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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19 岑凌生下的第一只白蟻叫十一。 十一,就只是這個數(shù)字表面上的意思,純粹是因為他給洞xue的蟲子起名排到了十一。 剛開始時成蟲迫切地想要他懷孕產(chǎn)卵以維持住蟻族的命脈,因為自上任蟻后消逝后,族群中就再也沒有新生命的出現(xiàn)。而低劣的雌性只會被驅(qū)逐出洞xue,不配為蟻族孕育繁衍后代,只有最尊貴的蟻后才可以,這樣才能保證后代的血統(tǒng)純正。 這些蟲子普遍殘暴而又冷血,很少有溫情的一面,又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岑凌不知道它們?yōu)槭裁捶且f他是蟻后,他曾多次向它們解釋他是個人類,他們的身體構(gòu)造完全不相同,根本就不是什么蟻族的蟻后,可這些蟲子偏不聽,固執(zhí)地認為他就是,因為他身上有蟲子非常迷戀的、熟悉的母體氣息。 然而事實證明他確實是,他不僅能被成蟲故意釋放的濃厚雄性氣味刺激得發(fā)情,還被蟲子按在石臺上翻來覆去地在他身體里進進出出,射滿宮腔,很快就把他弄得一次又一次被迫揣上滿肚子的蟲卵。 第一胎因為蟻后身心上的強烈排斥和恐懼而導致了難產(chǎn),他的宮巢還沒發(fā)育成熟,肚子里的七顆卵有六顆都卵死腹中,但最后還是活下來了一只。 那是岑凌的第一個孩子。 蟲子長得很丑,岑凌很不喜歡它。但這種生物自生下來就有著強烈的戀母情結(jié),更何況十一的性情完全不似洞xue里其他成蟲那般陰冷,它是只跟屁蟲,自從被允許可以上石臺之后,蟲母在哪它就跟到哪,它很單純,一顆心里只裝著岑凌,時常小心翼翼地討好著它的mama,笨拙卻又可愛得要命。 或許是這份天真并且過分熱烈的情感打動了那時瀕臨絕望的岑凌,十一成了他在那段陰暗時光中唯一可以得趣的慰藉。他開始給十一講故事,講人類世界,還教它識字,教它唱歌,十一聽得似懂非懂的,但總很認真地點頭應(yīng)和著。 岑凌說起他曾經(jīng)一直追逐的,如夢般在他年少歲月中出現(xiàn)的連越。 他說那是他這輩子最喜歡的人。 “喜歡是什么呢?mama?” 十一不解地問,“是像我這般愛著您嗎?” 岑凌沒吭聲。 沉默就是同意了,十一又問,“那您現(xiàn)在要是不討厭我了,是不是就代表著您也喜歡我一點點了呢?” 岑凌搖頭,他說,“不討厭并不意味著會喜歡。” “可是我很愛您,mama?!?/br> 十一堅定道,“我愿意為您付出我的一切。” 這樣難得詳和的日子并沒有過多久,蟻后再次懷孕,它便不能再長時間和它的mama獨處了,蟻后是蟻族共有的,必須共享,這是不能改變的生存法則。 可第二胎里那只嗜血的白蟻空前強大,它甚至把最初在洞xue里的那十只都趕了出去,任由它們在外面自生自滅,只留下了蟻后親生的那些小白蟻。 它像個在巢xue中獨裁統(tǒng)治的王,誰不聽話就格殺勿論,卻因此而引來了自然生物界的報應(yīng)。它們平穩(wěn)度過了九年后,意外降臨了一場帶有懲罰性的地震,造成蟻族死傷慘重。 而更令它們痛心的是,蟻后不見了。 還懷著孕的岑凌不見了。 于是它們不得不又從四處聚集起來,一起出去尋找懷孕的蟻后。在洞里被困了十年之久的岑凌心已經(jīng)漸漸麻木了,幾次逃跑未果被抓回去,他連死都沒辦法做到,蟲子一發(fā)現(xiàn)他有這個動機就兇狠地cao他,直到把他弄得一丁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了才堪堪結(jié)束。 岑凌明白了。 他逃不掉,但蟲子也不會讓他死,他別無選擇,只能承受。 他又給那些小白蟻講神話故事,給新孵化出來的蟲子以各種丑陋惡魔的名字命名。 在他眼里,這些蟲子就是他生命里的惡魔。 