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孕期日常/學做飯的宋明宣/平淡生活/和我求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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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季的孕吐反應很大,早中晚三餐幾乎都要在洗手間吐一遍。宋明宣抿著嘴角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他背后撫摸著,沉默地聽著洗手間的嘔吐聲,再遞杯溫水。 方云季知道自己孕期反應太大了,他胃總疼,吐的多了就這樣,喉嚨口也痛。有天半夜餓醒了,家里只有小零食他又不想吃,就想吃乳酪蛋糕。宋明宣騎著他的破摩托一個小時才找到還沒關門的蛋糕店,回來方云季都睡著了。宋明宣帶著夏夜的一點點寒氣親親他的眼睛,在床邊支著下巴看了他很久。 他總是半夜餓,想吃的東西千奇百怪,從臭豆腐到南瓜羹,宋明宣騎車出去找,回來他就總睡著了,餓著睡的,胃疼。后來宋明宣騎車就快了,能快點找到吃的,就不至于讓云哥餓著肚子睡覺了。某天他回來,外套里裹著一個紙袋,里面是還熱著的烤面包片,方云季縮在床頭小口小口地吹著吃,宋明宣就坐在一邊看著他,眼睛里帶著笑意。 快入睡的時候,方云季去刷牙,看見他袖子擦壞了一大塊,洗澡的時候,雖然宋明宣極力遮蓋,方云季還是看見了一大塊擦傷,騎的太快撞了,雖然捏緊了剎車,但是還是傷到了。方云季知道小孩不想透露,也就沒說,但是往茶幾上放了瓶碘酒。 云來偶爾也有事,宋郅走了,公司清凈就了很多,方云季把他之前的小四小五都開除了,又挖來一位經(jīng)理人。最近有個大的國際訂單,對方很嚴謹,方云季就要一次次往公司跑,一般宋明宣會跟著,這幾天沒去,說是同學聚餐,平日里也早出晚歸的。方云季忙的顧不上他,也沒多問。 結束的那天,他回家就看見宋明宣坐在餐桌邊,一大桌子菜,桌邊擺著像獎狀一樣的東西——是一個廚師培訓機構的“畢業(yè)證書”,上面寫著什么中西廚突擊班優(yōu)秀畢業(yè)學員之類的。 “用了銀行卡的錢…”宋明宣像做什么匯報:“你以后晚上想吃什么,我都會做了,不用再害怕我出車禍了?!?/br> 他明亮的眼睛反著燈光,像是小狗一樣,拉著他坐在餐桌邊等他驗收成果。 那一桌菜簡直是中西合璧不倫不類,中間是老鴨湯燒烤毛血旺,左邊是清炒蝦仁酸辣湯,右邊是炸蔬菜水果沙拉,外面一圈的蛋撻薯條小蛋糕擠的滿滿當當。 孕期讓他的情感像是膨脹一般,他的眼眶有點紅,心里酸酸澀澀的,那幾天的早出晚歸,身上若有若無的油煙味都有了解釋:“你……” 宋明宣給他夾了一筷子炒排骨:“你先嘗嘗,不好吃的我再學?!?/br> 學了七天的成果算不上很好,蛋撻焦邊了,炸雞排的面包糠脫落了,但是他吃了一碗半的米飯,已經(jīng)是他最近最大的食量了。 說實話他都知道,每次他量體重,宋明宣就偷偷記數(shù)據(jù),別的男生軟件里可能是電子,宋明宣手機里都是孕期菜譜。去看醫(yī)生的時候,宋明宣不怎么說話,但是描述情況精準到每日吃了多少飯吐了多少次。 “很好吃了。”方云季躺在宋明宣腿上消食,電視里演著刑偵劇,他看的入神,任由宋明宣給他揉肚子。 宋明宣笑了一下:“我再學學,差的有點遠。” 方云季仰著頭看他:“已經(jīng)很好了。我很開心?!?/br> 宋明宣輕輕吻了一下他。 