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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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黃的鉆燈似流瀉的星空一般從天花頂垂落,徑直越過二層環(huán)式的走道墜于會廳正中,與安在寬闊綿延的環(huán)內壁上的數多墻燈交相輝映,照耀著賓客。 鋪滿廣曠室內的天鵝絨毯柔化了這燈光,散在此些紳士名媛的肩臂上如蓋一層薄光,剩余零星熾點落入了許多交錯的高腳杯中,融進了紅酒里,在淺淡的歡笑聲中存在得無聲無息。 戚哲被圍繞在一群舊友之中,他今晚剛回國,本是直接飛回那個城市,卻因為這個聚會而截斷了行程。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若有似無地聽著別人同他說的話,但他從不回應,有時候點頭,也只是淡然的道謝。 司儀們端著需品流連于賓客間,戚哲被其中一位告知有人就他最新的項目有事相求,他聽完后,伸手將沒有喝完的酒杯放在路過的托盤上,轉身離開。 他穿過富麗的過道進了一間會客室,對方是一位他認識的著名設計師,鋪了一張非常長的設計稿在中間的臺案上,身旁帶了一位特別漂亮的男孩,羞怯地看著他。 ? 而墅外,是寂靜無聲的夜晚。 修剪得平整而順滑的巨大草坪中央是用卵石鋪滿的空地,停了數十輛高級轎車還有不少剩余。 如果有普通群眾路過的話,會看到有幾輛小房車上,下來數位眼熟的明星,可能會以為,這里正在辦一場時尚晚會。 但是可惜的是,普通群眾基本不會出現在這樣的莊園內,也禁止有任何與媒體有關的人員進入,會員制的入場要求就已經悄無聲息地將階級正在進行中。 巨大的歐式別墅大門內走出一位身著正裝的中年男子,對從房車上下來往自己走來的幾人露出職業(yè)化的微笑:“請各位隨我來,以及,除了表演貴賓,其他無關人員需止步,往右一百米處有專門的休憩屋?!?/br> 眾人沉默,后頭,還抱著衣物的助理不知所措地望向周深,對方與她對視一眼,漠然接過自己的衣物和水杯,微微點了下頭:“去吧,我自己可以?!?/br> 助理兩手空空,看著往前走的他小巧卻又挺拔的背影,回想起最初跟在周深身邊的時候,他對陌生的事情和人群都不知所措得如同剛誤入狗群的奶貓,渺小且弱勢。而如今…他似乎已能獨當一面了。 其中經歷,紛亂復雜,局外人看的再多,滋味感受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 周深一進去,那位領人的中年男子便緊隨其后,其他人也跟著進了別墅。 其實藝人彼此也是互相認識的,都是當紅人,不過確是浮于表面的相識,兩位演員(男)三位愛豆(兩女一男)和一位歌手。 “各位,這里是休息室,待會兒會有專人來領您們上舞臺?!敝心昴腥诵χ鴮λ麄冋f道。 其中一位男演員率先推門入屋,周深在旁邊讓別人先進去,自己留在最后。 沒想他剛要踏進屋內,被人叫住。 是那位中年男人。 “周先生,您的休息室在另一邊,請隨我來。”只是笑著,也沒有多余的解釋。 周深看著他往另一邊走,雖然疑惑,卻也跟了上去。 拐了不少的彎,他被領進一間比之前大不少的廳室里,還有放映機,他第一個反應覺得這像間多功能室。 “請周先生稍作休息,過會兒有人來帶您去表演場?!?/br> 正觀摩著房內設施的周深聽他說完,轉身看過去,對方已經幫他扣上了門,離開了。 說不出哪里奇怪,卻很不自在。 