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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20 幾人剛回到帝都,飛機一落地便有幾列士兵走過來將他們攔住了。領(lǐng)頭的是帝國軍區(qū)總司令的直系下屬啟格,碧藍色的雙眸里滿是不屑:“連將軍,請您跟我們?nèi)ボ姴孔咭惶税?,司令有事找您,讓您?wù)必親自前去。” 連越懷里還護著瑟瑟發(fā)抖的岑凌。他們已重新?lián)Q過衣服,裹著暖和厚實的大衣,但岑凌那張臉上仍是血色全無,蒼白得厲害。他將人抱得更緊了些,小聲安慰著,“別怕,我先送你到我家去,沒事的。” “連將軍,司令說了,請您在回到帝都的第一時間便去軍部報到,而這位岑先生……”啟格微笑道,同時側(cè)身看向跑道外不遠處,“他的父親和哥哥來接人了,您不用擔(dān)心,他們會照顧好岑先生的,請您先跟我走?!?/br> 他招了招手,示意那兩人過來。 正是斯里和研究所里那位資歷最老的教授。 老教授拄著拐杖,胡子花白,滿臉和藹可親地笑著,完全看不出他就是先前那個無情下命令將探測儀往岑凌身體里塞的人,而他也恰恰是當年收養(yǎng)岑凌的人。 “凌凌?” 斯里扶著老教授,只聽對方用極其慈祥溫柔的聲音叫著岑凌的名字,“凌凌……到爸爸這兒來,我們帶你回家?!?/br> 岑凌仍是沒有回應(yīng),連越也沒有將人放開的意思,幾人僵持在這里,氣氛一時間好不尷尬。最后還是啟格先開了口,“連將軍,您這……別讓屬下為難啊,您知道的,司令他最不喜歡等人了,您要是去遲太長時間司令他老人家會生氣的。您要是還不動別怪屬下得罪了……來人!” 話里話外全是讓連越現(xiàn)在非去不可。 四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拿著槍迅速走上前來。 連越這邊的人見狀也準備掏出槍,卻被連越給制止了,緊接著岑凌主動從他懷里掙脫了出來,慢吞吞地走向斯里身邊。 縱然他心里清楚之所以研究院那邊讓老教授和斯里過來接他,是因為要借這名義上的親人關(guān)系重新將他再帶回研究所,但岑凌還是跟著他們走了,他不想讓連越為難,也不想讓連越因為他而得罪誰,他喜歡的這個人還有一大片光明美好的未來。 連越他,可是下一任總司令的候選人啊。 不能因為自己出現(xiàn)什么差錯。 “走吧,斯里,我們走吧。” 岑凌完全不敢回頭看連越,他聽到連越在叫他,漸漸吼了起來,卻因為幾十個士兵的阻攔過不來。連越被兩個士兵押住肩膀,對著啟格怒道,“要是我的人出了什么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連將軍。”啟格道,“我這也是執(zhí)行司令的命令啊,我們都是軍人,你要理解……再者你看岑先生不是主動過去了么?您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他的父親和哥哥會保護好他的。” . 帝都秘密地下研究所內(nèi)。 岑凌剛進去就被幾個等候已久的研究員強行帶到了實驗室,依舊是他之前還懷著孕時被送到的那間,冰冷的實驗臺上擺滿了各種探測儀器,實驗室內(nèi)外也來了不少圍觀的人。 他看著昔日曾在一起工作加班的同事,甚至過去他們還以好友相稱,現(xiàn)在卻都對他毫不關(guān)心,只當他是個實驗品,無動于衷地做著實驗記錄。 這世上還有誰是真心對他的呢? 恐怕一個都沒有了,岑凌想。他已經(jīng)被這一系列變故折磨得瀕臨麻木,明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他也不再反抗了,任由研究員將他綁在實驗臺上,隨后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他被打了麻醉劑,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腦子里昏昏沉沉的。由于要保證實驗效果實驗品還不能完全昏睡過去,要在半清醒的狀態(tài)下進行實驗,記錄身體各項指標的變化。 衣服被一件件脫掉,很快岑凌就渾身赤裸地被儀器分開了雙腿,將那朵艷麗紅腫的rou花露了出來。先前蟲子留在他體內(nèi)的jingye還沒干,有根又冰又硬的探測儀順著xue道徑直進入到了最深處,抵著宮口開始緩緩轉(zhuǎn)動了起來,與此同時眾人從未見過的人類蟻后孕育蟲卵的宮腔呈現(xiàn)在了電子屏幕上。 疼,只有疼。 岑凌只覺得很疼,再上被圍觀的屈辱讓他只想去死,身下一陣陣的刺痛。老教授還在興奮地觀察著屏幕上所探測到的畫面,這是他名義上的父親,將他養(yǎng)大的養(yǎng)父,卻一點也不在乎他的感受。岑凌閉著眼,分外清晰地聽到對方正讓所里一眾研究員都要認真做好記錄,“太神奇了……上帝。這真是造物主的奇跡!斯里,快過來看!斯里?斯里?” 老教授叫了好幾聲斯里卻沒得到回應(yīng)。 “斯里剛才好像出去了?!庇腥苏f,“他說回辦公室拿個東西,馬上就來。” 聞言老教授點了點頭,又啟動實驗臺上的儀器探測起了岑凌身上其他部位。雙乳被緊緊纏住,有條細長的銀絲塞進了乳孔里,岑凌頓時疼得仰起頭痛叫了一聲,淚水不受控制地順著眼角流出。 “真是難以想象怎樣完美的人體才能孕育出那么多的蟲卵并成功孵化出來……神奇?!