這次訂單結束,方云季可以給自己放一陣子假歇一歇了,他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劇,宋明宣看的很認真,他很少看電視,以前也沒地方看,現(xiàn)在一板一眼看劇的樣子,傻乎乎的。方云季看他這樣就想笑:“藍色帽子的是兇手?!?/br> 宋明宣微微睜大了眼,平時如果是只德牧的話,現(xiàn)在就更像一個哈士奇:“真的?” 方云季憋笑:“真的啊,我看過。” 宋明宣喃喃:“看起來不像啊…” 他們在沙發(fā)上消磨了很長時間,犯人都被抓到了,宋明宣刨根問底:“藍帽子呢?”方云季懵了:“什么藍帽子?”他剛想起來自己剛才哄騙過宋明宣,樂不可支地笑小孩傻:“騙你的啊,那就是個路人?!?/br> 宋明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自己輕易被騙這件事,惱羞成怒地抓過方云季用力親了親。 放假后方云季就會睡到上午十一二點,宋明宣一般就在附近廚師課,他學得認真,老師問他是不是想開店,開店的話還是專精一門手藝,他學的太雜了。宋明宣搖搖頭:“給我對象做。” 上完課他就坐公交回家,給方云季帶一小份周圍出名的綠豆餅墊肚子,方云季一邊吃一邊靠在廚房邊看他做菜。 下午會挑一場電影,或者兩個人一起打無聊的小游戲,方云季裝滿貴重文件的筆記本被他倆拿來打森林冰火人,偶爾也會摟在一起看一本書,盡管多數(shù)時候方云季就會睡在他懷里。 宋明宣按掉齊歡打來的不知多少個電話,看著方云季靠在他懷里睡覺。他們兩個在飄窗上讀書,那里鋪了軟毯,下午的陽光沒那么烈了,照的方云季的睫毛都有點半透明。他又看了會兒那本書,是講一個男人為了心上人鋌而走險的故事。云哥睡得翻了個身,宋明宣摟著他以防他掉下去,太陽照的他們都很暖和,窗外有小鳥在叫,不知道誰開車心情不好又長長的鳴笛了,就連鳴笛聲宋明宣都不覺得太讓人討厭。 他的十幾年都太倒霉了,以至于有一些幸運,他都要死死地攥住不肯松手。在這期間,他犯過很多錯,好在他碰見的人愿意原諒他,并且繼續(xù)給予他延續(xù)幸運的權利。 小時候他只能一個人在家,看齊歡書架上那些愛情書,他會覺得不明白,怎么會有人覺得時間停止在某一刻很好呢?他只希望時間快點跑,跑到他長大可以不再面對空蕩蕩的家?,F(xiàn)在他卻多少能有些共情了。 “幾點了?”方云季揉揉眼睛:“我睡了好久啊?!?/br> 孕期的雙性人在他懷里總能睡個好覺,宋明宣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沒出汗:“四點半了,餓嗎?” “不餓…”方云季嗓子有點?。骸跋牒瓤蓸贰!?/br> 宋明宣給他揉揉腿,沒抽筋,又把他抱到沙發(fā)上躺著,開了罐常溫的聽雙性人抱怨怎么又不是冰的——盡管他自己知道是因為懷孕。 他貼在雙性人的肚皮上,會有跳動嗎?好像還沒有,但是他就是很想貼著,他抬起眼,一種莫名的情感油然而生。方云季輕輕踢他一腳:“發(fā)什么呆呢?還沒有胎動呢?!?/br> 宋明宣抬起眼笑了一下:“我知道。就是想聽?!?/br> 招財喵喵地挨著方云季躺下,它懶得很,去做了檢查確定沒問題后,宋明宣就任由它黏著人了。 方云季把吸管插在可樂里躺著喝,他提議出去走一圈,太陽很好。宋明宣把砂鍋調(diào)成小火,給方云季披了個針織外套才牽他下樓。還沒到五點,大家都沒下班,小區(qū)里多的是老頭老太太,也有帶孩子的。方云季咬著吸管看老頭兒打牌:“出對k啊大爺?!?/br> 大爺斜他一眼:“你懂個屁?!?