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爻讨?,薛存的期末成績出來了。 看到老師發(fā)來的成績后,薛岷有些詫異。薛存最后考的那科英語,比他以往考試低了有30多分,高二成績又咬得緊,導(dǎo)致他年級排名一下子跌了幾十名,高中以來的平均排名也跌了一名,變成了第二。 “爸爸?”薛存有些疑惑地問。 他背對薛岷泡在浴缸里,薛岷蜷著腿坐在浴缸外小板凳上,正在給他洗頭,結(jié)果剛抓了兩下就不動了。 薛岷拿起旁邊毛巾擦干凈手上的水,一邊低頭打字,一邊溫柔道:“寶寶等等,先自己洗身上。” 他知道薛存得失心重,沒敢直接告訴薛存成績,先微信向班主任打聽情況。 薛存轉(zhuǎn)過頭一看,就見薛岷正拿著手機在打字。霧氣里,薛岷臉上的表情看不太分明,薛存心里不知想起了什么,猛地一跳。 他猶猶豫豫地說:“爸爸……” 他一說話,薛岷就停下手上動作,看著他說:“寶寶?” 薛存:“你在和誰發(fā)消息?” 薛岷頓了頓,沒騙薛存,只神色如常道:“爸爸問你老師一點事?!?/br> 薛存咬了咬嘴唇,神色有點慌張。這幾天玩得太開心,他早把期末考的事忘在了腦后,現(xiàn)在一股腦想了起來,害怕得心臟咚咚跳。 小時候被薛岷罵兩句還不覺得有什么,誰還沒被父母罵過? 他過后就忘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如今薛岷對他越縱容、越溫和,他越害怕薛岷發(fā)火,薛岷稍微對他語氣重些,他都想哭。 薛岷看見薛存臉上神情,以為他是知道自己考試失利,心里忐忑,連忙說:“爸爸不問了?!?/br> 說著他就要把手機放到一邊。 沒想到薛存咬了咬牙,說:“……你問吧?!?/br> 薛岷說:“不問了。” 結(jié)果他剛說完,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班主任的消息來了。 最后薛存被怒極的薛岷按在浴缸里先抽了兩下屁股。 水里打著不痛,薛岷又把衣服都沒穿的薛存扛到客廳沙發(fā)上,按在腿上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一頓。 余燚就在一旁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 之前薛存每次鬧脾氣,不管有理沒理,薛岷都是順著哄,只有一次薛存不愿意吃飯,被薛岷問了句“是不是想挨爸爸打了?”。當時他以為薛岷在調(diào)笑。 他沒想到薛岷平日里溫溫和和、不動聲色,真打起兒子一點都沒見手軟。 這幾天經(jīng)常曬著,薛存身上黑了不少。勁瘦的腰腹、緊實的腿根,都曬成了淡淡麥色,襯得中間的屁股白得過分。 薛岷的巴掌一次次落在薛岷兩瓣圓乎乎的屁股蛋上。 他似乎是要薛存記住教訓(xùn),打得很慢,但沒有收力道。薛存原本緊繃著的屁股rou都被薛岷的大掌打散了,在掌風(fēng)下一顫一顫的。 薛岷一邊打薛存,一邊夸他:“答案都是對的,只是有一半的題把機讀卡全部填錯位,還挺聰明?!?/br> 啪—— “……以為這樣我就不會知道你是故意考差的?” 啪—— “……是不是還覺得考差了爸爸會反過來安慰你?” “……我沒有!”薛存終于說。 他說完這句就又不說話了,薛岷冷笑了一聲,舉在半空中的手落了下來。 啪—— 等薛岷停手,薛存的屁股已經(jīng)腫了起來,原本白皙的臀rou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全程,薛存都把頭埋在胳膊里,沒求饒,也沒發(fā)再出別的聲音。 薛岷打完他,就把光著屁股的他扔在了沙發(fā)上,說:“想清楚錯哪兒了再來找我。” 