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釋
鹿北難得在工作日起這么早。 按照他以往的作息,五天中有三天都卡著點去上班,家里人早已習(xí)慣他急匆匆的邊往外跑邊穿外套。 今天一大早就看到鹿北的身影,一大家子人都很不習(xí)慣的相互交換著眼神。 老爺子出去晨練了,鹿未寒和鹿北大伯鹿未炎坐在沙發(fā)上看早報,鹿北mama向女士和鹿北嬸嬸許女士坐在一起扯著家常。 鹿北道了聲“早上好”,像是沒有看到全家人震驚的眼神一般,鹿楠還沒上學(xué),正端正的坐在餐桌旁吃著早餐,鹿北走過去拉開椅子坐在他旁邊。 鹿楠頂著壓力將最后一口雞蛋咽下去,把自己還未開動的粥推到鹿北面前。 鹿北看著弟弟純良的大眼睛,氣笑了,一巴掌拍在鹿楠頭上:“膽肥了你,給你哥喝你吃剩的粥?” 對面的鹿溪和鹿蕓縮了縮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低著頭扒拉著碗里的粥。 鹿楠撇了撇嘴,摸了摸自己的頭,委屈道:“哥以前都不在家里吃早飯,而且,粥我還沒吃呢,不是剩下的……” 鹿北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三人,對面的兩個心理素質(zhì)堪憂,丟下鹿楠當(dāng)了逃兵,僵直著身體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拉過一旁的書包,笑的很假:“哥,我們上學(xué)遲到了,先走了?!?/br> 向女士對于家里“兄友弟恭”的場面早已見怪不怪,站起身說要去給鹿北煎雞蛋。 鹿北攔下她,把粥重新推到鹿楠面前,不滿道:“這幾個沒良心的,哥哥也沒想吃你們的早餐,尤其鹿溪和鹿蕓,太過分了!” 鹿楠早已習(xí)慣他這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不疾不徐的喝著自己的粥,那倆兄妹早就丟下他跑的老遠(yuǎn),鹿楠心底暗罵兩人不講義氣。 鹿北站起身,給家里人道別后便去上班了,出去時看到那兩個小沒良心的站在門外,應(yīng)該是在等鹿楠。 看到他時笑容都僵在了臉上,像站軍姿似的,站的邦直。 鹿北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上前一腳踢在鹿溪的屁股上。 鹿溪捂著自己的屁股,不敢怒也不敢言,鹿蕓站在一旁噤了聲,鹿北斜睨了兩人一眼,罵了一句“小兔崽子”就走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鹿溪對著后面出來的鹿楠聲淚俱下的控訴著大魔王“惡劣”的行徑。 鹿北倒是心情很好,慣例到樓下早餐店買了兩個包子,市局和他們家很近,他上班時一般都是步行著去的。 他今天確實起的很早,大街上上班的人還寥寥無幾,鹿北隱約覺得自己今天應(yīng)該會是除了值班人員外去的最早的。 于是悠哉悠哉的走向警局的鹿北又一次在市局門口和姜大隊長碰面了。 姜錦昀一瘸一拐的往市局走,為了不讓自己這副窘態(tài)讓更多人看見,他特意來早了半個多小時,沒想到還是碰到人了。 鹿北嘴里咬著包子,莫名覺得這幅場景似曾相識,隨即便牙疼的想起當(dāng)初的五千字檢討。 鹿北沖姜錦昀敬了個禮,姜錦昀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回敬了一下。 嚯,鹿北感嘆了一聲,這還是姜大隊長第一次給他回禮呢。 然后兩人就僵持在了原地,鹿北想著人家是領(lǐng)導(dǎo),自己走在前面不合適,姜錦昀則害怕自己的窘態(tài)被人看見,不肯走。 禮讓了半天,鹿北有些煩了,就不再推辭的先姜錦昀一步走進(jìn)市局大門。 姜錦昀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后,害怕鹿北會不會突然轉(zhuǎn)過頭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鹿北的后背,隨時準(zhǔn)備他要是轉(zhuǎn)過來,自己就停下腳步。 好在鹿北并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姜錦昀松了一口氣,眼神放松了下來,移開放在鹿北身上的視線。 垂下眼眸時余光掃到鹿北手腕上的手表,名表鑲嵌著點點碎鉆,表盤在晨陽的照射下閃閃發(fā)光。 姜錦昀一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North手上也有一塊兒和鹿北一模一樣的腕表。 在生活中發(fā)現(xiàn)了一絲和North有關(guān)的蛛絲馬跡,姜錦昀心臟沒由來的狂跳起來。 臀部和雙腿間的傷痕讓姜錦昀無法大步行走,哪怕努力正常走路,步態(tài)也有些奇怪。 姜錦昀頭上出了些冷汗,還好一路上有驚無險,走到自己辦公室,姜錦昀靠在門上,虛喘了一口氣,又想起了鹿北手腕上的腕表。 巧合吧?姜錦昀想著。 他完全不能把North和這個實習(xí)生聯(lián)系起來,除了這塊一樣的手表外,兩人再沒有哪個地方相似了吧? 越這么想,姜錦昀越覺得兩人身高體型似乎也差不多。 想到他總是莫名的覺得鹿北的眼睛和他認(rèn)識的某個人特別像,以前根本沒想著把兩人聯(lián)系在一起,現(xiàn)在這么一想…… 鹿北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平時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所以姜錦昀從未想過把兩人拉在一起對比過。 姜錦昀很少有膽量和North對視,但想起難得的幾次對視,他才發(fā)現(xiàn),North笑的時候眼睛真的和鹿北一模一樣。 姜錦昀靠在門板上,想起鹿北審問董英林時自己心里莫名的壓迫感。 還有,North不就有北的意思嗎? 各種巧合加起來,姜錦昀腦子發(fā)亂,腦海中North面具下的臉?biāo)坪踔饾u和鹿北重合。 熟悉的眼睛,莫名的壓迫感,巧合的名字,同款的腕表…… 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釋。 完了。這是姜錦昀腦子中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如果鹿北是North,那么他和自己第一次約調(diào)后,也就是兩人一起遲到的那天,他還讓鹿北寫了檢討。 North要是知道一直跪在他腳下死乞白咧求著給他當(dāng)奴的人是曾經(jīng)為難他的隊長,那就更不可能收他了。 姜錦昀欲哭無淚,越想越覺得害怕和愧疚。 North陪他玩到半夜,第二天還被不講理的領(lǐng)導(dǎo)罰寫了檢討。心氣兒那么高的他肯定憋屈壞了。 當(dāng)時還沒地方發(fā)泄去。 姜錦昀越這么想就越不敢讓鹿北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如果知道了,兩人的主奴關(guān)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如果不知道,自己這輩子也做不了他的私奴。 姜錦昀煩躁的擼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開始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