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投案(四)
沈知硯跪在地上,眼中晃蕩的人影向他在圍簇過來,他們手里拿著又黑又細的鞭子、毛茸茸的肛塞式貓尾巴。他的視線越來越黑,眼皮一沉、一沉地墜向下睫毛,內(nèi)存不足的大腦只留下最后一個直白的線索:只有柏青岑可以救他! 這群人都認識柏青岑,柏青岑可以救他!沈知硯心如擂鼓,渾身燥熱卻被寒意激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后面的事沈知硯記不清了,閉眼躺在床上回憶時腦袋疼痛欲裂,像是硬生生地把大腦剝離出來,他眼瞧著逼人的形勢心急如火,卻像是夢境中的人打架一樣四肢無力,怎么也使不上勁,正急得額頭溢汗,忽然身上有了重量。 “放開……啊——”沈知硯胸膛像被風鼓起的薄簾一樣起伏,手腳胡亂擺動,擊打在身上那具身體上。忽然他嘴唇感受到柔軟的觸覺,呼吸被堵住了,他終于睜開剛剛如遭夢魔般被禁錮的雙眼,看到了眼前散落的烏黑的發(fā)絲,聞到一股好聞的、熟悉的木香洗發(fā)水味。 柏青岑的手輕輕地攏開他額頭邊際的頭發(fā),閉著眼在他嘴唇上慢慢地親吻,這次的吻不像床事時那么粗暴、帶著侵略的架勢,而是和緩的,有種小心翼翼的呵護感。 沈知硯狂跳的心漸漸平復,閉眼感受著在屋內(nèi)流淌的純音樂,以及此時此刻慢下來的時間,舌齒糾纏,沈知硯心中產(chǎn)生了在記憶里已經(jīng)很遙遠的溫馨感,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被珍惜了,久違地安心。 “緩過來了嗎?” 嘴唇柔軟的觸感消失了,沈知硯睜開迷蒙的眼睛,聽到柏青岑問話。 沈知硯發(fā)覺自己剛剛陷在記憶里不出來了,此刻昏暗且安全的屋子徹底喚醒他的意識,把他拽回割裂感很強烈的現(xiàn)實里。 在柏青岑的注視下,他眼眶突地紅了:“你都請來了些什么朋友?”他的呼吸還不順暢,聲線發(fā)抖,“他們想對我……” 沈知硯語無倫次地說著組織不好的話,像是滿腔委屈急不可耐地要告狀。柏青岑耐心地哄了他十分鐘才把他的情緒安撫好,沈知硯臉色仍然不太好看,深吸一口氣:“那然后呢?然后怎么樣了?” 之后的記憶太過模糊,畫面零散,沈知硯還沒細想就被噩夢般的記憶困住了,心態(tài)四分五裂。 柏青岑看了他幾秒,手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他的頭發(fā)。半晌道:“然后……我到了?!?/br> 時間回溯至三月十八日晚上九點二十分,柏青岑從電梯中出來往包廂走,他低頭看了眼手表,那群狐朋狗友應該到了有十幾分鐘了。 "柏哥,還沒來???我們給你準備了驚喜!哈哈哈哈哈……" 柏青岑點開微信語音,語音非?;靵y,背景是一陣陣歡呼和起哄,還有人把正在發(fā)語音的手機搶過去說:"哎哎哎柏哥,柏哥能聽到嗎?我跟你說,這兒老他媽刺激了,你快點的!就差你了?。?/br> 他把手機摁滅,闊步往前走。 這群人是他在sm圈里認識的,家庭背景參差不齊,但再差也是五侯七貴,家里有頭面人物頂著天,他們這群小輩能玩兒到一塊兒去。幾年以來,他們組織了不少公開調教的聚會,這種聚會就是用來發(fā)泄的,平時商界聯(lián)誼會上穿著筆挺西裝舉著酒杯到處寒暄像個人樣,一到開sm派對,就妖魔鬼怪各顯原型了。 這些人有的并不是s,就是單純?yōu)榱撕先簻悷狒[,或者為了泄欲解壓。他們就愛看奴隸被玩到崩潰求饒的慘樣,這可以極大滿足他們上位者的心理欲望。 挺變態(tài)的。柏青岑想。 雖然他也如此,但最近幾個月他在有意識地遠離那個圈子——他覺得這是一種病態(tài)。 他想做個正常人。 柏青岑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身上帶著濃郁的酒氣,和路過向他問好的服務生點頭示意。眼見離著包廂的大門越來越近,無法排解的抵觸感攀至巔峰,他在心里一錘定音:今晚算是最后請一頓散伙飯,等調教結束,他便宣布退圈。 柏青岑推開大門。 在一片沸騰到頂點的起哄笑鬧聲中,他的視線逐漸下移。 他看到一個男生赤裸著身體,背對著他跪在地上,屁股被鞭子抽紅了,雙手掰開自己的臀瓣,露出塞著貓尾肛塞的rouxue。 那男生的身體rou眼可見的在顫抖,屁股朝著他的方向撅著,臀瓣圓潤白嫩,仔細地看還能發(fā)現(xiàn)rouxue下流出一道色情的鮮亮水痕,不知道是yin液還是潤滑劑,也許兩者摻雜在一起。 柏青岑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他點的三十個性奴是九點五十送上來,看來這些人等不起先點了一個。他垂下手臂,微笑著走向那群朋友:“已經(jīng)玩兒上了?” "沒有沒有,等你呢!這不先熱熱場嘛,今晚的看點可是你啊。" 說話的這人坐在沙發(fā)最中間,趕緊低頭叫左右倆人挪挪位置,給柏青岑讓出個空座。 大家一個接著一個錯動位置時,有人順著話說:"對,老柏調教手法在咱圈兒都有名的!這種極品奴隸還是交給他上手。" 柏青岑入座接過旁邊人遞來的皮鞭,隨便地跟大家開了幾句玩笑,站起身時引起一陣熱烈的起哄歡呼:“哦哦哦——開始了!開始了……” 柏青岑走向場子中央,細膩的牛皮革黑色皮鞋輕攆在地上。他今晚趕場,西裝沒來得及脫,但就是這一身正裝更張揚了壓迫感。在人聲鼎沸中,他的腳踩上了跪著的男生的后背,往高高翹起的雪白屁股上甩了一鞭。 他習慣在調教之前了解奴隸的信息,也習慣在調教時候親昵地喊奴隸小名。于是他漫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沈……沈知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