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于其然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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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早日出院,擺脫霍思陽這個蟲型榨汁機,于其然決定暫避鋒芒,轉入地下,先暗中收集信息,等待時機成熟再精準出擊。 凡事都要做多手準備。 他首先能想到的,便是那厚厚一摞選擇題問卷。他現(xiàn)在處于一種各項權限都被限制的狀態(tài),這無疑會給他的自殺事業(yè)造成很大阻礙。 但倘若他有了自主權,自殺這種事還不是手到擒來。比如說把懸浮車開到天上然后跳下來,就不信這幫雌蟲能哪哪都安上防墜網(wǎng)。再或者隨便找個理由搬出去單獨住,網(wǎng)購一些“不小心”就會被毒死的動植物養(yǎng)著玩,合情合理。 于其然大概翻了翻那摞紙張,其中內(nèi)容涉及之廣令他瞠目結舌,簡直就是包羅萬象,文學、歷史、哲學、藝術、天文、地理、社會、兩性……他能想到的里面都有,他想不到的里面也有。 這要是一個個上網(wǎng)查答案,沒有個三年五載怕是都很難完成。 于其然眼里的光消失了。 他選擇擺爛。 時間轉眼又過了半個月,于其然的身體已經(jīng)基本完全康復,各項指標正常,心理健康測試也正常通過,準許出院。 于其然穿著新衣服站在陽光下,微風帶著花草的香氣拂過身體,發(fā)梢隨著風的節(jié)奏輕輕搖晃,世界的顏色在此刻分外鮮明,帶著充滿生機的活力。外面的風景是如此美麗迷人,被關了幾個月的禁閉現(xiàn)在終于解封,說他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 揮揮手和滿臉落寞的霍思陽告別,于其然迫不及待開始了對新家的探索。 這是一棟帶花園車庫的兩層小別墅。各種刀具,沒看見;燃氣灶,沒有火;墻壁插座,上了指紋鎖;窗戶,圍了高透鐵絲網(wǎng);燈具只有新?lián)Q的吸頂燈以及各種隱形燈帶,拆不掉打不壞。 窗簾用的滑輪軌道,陽臺沒有晾衣架,樓梯扶手用的一體式設計,總之就沒有一處能掛繩子上吊的地方。 所有轉角桌角都包上了厚厚的防撞條,餐具水杯全都是摔不碎的材質,一切小的零七八碎的雜物都鎖在透明收納盒里,就連防盜門都用的AI多功能生物識別鎖,防得可謂是面面俱到。 這里才是監(jiān)獄吧? 到新家的第一天,于其然受到了來自凌弋的背刺。 在一個小時前,他還天真的以為離開醫(yī)院、離開霍思陽的監(jiān)視,自己就能輕松跑路,現(xiàn)在看來,他想的實在太簡單了,背地里霍思陽可能沒少囑咐對方。 于其然環(huán)顧了一圈自己的臥室,對這個之后還不知道要住多久的房間非常滿意,床足夠大足夠軟,空調wifi充電器一個不落,衣帽間的新衣服足夠他輪著穿一年不帶重樣。 在參觀屋子的時候,凌弋幾乎沒怎么說話,就靜靜站在門口,看著于其然在那翻來翻去、敲敲打打,眼里滿是縱容,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在期待什么?于其然回頭看著他,莫名頭皮發(fā)麻。 不同于那日在雄保協(xié)的高調張揚,獨處時的對方似乎表現(xiàn)得格外平和,一舉一動都恢復了初見時的那種優(yōu)雅與淡漠。對方只是站在那里,他就升起一種仿佛被天敵盯上的緊迫感,好像無論他做出什么舉動,都早被看穿目的。 到底是他疑神疑鬼了,還是對方有什么精神疾病,亦或者雌蟲都是這種隨時隨地容易變態(tài)的設定? “累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冰箱里有我剛買回來的草莓蛋糕。”看到于其然朝自己看過來,凌弋笑著伸手去拉他的手腕。 于其然沒有躲開,根據(jù)他前世在網(wǎng)絡上看到的各種影視游戲劇情,面對疑似幕后大boss的反派時千萬不要跟他們對著干,你越是想揭開他們的真面目,他們就越變態(tài)。 