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已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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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花開得快,消失地也快,當然完全是因為姥姥礙于顏面藏起來的,并不是凋謝,并且就連柳蘭生也不能看見。 那些粉花就如同在木心里慢慢凝聚的感情,隱秘地形成,除了花的主人,似乎誰也不知道它們的存在。 還是少年模樣并且也是少年心態(tài)的柳蘭生有一些悶悶不樂,自從那天和大黃去玩惹惱了姥姥,害得大黃足足三天不能變出人形后,即便姥姥允許他可以和其他妖怪在蘭若寺周圍晃一晃,他也提不起精神。 姥姥本體上結(jié)出的幾顆靈果甘甜可口,拿出去都是延年益壽的佳品,被當做哄崽子的零嘴,也不見柳蘭生吃完高興一點。 恰巧這個時候,黑山老妖派了小妖來送信,已經(jīng)十年,柳蘭生應該長得差不多了,他是時候該吃了這個魂魄。 黑山老妖是姥姥的干哥哥,當初黑山老妖救了姥姥,助他成妖,還認了姥姥做干弟弟,雖然一部分是為了靈果,但是起碼這些年還是對他不錯。 干哥哥的面子,姥姥從來不會不給,只是柳蘭生不可能再給黑山老妖吃了,和蘭若寺里什么樣的人類都可以吸精氣的小妖不同,黑山老妖極為挑剔,容貌必定是無可挑剔,靈魂更是要純潔干凈,沒有半點破損或是污濁。 到了黑山老妖這個級別,他吸收精氣吞噬靈魂就只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他經(jīng)常會以婚禮為形式,用自己俊美惑人的邪氣外表以及變化出來的高貴家世,誘惑那些美麗的少男少女,心甘情愿地與他結(jié)婚,在大婚之夜被黑山老妖從身體到靈魂的全部吃掉。 十年前黑山老妖剛剛吃了一個,這般尤物不細細品嘗太過可惜,加上柳蘭生沒什么修為,只有滋味好卻沒有什么進補的功效,干脆讓干弟弟拿點靈果、靈泉去喂養(yǎng)個十年,這樣到時候吃柳蘭生美味又營養(yǎng),定會讓他滿意。 這和人類精心飼養(yǎng)一些人參雞進貢給達官貴人一飽口腹之欲沒有什么區(qū)別,姥姥帶走柳蘭生答應黑山老妖時也沒想到他會對一個艷鬼動情。 如今柳蘭生是絕對不可能被吃,姥姥拿出這十年來小妖怨鬼吸取的上百人精氣,打算用這個來換柳蘭生。 干弟弟喜歡,黑山老妖當然給面子點頭,幾百人的精氣可是大補,雖然不如他精心挑選的靈魂美味,但是論滋補功效絕對比柳蘭生強。 柳蘭生的身體還沒有被吃掉,甚至因為妖力保鮮,看起來宛如只是沉睡,容貌亦沒有一絲一毫變化。 如果要超度柳蘭生,柳蘭生的身體必不可少,但是姥姥并沒有告訴柳蘭生他身體是事情,將他的身體藏了起來,除了他和黑山老妖,沒有誰再知道柳蘭生的身體會在何處。 解決了黑山老妖的事情,姥姥回來難得露出幾分笑容,答應柳蘭生帶他出去走走,跟著他自然哪里都能去。 小鎮(zhèn)有一個文思書院,今年二十三歲的柳韓陵書生意氣在這里欲發(fā)憤圖強,他十八歲考中秀才,本以為可以連中三元,可是偏偏兩次考不中舉人。 考試三年一次,明年再考不上就是第三次,柳韓陵心中苦悶郁結(jié),他原本是書香門第,無奈家道中落,父母皆駕鶴西去,家中剩下他一人,在老仆的拉扯下勉強長大。 柳韓陵不甘心家門落敗,有心好好讀書,他本身天資聰穎、才華出眾,年少好學時在家有父親為他開蒙,可是父母雙亡后家中無以為繼,他連趕考的錢都快拿不出來了,更不用說打點官員。 更讓這個滿心抱負、一腔熱血的青年失望的是,主考官竟然貪污受賄,考上舉人的錢家公子明明是才學在他之下,卻靠雪花銀買通了關(guān)系,舉人榜這才有了他的名字,害得真才實學的人只能名落孫山。 文思書院多是有錢人家的貴公子,柳韓陵沒有錢在此學習,只是幫一些不思進取的紈绔公子抄書,賺一點零錢勉強度日,借著抄書他如饑似渴地看著文思書院的藏書,希望明年碰上一位清正廉明的考官,而他的卷子可以入他的眼。 