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隔間五平米大小，左右都是整墻的鏡子，更顯得空間拘束，烏以沉與計江淮面對面站著，呼吸交織在一起，計江淮張開雙手，說：“能幫我脫衣服嗎？”

    烏以沉伸手抓住計江淮外套的兩側(cè)打開，越是往下脫，他們就靠得越近，脫到襯衫時，烏以沉已經(jīng)能聞到他頭發(fā)的香味，從領(lǐng)口一直往下解開扣子，計江淮的皮膚逐漸裸露出來，鎖骨，胸口，腹部，烏以沉吞了口口水，眼睛低垂著不敢細(xì)看，計江淮的身體貧瘠干癟，皮膚在輕微打著寒顫，身上的傷好多了，淤青和紅腫都褪色得只剩下淡淡的痕跡，烏以沉將衣服放回籃子里，然后取出新的衣服來試。

    這是一件淺綠色豎條紋針織衛(wèi)衣，上面暈染著半個月亮，烏以沉將領(lǐng)口撐大，讓計江淮先把頭伸進去，在穿衣過程中，烏以沉的手指掃到了他的皮膚，那觸感又軟又燙，灼燒著烏以沉的心，計江淮的頭發(fā)亂了，鬢邊的碎發(fā)掃著他眼角的淚痣，他又是那副冷清陰郁的模樣，更撩得烏以沉口干舌燥。

    計江淮抬眼看烏以沉，他好像看出了烏以沉心里的蠢蠢欲動，也看出了烏以沉的不知所措，他伸手?jǐn)堊×藶跻猿恋难?，烏以沉也緊緊抱住了他，兩人的身高相似，正好互相靠在對方的肩膀上歇息，心臟在跳動，傳入彼此的耳膜，烏以沉不知道他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想盡可能地給他安慰。

    計江淮自暴自棄道：“要不要在這里做？”

    烏以沉嚇了一跳，他連忙拒絕道：“在這里？不行不行！”

    “那在車上?！?/br>
    “也不行，車太小了?！?/br>
    計江淮的手摸到烏以沉的屁股，他諂媚地說：“那我們回去在床上做?！?/br>
    烏以沉微微推開了他，烏以沉低頭說道：“我還不打算……”

    計江淮可憐兮兮道：“我真的沒有魅力嗎？為什么你不肯跟我做？”

    烏以沉感覺他今天真的很奇怪，跟往日截然不同，更陰郁也更饑渴，像在尋找情緒的發(fā)泄口，急于把自己砸得粉碎。

    烏以沉結(jié)巴著解釋道：“不是，你很有魅力，只是我、我現(xiàn)在還不想那么快，我們慢慢來，可以嗎？”

    計江淮靜靜聽完他的解釋，心里只感覺煩躁，他不想在這里試什么漂亮衣服，也不想走來走去漫無目的地逛街，他現(xiàn)在只想縮進被子里，磕點什么藥或被人按在地上cao，只要能給他帶來些許興奮和安慰。

    計江淮轉(zhuǎn)身望向鏡子，這件衣服的設(shè)計很普通，只是品牌讓它變得昂貴，他問：“這件好看嗎？”

    烏以沉回過神來，他連忙說：“好看?！?/br>
    計江淮轉(zhuǎn)了回去，他伸手抓住了烏以沉的衣領(lǐng)，說：“我也給你換衣服吧。”

    烏以沉變得慌張，他手足無措地脫下衣服，再穿上計江淮遞來的新衣，即使是隨手拿的衣服，搭配起來也很好看，計江淮的注意力散了出去，顯得意興闌珊，烏以沉的心思也亂了，他胡亂拿了幾件衣服抱在手里，說：“這幾件都挺好的……”

    烏以沉覺得他累了，便說：“那我們早點回去吧?！?/br>
    兩人穿回原來的衣服，拿著選好的衣服出了試衣間，烏以沉刷卡結(jié)了賬，提著六個大袋子回去了。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灰蒙蒙的云籠罩天空，四處不見陽光，更是陰風(fēng)陣陣，烏以沉等到了一個紅綠燈，他望向副駕駛位的計江淮，計江淮正頭靠在窗玻璃上發(fā)呆。烏以沉緩緩問道：“你在生我的氣嗎？”

    烏以沉覺得自己應(yīng)該沒做錯什么，這么問不過是想提起一個話頭讓計江淮多說話。

    計江淮長舒一口氣，短促地回復(fù)道：“沒有?！?/br>
    “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你不開心嗎？”

    計江淮抓了把自己的頭發(fā)，他煩躁地閉著嘴不說話，這沉默讓烏以沉肯定他一定遇到什么讓他煩躁的事情。

    突然間，烏以沉想起之前他把計江淮的衣服扔進垃圾桶了，但垃圾桶放在了書房的桌子底下，不進去是看不到的，難道計江淮偷摸跑進書房里了？

    烏以沉的生活條件太過優(yōu)越，使得他的性格滋生起一絲傲慢，他認(rèn)為沒有價值的東西，即使不屬于他，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替別人處理掉。他對計江淮的東西也是如此，更何況他從一開始就對計江淮勢在必得，自私地認(rèn)為計江淮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那么他替計江淮做主，也就不需要問過計江淮的意思了。

    于是現(xiàn)在烏以沉心虛到冒冷汗，但他也不確定，沒準(zhǔn)計江淮是因為別的事情而生氣呢。

    計江淮不想回答，烏以沉便也沒有逼他開口，車內(nèi)的氣氛些許凝重，好在路程短，很快便到家了。

    回到家，烏以沉將袋子放在客廳里，想著等會拿去洗，計江淮走了過來，卻走得過分貼近，烏以沉被一股莽力往后推去，他重心不穩(wěn)倒在了沙發(fā)上，正摔得頭腦發(fā)昏，一睜開眼便意識到不妙，計江淮爬了上來，一個跨步騎在了烏以沉的腿上。