周深繞著屋子轉了一圈,在一條長沙發(fā)上坐下,手邊茶幾上有一壺茶,還是滾熱的,香氣靜置,通氣清脾。他湊近聞了聞,是無印象的味道。 過后感覺自己的口有些干,想著還好帶了水杯,打開喝了口。 剩余等待的時間里他一直在練習彩排,或背詞或哼唱兩句。等有人開門進屋的時候,他感覺自己都快睡著了。 “周先生好,快到您了,請隨我來?!笔俏荒贻p的男生,西裝胸口處佩戴了一個模樣很奇怪的銀色胸針,像沒有壓縮器的針管。 “好。”周深起身跟著他走出休息室。 “不好意思,因為結束要去另一個場所進行晚宴,周先生需要帶好自己的東西。” 周深一愣,心道這地方真是規(guī)矩多啊,不過還是很聽話地去拿了自己的衣物。 “我?guī)湍??!睂Ψ叫θ轀睾停樖纸舆^了他的水杯和其余物件。 “啊,謝謝……”周深隨在他身后,默默回想歌詞,忽然聽見一聲“叮”,他抬頭去看前方領路的工作人員,猜想是自己的水杯碰到了什么,不過也只出神了幾秒,沒太在意。 越往前走,通道變得越寬敞,最后直接進入了一個如同劇院大小的廳堂,明鉆的懸燈裝飾異常奪目,周深不自然地瞇了瞇眼。 待適應了后,發(fā)現賓客們三五成群,穿著也很正式,男士西服燕尾,女士晚禮長裙,宛然一片觥籌交錯的宴飲景象。 眾人的前方有一座微微高起的大理石紋路型的舞臺,必然能聚集著所有人的目光。 周深有些拘謹地撫了撫胸口,身邊工作人員貼心地遞了水杯過去,他點頭道謝,飲了一口,走上了臺。 之前已然有人表演過,推杯換盞之間無人太過在意是誰上了臺。 對此些人而言,花大價錢請當紅明星給他們唱個歌,跳個舞,不過是圖個娛樂罷了,然后流連于別處聚會時,可以與友人談論,這人唱歌不過如此,此人跳舞也就這樣。再好的都看過了,差的也就入不了眼。 周深很明白。他望見那些同他一起來的藝人們已經坐在了不同人的身邊言笑晏晏,似乎已經融入了這樣的社會,或是裝著。 他們有精致的臉蛋,傲人的身材,于此,周深瘦小的身軀顯得格格不入,好在他今日穿了一身高定的套裝,雖然是女款,卻難得貼身,襯得他腰身細緊,比例恰到好處的雙腿筆直如翠竹,他站立于偌大的石臺中間,側身薄如光羽。 歌曲前奏響起的時候,還剛好有人爆發(fā)出一陣大笑,這樣的毫不在意,雖然傷害不到他,但也體現出了對表演不看重的程度。 是音樂的悲哀。 ? “When?I?am?down?and?oh?my?soul?so?weary ? When?troubles?e?and?my?heart?burdened?be” ? 話語凝結有時候只需要一瞬。在樂奏之后,天籟之前。 ? “You?raise?me?up?so?I??stand?on?mountains ? You?raise?me?up?to?walk?on?stormy?seas” ? 只可意會的神秘共通感有時候不一定要與文明對立,也可以因為對歌聲動心而變得單純。 人們頭頂之上虛蕩的空間仿若承滿了那含著天性般的聲音,至上而下地壓在眾客的天靈處,這種帶著原始力量的自然美,沖擊力如同隱形的海浪從天而降,毀滅虛偽的同時,讓人在此刻無疑地相信,神是真實存在的。 周深結束演唱的時候,場內安靜得呼吸都變得有聲,他看見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他,眼里的情緒各有各的紛彩,但卻無人說話。 他忽覺臉頰guntang,急于離開,剛稍往后退了一小步,突然有人鼓起了掌,但卻只有一個人,周深一愣,循聲而去。 陌生的男子,眉眼凜然,英俊非凡,面帶笑容地為他鼓掌,見周深望了過來,還點頭示了意。 