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逃跑被抓,醒悟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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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功于這兩日沈流影的縱欲無度,江鳴野終于還是起了低燒,整個人懨懨地臥在床上,連罵這冤孽玩意兒的氣力都沒了。 沈流影雖說手段齷齪,除了在床上時惡劣,對他倒也算不得差,日日熬湯藥哄著人喝,連浩氣議事都少去,旁人若不知二人身份,恐怕真要誤會成一對繾綣愛侶。 江鳴野病后亦安分許多,不再時時對他惡言相向,甚至偶爾氣純回來得晚了,還會在飯桌前等他一等,像是終于認(rèn)清了自己的處境。沈流影當(dāng)然喜歡他這副聽話模樣,也是顧著人身在病中,不再強(qiáng)迫他行房事,如此兩人倒是和和氣氣過了好幾日。 那天沈流影忙完手頭冗務(wù),回來正見江鳴野靜坐在床邊出神,色澤淺淡的薄唇抿著,看不出情緒,聽見他腳步聲,便微微側(cè)頭望來。 沈流影過去攬著他討了個吻,溫和笑問:“怎么?看著似乎不太開心?!?/br> 劍純默了一瞬,抬眼覷他:“我不舒服。那些藥吃多了,頭疼?!?/br> 他指的藥當(dāng)然不是治病的湯藥,而是沈流影怕他逃走喂的軟筋散。 近日里因他病著,又服了藥,門口的守衛(wèi)幾乎全數(shù)撤去了,江鳴野耐著性子與沈流影做小伏低地演戲,自然不是真打算同他在這兒耗一輩子,目的便是教這人放松警惕。眼下病已好了大半,若自己不必再吃那封去內(nèi)力武功的丸藥,定然有機(jī)會脫身。 沈流影沒答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 房內(nèi)長時間的沉默教江鳴野忍不住偷偷攥緊了手指,懊惱不已地想:他看出來了嗎?是不是cao之過急了,早知過兩日再提...... 卻聽沈流影道:“是我疏忽了,你生著病,吃那藥確實不妥,明日便不給你服了。” 江鳴野倒真沒想到他會這么好說話,甚至連額外的要求也不提就答應(yīng)了下來,又怕露了餡兒,趕忙壓下雀躍心思,糾結(jié)半晌,蹙著眉頭生澀道了句謝。 沈流影半蹲在他身前,展顏笑道:“真心謝么?那親親我。” 他本來生得一副長眉星目端方溫潤的面孔,笑起來便如風(fēng)過春池,縠紋漾漾,教江鳴野心頭無故一悸,不自在地錯開目光,面帶薄怒地斥他:“不知羞恥。”氣純知他面皮薄,也不相逼,低低笑了兩聲,起身在桌邊落座,自顧自吃起飯來。江鳴野滿心謀劃著明日如何出逃,自然沒見沈流影掩在碗后的唇角輕輕勾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 次日他醒來,果然不再覺得四肢乏力氣??仗摚囍\(yùn)了運(yùn)功,也都恢復(fù)如常。又偷眼往門外院內(nèi)逡巡一遭,不見護(hù)衛(wèi)身影,心下大喜,只是自己的劍不知被沈流影藏去了什么地方,屋內(nèi)不曾尋到,江鳴野擔(dān)心被察覺,不好再去別處翻檢,只得暫時作罷。 他縱身從窗口躍出,悄無聲息地潛進(jìn)了后山蔥郁草木中,依著日色偏移,緩緩摸索出山之路。約莫一個時辰后,眼前樹林漸稀,一條小路蜿蜒在目,果真教他逃下了南屏山。 江鳴野正要奔去最近的驛站尋匹快馬,忽聽身后傳來嬉笑聲,有人朗聲道:“喲,我還道是誰,這不是咱們江大指揮嗎!” 他猛然回頭,見個山匪打扮的人騎在馬上,身后還跟著些人手,正不懷好意地盯著他露出怪笑:“聽說前些日子被惡人綁了送去浩氣當(dāng)了俘虜,我還不信,說咱們江指揮多心高氣傲,寧死也不會受此折辱啊,卻不想真是在浩氣盟茍且偷生了這些時日?!?/br> 江鳴野這才想起他來,好像是從前一個下屬,名喚周芻,溜須拍馬在行,真才實學(xué)卻欠奉。他手下容不得廢物,便隨手將此人轟出了據(jù)點,卻不想到此做了山匪,還在這種境地下見面,真真是冤家路窄。 他手中無劍,對方又人多勢眾,不好沖突,自然運(yùn)起輕功要抽身離去。周芻哪里容他輕易逃走,繩鉤一甩便縛住江鳴野腳腕,將他拽回了地面,身后嘍啰們會意,一擁而上將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江鳴野眼見脫身不能,只好徒手與他們纏斗。 山匪武功雖拙劣,但源源不斷攻來,他氣機(jī)逐漸運(yùn)轉(zhuǎn)不暇,身上也受了許多處傷,加之病未痊愈,招式不免乏力,一個疏忽,便被明晃晃的鋼刀架在脖頸間,又被幾個人按住手足,迫使他半跪在地上。 周芻陰惻惻道:“掙扎什么?