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牽牽
他無奈地笑道:“那你想怎么樣?” “嗯……” 沈知硯拖長著調(diào)子應(yīng)了一聲,輕得像是喘息,仿佛沒在思考,只悶悶答過這個無意義的字后就把腦袋往下一埋,側(cè)著貼在柏青岑胸膛上。 柏青岑笑笑,摟著他的腰向旁邊挪了幾步,伸手把門拉上。屋內(nèi)唯一一處光源消失了,整棟別墅都陷入極致黑暗里。柏青岑清晰地感受到肌膚相貼的觸感和懷里人溫熱的體溫,沈知硯腦袋晃了晃,側(cè)臉來回蹭著他的胸,像是一只壞心眼的貓,尾巴在他心尖上掃來掃去。 柏青岑身體緊繃,呼吸變得沉重:“你在干什么?” 沈知硯的耳朵貼著柏青岑的左胸,聽著里面?zhèn)鲗淼囊幌孪掠辛α康呐榕樾奶?,“哼哼”地傻樂兩聲?/br> 柏青岑正欲狠心推開他,忽然覺得自己腿間微微硌著什么東西,意識卡殼幾秒,遲鈍的大腦思考那是什么位置——眼睛忽然瞪圓了一點:“你上次發(fā)情期是什么時候?” “前幾天?!?/br> 聽到這個回答后柏青岑眼睛里閃著的光暗下來一點。他本以為今晚有機會滾上床單替糯糯紓解一下欲望,此時有種得到錄取通知又被立馬辭退了的失望。他沉悶兩秒,后知后覺道:“前幾天?你怎么沒告訴我?!?/br> “因為我——”沈知硯抬起頭,光亮微晃的眼睛望著柏青岑晦暗的眸,手指悄悄在身下伸出來,探入兩人身體間輕快地撥動了一下柏青岑褲襠的凸起,“——怕它啊。” 沈知硯說罷便哈哈笑了起來,擺擺手后轉(zhuǎn)身向客廳的沙發(fā)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 柏青岑捉住他手腕,猛地一拽把他拉了回來:“那你發(fā)情期怎么過的?” 沈知硯看著他,笑著的嘴緩緩閉上。 他站在黑暗里,柏青岑看不清他的眉眼,但能察覺出他身上帶著一種難言的孤獨和沉靜。沈知硯的情緒默默地沉淀下來,像是有了重量,壓在柏青岑心頭上。 “靠和你的那個牽手過的?!?/br> 柏青岑心臟像是忽然被捏了一下,這句話的殺傷力仿佛不輕不重,后勁卻很大,酸脹感幾乎要溢出來。 那晚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等來了沈知硯的消息,一句“明天我們牽牽吧”像是點亮了他的世界一樣,他滿懷期待抓心撓肝地等來了天亮。 他們約定牽手五分鐘,從教學樓走到食堂,距離終點只剩十幾米的時候,沈知硯松開了他的手走向了別人,在他的眼前和那人說說笑笑。柏青岑一直不想回憶當自己聽到沈知硯說“五分鐘早到了”時心冷的感覺,他小心翼翼的愛戀心思全被撕爛了。 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那時正值糯糯的發(fā)情期——明明糯糯比他更想要肢體接觸,可糯糯狀似隨意地笑著告訴他,不能再牽手了。 柏青岑恍惚記起來那時沈知硯的神情,那種閃躲的眼神,那加快走遠卻又故作灑脫的腳步……無措又慌張,像是怕什么東西被揭穿一樣。 柏青岑內(nèi)心的酸脹感讓他覺得無力,呼吸漸漸雜亂,他的鼻子酸澀了一瞬,努力抑制著在頭腦里混亂沖撞的感性:“我們到底在干什么?” 他緩緩走近沈知硯,看著沈知硯呆滯的眼睛:“我們?yōu)槭裁匆@樣?”他雙手扶住沈知硯的肩膀,想起那個傍晚淺嘗輒止的牽手。他不敢再深想,“我怎么讓你自己一個人熬過了發(fā)情期……” 自開學以來柏青岑忍耐很久了,此刻把平時積攢下來的哀怨借著酒氣說了出來:“我真的想不通。從開學后你的態(tài)度就若即若離,高興的時候閑下來和我說說話,不高興了我連你的人都看不到。我不知道班長到底有沒有這么忙,我也當過班委,根本不像你一樣到處跑……” “你說你去開會的時候,我問過夏望銘,他說這個時間根本沒有會議要開……我不明白你是不是在躲著我,還是刻意疏遠我……”柏青岑一口氣說到此處,呼吸短暫地停滯。 夜晚突然失去了人聲,這個無人說話的間隙像是夜色安逸美好的偽裝衣的缺口,寂靜在黑暗中蔓延,對撞的目光無聲糾纏。柏青岑頓了很久后開口:“你還喜歡我嗎?” 沈知硯的神情是空白的,仿佛被柏青岑突然的長篇大論搞得猝不及防。 他還醉著,柏青岑也不抱希望他能答出什么話來,只是情緒憋了太久,在這個微醺的夜晚發(fā)xiele出來。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矯情了,好在糯糯醉著,這次失態(tài)不至于太難堪。 柏青岑深吸一口氣,低頭在沈知硯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繼而攔腰抱起沈知硯,大步流星地走向樓梯:“我們把前幾天的發(fā)情期補回來好不好?” 沉默維持了幾秒,他懷里的人忽然掙扎起來,兩腳胡亂踹了兩下,帶著哭腔急急地道:“你說這么多就是為了騙我上床!” 柏青岑被他逗樂了,輕笑兩聲,把亂動的人抱緊安撫道:“才不是……不上床就算了,我不會強迫你?!彼蠘菚r帶著喘息,輕低的嗓音落在沈知硯耳朵里有種清透的性感,“只是你知道,我們都忍了很久了……” 他抱著沈知硯走進臥室里,把人放倒在床上。 沈知硯大約是被這張床喚醒了記憶,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點,瞪大眼睛連滾帶爬往墻角躲,跪在角落里警惕地看過來:“我瞞著你發(fā)情期就是因為害怕跟你做這個……”他咽了咽口水,看著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的柏青岑,那身形在黑暗里是個墨色的剪影,“我拖著不和你在一起……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br> 柏青岑垂下的手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抬起眼簾。 沈知硯小聲說:“你知道我的生殖腔不能承受那么粗暴的……的床事,可你每次都——” “我可以溫柔的,”柏青岑跪上床,沒有膝行過去,隔著距離和沈知硯說話,“我之前有了解‘性愛安撫’的具體方法,看過很多教學片子……也在手沖的時候……嗯,對著枕頭演練了幾遍。我們今晚試一下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