崩辖淌诩拥卣f,“絕跡了千年的蟻族居然會是人類繁衍出了后代……沒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再親眼看到此等壯觀……在我死之前實驗竟能成功,哈哈……” “教授,您……” 砰!哐當!啪啪啪!啪—— 一位研究員聽著這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剛想問點什么外面卻突然響起了驚叫聲,伴隨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摔碎的聲響,實驗室外圍觀的人紛紛四散逃離了此處,有煙霧彌漫開來,一陣強大的沖擊力撲面而來,半透明的實驗室墻壁都被震裂出了縫隙,下一秒站在屏幕前的人都被甩飛了出去。 老教授摔在地上咳出了好幾口血,眼前一陣陣地發(fā)黑,旁邊的人也被摔得連爬都爬不起來,更別提去扶他了,自身性命都難保。 “啊!快跑——” “救命!救我……救救我!” 有人扯著嗓子拼命呼喊著救命,實驗室內(nèi)外嘈雜一片,整個研究所里都亂成了一鍋粥。 ……怎么回事?發(fā)生什么了? 岑凌艱難地睜開了眼,只見實驗室里煙塵滾起,大半儀器都被弄壞了。他下意識側(cè)過頭向外看,外面更亂,砸落在地的盆栽混著散開的紙張弄得地板上全是泥,有人胡亂跑時踩在上面直接摔得吃了一嘴的泥,又連忙爬起來往外跑。 “斯里!斯里……斯里人呢?!” 忽然間,老教授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撐著瘦弱的老骨頭用盡渾身力氣往后挪動,蝸牛一般,另外幾位年輕的研究員也被嚇傻了,只能癱坐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門口的恐怖生物一步步地逼近。 斯里先跑了進來。 可他并沒有去救老教授,而是衣衫凌亂地大步跑向了實驗臺,任憑老教授再怎么呼喊他的名字斯里也沒理,只迅速地開始關(guān)掉實驗臺上的儀器,他手上的動作很快,但明顯也很慌亂,發(fā)著抖,幸好他cao作熟練,很快就把岑凌解救了出來。 “對不起,岑凌,我來晚了。抱歉。” 斯里拿起散落在地的衣物給岑凌套上,因為先前激烈地奔跑他還在急促地喘著氣,“我把那只白蟻放出來了,讓它帶你走吧岑凌,你快走!連越的人在外面擋著,你現(xiàn)在趕緊讓它帶你走,還來得及?!?/br> “連越?” 岑凌一把抓住了斯里的手腕,嘶啞道,“他不是……你們?怎么……怎么會……” “斯里!救我!救我!救……” 眼看著白蟻已經(jīng)來到了面前,老教授仍不死心地沖著斯里喊,“救我!你沒腦子嗎!你居然把它放出來了!是在找死嗎!斯——” “你給我閉嘴!老東西!別喊了!” “啊!” 斯里吼完這句話的一剎那,白蟻狠狠將面前幾人甩到了墻上。死不了大概也是全身癱瘓了,隨后它赤紅著眼向?qū)嶒炁_走了過來,與此同時斯里將岑凌交給了它,“帶岑凌走,別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千萬不要再讓人找到他,一定得保護好他?!?/br> “不……斯里,不要……為什么……” 岑凌還沒完全清醒,呼吸間全然是濃重的血腥味。他沒弄懂斯里這些話的意思,手里仍緊緊扯著對方的衣袖,“連越……連越呢?他也是這么說的嗎?到底為什么……” “來不及解釋那么多了,岑凌,這次走了就別再回來了。我也不是很了解他們究竟在搞什么實驗,軍方也有人參與了,對不起,我沒辦法保護你,恐怕連越也不行……” 子彈和炮轟聲越來越大,斯里抹了把眼角的淚,將岑凌抓在他衣袖上的手扯了開來,然后疾步向門口走,“跟我來,從緊急逃生出口走,那里我看過了,還沒有人,你們快點走?!?/br> “回來!斯里……你個白眼狼……回來?!?/br> 儀器都被破壞了,試驗記錄也損壞了大半,老教授頂著滿頭的血像個瘋子似的坐在地上大吼著,“我一輩子的心血……我等了幾十年??!眼看著就要成功了……”他好像已經(jīng)完全傻了,半哭半笑著,“你們這些愚蠢無知的人……廢物!” 紙張碎片紛紛場場落了一地。 而在幾片沾著血的碎紙上勉強能拼湊出來一些詞:絕密、軍區(qū)、永生不死、生化武器、絕對強大的軍隊。 第一項實驗:實驗者……林……失敗 第二項實驗,實驗者………岑凌……成…… 最后一個字是老教授還沒來得及寫上去的成功的功,而前一行中間的人名被鮮血浸得通透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 “叫人進來清理一下吧?!?/br> 十幾分鐘后,連越踉蹌著走進了實驗室,他左胳膊中了彈,血還在順著手臂往下流,隨著走動一滴滴地滴落在腳邊。他邊說邊將那些被撕碎的紙都撿了起來,裝進兜里,掏出槍對準奄奄一息的老教授,冷冷道,“人人都想過要長生不老,人之常情我理解,可你不該用那么多人的生命做實驗!以這種方法活下去你安心嗎!” “呵?!崩辖淌谟袣鉄o力地笑了聲。 “當年是不是你將蟻族生命源頭在南部雨林的消息故意透露給岑凌的?!” 連越眼里滿是血絲,“還有我母親……她的真實死因到底是什么!” 老教授只在意味不明地笑。 “將軍!岑先生沒在這里!我們沒找到他?!?/br> 這時副官在身后來報,“我們已經(jīng)把研究所搜遍了還是沒找到,還有……斯里和被關(guān)著的那只蟲子也都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