難不成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指揮,只消一句話就有人為你拼死賣命。我倒要看看,如今還有誰來搭救你這只落水狗。”言罷將手一揮,笑道:“帶回寨子里去。這些日子兄弟們被耗子圍追堵截,勞心傷身,正好在江指揮身上泄泄火。雖比不得妓院里的嬌娘子,看著這張臉倒也能將就將就。” 他話里的意思,竟是要綁了江鳴野當(dāng)匪妓,道子冷笑一聲,忽發(fā)狠將脖頸往那刀鋒上抹去,山匪被他舉動驚住,一時收刀不及,眼見就要血濺當(dāng)場。周芻卻早防備著他,擲出袖箭將刀刃打偏,走過去便給了江鳴野一巴掌,冷笑道:“想死?在浩氣盟待了這么久不肯死,落到我手上卻裝什么貞潔烈婦,也不知被多少男人干透了,咱們兄弟還沒嫌你臟呢?!?/br> 他那一掌不曾留力,直扇得江鳴野耳中嗡嗡作響,臉登時腫了半邊,卻啐出一口血沫,嗤笑道:“不過是個被一腳踹開的廢物,竟在這兒搭個狗窩裝大王,看來是忘了從前在老子腳底下?lián)u尾乞憐的丑態(tài)。” 周芻面色陰沉得駭人,仿佛下一刻便要暴起殺人般,又生生忍住,改手撫摸他紅腫面龐道:“江指揮這是想激怒我殺了你?沒有這么便宜的事兒。等回了山寨,我倒想看看,你被哥兒幾個輪著干的時候,這張嘴含著男人的roubang,還有沒有這樣能說會道?!?/br> 見被識破,江鳴野狠狠將頭撇開,躲過那只令人作嘔的手,不欲再與他多說一句,任由幾個嘍啰將他綁了扔在馬背上向山寨中馳去,手卻悄悄攥緊了袖中一株毒草,是他方才在山中采下,本想著若再被沈流影抓回去豢養(yǎng),便服下了斷干凈,卻不想如今情形更糟,倒是慶幸做了這手打算。 既然決意一死,想到沈流影,他倒不由生了些好奇的閑心,不知他發(fā)覺自己跑了該是什么表情——或許惱怒不已遣人來尋,或許只是像丟了件玩意兒,過兩日便淡忘了。 江鳴野覺得自己應(yīng)是恨極了這強(qiáng)占他身子的yin徒,可又晃神想到病中幾日無微不至的照顧,一時心緒復(fù)雜難明。他深以自己的雙性之體為恥,從小便刻意拒人千里,故而也沒有什么人愿意親近他,這么多年一直獨來獨往,沈流影竟算得上是頭一個樂意受他冷眼還巴巴貼上來的。 若他在這兒,是會將這些匪徒盡數(shù)殺去,還是毫不在意地旁觀他們對自己行那些下流事? 江鳴野好笑地?fù)u了搖頭,沒再想下去。 周芻將他扔在柴房里,回頭對著一群興奮欲試的山匪嬉笑道:“兄弟們不曾嘗過純陽宮的道士嘗起來是什么滋味兒吧?也不知脫下那身道袍是不是個yin娃蕩婦!咱們先去填飽肚子養(yǎng)足精神,晚上才好讓江道長好生服侍一番啊?!?/br> 劍純看也不看這群烏合之眾,脊背抵著冰冷的墻面,仰頭吐出一口濁氣,待他們出了門,才將袖中的草扔在地上,俯身銜在口中嚼碎咽下,尋了個舒服姿勢倚在墻邊,只等著毒發(fā)。很快腹部便燃起一陣灼心燒胃的劇痛,江鳴野渾身卻發(fā)冷,神思模糊之間,忽見柴房的門被人踹開,一個身影匆匆向他奔來,抱了他在懷中,疾聲喚他:“阿野!” 聽著像是沈流影。他昏昏沉沉地想。他如何會來,大概只是瀕死的幻覺罷了。 死到臨頭無人可念,最后見的幻象竟是針鋒相對好幾年的仇敵,世上大約沒有比他更可悲的人了。這事說來荒誕得令人發(fā)笑,但此時此刻,他卻只能在這樣一個懷抱里汲取到微弱的暖意。 于是江鳴野真低低笑出了聲,唇角溢著黑血,氣息奄奄罵道:“...媽的,你若下輩子....咳咳..下輩子少使些下作手段,說不定老子真的會動心。” 沈流影難得慌了神,一把抱起人跌跌撞撞便向外走。 他知道江鳴野想跑,刻意放了消息給他的舊仇家。一來浩氣盟近日正為剿除山匪之事籌謀,二來也想借此機(jī)會讓江鳴野知道,離了他身邊,日子并不會更好過。到時自己再及時出現(xiàn)相救,說不定便可讓他心甘情愿地留下,不再動逃跑的念頭。 事情也皆如他意料之中的發(fā)展,唯獨不曾想到這人求死得如此果斷。 他帶著手下將匪寨連根拔除,這才得意洋洋地過來,卻只見江鳴野渾身是傷地蜷在墻角,眼見便要咽了氣,心中頓時既驚且痛,那些算計心思剎那煙消云散,只恨不能抽自己幾巴掌,心急如焚地運(yùn)起輕功在山野間飛掠,一面慌亂地喚他:“阿野聽話,別睡!我?guī)闳フ遗衢?,對,他一定有辦法給你解毒...對不起,對不起,全是我的錯,我不關(guān)你了好不好?” 江鳴野早昏死過去,當(dāng)然不會答他。沈流影愈加心慌,他向來最重儀容,如今被樹杈劃破了衣衫也顧不上,一路闖進(jìn)了萬花好友裴榧的院落,將院中晾曬的草藥撞落一地,嚇得裴榧幾乎從榻上跳起來,看著形容狼狽的氣純愣愣道:“你這是......出什么大事了?” 沈流影小心翼翼地將江鳴野放在床上,來不及說旁的,只拽住他袍袖眼眶發(fā)紅地懇求道:“你快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