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閃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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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撿到蘇晨已經(jīng)過了半個月了。傅徽有空閑就回去醫(yī)院看看他,但他幾乎一周有六天半的時間都在出診,因此最常接觸到蘇晨的,還是負責照顧他的護士小姐。 林牧星是個年輕的女孩,來這里工作才兩個月,但已經(jīng)獲得了很多病人不錯的評價。 她身量不高,但攙著病人的胳膊很穩(wěn)??;總是用柔和的語氣詢問病人的需求,敏銳地察覺病人哪怕一點不舒服的地方,并且盡自己所能解決問題。這都是她在學校里學來的,而她最出色的品質(zhì)——處變不驚的態(tài)度,云淡風輕的包容力,無法從學校輕易習得,但卻是服務行業(yè)的黃金精神。 讓她去照顧蘇晨也是傅徽的提議。 蘇晨不是一般的病人。他精神脆弱,不定期地陷入恍惚的狀態(tài),繼而產(chǎn)生極度悲觀的情緒。如果某些東西勾起他的回憶,甚至會讓他產(chǎn)生幻覺,以至于需要一些力氣控制住他的行動。 與他的腿傷相比,或許他的精神問題要更為嚴重。 為了避免刺激,很多一般臥床病人打發(fā)時間的事情他都不能做。比如看電視,瀏覽電子設備,收聽廣播。這些東西的信息來源都太不可控了,在蘇晨聽不見的地方,傅徽一再說明他的敏感,尤其是對照顧他的林牧星。 一切與他的過去相關的事情都被禁止了,只是這樣一來,蘇晨自己不肯說,誰知道哪里是他的雷區(qū)? 林牧星卻不覺得他麻煩。對待病人,她似乎有無盡的耐心與關懷。 她在蘇晨窗邊掛了個風鈴,窗外微風拂過,風鈴就叮叮當當?shù)仨?,這有利于讓他舒緩情緒。蘇晨自己轉(zhuǎn)著輪椅停在窗邊,盯著風鈴或是背后湛藍的天,有時會看著遠處花園里散步的病人。 發(fā)出輕輕一聲嘆息。 “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幔俊绷帜列钦迷谡泶蹭?,她捕捉到病人的這聲嘆息。 蘇晨回過神來,轉(zhuǎn)頭露出一個微笑,但微微皺著眉,像是反而為自己多事感到抱歉一樣:“沒有,就是有點悶。” “要不我推你出去走走?”林牧星遲疑了一下,傅徽對她交代說最好不要讓蘇晨到外面去。但如果蘇晨自己想,她認為傅徽應該是會同意的。 “他說我現(xiàn)在不適合出去?!碧K晨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我也不太想?!?/br> 林牧星已經(jīng)習慣蘇晨對什么事都不積極的低落態(tài)度,但現(xiàn)在蘇晨意識清醒,和一個普通的失落年輕人沒什么兩樣,她認為或許該給他一些正向刺激。 “對了,你會玩游戲嗎?給你玩消消樂啊?!彼贸鍪謾C,點開消消樂游戲遞給蘇晨,“三個一樣的連在一起就能消除了,但是四個和五個會更好,你試試看?!?/br> 蘇晨被她哄小孩一樣的語氣逗笑了:“這我還是會的?!?/br> 林牧星回了個鼓勵的笑容,繼續(xù)開始拆被套。 不一會兒,蘇晨輕輕“啊”了一聲,林牧星以為他失敗了,正要教他按哪里重來。 蘇晨把屏幕展示給她看:“這算是過關了吧?” 林牧星湊近看了看,這還是她玩了好幾天的關卡,不由得由衷佩服:“高手啊?!?/br> “你是特意選容易的關卡,好哄我開心吧。”