    烏以沉的眼睛都瞪大了，腿上的重壓，腰側(cè)的擠壓，計江淮按著他的肩膀，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計江淮俯下身親在烏以沉的眼角上，唇很清涼，又吻在了烏以沉的臉頰上，然后是鼻尖，嘴唇。

    烏以沉抱著他的脖子，順從地張開嘴巴與他交吻，計江淮慢慢解開了烏以沉的襯衫，冰涼的指尖觸摸著烏以沉的胸口，烏以沉的腦神經(jīng)崩得很緊，他能感覺到計江淮是真的想做，可是他不想，因為這樣那樣的心理原因，烏以沉并不想把自己的jiba插進江淮的屁股里，或讓江淮插進自己的屁股里，他用力推開了計江淮的身體，計江淮煩躁地皺著眉頭，質(zhì)問道：“你到底是為了什么才把我買下來？”

    烏以沉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計江淮又說：“你只讓我koujiao，又不讓我碰其他地方，你不會恐同吧？”

    烏以沉連忙道：“不是……我是怕傷到你?！?/br>
    計江淮自嘲般笑道：“我是出來賣的，每天那么多人cao我，多痛我都能忍下來，你不要怕會傷到我……”計江淮撫摸著烏以沉的嘴唇，說：“你已經(jīng)很溫柔了，比我遇到的大多數(shù)人都要溫柔?！?/br>
    計江淮的嘴角在笑，烏以沉卻感覺他很憂傷，處處散發(fā)著心甘情愿的墮落，仿佛他對任何自殘的事情都來者不拒。

    計江淮忽然了然道：“你是不是不想看我下面？”

    “昨晚我穿著裙子，你看不到我下面，所以你才會碰我，你是不是覺得我下面很惡心？”

    計江淮放開了烏以沉，他直起身脫掉了上衣，屋內(nèi)開了暖氣，倒不至于很冷，他抓起烏以沉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按。

    “這樣呢？不惡心吧?！?/br>
    烏以沉的手掌心貼著計江淮的胸口，他的皮膚像水一樣溫?zé)?，胸口還有些許豐韻，烏以沉的食指和中指捏著他的rutou，將柔軟脆弱的突起夾在指間，烏以沉吞了口口水，目光不自覺地注視他身上的傷痕。

    計江淮倒下來趴在烏以沉身上，兩人的胸口貼在一起，互相感受著對方rou體的溫暖和心跳聲。計江淮在烏以沉耳邊魅惑道：“我rutou很敏感，你要是用力一點我就會硬，我試過只被摸rutou就射出來，你要不要試一下？”

    烏以沉的耳朵被吹得發(fā)紅，臉頰也暈染得紅彤彤的，他最受不了計江淮在耳邊用這種語氣說話，簡直是要了他的命，叫他心跳過速而死。

    烏以沉的手?jǐn)堉难?，他的后腰很滑，能摸到兩個小腰窩，運動褲的褲頭就勒在他胯上，烏以沉的指尖勾進他褲子里，摸到了他被內(nèi)褲包裹著的屁股rou。

    “往下面摸一點……”

    烏以沉被催促著往他股縫里滑去，柔軟的兩團rou擠壓著手指，指尖好像觸碰到了一圈收縮的肌rou，他猛地意識到那里就是肛門。

    計江淮扭著腰，焦急地催促道：“插進去……再深一點……”

    烏以沉卻遲遲不動手，他猶豫地在肛門上打著圈，他腦子里亂哄哄的，口不擇言道：“你最近有檢查身體嗎？”

    “……”

    計江淮跟冥塔解約了，不再受冥塔的醫(yī)療保護，這八個月來他又跟各種各樣的陌生人上床，無套內(nèi)射都試過無數(shù)遍，而且買他的人都是濫情的有錢人，很難保證他沒有被傳染到性病，烏以沉有這顧慮很正常，只是在這氛圍下說出來讓人失了興致。

    計江淮也不確定，他之前過于自暴自棄，對自己毫無愛惜，加上有些性病具有潛伏期，即使他現(xiàn)在安然無恙也不能保證完全沒有染病。

    計江淮冷冰冰地起身，他坐到沙發(fā)的另一邊，離烏以沉遠(yuǎn)遠(yuǎn)地，烏以沉看不清他的表情，便解圍道：“額、其實，如果有事的話，我們之前也接過吻了，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的……”這實在算不上安慰，反而有種自欺欺人的意思。

    計江淮別過頭，他說：“那我去醫(yī)院做檢查，你就能放心了吧？”

    烏以沉爬過去貼近他，說：“我們明天一起去吧，今天、今天就抱一抱……”

    計江淮躲過他的擁抱，冷冷問道：“我要是沒病的話你是不是就能做了？”

    烏以沉連忙說：“沒病的話當(dāng)然可以做。”

    計江淮的臉上多了幾層陰郁，他喪氣道：“我要是有病，你就會把我趕出去了，冥塔也不會讓我進去的，我什么都做不了，也沒錢治病，只能等死。”

    烏以沉安慰道：“我不會趕你走的，我會幫你治病的，就算我們不能接觸也沒關(guān)系……”

    計江淮的臉轉(zhuǎn)過來，他嗤笑道：“你怎么對我這么好啊，你是不是喜歡我？”

    如果昨晚的告白是虛情假意的床話，那現(xiàn)在的烏先生神志清醒、邏輯清晰，他還能說出那樣情真意切的話嗎？

    “我就是喜歡你。”

    烏以沉看著計江淮的眼睛，認(rèn)真、鄭重又懇切地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