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溫狗又被野寶氣到胸口痛,詭計多端的攻們將寶貝騙回家甜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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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瑟瞥了他一眼,倒是忘了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舒野開心地喊道:“我們要去泰國啦!” 說完,才反應到盧瑟的老師都垂死了,他似乎不該這么開心,趕忙肅容作悲戚狀,用沉重的語氣補了句: “不得不。放棄,巴黎?!?/br> 溫澤西忍不住冷笑。 他早知道舒野會勸盧瑟去見坤叔,所以才給兩人留出一個說悄悄話的空間。 雖然他還是忍不住躲在門外偷聽,并且越聽越氣,越聽越嫉妒。 沒想到形勢居然急轉直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們?”這兩個字像是在溫澤西的舌尖轉了一圈,才含混地吐了出來,“那我呢?……難道我就沒有投票權?” 盧瑟輕飄飄地開口:“有啊,兩票對一票,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br> 溫澤西剛要反駁,舒野又補了一刀:“你要是不同意,可以用腳投票,你去巴黎,我們倆去泰國?!?/br> 溫澤西氣得胸口痛,目光沉沉地盯著他,緊抿薄唇一言不發(fā)。 饒是舒野再怎么粗神經,也感覺到了氣氛變得壓抑而沉悶。 溫狗似乎很生氣耶…… 半晌,溫澤西淡淡道:“你開心就好。看來你的心里也是沒有我的位置,我還去什么巴黎,不如去選擇荷蘭安樂死好了?!?/br> “……”舒野在心里嘆了口氣。 好個小心眼的男人,天天跟他上演男版甄嬛傳,說話陰陽怪氣、綿里藏針的,他以為他是烏拉那拉·澤西嗎…… 舒野無語地抓了抓臉,不得已柔聲哄道: “雖然有點多余,但也不差你一個。你就一起來嘛,好不好?少了你,像是少了個苦力,什么事都要自己做,也很麻煩的?!?/br> 溫澤西聽完這番‘甜言蜜語’,胸口更憋悶了。 但他也知道,舒野根本上不了飛機,所以,沒必要跟他在這件事上纏磨,再想別的辦法就好。 “行吧,”他在舒野旁邊坐下,微涼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臉頰,竟讓舒野莫名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只要你們兩個不打算私奔就好。小野在哪兒,我的心就在哪兒。”他的眸光黑沉而幽邃,語氣有點滲人:“我怕你不知道,所以要反復告訴你?!?/br> 這話說得倒也極情深而認真。 舒野呆了一呆,雖然心知這種甜言蜜語只堪一聽,多是半真半假,但仍是心中一暖。 清亮的眸子盯著溫澤西良久,漂亮的小臉突然湊近,他意味深長地拍了怕溫澤西的肩膀,感嘆道: “——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溫澤西:“……” - 翌日。鐘山國際機場。 三人剛剛走進大廳,溫澤西便拿出手機,不動聲色地發(fā)出一條短信。 舒野的名字上了機場的禁飛名單,他一去柜臺辦理乘機手續(xù),便會露餡。 然而盧瑟卻不得不走。 關鍵是如何把如膠似漆的兩人分開。 十分鐘后。 三人正在柜臺前排隊時,舒野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竟是舒爸從國外打來的電話。 這可相當稀罕,自打他進了青春期以后,舒爸就很少直接跟他聊天了,就算是關心他的生活,也是通過舒嶼間接打聽情況。 他接起電話,“爸爸?!?