他是真的生氣了,拿起吧臺上余燚的煙盒和打火機,就從陽臺門走了出去。 薛岷走了,余燚站在旁邊,有些同情地看著薛存。那么大年紀了,還當著別人面被爸爸打屁股,肯定不好受,但他沒想到薛存抬起頭來時,居然哭了。 薛存哭的時候沒有聲音,眼睛瞪著眨也不眨,看上去甚至有些兇狠,像是跟誰斗氣似的。 余燚扯了紙巾遞給他,薛存沒動,余燚只好親自上手給他擦臉。 薛存汗?jié)竦念~發(fā)凌亂耷拉著,上下睫毛濕成一綹一綹的,嘴唇被自己咬得通紅,掛著幾點血珠子。 余燚不敢用紙巾擦,輕輕地用指腹給他抹干凈。薛存突然將臉埋進余燚的手心,深吸了一口氣。 余燚感覺到guntang的眼淚撲簌簌落到自己手上。 過了會兒,薛存聲音沙啞地開口:“我爸去哪兒了?” 余燚說:“出去了?!?/br> “哦?!?/br> 薛存一邊渾身赤裸、行動遲緩地從沙發(fā)上爬起來,一邊偏頭看了眼余燚。 接著他臉色一變,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勃然大怒,大吼道:“——滾?。 ?/br> 余燚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發(fā)現(xiàn)自己半硬了。 余燚也沒想到自己看薛存挨打竟然能看硬。 要說賣yin,賣jiba肯定比賣屁眼輕松,至少不會留下什么老了兜不住屎的后遺癥。 但他實在很難對著男人的屁股硬起來——總不能把偉哥當飯吃。 他倒是試過把男人的屁股想象成女人的,但他陪過的那些導(dǎo)演、制片人,長得一個賽一個的丑,屁股蛋皺巴巴、毛茸茸的,像個發(fā)黑的爛桃子,褶皺里還藏著不知道什么污垢,讓人倒胃口極了。 但剛才。 每一次薛岷手掌落在薛存屁股上,五根手指在那一剎那陷進紅腫的皮膚,多余的臀rou便從他指縫間溢出來,看著幾乎有幾分滑膩。 余燚看不見薛存的屁眼,但有毛發(fā)從他的屁股縫延伸到會陰,看得出來沒有剃過。 對著薛存的肛毛,余燚也不知道怎么的,恍惚間竟然有種透過玉女的裙底偷窺到了陰毛的隱秘快感。 還有薛存的腿。 他現(xiàn)在知道薛存為什么不讓自己一起去沙灘了。薛存的腿根全是鼓脹的傷疤,交錯凌亂,像是被人用刀尖在上面隨意涂抹過,又像被什么渾身帶著腐蝕性毒液的蟲子在私部爬過。 那些傷痕層層疊疊,第一眼看到只令人震悚、惡心,看久了卻又有一種別樣的殘酷美感。 薛存不是被虐待過——而是被性虐過。 “你他媽……” 薛存額角青筋暴起,踹了余燚褲襠一腳,萬幸沒踹實,一是屁股疼得厲害,二是他抬起腿才想起自己沒穿褲子。 薛存氣得都不哭了,起身就走,和余燚擦肩而過時還狠狠撞了他一下。 余燚也不知道最后薛存有沒有去向薛岷主動認錯。 薛岷回來的時候,臉沒有繃著,但也沒有露出笑模樣,他把煙盒和打火機扔還給余燚,余燚后來打開看了,煙一根沒少,只是其中一根的過濾嘴被捏皺了。 回程照舊是余燚和薛岷輪流開車。 薛存的屁股腫得比剛挨打時更厲害了,連內(nèi)褲都沒穿上,只套了一條寬松的運動褲。 余燚開車的時候,薛岷和薛存并排坐在后面,薛存縮在窗邊,額頭抵在冰涼的車窗上,看著窗外的城鎮(zhèn)和街道,一言不發(fā);等到薛岷開車時,余燚坐在薛存身邊,透過車窗的倒影看薛存。 他們經(jīng)過的這個小鎮(zhèn)路修得不好,有些顛簸,薛存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余燚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小存,你趴一會兒吧,我給你揉揉?!?/br> 薛存沒說話。 過了會兒,他在后座上趴下,肚子壓在余燚腿上,屁股剛好放在余燚手邊。