周深鞠躬回禮,在跟隨著那位一同漸漸響起的稀疏掌聲里淡然退場。 ? 在他往候場處尋找拿了他物品的工作人員時,有人走了過來。 “周深?!笔悄莻€第一位給他鼓掌的男人,“您好,東道主洛爾?!?/br> 因為身體突感燥熱,周深只想著趕回酒店睡覺,被人搭訕也是沒有想到。 “啊,您好,”他習慣性地鞠了個小躬,“謝謝款待……” 這話還沒說完,洛爾就笑了:“我還沒開始款待你呢?!?/br> 他看著周深愣了愣,瞪圓了眼,神色雖然不解和焦急,但一對裝滿了明艷燈光的瞳孔卻像一海柔軟蚌殼中的珍珠,水潤吸睛得很。 洛爾臉色一沉,不動聲色地攬過對方的肩膀,邊離開堂廳往外走,全然不顧身后的一些目光。 “你好像不舒服?”出了大堂,洛爾側頭與他對視,“臉很紅?!?/br> 豈止是不舒服,簡直是頭暈目眩的究極版,周深感覺自己眼前的路不是路,是浪打浪,地板都在起伏,墻壁全部扭曲,伸手卻什么也摸不著。 “地震了嗎?”他嘟囔了一句,不然怎么站都站不穩(wěn)了啊。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大半的身子都靠在了別人的身上。 洛爾笑了,手臂擁著他,自然地側身,嘴唇靠近周深泛紅的耳尖,貼著骨說:“確實要震一震了?!?/br> 周深卻覺得自己被燙到了一樣,整個人激得不知從哪爆發(fā)出的力量,一把推開了身邊這位不熟裝熟的同志??煞醋饔昧s使得他本就無法平衡的身軀徹底失衡,摔了。 洛爾被他推得后背撞上了走道的墻壁上,訝異了一陣,卻望見周深半躺在地面,手臂顫顫巍巍地撐著身子想起來,臉都憋紅了也沒能成功。 人看著小巧,力量倒是爆發(fā)得接不住。洛爾慢慢走過去,蹲下,歪著頭看他:“力氣不小啊?!?/br> 周深緩慢抬頭,發(fā)紅的眼角映進洛爾眼里,只是一瞬間,逼著他回憶起五年前在東歐的那條街巷里,厚雪被掃積在道路兩旁,灰暗大團的云擠在空中,似乎有無限的重量。 當時的洛爾靠著路燈桿身,特別希望云團墜落,然后將自己砸死。 這樣他就不用面對因為父親的突然死亡,整個家族需要由獨生子的他扛起的責任。 整條街巷安靜且寒涼,他一直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因為這里是教師公寓,離此五百米處就是本地學院,今天是workday,邏輯上應該是沒有人的。 所以在他吸第十根煙,聽見一聲吸鼻音時,是有被嚇到的。 聲音來自右手邊一棟小樓,應該是被突出的外墻擋住了,所以一直沒看見有人,但仔細瞧的話,還是能看到有搓黑色的頭發(fā)突了出來,估計蹲著身子埋著頭取暖呢。 他望著那個地方發(fā)了好一陣子呆,發(fā)現對方并沒有出來的意向,他也覺得沒意思,準備吸完這根煙就準備離開。 也是碰巧下課,已經有導師回來了。 白發(fā)鷹鉤鼻與略顯肥胖的身體,往巷子里走的兩步極為緩慢,隔著幾十米的距離,洛爾也能聽見他如同破舊風箱一樣的呼吸。 此時,余光處那撮黑色的頭發(fā)猛地顫了顫,其主人下一秒就躥起了身,跟藏在草叢的兔子一樣,蹦了出來。 “вчитель……” 那是極為瘦小的一具身體,比雪鬢霜鬟的導師還要弱不禁風,像風雪中的黃草,一旦暴雪降臨,就能折斷生命。 洛爾聽見他口齒清晰的烏克蘭語,但面容觀著是亞裔,語言學得不錯,他把對方焦急的求學話術聽得一清二楚。 居然求得是聲樂,洛爾看了眼那位教師,是認識的,本地的著名歌唱家,但洛爾聽得那男孩的聲音,沙啞得不行,破鑼一樣的嗓子,怎么會想不開來求學聲樂。 