/br> “小野啊,”舒爸的聲音有點不自然,也許是因為察覺到血緣上多了一層隔閡的緣故: “最近怎么樣?聽說你考完A-level了?考試順利嗎?……你的生日快到了吧,爸媽的禮物這幾天應該就要寄到家了……” 舒野很有禮貌地說了謝謝,又一一回答了問題,寒暄幾句過后,眼看隊伍快要臨到他們了,便找了個理由想要掛電話。 舒爸這才轉入了正題:“行,那爸爸不打擾你了,我和你媽會盡快回國的,你也勸勸你大哥,讓他放下工作,早日住院做手術……” 舒野一愣,“做手術?舒嶼嗎?他怎么了?” 舒爸含糊道:“唉,你也知道,他這兩年忙得廢寢忘食的,前兩天因為神經疼痛去醫(yī)院檢查,竟然查出了頸椎腫瘤……” “什么?……尖銳濕疣?”舒野眉頭一皺,嫌棄道:“噫~~讓他去寺院修身養(yǎng)性一下吧!” 舒爸也沒聽清楚,只聽見了個“修身養(yǎng)性”,趕緊說: “可不是嗎,要多休息才行,不然情況只會越來越嚴重,你要幫爸爸勸勸你哥,趕緊做手術,不能再拖了……” 舒野覺得很好笑,打斷道:“他愛治不治!治性病還要人勸,疣難道長到他腦袋里去了!?” 說完,他便氣呼呼地把電話掛了。 舒爸:“?” 旁邊溫澤西也莫名奇妙地看著他,眼神有點茫然。 ——尖銳濕疣? 什么玩意兒。 這時,舒爸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舒野接起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面便連珠炮似地解釋道: “是腫瘤!腫瘤!不是濕疣!” 舒野一怔,神情變得緊張起來,“腫瘤?哥哥沒事吧?” 舒爸嘆了一口氣,“天天吃鎮(zhèn)痛藥,還要堅持上班。醫(yī)生說,頸椎腫瘤多是良性的,但拖得越久,越容易惡變?!?/br> “那他為什么不住院做手術?” 舒爸幽幽道:“手術后還要治療好幾個月,而且手術有風險。他心里有很多事放不下。” 舒野沉默了。 他知道,舒嶼放不下的人就是他。 掛斷電話以后,他低著頭,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 盧瑟一直注意著他,手掌托起他的臉,柔聲問:“怎么了?” 舒野抿了抿唇,目光流露出一絲掙扎,半晌,才開口:“我哥哥也生病了,需要做手術?!R瑟哥哥,我想回家看看他,你先走吧。” 盧瑟眉心微蹙:“我陪你回去?!?/br> 舒野搖搖頭,“我哥看到你,還不病得更重啊,再別氣中風了,我一個人回去就好?!?/br> 溫澤西上前一步,握住舒野的手,“我陪你回去,”又轉頭對盧瑟說:“如果事情解決得快,我再帶他去泰國找你?!?/br> 盧瑟抿唇不語。 排在他們之前的旅客只剩下一個了。 機場的跑道響起一陣轟鳴聲,一架飛機滑過三千多米的跑道后緩緩升空,在鐘山南城的上空一閃而逝。 許久,“好吧。”盧瑟終于松口。 - 保時捷911緩緩停在尚東小區(qū)門口。 也許是許久未回家,眼前直插云霄的高樓,讓舒野感覺熟悉又陌生,他默默看了一會兒,轉頭問: “你也要上來嗎?” 溫澤西頷首,“嗯。你先去,跟他單獨聊一會兒吧。我等會兒再上去?!?/br> 舒野點點頭,推門下車。 溫澤西目送著他的身影遠去,直到舒野進了大樓,才點開手機,撥給了他在泰國政府安插的線人,接通后,他用熟練流暢的英語說: “把盧瑟的名字,列入限制飛行的灰名單中?!?/br> 泰國的反政府示威活動鬧得赫赫揚揚,每天都有無數(shù)人被逮捕、被禁飛,灰名單只是身份存疑的名單,需要經過審核調查方能放行。 泰國政府最近忙得焦頭爛額,在區(qū)區(qū)灰名單里添一個名字,簡而易之。 而審核時間,沒半個月以上結束不了,這可以避免盧瑟一到泰國發(fā)現(xiàn)受騙,就立刻買機票返程。 溫澤西掛斷電話,正了正后視鏡,整理著梳得一絲不茍的微卷的黑發(fā),唇邊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半晌,他似是自言自語地呢喃:“……靈魂的半圓嗎?” 