而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才自由了十來天,這些“惡魔”居然又找過來了。 “mama,我好疼,我真的好疼啊……” 蟲子嘴上委屈巴巴地控訴,細長的觸須卻靈活地在岑凌身上到處游動著。青年全身都在細細地不斷發(fā)抖,皮膚上還殘留著許多性交留下的紅痕,rutou都被蟲子給吸腫了,又有一根觸須纏上了嫣紅的奶尖,緊接著雙腿也被分開,另一根觸須探進了yin靡的rou花里攪弄,同時連帶著不少jingye流出。 蟲子太喜歡他的身體了。 它在尋找到它的mama的第一時間就迫不及待地進入了這柔軟的軀體,任憑另外兩只還在一旁打著架,它全當看不見,一心只想著蟻后溫暖緊致的內(nèi)部,那里才是它的歸屬。 它從那處出生,死后靈魂也會重回,以另一種方式而獲得新生。只要母體活著,它們一族就永遠也不會消失,因為生命之源還在。 是它的mama給予了它們生命。 它的mama是那么漂亮,那么溫柔,是它們一生的至愛??蒻ama居然逃走了,丟下它們獨自離開了,這點它們不能容忍。 它們要把蟻后再帶回巢xue之中去。 岑凌甚至不敢去看連越,只不停地喃喃著讓對方快走,他還在這里,這些白蟻不會在他面前亂殺人的。插在甬道里的觸須進得越來越深,幾乎要碰到了閉合的zigong口。岑凌猛地一顫,身下不由自主地泄出了一股股的花蜜,眼淚頓時流得更洶涌了。 “我好想您,mama?!?/br> 蟲子仍在自言自語道。而一旁另外兩只白蟻在槍響過后都停止了打架,偃旗息鼓,只定定地盯著岑凌看,生怕蟻后會因此而受到傷害,孰不知它們最愛的mama此時最不愿意見到的卻是它們。 除了十一。 十一是知道的。 可它現(xiàn)在也沒辦法,它一蟲難敵兩蟲,更何況身上還負著傷,要再跟這只健壯的白蟻打起來,它毫無勝算??蒻ama臉上痛苦的淚水讓它心痛極了,如刀絞似的在滴血。 連越…… 門口的這個人類,就是連越嗎? 是……mama喜歡的那個人。 可我也陪伴了您那么長時間啊,為什么就不能也喜歡我一點呢? 十一想。 然后它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一股熱流直沖上腦,它完全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想著讓mama不要再哭了。它沖過來猛地一頭把那只白蟻撞翻,強大的沖擊力把墻都撞出了一個大洞,它們也隨之都飛到了屋外。 另一只白蟻見狀連忙趕過去幫忙,很快就又扭打在了一起,但明顯是十一占了下風。 連越迅速脫下大衣將岑凌包裹在里面緊緊抱住,不遠處有直升機的轟鳴聲臨近,是帝國的增援到了。軍隊來得很及時,迅速護送著兩人安全進了機艙。 “太可怕了,我的天,死了不少人啊?!?/br> 連越的副官送來暖身的東西,透過窗戶再看下面的場景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將軍,你們沒事吧?” 連越一搖頭,示意其他人都離遠點,岑凌現(xiàn)在的狀況不太對。懷里的人把自己完全縮進了大衣里,他摸到岑凌滿臉的淚,崩潰地顫抖著說,“是我,都是因為我,連越。我不想這樣的,連越,我不想再有人因為我而死了……” 當年的搜救隊員,現(xiàn)在鎮(zhèn)上的居民。 可如果他沒有離開洞xue,或是十年前沒有去雨林里,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這一切了?發(fā)生過的事不能再改變,但如果他再不回到巢xue里去,這些蟲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它們會用盡各種辦法把他再弄回去。 不能再有人因為他而出事了。 他還是……得回去,逃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