那位老教師堅決地拒絕了男孩,并進了屋將人拒之門外,男孩失落地站在樓外,盯著禁閉的木制門,良久,吸了吸鼻子,突然往洛爾的方向看了眼。 一雙染紅的瞳瞬間抓緊了他的神經,透出的倔強和不甘,直擊洛爾即將崩潰的意志,他拿煙的手一頓,一截燃燒的煙灰掉落在石磚路上,很快被雪水淹沒,男孩默默地轉身,逐漸消失在他的目光中。 第十根煙剩下的半截,再沒人吸過。 ? 第二天,洛爾在同時間來了同地點,那撮黑色的頭發(fā)依舊從外墻探了出來,他也依然站在路燈,狠命地抽著煙。 像是為了看笑話,洛爾沒事的時候,就會到教師公寓的街巷里做思考者,更大的目的是為了看那位男孩一而再而三地被拒絕。 失敗者樂意看更失敗的人,以此來尋找最佳的安慰。 但是他沒想到,有一天,男孩成功了。 接受的不是那位男教師,而是他的鋼琴助教,洛爾猜著大概是看著那薄紙一樣的身軀在這冷得出鬼的天里站立太久,怕鬧出人命吧。 他看見那位女鋼伴帶著男孩進了導師的屋,老教師也沒說什么,洛爾望著他們關了門,閉合前的縫隙里他瞥見那個男孩笑了,頓時心里一堵,像塞了過多的棉花,呼吸困難。 洛爾煩躁地掐了煙,準備走。 可下一秒,一串鋼琴音悄然地響起,打破街巷的寂靜,而隨即亮起的人聲,直接阻止洛爾返回的腳步。 雪落的時候無聲無息,塵土漂浮在空中,被風卷成繭,裹縛著難以言喻的情緒,卻被從頂而降的天籟撕裂,不留一絲體面。 洛爾回頭望向那傳來歌聲的樓房,將冰冷的音色沉淀進心底,在凌空的閃電顯現之前,離開了這個地方,從此也再沒來過。 如果在暴風雪中僅存了一根黃草,那一定不能定義為它是脆弱的,萬一活下去了,那在它的那片領域,終將野草瘋長。 ? 回憶停滯在這段畫面,洛爾瞳孔的渙散慢慢聚集,將目光重新放在眼前被下了陷阱,因而快軟成一灘水的人身上。 “周深?”洛爾伸手去觸碰對方的臉,剎那感覺到一股熱氣從白皙的皮膚處滲透出,麻了他的手心。 感覺到有與自身溫度相對低的事物靠近,周深下意識地往那處貼。 洛爾微微驚訝,在周深的臉即將觸到他的手掌時收了回來,并把人扶了起來。 “毫無防備地來這種地方,”洛爾一手摟著周深的腰,一手扶著他的手臂,繼續(xù)往前走,“知道下場是什么嗎?” 周深當然聽不見他說話,極高的溫度已經模糊了他的意識,甚至眼底的清明都快消失殆盡,他滿腦子只想尋找一灣冷泉,把自己放進去沉底。 “?!?/br> 斷斷續(xù)續(xù)的嘟囔引起了洛爾的注意:“什么?”他低頭去問。 低溫度的事物又靠了過來,周深一把摟住,帶著撒嬌的哭腔,喊著:“海!大海……” 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襲擊”,洛爾的脖子被他牽向一旁,連帶著全身一同往右倒,撞在一扇門上,那門并沒有鎖,而且恰好有人往外擰把手,兩人絆在了這人的腳邊。 洛爾的手一直勾著周深的后頸,才沒讓他的頭撞上地面,眼睛卻對著一雙蹭亮的皮鞋,順著筆直的褲管往上看,在認清是誰后,他笑了,非常無力地笑了。 他悠然地站起身,彎下腰準備把地上的人抱起,卻被人搶先一步,只能看著對方將人橫抱進懷里。 “先生?!彼⒁曋菡?,禮貌地喊了一聲。 叫先生是因為這是個名號,不是個稱呼,所以眾人喊他先生,是尊敬。 戚哲淡淡看他一眼,卻帶著強制的壓迫性:“有什么想說的?” 全世界都知道他在追求的人,消息最靈通的這里不會不清楚。 洛爾側頭笑了笑,有些無奈,也覺得好笑:“有人在我的地盤對我的客人下手,我總得做些什么。” 戚哲聽完,點了下頭:“現在不需要了。”懷里的人如貓一般蹭著他的胸膛,他暗了眼色,繞過洛爾往前走。 “先生,”洛爾喊住他,面上是笑著的,但眼里帶了明顯的不甘,“我比你早遇見他?!?