蘇晨笑笑,把手機還給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鬢發(fā),“我知道自己是挺笨的?!?/br> “不是啊?!绷帜列窍虢忉?,有沒有可能是你確實腦子很好使呢? “謝謝。”但蘇晨笑得更誠摯了。 咔嚓—— 一陣閃光映上蘇晨的側(cè)臉,他的表情瞬間變了,一時間渾身上下像雕塑一樣凝住。 “我去,忘關閃光燈了。” 林牧星聽見窗外傳來一個女聲,而后是一陣葉子晃動的響聲。房間在一樓,窗臺下面是灌木,她二話不說從窗戶躍出,看見一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女生快步逃離。 “站??!”林牧星沖上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 而蘇晨呆坐在原地,陷入回憶。 “快過去,就要到你了!” 蘇晨被人推搡了一把,周圍都是嘈雜。他正匆匆往一個大聲放著音樂的地方跑去。音樂里鼓點重重敲下,幾乎與他跑動的腳步同頻。 “麻煩讓一讓!”他繞開圍觀的人群,拼命往里面擠。 有社團的伙伴發(fā)現(xiàn)他:“蘇晨你怎么還穿著校服???” “來不及換了!” 現(xiàn)在是夜晚,天空一片漆黑,但cao場上的大燈都開了,街舞社占據(jù)了一個好位置,燈光打下來像極了天然的舞臺光。 草草搭起來的木制臺子上,主持人對著話筒熱情宣布:“接下來上場的,是高二10班的蘇晨同學!他穿著華麗的……呃,舒適透氣的校服!邁著矯健的步伐向我們跑來!……如果喜歡街舞社的演出不要忘了在前面的義賣箱里捐款哦……” 主持人即興說著蹩腳臺詞拖延時間,蘇晨終于趕到臺下,跟負責音響的同學打了聲招呼后,撐著臺沿一躍而上,帶起人群中一陣驚呼。他笑著向臺下的觀眾揮手致意。 音樂響起,他迅速進入狀態(tài),排練過百十遍的舞步早已形成肢體記憶。將自己完全丟進音樂里,使舞步與每一個音階牢牢嵌合,他感受著夜風撫過肢體,每一次律動都與鼓點的節(jié)拍渾然一體。 音樂接近尾聲,突如其來的閃光燈晃了他的眼睛。 看不清相機后面那人的面孔,但他一下分了心。先是慢了一拍,爾后所有舞步都從他的腦海中抽離,他僵硬著站在原地,任由背景音樂仍然嘈雜地響了一陣,沉悶的鼓點震得他渾身發(fā)麻,那鼓點仿佛就是他的心跳。 音響停了,四周安靜得可怕。cao場上的大燈熄了,目之所及都是漆黑一片。他的呼吸隨之停止,喉嚨發(fā)緊,他慌亂地伸手掐自己的喉結(jié)。 有人從背后踹他一腳,他來不及支撐,向前跪倒,臉摔在地上。 然后視野里重新有了光,是蒙眼的布被抽掉了。有人拽著他頭發(fā),他被迫仰著臉,看見那人黑洞洞的鼻孔。 “聽說你跳舞跳得很好,是這樣么?”那人問,“你這么笨,怎么能學得會跳舞呢?” “我會,會跳的?!彼鼻械鼗卮穑瑩沃觳苍噲D爬起來證明自己,但身后有人猛地一拉他的腿,他又一下子向前磕去。 一陣哄笑里,他急得面紅耳赤?!皠e碰我!”他蹬著腿甩開那些在他下身亂摸的手。 “聽到?jīng)],都別碰他,看他怎么折騰?!?/br> 他顫顫巍巍終于站穩(wěn)了,有人放起優(yōu)雅的曲子,他跟著擺好起勢,纖美的身姿終于引起一陣驚嘆,他舒了口氣。 即便這身體一絲不掛。 有哪里不對。但是他大腦已經(jīng)成了一團越攪越黏的漿糊,只有身體很興奮,樂于對經(jīng)過自己的每一絲氣流做出反應。他抬手,旋轉(zhuǎn),繃著足尖,似乎一切正常,他只是普通地跳著一支現(xiàn)代舞。 突然,一陣麻癢襲擊了身體中最敏感的地方,他像被擊中的鳥雀一樣震顫了一下,渾身都軟了下來?!巴尾渴站o,核心力量很重要。”他似乎記得老師這樣說過??