。說不準,我在江湖上就此一舉成名,比那些辛苦找人打架的少俠俊彥豈不舒服太多?” “好啊,原來你是打了這個主意。”林禾鵲佯怒道。 “那怎么辦,總歸是我占了便宜?!?/br> “算你識相?!?/br> “那你呢?” “我什么?” “我從小不曾見識過春暉之情,不如與我講講?” “不用安慰我,我不覺得有什么難過。周姐說得沒錯,我已經(jīng)足夠幸運?!?/br> “誰要安慰你?我這邊家底散得差不多了,你不要講講禮尚往來?” “我母親祖籍蜀州,生于江南。我隨她口味,喜歡吃辣。她家學(xué)淵源,使得一手好刀法。后來遇見父親,和他私奔。她一直不曾有信仰,也反對父親讓我繼承執(zhí)一教,我已經(jīng)記不得太多,印象里和她在一起時很放松,就像在臺階上曬太陽。后來她因為父親決定入主中原與他決裂,失手重傷父親?!绷趾贴o頓一口氣,“我才趕鴨子上架。如你所見,把父親前幾年的基業(yè)毀了完全。” “這……也不全然是你的錯。” “我自然知道。父親貿(mào)然擴張我教,做了不義之事,我也是一樣……這是神罰。” 喬銘默然,拍了拍林禾鵲肩膀。 “有幸,我還活著?!绷趾贴o微微一笑,“說明我做的錯事還得以挽回。” 喬銘親了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