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安撫醒后失了身(bushi)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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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擎蒼醒來時,桑闌已經(jīng)出門。 天色依然是黑的,闃寂無聲,他竟一覺睡了這么久。 眼中一道精光閃過,愈擎蒼眉心一擰,意識到了入睡前的不對勁。 ——他被下藥了。 直覺告訴他要么趕緊離開,要么做好防備等人過來,審問個清楚。只是有可能待會兒來的不止那一個女人。 愈擎蒼驟然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赤身裸體。借著月光,他瞧見陽臺上晾著他未干的衣物,和女人的交織在一起,說不出的曖昧。 他恍神了片刻,打開臺燈,床頭放著個保溫杯,下面壓著一張字跡娟秀的紙條。 ——多喝熱水,傷口痛就吃點止痛藥,這套衣服你先將就著穿,等我回來給你做飯。 下方配上一個笑臉,落款桑闌,應該是那女人的名字。 旁邊放著一套折疊整齊的男士睡衣,寬松款,他抖開一看便知袖子和褲腿都短了不少,他勉強能穿,但完全不合身。 愈擎蒼瞇起眼睛,腦海中疑竇重重,不由得回想起桑闌在他面前的一舉一動。 這人如果要害他,很多事情都沒必要做,可給他下迷藥又是為什么? 最終,他套上了褲子,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等桑闌回來。 約莫一個小時后,樓道忽地傳來響音,噠噠噠,越來越近,在這一層停下。 愈擎蒼心中一沉,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 他隨手拿起一把水果刀,默默走到進門處,側過身子。 門外的人聲清晰地飄進他耳朵,除了桑闌,還有個中年男子,嗓音鬧耳粗鄙。 愈擎蒼警覺地聽了一會兒,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一種別樣的復雜神情,含著一絲微惱。他捏著刀把的手指用了下力,嘴里發(fā)出一聲輕嗤。 “家里那惡婆娘管得緊,就存了這么多,夠不夠買你一次啊?”中年男子帶著酒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別,都是鄰居,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我可不好辦吶?!鄙j@懶洋洋地回拒著。 “鄰居不是方便么?咱們不說出去就好了?!?/br> “呵,這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能保證永遠不被你媳婦知道么?而且你媳婦可早就防著我呢?!鄙j@笑吟吟地說,話音像是落在癢癢rou上的棉絮,只勾得男人更加精蟲上腦。 他就是住對面的,妻子這幾天不在家,自己在外喝了酒,夜里回來剛好碰見桑闌,于是就生了欲念。 他大膽地拽住桑闌往家里拖,急色道:“不用管她,今晚陪老子好好爽一回。” “欸,等等,可你這數(shù)不夠啊?!鄙j@抽回手臂,攏了攏領口,輕瞥了鄰居一眼嗔道。 “那先欠一點,回頭給你補上?!?/br> “差太多啦,至少得這個數(shù)。” 桑闌輕輕吐出兩個字眼,鄰居瞇著渾濁的醉眼一聽,頓時火氣一涌。 “五萬?你他媽搶錢呢?!” 桑闌搖了搖頭,淺淡的神情中透著一縷諷意:“大哥,這個價已經(jīng)是最低啦,一分都不能少,我也沒求著您買不是?” “就你那萬人捅的爛屄還敢漫天要價?小sao貨隔三差五帶男人回來當老子不知道?五萬一次你他媽早發(fā)財了,還待這兒?逗老子玩是不是?” “那算了吧,等你有錢了再說?!?/br> 桑闌的語氣依舊帶著懶洋洋的旋兒,侮詞臟語仿佛完全沒進耳朵,從容地扭身走人,步子還一晃一晃的。 可鄰居買賣不成,見四下無人便開始動粗,上前一步就要攬住桑闌的脖子。 “別這樣,你松開,我報警了,放、放手……??!” 桑闌身子一躲,踹了鄰居一腳,惹得他發(fā)了毛。 男人放下手里拎著的酒瓶子,雙手扯住桑闌的頭發(fā)將頭撞在消火栓的鐵框上,威脅道:“老子今天就是強jian了你,誰說得清是不是你情我愿,別忘了你是干什么的,臭婊子剛接了不少客吧,路都走不利索……” 他獰笑著,一邊摁住桑闌,一邊擼了幾下自己蠢蠢欲動的下體,半解開皮帶。 