擅慨斔兆龅臅r候,酸麻的感覺就會更加強烈,從臀部,到后腰,再到四肢胸口繼而席卷五臟六腑,他從高雅的舞蹈中被拋入另一種狀態(tài),快感像沼澤一樣慢慢包裹他的全身。 他不甘心停止跳舞,但只做得到柔若無骨地揮動幾下四肢,然后就像失血過多的野獸那樣躺在地上。只不過他渾身充血,關節(jié)和皮膚都泛著粉紅。 他覺得身體里有東西,想著只要拿出來就沒事了。然后他的手指插進去,卻越插越深,刺激前列腺的快感讓他頻頻失神,里面的小東西沾滿了光滑的黏液,他的手指卻綿軟無力。他側(cè)身躺著,一手在后xue里抽插,另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漫無目的地撫摸,哪里都很熱。他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前端的性器被他夾在中間摩擦,他的手不被允許碰那東西,不然就會發(fā)生很恐怖的事情,在他身上。 “幫幫我……”他努力抬起頭,發(fā)現(xiàn)四周的人圍成一圈都好像只是把他當熱鬧看,更加崩潰地自己掰開腿,擺出一副邀請的姿勢。 “求求你們?!?/br> 四周又爆發(fā)出一陣哄笑。那些人沒有碰他,而是在聊天。 “嘖嘖,吃了藥就是不一樣啊?!?/br> “可不是,他再清高也得掰著屁股乖乖求我們干他?!?/br> “別說,這身子是真的軟……” 這些聲音從他的左耳進來,又從右耳出去,他的腦子沒有理解這些話的意思,只是讓它們輕輕滑過,反而在想另一個問題,為什么還沒有人來幫幫我。 直到他哭得喉嚨嘶啞,丑態(tài)百出之后——yinjing被雙腿生生摩擦得射了一次,后xue不知道痙攣了多少次,才有人大發(fā)慈悲來幫他解決情熱。 他被拖到鏡子前,被掐著下巴逼他看鏡子里的自己。那個男人從后面進入他,他看見自己無聲地張開嘴,滿臉通紅,臉上布滿了分不清是汗水淚水還是鼻涕的液體。有人在他耳邊說:“你從來不是個舞者。舞者臀部收緊是為了舞姿更好看,而你夾著屁股是為了讓別人多干你幾下,是不是?不要因為有一點點相似就弄混了,舞者和你,都身體柔軟,這沒問題。但舞者的身體能夠做出成千上萬種優(yōu)雅的舞蹈動作,而你呢?你不穿衣服還在地上爬,只有別人cao你的時候才會多換幾個姿勢。你看,你們之間根本就有一道鴻溝,你這么笨,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用身體伺候好愿意大發(fā)慈悲來cao你的人,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他神志不清,對著鏡子嗯嗯啊啊地點頭。透過眼前模糊的水霧,他看見鏡子里有人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靠近他的腦后,那黑洞洞的鏡頭對準鏡子,咔嚓—— 他看見鏡子里一陣白光向他撲過來,占據(jù)了他的整個視野。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地上,不知什么時候從輪椅上摔下來的。回憶不斷從腦海里涌出來,那些回憶像尖銳的碎玻璃一樣狠狠刺進他的心臟,來回翻攪。 他站在聚光燈下,面前是一片熒光的海洋,他自信地跳舞,所有人對他歡呼——但那些記憶已經(jīng)非常遙遠了。近在咫尺的,是如同身處地獄般的痛苦。 這骯臟的、放蕩的身體,他無法忍受,他現(xiàn)在只想找個東西自殺,或者干脆往什么地方一撞。 抬頭沒看到照顧他的護士小姐,這是個機會。他知道自己的腿相當于沒有了,于是用胳膊撐起身體,低頭死死盯著光滑的白瓷磚。 他感受到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