白天書院進不去,那些貴公子也不愿住在書院,到了深夜抄書完畢的柳韓陵吹熄了蠟燭,揉揉酸脹的雙腿,整理好自己寫的一些心得,把書和抄好的紙都放好,這才輕輕離開房門,從書院后面的小門離開。 等第二天流連花叢的公子哥一回來,就能把抄好的書交給夫子,而之后沒被挨批還在外面風流快活了一夜的紈绔公子才會施舍一般把剩下的錢給柳韓陵。 柳韓陵日子艱難,經(jīng)常三更半夜抄完書才回家,此時基本上已經(jīng)一片漆黑,就連酒館、青樓都已經(jīng)冷清了下來。 姥姥為了讓柳蘭生對人類失去興趣,帶他去的時候,柳蘭生看見誰他就施妖術(shù)曝露出內(nèi)心的欲望,貪財好色、追名逐利,姥姥故意把所有人都說成這般模樣。 柳蘭生暗想姥姥把他帶到賭坊青樓門口,那看見的可不都是那種人嗎,三更半夜還能有什么正經(jīng)人在外面閑逛,覺得無趣,附和了幾句就打算回蘭若寺。 就在這時,柳韓陵正好路過,而且他竟是能夠看見魂魄狀態(tài)的柳蘭生,神情滿是驚艷,忍不住脫口而出:“朗朗如日月之入懷,頹唐如玉山之將崩。” 柳蘭生原本因為無趣而神情懨懨,猛然間遇到一個窮酸書生夸贊于他,抬眸微微一笑,一瞬間黑眸眼底的光彩仿佛黑夜將明,本就水木清華、賞心悅目的絕色面容,笑起來更是見之忘俗。 柳韓陵呆愣在原地,臉頰耳垂一片火熱赤紅,這般美人如同月中嫦娥,看穿著打扮就是大富大貴人家的公子,他本該退到一旁,可是此刻被那容光照耀,一時間如癡如醉地站在那傻乎乎地看著柳蘭生。 這一幕倒是有一些像陸公子初見他的時候,柳蘭生拉住姥姥的手,點了點頭假裝只是路過,然后和姥姥走了幾步讓柳韓陵看不見才用法術(shù)回蘭若寺。 “姥姥,那個書生為什么能看見我?”這件事姥姥也奇怪,可是他面上不動聲色,只說當時他讓柳蘭生顯了身,不讓柳蘭生對這件事好奇深究,又說那書生也是一個膚淺俗人不必在意。 糊弄走了柳蘭生后,姥姥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討厭那個男人看柳蘭生的眼睛,陰沉著臉,漆黑的眼睛里翻滾著濃郁的黑色。 事不宜遲,姥姥就派灰鼠精小灰去跟著那窮酸書生,如果沒有什么問題就吃了,尤其是那雙眼睛必須先吃,省的再去看一些不該看的人。 柳韓陵回到茅草屋時已經(jīng)疲憊不堪,匆匆洗漱好就上床入睡,往日一沾床就睡著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一閉眼就是那貌美的絕色少年,一顰一笑都讓他覺得無比歡喜,仿佛他們似曾相識一般。 柳韓陵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自己在哪里可能見過這般模樣的少年,就在這時忽然感覺到有一點說不出來的不對勁,竟是讓他汗毛戰(zhàn)栗,心悸不已。 柳韓陵忍不住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床頭有一只碩大的老鼠,眼睛里冒著紅光,看見他醒來也不怕人,齜牙咧嘴地朝他撲過來。 柳韓陵大驚失色,赫然起身往旁邊躲閃,摔在地上后馬上爬起,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那老鼠竟然變大了,把他的床直接壓成碎木,站在碎木爛綿之間的卻是半人半鼠的妖怪,大嚇之下差一點摔回地上。 “救命!”柳韓陵倉皇逃命,但是房間狹小,他插上了門,此刻卻把自己和妖物關(guān)在了一起,絕望之時他猛然想起在趕考路上他遇見了一位習武的壯士,對方送了他一枚護身符。 子不語怪力亂神,柳韓陵就把護身符放在了書本里當做書簽,此刻命懸一線,他只能咬牙死馬當做活馬醫(yī),撲向書柜掏出護身符的那一刻閉上眼睛急急轉(zhuǎn)身,雙手亂揮掙扎抵抗撲過來的腥臭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