/br> 大爺輸?shù)臅r候方云季還在一邊偷笑,給大爺氣的罵他:“觀棋不語真君子,年輕人?!?/br> 小區(qū)綠化做的還行,樓下有花壇,三三兩兩的花已經(jīng)開了,樹蔭蓋在橡膠跑道上,有家長牽著孩子玩跳格子,還有的甚至一邊牽孩子一邊牽條狗。宋明宣握著方云季的手,他曾經(jīng)很羨慕別人的家庭和父母,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和他們一樣,擁有了家人。 “……小宣?”他回過神,看見方云季正在叫他:“聽見了嗎?” “剛剛走神了,抱歉?!彼罅四蠓皆萍镜氖中模悬c涼,還滑滑的。 方云季的表情很無奈:“我說……”要再次鼓起勇氣有點難,他深吸一口氣,好像當初和宋郅也沒這么緊張,他努力克制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漫不經(jīng)心,像是隨口提出要求那樣,但是手心出了點汗,他別過頭,耳朵有點紅,媽的第一回做這種事:“跟我求婚吧?!?/br> 宋明宣被這句話打懵了,他睜著眼睛,腦子里一時宕機,張嘴卻啞口無言。他心跳很快,快的像是要跳出來,陽光照在云哥的臉上,他好像身處一場奇異的夢:“我……你……” 方云季看著他挑眉:“我可不說第三遍。” 年輕人噗通一下跪下了,他只知道求婚要跪下,但是誰也沒說過是哪條腿,他干脆全跪了。方云季樂的窩他一腳:“單膝,單膝?!?/br> 他換成單膝跪地,又實在沒準備,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好,緊張地額角都有點濕:“云哥,可以和我結婚嗎?” 方云季把那枚偷偷裝在睡褲里的戒指拿出來,牽起他的手,套進去:“準了?!?/br> 那是宋明宣之前放在情書上的那枚戒指。 他大多數(shù)時候看起來像沉穩(wěn)的少年人,好像比別人多懂很多事的樣子,現(xiàn)在卻傻笑個不停:“謝謝…!”他一邊笑,眼淚也一邊掉,和許多求婚成功的傻小子沒區(qū)別:“他答應和我結婚了!” 旁邊的路人善意帶著祝福地沖他倆笑,方云季嫌不好意思,拉著他回家,打牌的大爺翻了個白眼:“年輕人?!?/br> 手上的戒指除了能讓他們確定關系,還能讓準大學生智商一下下降。宋明宣不光走路同手同腳,做事傻笑,聽不見說話,方云季發(fā)愁地倚在餐桌邊,第三次提醒:“那是糖,寶貝?!?/br> 宋明宣知錯就改,轉眼扔了一大勺鹽。 方云季認命地在手機上點外賣,這頓飯看起來兇多吉少,除了出去之前燉的湯估計沒別的能吃了。他又有些想笑,畢竟還是個孩子。 這種興奮勁持續(xù)到晚上十二點,方云季困的早睡著了,宋明宣還在盯著那枚戒指發(fā)呆。半夜他餓醒了,都凌晨兩點了,宋明宣還在看那枚戒指。 方云季嘆了口氣:“我餓?!彼蚊餍ソo他熱湯,看他吃著里面的排骨,突然對他說:“我有家了,云哥?!?/br> 他的眼神很認真,不是下午那種興奮,而是更加深沉的,也更加濃烈的東西:“謝謝你?!?/br> 方云季知道,對于宋明宣而言,一枚戒指不僅僅是婚姻,而是為他綁定了一位家人。家庭的畸形會讓他將愛人和家人的情感需求都高度綁定在方云季身上,這些嫂子都和他說過,可他還是決定了要這樣做。方云季啃完排骨,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這是我們的家?!?/br> 宋明宣貼著他的腿蹭了蹭,他的純銀戒指在手指上熠熠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