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 花殊玉! 這名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當(dāng)今世上那人人樂道的武功高人榜上前十有名的人物。此外,又傳此人容貌攝人心魄非常,一眼便難忘,從此心心念念,魅惑得如同妖狐。 花殊玉又是名派鬼風(fēng)閣的閣主,世人皆傳,這鬼風(fēng)閣的人能招魂、喚鬼、面閻王,人間陰間來去自如,聽著就離奇。但因花殊玉鮮少露面,神神秘秘,各種謠傳有了更多施展拳腳的空間,越傳越玄,越傳越離譜,更有甚語,說鬼風(fēng)閣的人皆是半人半鬼。 這些謝岳朗當(dāng)然也有聽說,不過放下其他不談,今日得以一見花殊玉本尊,當(dāng)真如傳聞中那般好看,若是花殊玉擺擂招親,這擂臺擺好只需數(shù)三下,便要被萬千男女給擠塌了。 話又說回來了,花殊玉為何來此? 謝城方給花殊玉拘禮,謝家門派雖會武,在鎮(zhèn)子上也有點名氣,但不論規(guī)模、名望還是水平,在鬼風(fēng)閣面前遠(yuǎn)遠(yuǎn)不夠看的,比起來,謝家門派說是民間小打小鬧都不為過。 謝城方對這種真正的江湖門派俠客很是敬佩,態(tài)度也不免比平常更柔和幾分,“原來是鬼風(fēng)閣的花閣主,久聞大名!初次見面,不識泰山,還望見諒?!?/br> 花殊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目光移到了旁邊的蕭樂逸臉上。 動作間,謝城方還在問:“不知道花閣主來此地有何貴干,上臺又是為何事呢?” 花殊玉雙手負(fù)于身后,目不離蕭樂逸,嗤笑一聲,道:“上擂臺還能是為何事,當(dāng)然為打擂而來?!?/br> 蕭樂逸迎著他的目光,也笑:“你可看清楚了?這可是男子的招親擂臺?!?/br> “這世道正盛男風(fēng)?!被ㄊ庥癫辉倏词挊芬荩聪蚺_上了除蕭樂逸和謝城方外的人,伸手將其一人下巴抬起,湊近此人道:“就不許我花某人也好男色,看上了謝家的男子?” 眾人皆是一愣,這是哪一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蕭樂逸大笑出聲,“當(dāng)然可以,怎會不許呢!”他拉過一旁愣怔的謝岳朗,牽住他的雙手,接道:“你若看上謝家門派的大師兄,早說,好說?。「娜兆屩x老再擺擂臺就是了,以花閣主的身手定不成問題,?;ㄩw主早日抱得心上人!” 沈落飛反應(yīng)過來,嫌惡地拍開了花殊玉的手,后退幾步,擺出應(yīng)架的姿勢,警惕地看著他。 花殊玉大窘,這不是謝家擺擂招親的那個? 他又看向蕭樂逸,只見蕭樂逸將那不入他眼的丑男人拉到身后,緊緊護(hù)著。 那丑男人比蕭樂逸高壯太多,被蕭樂逸護(hù)在身后,還露出大半頭,健壯如牛的身子也藏不住。 花殊玉大感無語,也因自己認(rèn)錯人而覺窘迫,又萬般不可置信,怒道:“你竟看上這丑男人?” 蕭樂逸聞言面露不悅,但只有一瞬,隨即扯出一個笑臉:“鄙人不同花閣主,花閣主這般相貌俊俏,修養(yǎng)極高,品味又高于他人,我們這平庸的常人當(dāng)然是不能入花閣主的眼的。” 蕭樂逸身后拉謝岳朗的手又更用力了些,再道:“鄙人小本生意過小日子的,對相貌身世沒有要求,不過是想和喜歡的人過平淡日子罷了。既然花閣主不喜謝家擂主,那也正好成全了我們,您再去尋中意的人便是了?!?/br> 謝岳朗被抓得生疼,還是不理解眼前的情況,但似乎比街市上那戲臺子唱的戲精彩有趣的多。 再看花殊玉平靜了不少,但見他又恢復(fù)了那高高在上的模樣,蕭樂逸便知道他絲毫沒在聽。 果然,花殊玉說道:“說什子廢話,這不是比武招親嗎?” 蕭樂逸精神緊繃起來,急忙推謝岳朗離開,正在此時花殊玉抬腳踢向蕭樂逸膝處,道:“我不管到底是那什大師兄還是那丑男人,今天這擂,我跟你奪定了!” 花殊玉這一腳看似輕松得好像沒有用力,實際帶著狠勁的刀風(fēng),蕭樂逸無奈之下只得躲開,這一下等于是認(rèn)了花殊玉的奪擂之舉,蕭樂逸不想,但別無他法,只能對起招來。 花殊玉武功高強(qiáng),蕭樂逸自然不是對手,但兩個會武之人打得可比方才精彩得多了,加上兩人都是不凡之貌,更是養(yǎng)眼,像是一對仙人眷侶切磋過招。眾人看得津津有味,時而驚嘆。 臺上的謝家門派三人,以及其他弟子人士也都看得目不能移。 花殊玉出招利落,以攻為主,看著絲毫不費力,卻打得蕭樂逸可以說是節(jié)節(jié)敗退。蕭樂逸雖能力遠(yuǎn)不足花殊玉高,但動作顯得很有靈氣,眼見手動,僅打了幾回,像是馬上便反應(yīng)過來要如何去防花殊玉的招數(shù),于是見招拆招,以守為進(jìn),也打了幾個來來回回。 花殊玉當(dāng)然也看出了蕭樂逸的靈氣,這惹惱了花殊玉,只見他落下的手勢一緩一急,先佯后攻,使了更狠的力道,蕭樂逸一時不查,被一拳重錘,摔倒在臺下。 蕭樂逸這頓狠摔,捂著痛處,還在想剛才謝岳朗不會也這么痛吧!不過他并沒有像花殊玉這般狠厲,大約是不嚴(yán)重的,但還是請郎中再看看的好,可不能傷著謝岳朗。 花殊玉慢悠悠走到擂臺邊沿,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蕭樂逸,語氣甚是冷漠:“師兄,你輸了。” 蕭樂逸還在疼,疼得他臉皺成一團(tuán),他抬起頭看向花殊玉,看到背著光的花殊玉好似上下渾黑,連臉都看不清,當(dāng)真好像半人半鬼。 蕭樂逸苦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