突然,聽見嘭的一聲,門開了。桑闌頭一偏,就見愈擎蒼立在門口,一臉森冷。 室內(nèi)的燈光照進過道,晃了下行兇者的眼睛。他瞅見愈擎蒼,有點慫地咽了咽口水,完全沒想到桑闌屋里頭還有個年輕高壯的男人,雖然受傷裹著繃帶,可一看就萬分不好惹。 “你醒啦?睡得好嗎?餓不餓?” 桑闌神色如常,沒有因身處此等場面而有半絲不自在,面上浮現(xiàn)出笑意,掙開了鄰居的鉗制,就好像只是一出尋常鬧劇。 愈擎蒼不言,他開門的原因只是因為覺得吵,再者,他需要把女人叫來問一些事。 鄰居酒醒了一半,猜測著兩人的關系,試探著道:“前天還不是這個,這么快就換人啦?兄弟,這女的賣你是什么價?。磕銊e被坑了,小婊子雖說長得漂亮,可下面早就松得不行了?!?/br> 愈擎蒼輕呵一聲,扯了扯唇角,意味不明。 鄰居見愈擎蒼無甚過激的反應,便在桑闌要走開時又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扯落了一個肩膀。 桑闌沒掙開,委屈道:“阿蒼,他纏著我,你幫幫我呀?!?/br> 鄰居剛要嘲笑桑闌的裝模作樣,可眼珠子一移就看到愈擎蒼陡然變陰沉可怖的臉色,心里一驚。 桑闌趁著對方怔住的時刻逃開,朝自家門口踉蹌跑去。 立馬,他就被愈擎蒼不善地攥住了手腕。愈擎蒼驚異的雙眸中隱現(xiàn)怒意,低頭瞪視著桑闌。 就像是發(fā)現(xiàn)妻子不潔的丈夫一樣。 至少落在對面那好色鄰居的眼中,完全像是這么回事。 可他盯著容貌昳麗的桑闌,邪火不斷上涌,他又灌了口酒精,不甘心地上前半步說道:“兄弟,玩婊子可不要動感情,你還年輕……” 愈擎蒼極為不耐的視線掃了過來,冷倨而兇煞,仿佛在警告一只不安分的螻蟻。 那人的呼吸下意識地哽住了,不知名的恐懼讓他立在原地失了動作。等反應過來時,愈擎蒼已經(jīng)拉著桑闌進了門。 他啐了一聲,氣惱又無可奈何,訕訕地回了屋。 摔上門,愈擎蒼沒有放開桑闌,粗暴地就地將他壓在玄關,沉聲逼問道:“你叫我什么?” 桑闌抬頭看他,好似全然不理解狀況般,依言重復道:“阿蒼……” 愈擎蒼神情越發(fā)陰鷙:“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桑闌的手腕被捏得死緊,小細骨頭跟快折了一樣,他忍不住嘶著氣,討?zhàn)埖溃骸拜p點,阿蒼,我疼……” 在男人的耐心即將告罄前,他才開始了解釋。 “你之前睡著的時候告訴我的?!?/br> 愈擎蒼冷戾的目光絲毫未動,顯然是不信他的鬼話。 桑闌又繼續(xù)說道:“你睡得很不安生,總是動,還在說夢話,我想哄你老老實實睡覺來著,結果不知道怎么地就跟你聊了起來。我問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回答得模模糊糊的,我就聽清楚了一個‘蒼’字……” 他說得煞有其事,靈動的眼睛忽閃忽閃的,許是覺得有趣,末了還偷偷地笑了笑。 愈擎蒼可不記得自己睡著了還有這習慣。 不過若是昨晚的話,他又不禁陷入懷疑。他很累,怎么也清醒不過來,但確實睡得極不安穩(wěn),和那場強烈又真實的春夢有關。 也許還有藥的作用。 思及此,愈擎蒼捏住桑闌的下巴,笑意在桑闌的嘴角還未消散,上揚的弧度卻在男人的指尖下生生碾壓變形。 “你之前給我下了藥。”他鐵青著臉,肯定地問道。 “嗯?!鄙j@倒是坦誠,直接承認了。 他眼中沒有半絲懼怕,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歡喜。 不知所謂的態(tài)度進一步激怒了愈擎蒼。 “找死。” 男人的指節(jié)發(fā)出咔咔的響聲,桑闌脖子上的青痕還很明顯,泛著陣陣舊痛。 他像是終于感知到了男人的危險,為自己辯解道:“不要生氣嘛,你一直不睡我才這樣做的,醫(yī)生說了要多休息?!?/br> 只是他的話音還是那么綿軟,拖著長長的尾調,根本不見分毫慌亂。桃花眼輕眨著,笑意襲人地看著愈擎蒼。 愈擎蒼額際的青筋隱隱跳動,桑闌又道:“你是不是相信我,所以不愿意睡啊?你怕我害你?” 他的語氣慢慢裹上幽怨:“我真的是好心把你帶回來的,你怎么能這么懷疑我呢?” “……”愈擎蒼凝眸鎖著他。 桑闌向前傾了傾身子,兩人本就挨得近的距離慢慢縮短到只有幾公分,在桑闌的鼻尖即將碰到愈擎蒼的皮膚時,他被推開了。 “你做什么?”男人冷聲問道。 桑闌羞澀地笑了笑:“你一直抓著我壓在這里,我還以為你想做什么呢?!?/br> 纖長的睫毛掩不住眼中的失望。 還是睡著了好,想怎么親就怎么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