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攤牌進(jìn)行中
顧青雨以為蕭城接下來又要編造一大堆話,沒想到對方喊來管家和視頻里的中年男人,讓他們幾個單獨相處,自己則退出房間。 顧青雨有點不耐煩,靠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不管蕭城讓你們說什么,我都沒興趣聽?!?/br> 老管家笑笑:“看來顧先生真的很信任二少爺?!?/br> “知道的話,就不用白費口舌了?!?/br> “既然您這么堅定,聽聽又何妨?” 顧青雨沒理他,頭也不回,胡亂按著遙控器。 老管家也不逼迫,轉(zhuǎn)頭看向中年男人,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晚,”中年男人臉色蠟黃,頭發(fā)汗?jié)襁^后散發(fā)出一股油膩的氣味,呆愣愣地答,“我叫周晚?!?/br> “你怎么跟蕭海州認(rèn)識的?” “他來找我,說需要一名私家偵探......我剛好缺錢?!?/br> 老管家點點頭:“他找你做什么?” “他讓我監(jiān)視蕭城,洛淺,還有蕭城身邊的其他人,”周晚舔舔嘴唇,啞聲說,“但要做什么,我不知道?!?/br> 老管家指了指一旁的顧青雨,又問:“監(jiān)視的人里,包括這位先生嗎?” 周晚不說話了,唇上冒出虛汗,胡茬汗?jié)癜l(fā)亮。 老管家掌心托起一塊手帕,遞到他面前。 昂貴柔軟的絲帕遞過去,周晚卻如見蛇蝎,猛然后仰,嘴唇抖個不停。 “有,有他,”不等老管家追問,他就慌慌張張地說下去,“他叫顧青雨,蕭海州特別關(guān)注他?!?/br> 顧青雨按遙控器的速度慢了下來。 老管家余光掃過,心里有數(shù),便接著問:“蕭海州讓你監(jiān)視顧青雨?為什么?” 周晚流汗流得更厲害了。 老管家蹲下身,平視著他:“說實話?!?/br> “是、是......” 周晚大汗淋漓,唇色慘白,好半天忽然一頭埋進(jìn)地毯里:“不要再問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老管家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崩潰,點了點頭:“看來是不能說?!?/br> 他蒼老的聲音語調(diào)平和,儼然是寬容而平和的,周晚拽著地毯上的長毛,含著點期盼,抬起頭來。 老管家沖他一笑,溫聲問:“那我換個問題。他是什么時候開始監(jiān)視顧青雨的?” 周晚嘴唇蠕動幾下,沒敢出聲。 “你只管說,在這里,還沒人敢動你,”老管家微微一笑,“你跟了蕭海州那么久,應(yīng)該也清楚,他的手伸得還沒這么長。” “......”周晚做了很久的思想斗爭,終于xiele氣,滿臉頹敗,“兩年前就開始了?!?/br> 顧青雨不小心手一抖,按到音量鍵,電視的聲音驟然放大,震得人心里發(fā)慌。 “很好,表現(xiàn)得不錯,”老管家隨手扔了只手機(jī)過去,“作為獎勵,你可以給你妻女打個電話保平安。” 周晚連忙奪過手機(jī),但因為手上汗?jié)衩摿?,按了好幾次才按下開機(jī)鍵。 誰知手機(jī)剛剛打開,就有電話打了過來。 老管家低頭瞥去,周晚抬手遮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上面的備注已經(jīng)被看了個一清二楚。 “蕭海州的電話?” “是......”周晚小心翼翼地看他臉色,“要接嗎?” 老管家沒說話,看向一旁的顧青雨。 見后者冷著一張臉,遲遲都沒看過來,他心中了然,就想讓周晚掛了電話。 不料顧青雨卻忽然開口:“接吧?!?/br> 老管家眼里閃過一絲笑意,向周晚頷首,示意他可以接通了。 電話接通,先是長久的沉默。 有淺淺的呼吸聲,還有手機(jī)和皮膚摩擦?xí)r發(fā)出的聲音。 周晚的嗓子有點緊,咳了兩下才出聲:“有什么事?” “聯(lián)系不上你有點擔(dān)心,”蕭海州關(guān)切地問,“沒出事吧?” “......沒有?!?/br> “那就好,不過不管去了哪里還是要說一聲,”蕭城笑了起來,聲音真誠又陽光,不帶一絲陰霾,“我們是朋友嘛?!?/br> 他們又聊了幾句,最后掛斷時,顧青雨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重新去按遙控器。 周晚急匆匆地去給家人打電話,老管家瞥了他一眼,轉(zhuǎn)向顧青雨:“顧先生,您怎么看?” “很無聊?!?/br> 顧青雨淡淡道:“找個他的朋友逼到我面前撒謊,真的很沒勁?!?/br> 老管家也不著急,笑瞇瞇地說:“至少你也承認(rèn),他們是認(rèn)識的,周晚這個人不是我們虛構(gòu)出來的,對嗎?” 顧青雨用力抿了下嘴唇:“我相信他,不管你們怎么說都一樣。” “這是他們的銀行流水,”老管家將平板遞過去,“什么樣的朋友會在兩年間有這么頻繁的金錢往來呢?而且還都是蕭海州單方面給錢。這種朋友,未免太少見。” 顧青雨只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他交什么樣的朋友我不會干涉,這是他的事?!?/br> “那么,你有見過他的其他朋友嗎?他帶你融入過自己的社交圈嗎?”老管家輕笑,“既然周晚跟他是這么好的朋友,早該介紹給你了,不是嗎?” 顧青雨咬緊牙關(guān),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 “除非他從來就沒打算跟你發(fā)展長期的關(guān)系,所以也沒這個必要向你坦白。” “......他不是這種人,”顧青雨閉了閉眼,居然感到自己的聲音里有一絲虛弱,“不要再說了,我不會信的。” 老管家揚起眉毛:“巧得是,還有另一個人也被蕭海州傷害過,我相信你肯定很有興趣跟他認(rèn)識。” —— 與此同時,蕭海州匆匆掛斷電話,揣著口袋快步走進(jìn)小區(qū)樓。 只是短短幾秒,他就直覺的意識到,周晚已經(jīng)被蕭城抓走了。 他必須把所有的痕跡都抹掉,不留一絲線索。 ——他做過的事情,決不能讓顧青雨知道! 做完事之后,蕭海州戴上鴨舌帽,口罩遮住大半張臉,低調(diào)地離開,去迎面撞上在樓下抽煙的蕭城。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不需要任何言語,他們緊盯著彼此,像是隨時要將對方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