他只是想自殺,不想被虐殺。 老老實實地生活了一段時間,于其然已經(jīng)差不多把新家的情況摸清楚,這段時間里他沒有輕舉妄動,主要是想妄動也沒機會、沒手段,他試過往浴缸里扔啟動的吹風機,結果發(fā)現(xiàn)這個吹風機是防水的。 就離譜,吹風機是怎么做到一邊吹熱風還不漏電的。 而經(jīng)過了許多天的朝夕相處,他也差不多了解了凌弋的性格特征。 在和自己相處時,是溫柔細心體貼的鄰家好哥哥;在和同事下屬開視頻會議時,是高冷嚴謹且以智商藐視所有蟲的學術精英;在和定期來做客的霍思陽面對面時……是疑似爭風吃醋的情敵態(tài)度。 看著碗里被二蟲分別夾過來的兩瓣蛋黃,于其然陷入疑惑。 霍思陽就算了,畢竟是親親抱抱還有合法關系的雌侍,雖然他一直堅持著沒做到最后一步,但畢竟不是最開始時的純潔關系了,親密一點也正常。 至于凌弋……人生三大錯覺,他喜歡我。 于其然選擇夾菜,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會吃一口蛋黃,蛋白也不吃。 吃完飯后,凌弋去了書房,霍思陽留下來刷好感,于其然自己則是躺在霍思陽的腿上開開心心地刷劇,旁邊還攤著一本用燕尾夾固定的薄冊子,上面的選擇題只做了一半。 等到于其然迷迷糊糊地被吃藥提示音吵醒后,他驚喜地發(fā)現(xiàn)屋子里竟然沒有蟲,客廳的燈是開著的,但到處都沒有凌弋的身影。他像做賊似的小聲喊了兩次對方的名字,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于其然心中涌現(xiàn)出一股不可置信的情緒。 這是怎么了,幸運之神終于肯眷顧他這個倒霉蛋了? 確定凌弋是真的不在后,于其然小心翼翼推開了書房的門。 這個房間他幾乎沒怎么來過,對里面很是好奇。這里翻翻那里看看,大多都是一些復雜的研究資料,唯一能看懂的,是一柜子關于他自己的生平事跡。 小到課堂小測的默寫紙,大到各種等級的學歷證書,于其然稍微看了幾眼便不再感興趣,甚至心情還有點復雜,他小心地將東西恢復原位。 搜尋了一圈并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剪刀水果刀甚至菜刀全都沒有,真搞不懂凌弋天天都是用什么切菜的。 他沒去嘗試開門,那個破AI門鎖每次看見他都會偷偷向凌弋通風報信,討厭得不行。 萬般限制之下于其然無奈選擇了pnB。他從冰箱里拿出兩個手掌大小的蛋,這種不知道什么生物的蛋做熟了很香,雖然他從小就不是很喜歡吃雞蛋,但這種蛋他每次都會強迫自己吃光,凌弋見他喜歡也就多買了一些在冰箱里囤著。 蛋殼很厚,炸起來應該威力挺大的。 于其然壓下胸口的隱隱反胃感,打開微波爐,把兩個蛋緊挨著放進去,關閉微波爐并調整到最大功率,然后鎖上廚房門躲到安全的地方。 一秒,兩秒,三秒…… 在提心吊膽的等待中,巨大的爆炸聲轟然炸響,電閘自動切斷,燈光熄滅,屋內(nèi)瞬間陷入漆黑,唯有廚房跳動著火焰的光芒,噼里啪啦的炸響不斷,食物熟透的香氣混著燃燒的異味開始在屋內(nèi)蔓延。 “嘩——” 檢測到屋內(nèi)著火,全屋的消防噴頭自動啟動,被淋了一身水的于其然默默站起身,回頭望了一眼廚房的慘狀,在心中再三道歉。 他跑到客廳,一切如他所料,幾乎所有的聯(lián)網(wǎng)智能鎖在緊急狀態(tài)下都會自動打開,包括防盜門。 于其然從那個透明收納盒里拿了一點點現(xiàn)金揣進口袋。 得益于那本堪比生活大百科的選擇題,他知道了附近最近的無蟲公車站點在哪里,也知道了坐一次需要多少錢。 他計劃先坐車離開這里,離得越遠越好,然后再慢慢找,找棟沒有安裝防墜網(wǎng)的高樓。 有條件的情況下,還是跳樓死得最輕松,而且系統(tǒng)也答應了會在死亡的瞬間幫他屏蔽疼痛。 既然要坐車,就肯定不能用電子支付,那是嫌暴露得不夠快,零錢是最好的選擇,而且剛剛好,客廳的收納盒里放了一些。 不過總覺得事情好像進展得太順利。 于其然微微皺眉,但對回家的向往壓下了心底那點疑惑,他走到防盜門前,沖那個循環(huán)滾動逃生標語的智障AI做了個鬼臉,而后按下把手。 門外,有皎潔的月光,有靜謐的黑夜,有空曠干凈的街道,唯獨沒有他想要的自由。 