隔著三千五百公里,還能拼在一起嗎? - 舒野打開大門,走進玄關,客廳里十分整潔,寂無人聲。 要不是回來之前,給于助理打了電話,確定哥哥在家休息,他還以為家里沒人呢。 這時,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一種悉悉索索的動靜,舒野環(huán)視四周,側耳細聽,聲音是從自己的臥室傳來的。 臥室的門虛掩著,他推門進去,不由得一怔。 原本被清空的臥室,已經被還原成了他去海島之前的模樣。 電腦桌上的物品擺放整齊,書柜里的漫畫按照集數(shù)排列儼然,所有東西的位置都如記憶中一般絲毫不錯,房間也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淺藍色的紗簾輕輕浮動,陽光穿透玻璃傾瀉而下,照得一室明亮溫暖。 仿佛他從未離開過一般。 舒野感覺喉嚨堵堵的。 耳邊再度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從床底下傳出來的,他蹲下身,向床下看去。 只見床下有一個不停動彈的紙袋,上面全是破碎的爪痕。 “甜豆?!笔嬉绑@喜地喊道。 紙袋的動靜突然停了,從紙袋口露出一個小腦袋,睜著圓溜溜的貓眼,炯炯有神地盯著舒野。 幾秒后,甜豆發(fā)出一聲竭力而悠長的叫聲:“喵~~~”然后便興高采烈地向舒野奔過來。 不幸的是紙袋的提手掛住了它的脖子,它這么一跑,后腿往后一蹬,頓時感覺像是被什么給勒住了! 甜豆一頓,猛然一慌,瘋狂地喵喵叫著向舒野狂奔! 舒野好笑地伸出雙手,想要順勢將小甜豆抱個滿懷。 他先聽到一陣詭異而沉悶的咚咚聲,還沒反應過來這鼓點似的聲音從何而來,就感覺胸口被一個沉重的rou球轟然砸了個正著! 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往后一倒,砰的一聲后腦勺又撞到了門板上! 頓時眼前金星亂迸,腦袋瓜嗡嗡的。 舒野躺在地上,一臉痛苦地捂著腦袋,感覺胸口上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讓他難以呼吸。 睜開眼睛一看,甜豆可愛的小臉、晶亮的貓眼近在眼前…… “……” 他的目光移到甜豆的小腦袋后面的……大rou球上,茫然地坐起來。 是誰…… 是誰把他的貓,喂成了一只豬? 他無語地看著甜豆圓滾滾的身體,形似一個長了毛的籃球,摸上去筋骨全無,松軟而綿密,絨毛與肥rou渾然一體,拍一下微波蕩漾。 甜豆聞到了闊別已久的小主人的味道,興奮地在舒野的膝上“肥豬打滾”,喵喵喵地撒著嬌。 除了那小聲音依然軟得可愛以外,它的其余部分總是讓舒野聯(lián)想到魯智深的臺詞——“再切十斤肥rou,不要一丁點精rou,也要切成餡?!?/br> “……” 原來,舒野離家之后,舒嶼工作忙,很難定時定量地喂它,畢竟連他自己都難做到按點吃飯,更何況是他養(yǎng)的貓了。 于是,他換了個超大貓食盆,每次往里面倒上一斤貓糧,任由甜豆自由取食。 甜豆自此過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加菲貓生活,體重蹭蹭瘋長,沒幾個月就從剛來時二斤九兩的小奶貓,變成了十六斤重的大豬咪! 有一次,它趁防盜門沒關好,偷偷離家,溜到了小區(qū)的花園,闖進了野貓們聚集的空地。 正在草地上曬太陽取暖的小野貓們,看到如此龐然大物闖入,瞬間如鳥獸般驚散。 有的竄上了樹,有的趴在灌木叢地下,只露出一雙貓眼。 無貓悉知此獸為何物,皆如臨大敵。 位于眾貓之首的是一只左耳有道豁口的貍花貓,它勇猛矯健,斃鼠如云,和其他公貓打架從來沒怕過。 唯有它沒躲,反而拱起身體,擺出迎戰(zhàn)的姿態(tài),一雙飛機耳壓得扁扁的,目光如電。 面對體重近它兩倍的對手,全身的毛緩緩地炸了起來。 