余燚把手伸進薛存的褲子,先摸到了一截汗?jié)耩つ伒暮笱蝗掏慈痰贸隽艘簧砗埂缓蠡氯ィ搅搜Υ婺[脹guntang的屁股rou。 余燚還沒用勁,薛存就疼得悶哼了一聲,又立刻咬緊了牙。 余燚放輕動作,慢慢替他揉著。 等到又換成余燚開車,薛岷也不再冷著薛存,他把薛存的褲子脫到屁股以下,用毯子遮著,手伸進去揉。中途經(jīng)過服務(wù)區(qū),余燚下車抽煙休息,就看見薛岷把薛存撈到腿上抱著,手掐著薛存的下巴,去舔他破了的嘴唇。 薛存皺著眉頭避開,結(jié)果被薛岷掐著腰往腿上一按,紅腫的光屁股被壓扁,疼得他渾身一顫,不敢再亂動。 等余燚半根煙抽完,透過車窗的縫隙看見薛岷已經(jīng)把薛存的上衣順著一側(cè)肩膀扯了下來,吮吸他光裸的鎖骨和肩。 薛岷的手放在薛存通紅肥腫的屁股上揉捏著,薛存不知道是痛還是怎么,頭向后仰著,微張著唇,喉結(jié)頂出一個明顯的弧度。 服務(wù)區(qū)人來人往,兩邊都停著車,有人蹲在地上吃泡面。余燚走到后車窗邊倚靠著,又點了一根煙。 他們左邊停著一輛白色轎車,車門開著,車上坐著一個梳羊角辮的小姑娘,捧著一根烤玉米在吃,兩條腿吊在座位上一晃一晃的。她的父母在車前面檢查擦刮。 余燚感到褲子有些緊繃,他換了個站姿,瞥見薛存手半舉著,眼睫顫抖,表情痛苦。 而薛岷一邊摩挲薛存的手臂,一邊吮吸他的腋下。 余燚幾口抽到了過濾嘴,把煙頭扔到地上用腳踩滅,然后開門上了駕駛座。 他關(guān)門前與隔壁車的小女孩對視了一眼,女孩臉上掛著孩童的天真,不感興趣地移開了視線。 上了車,和父子二人同處于一個密閉空間,余燚終于聽見了薛存的喘息。他幾乎不敢相信,薛存那張仿佛永遠不會服軟的唇峰銳利的嘴里,竟然會溢出這樣甜膩的低喘。余燚聽在耳里,只覺得自己被分成了兩半,一半血往腦子里涌,一半血往下身涌。 他又想抽煙了,只好從副駕摸出了幾顆水果糖。 薛岷親夠了薛存,才把他放回座位上,給他系好安全帶?;厝プ吒咚贈]法趴,只能這樣坐著,況且他打完薛存屁股后還決定開七、八個小時車回來,本來也是存了教訓(xùn)薛存的心思。 等回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了。 余燚幫薛岷把行李箱提進門,下人立刻遞上了熱毛巾。門廊燈光暖黃,能聞到一股飯菜香,廚房里有人在說:“小少爺,我給你燉了蓮藕排骨湯!” 薛存沒答話,悶悶地徑自上樓去了。薛岷說:“先在鍋里溫著吧?!?/br> 余燚擦過手后,先下人一步蹲下身,把薛岷脫下的鞋放在了鞋架上。他起身后,說:“薛總,我就先回去,不打擾您休息了。” 他看著薛岷。 薛岷瞥了他一眼,簡單道:“嗯?!?/br> 出了門,余燚往車道走去。他們這次出去玩開的車是薛岷的,之前一直停在摘星租的辦公樓的地下室,他還要把車開回公司。 路兩旁種著薔薇和梔子,在夜色中看太不分明。余燚拖著雙腿,越走越慢,每走一步都仿佛胸口被壓上了一塊石頭。 等走到薛岷的車旁,余燚伸手要開車門,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余燚動作一頓。 他的手伸進褲兜攥緊了手機,隔了好幾秒,才掏了出來。 是華雯的電話。 華雯開門見山道:“余燚,有一個上星劇,臨時加個配角,春節(jié)前進組,你可以嗎?” 余燚幾乎是脫口而出:“我沒問題?!?/br> 華雯笑了一下,說:“好的,明早你的經(jīng)紀人會聯(lián)系你?!@部劇是泰正投資的,為了捧陽家的太子爺,班底很好,你好好演?!?/br> 掛了電話,余燚上了車。 他沒有立刻點火,而是靜靜地在駕駛座上坐了片刻。過了會兒,他閉著眼,發(fā)出了一聲疲憊又慶幸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