穿戴整齊的凌弋就站在門外,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西裝,黑色的頭發(fā)黑色的皮鞋,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只有那雙淺灰的雙眸泛著亮光,牢牢鎖定著他認定的獵物。 凌弋的面上帶著一抹病態(tài)的偏執(zhí)神色,嘴唇微抿著,他伸手拉住于其然的手腕,用力將發(fā)呆的對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顫抖的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恐慌和喜悅,“然然……我很擔心你?!?/br> 短暫的擁抱后,凌弋脫下外套披在于其然身上,抱起對方朝外走去。 路邊并排停著兩輛懸浮車,一位手按手杖的雌蟲在保鏢的簇擁下站在車頭前,在凌弋即將與他擦身而過時,他微微轉動脖子,視線凝聚在一臉茫然的于其然身上,一閃而過。 “凌弋,之前的事,你可以再考慮考慮,報酬不是問題。” 【判定成功】 系統(tǒng)的提示音將突然遭受驚嚇以至大腦發(fā)懵的于其然拉了回來,他的身體下意識打了個抖,抬眼朝說話的蟲看去。 那是一位年紀有些大的白發(fā)雌蟲,保養(yǎng)有加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皺紋,但眼神卻滄桑得可怕。 凌弋面無表情地側了下身擋住那道并不友好的目光,他釋放出自身信息素,掩蓋雄子氣味的同時對對方形成威懾。 “沒興趣?!闭f完,凌弋便登上了后面的那輛懸浮車駕車離開。 看著凌弋的車逐漸升空飛離,白發(fā)雌蟲按在手杖上的手青筋暴起。 懸浮車內(nèi),于其然此刻的心情格外復雜,他不明白為什么就這么巧,在即將見到勝利曙光的時候被當頭一棒,也不明白為什么在遇到那個白頭發(fā)雌蟲時系統(tǒng)會突然蹦出來句提示。 他兩個都想問,但又都懶得問。 自顧自又失落了一會兒,于其然勉強找回點精神,先是嘗試和系統(tǒng)溝通道: 系統(tǒng)你在嗎?剛才那個提示你解釋一下唄。 然而不靠譜的系統(tǒng)壓根不出聲。 沒辦法,他又拽了拽凌弋的袖子,問道:“剛剛那個蟲是誰?他看起來好兇?!?/br> 凌弋正在處理失火房屋的后續(xù)工作,聽到于其然的聲音他抬起頭,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他是我之前的投資方,荀義峰,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在合作了,嗯……是個壞蟲,以后看見了記得躲遠點?!?/br> 凌弋的說法實在太過簡略,于其然懨懨地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繼續(xù)問道:“那他說的讓你考慮考慮,是什么事?” 凌弋用手撐著臉,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光腦的屏幕,和保險業(yè)務員扯皮,“我之前有個項目,研制出了一種新型雌蟲抑制劑,他想讓我往配方里加點別的東西,試試效果。” “什么東西?”于其然順勢追問下去,卻被凌弋突然看過來的目光嚇了一跳。 凌弋摸了摸他被用毛巾擦干的短發(fā),在得到一個嫌棄的眼神后輕聲笑起來,手指順著后腦的弧度一路向下,在即將碰到后頸腺體的時候收了回去。 于其然不適地聳起肩身子往后仰,瞪著眼睛對對方這種耍流氓的行為提出嚴肅抗議。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腺體是非常敏感私密的部位,不能隨便被雌蟲碰的。 “那個東西啊……”凌弋拉長了語調,表情一會兒為難一會兒惋惜,在吊足了于其然的胃口后,他重重一點頭,說道:“不告訴你?!?/br> 聽到這個回答于其然氣得想打蟲,他不抑郁了,也不emo了,他現(xiàn)在只想揍凌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