甜豆從沒跟其他公貓打過架,不知天高地厚,憑借本能,也煞有介事地炸起毛來,體型更是膨脹到可怕的地步。 但貍花貓老大身經百戰(zhàn),本能地感覺面前的圓物并非什么厲害對手,所以并未怯戰(zhàn)。 對峙半晌,只聽一聲凄厲可怕的吼叫,貍花貓的身影如電光火石,利爪一閃而過,在甜豆的腿上撓出一道血痕! 甜豆吃痛,氣勢陡落,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兩只前爪朝上一陣亂抓,一下都沒抓到實處。 見討不著好處,它瞅了個空當,轉頭拖著rou滾滾的身軀,夾著尾巴一溜煙鉆進了大樓。 順著樓梯直上十七樓,奔到家門口扒拉防盜門,可惜舒嶼已經上班去了,最后它只能在腳墊上趴了一整天。 待舒嶼晚上回家的時候,抬眼便看見門口的腳墊上蜷了一個碩大的毛球,毛上還沾染著斑斑血跡。 他走過去,用腳輕輕踢了踢,毛球中傳出一聲可憐而顫抖的:“喵~~……” 舒嶼輕哼一聲,打開了門,輕飄飄吐出一句:“活該。不是喜歡出去嗎?”他走進玄關,回頭瞟了一眼: “還不進來,等我抱你?有沒有自知之明?” 甜豆:“……” 天啦嚕,它好委屈。 然而舒嶼最后還是將它抱在膝上,細心給傷口剪毛、消毒、上藥,并強迫它戴了一個星期的伊麗莎白圈。 …… 舒野抱著甜豆揉搓了一頓,看久了,這圓乎乎的小臉倒也挺可愛的。 直到他的身上沾滿了貓毛,連嗓子眼都有點癢癢,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甜豆許久沒有受到這種愛撫了,還在地板上左扭右扭,一灘rou扭得十分妖嬈蕩漾。 這時,舒野才想起了舒嶼,他轉身出了臥室,先是推開舒嶼的臥室的門,里面還是老樣子,物品擺放得井然有序,一塵不染。 他的小鯊魚抱枕依然放在床頭,與房間的黑白灰精英風格格格不入。 他看了一會兒,轉身進了書房,只見紗簾半掩,書房被陽光切割成明暗兩個空間。 舒嶼臥在暗處的一張?zhí)梢紊?,額前的碎發(fā)搭在閉闔的長睫上,在臉頰上投下一抹陰郁。 他的膚色冷白到近乎透明,側臉的輪廓如刀刻般利落分明。 即使是在睡夢之中,他的氣質依然那么遺世獨立,籠罩著一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郁。 舒野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近距離地看著舒嶼俊美的臉龐。 哥哥瘦了。 他是不是病的很嚴重? 舒野的心頭泛起復雜的滋味,忍不住抬起手,指尖觸碰著舒嶼薄薄的眼皮,眼周隱隱顯出一層青黑。 舒野的手指順著英氣的眉毛撫上去,似乎想撫平眉間那道不明顯的豎紋,是常常蹙眉留下的印記。 不知怎的,此情此景,突然讓舒野的記憶回到了兩年前。 中考期間,因為他的文科成績拉跨,舒嶼忙于工作之際,還不忘每晚將他抓到書房的辦公桌前,監(jiān)督著他背誦史地生。 那時,律所正處于融資擴張的緊張時刻,舒嶼的工作非常繁忙,下班后還要為他補習。 夜深以后,舒嶼經常就這樣,倚著躺椅,眼眸半闔,在他的瑯瑯背書聲中打上一會小盹兒。 往事歷歷在目,卻早已物是人非。 舒野撩開舒嶼額前的碎發(fā),望著他如工筆描就的狹長眼眸。 這雙眼睛睜開的時候,常常宛若寒星,看的人后背發(fā)涼。 他的目光順著舒嶼英挺的鼻梁、漂亮的菱唇、尖削的下巴滑落,最后落在了淺粉色的唇上。 鬼使神差一般的,舒野緩緩地俯身,甜橙的香氣籠罩上來,與舒嶼身上的冷香交織融合,微細的氣息灑落在舒嶼干凈冷白的肌膚上。 就在舒野漸漸闔上蝶翼般的長睫,兩人的唇只剩下一厘米的距離之時,舒嶼的眉心微微一動,如花落池間,蕩起點點漣漪,又很快消散不見。 幾乎已經要感受到少年柔軟的溫度,刺耳的鈴聲打斷了旖旎的氣氛—— 舒野倏然頓住,睜開雙眸,拿起手機看了眼——是盧瑟哥哥的電話。 低頭的瞬間,他沒有發(fā)現(xiàn),舒嶼臉上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