/br> 戚哲背對著他,沒說話。 “如果你需要的只是新奇,我可以給你很多?!甭鍫栠B他自己都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他,手都在顫抖。 他看著戚哲捧著那人,聽完后頭也不回地離開,消失在他的視線里。耳朵里只響著對方留下的一句話。 “我只要他?!?/br> 夜里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雨,潮濕的環(huán)境搞得空氣都變得粘稠,風推著雨斜著打在玻璃窗上,嗶哩啪啦得,炸得人腦子疼。 舒適的臥房內,戚哲將內窗一并關上,望著床上被私人醫(yī)生治愈中的人,眉頭緊鎖。 “新型的藥物,解毒劑調過來要明天了?!贬t(yī)生說。 戚哲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問他:“還有別的方法嗎?” “人為釋放?!?/br> ? 醫(yī)生走了。 戚哲靠在椅背上,看著床上的周深因為非正常的燥熱而掙扎著,被子被踢開,褪去西裝的身上,白色的襯衫被揉皺得不成模樣,因為難受,他想伸手去拽領口,卻把手背上的吊針扯開了,瞬間紅色的血從針口處滲出,順著手背流下,皮膚白得透明。 戚哲很快站起了身,從床頭柜上扯了一張紙,輕輕蓋在那清瘦的手背上,再用他大了一倍的雙手包裹住。 他靜靜凝視著掌心中那嬌嫩的手,那么小,即使全部包著,也必須留出一個口能讓人看見,不然如果忽然消失了,恐怕也發(fā)現不了。 可因為難受,那手想掙脫開戚哲的桎梏,不停地用僅存一毫米的指甲摳弄著他的手心,一下就顯出了淡淡的紅痕,可戚哲一點都不覺得痛,只覺得癢。 他抬眸,望見周深半睜開了眼,眸中全是乞求,眶里那小團清水要落不落,沾濕了睫毛,染紅了眼角。 一陣無聲的吶喊,嗡進了戚哲的大腦。 “是我不好,”他伸手輕撫對方燙紅的小臉,“怪我一輩子吧。” 如果互相折磨也算余生,那也沒有什么不愿意。 他雙手撐在周深的身側兩旁,俯下去親吻他的眼睛,咸濕的淚卷進嘴里,成了醉人的酒。 床上的人拉長脖頸,水紅的嘴唇微微張著,雙手向他舉起,索求擁抱。 是難得溺水的海妖,讓別人哭泣對他來說多么簡單,可現在他卻在向一個人類索要懷抱,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主動換來的會是什么。 就像他明明穿著正兒八經的黑色西裝在舞臺上一本正經地唱歌,也會有人覺得他很性感;就像他越把扣子系到脖子以上,越覺得他隱藏有罪。 戚哲褪去他已經被汗浸濕了的西褲,現出一雙光滑的白腿,多好看。 美好的東西不應該被擋著,戚哲抓住那比他手腕還細的腳脖,自下而上地撫摸。 男人粗糙的的手掌刺激得周深觸電一樣想把腿往回縮,卻被狠勁拽回。 大腿內側的rou最細嫩,常年風吹日曬做工干活的設計師的手一碰上這塊的皮膚,就如同粘上了膠水,把水潤的白rou捏紅了才肯撕扯開。 沒有了意識,周深不再控制自己的聲音,微微開著嘴輕聲喊著,叫:“要……” 戚哲一怔,抱起他的后腦,貼向自己:“你說什么。” 精神一塌糊涂的周深主動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胸膛向前蹭著,胯下貼進對方的腰腹坐在他身上,嘴里討著歡:“還要……” 啪啦的雨聲打得外窗直響,像是肌膚交合激烈時的聲響。 男人干燥的手掌一下探進了他的襯衣里,把后背上的細汗全被揩去,大開的領口斜掛在周深身上,露出粉嫩的肩頭,被戚哲一口咬住,發(fā)狠地吮。 松開時,那片肩頭已是青紫。 有些疼,周深細細呻吟了半句,另半句被喂進了戚哲的嘴里,兩條大小不一的舌頭交纏著,呼吸都從彼此的口中汲取。 不是非得要他的身體,戚哲心道,因為一旦要到了,就戒不了了。 他撩高周深的襯衣,露出還在起伏的肚皮,凹進去的肚臍眼那么小,跟他的人一樣。戚哲扣住他的腰肢往上提,去親他的肚臍眼,用舌頭去頂內里,卷一圈再一圈,把那眼周圍都吻得通紅。 “唔……”周深受不了地要推開他,可無力。 戚哲直接往上脫了他的襯衣,隨手一甩,白襯衣在空中飄了半秒,無聲地落在了地毯上。 寒涼的空氣刺激,戚哲面前,是又小又紅的rutou挺立了起來,在粉白的胸前打眼得不行,他一口含住其中一萸,舌頭逗弄著rutou,又打著轉得舔舐乳暈,再一口含進嘴里,急切得吃著周深的奶,嘖嘖的口水聲融著粗熱的呼吸,情欲在空中爆炸。 戚哲磨挲著周深背部的手緩緩下落,摸到了白色的棉質內褲,他愛撫著那rou團,圓潤的手感從掌心傳來,一陣彈彈軟軟。 大概這里是讓周深感覺酸軟的部位,本就無力的身子一下就xiele氣,軟塌塌地靠在戚哲身上呻吟。 從他嘴里說出的一句話,都跟風鈴晃動一樣沁人心脾,如今軟紅的小嘴黏著戚哲的耳朵嗯啊著,弄得這會兒被下了藥的人好像不是周深,更是被他獨特的聲音催情了的戚哲。 從周深的后側看,細瘦的腰肢與背脊構成一道弧線,往下曲線凹轉,勾出挺翹的臀部,被兩只大手包著揉捏,似面團似棉花,軟彈得戚哲等不及脫了他最后一件內褲,手指直接就從松緊處插入,直接貼著rou抓著這兩臀瓣。 戚哲鉆在周深頸窩處噴著熱氣,如同野狗啃著骨頭一樣舔咬他的脖頸和肩膀,一邊解了褲鏈,直接一拉內褲下方,把那巨物釋放了出來,一陣靡香瞬間在空氣中散開,代表著欲望。 “嗯啊……疼…”周深抱怨,用小手推他,不讓他再拱頸窩。 可戚哲現在就是條瘋狗,不僅把他鎖骨一片啃咬得紫紅,下身激動地要往他屁股中間戳。 猙獰的roubang傲然地挺立著,碩大的guitou頂著他小巧的rou屁股,不停地戳著會陰處,接著擠開臀瓣,把那rou根鑲嵌在兩團嫩rou中間,交合般抽插著。 周深被磨得嗯啊亂叫,半瞇眼皺著眉,身體卻覺得舒服許多,甚至下身還配合著上下動著,這無意識的發(fā)sao把戚哲勾得眼都紅了,竟是有些氣得一巴掌扇在了白嫩的rou屁股上,打出一陣臀浪來。 “我要是早知道……”戚哲咬著牙,憤然,“第一天就要搞了你?!?/br> “唔……嗯……”周深被他打得一顫,前端早已立起的yinjing竟是吐出了幾滴水來,沾濕了某人的衣服。 戚哲頂著發(fā)紅的眼,手一摸他屁股中間,竟然濕了。 腦中的一根弦斷了,戚哲支起身子,反身將人壓在胸膛下,原本按揉著臀部的手用兩根拇指開始扳著臀縫摩擦,內褲都鑲進了臀縫里,磨著嬌嫩的xue口,周深被他弄得舒服地眼淚都流了出來,放肆的呻吟里都帶了哭腔。 仿若之前的yuhuo都只是剛剛點起的星星之火,現在的爆發(fā)才是真正欲望的燃燒。 屋外濕潤的空氣似乎透進了室內,一呼一吸之間都能看見水霧浮現,兩具赤裸的身軀交纏于一起,潤澤的肌膚相貼、摩擦,rou體的歡愉。 周深滿臉通紅地躺在混亂的床上,抱著壓在他身上的人,雙腳勾在對方的腰上,等待著龐然大物的侵入。 戚哲握住滿是粘液的rou根,愛撫了一把周深身下已經一片泥濘的臀部,用guitou頂著已經軟化的xue口滑動,緩緩往里挺進。 因為異物的侵入,周深一開始有些不適感,雙腿晃著,有些想逃離。但戚哲把他的腰扣得緊緊的,沒法移動一分,guitou擠開緊致的rouxue進入,瞬間被滾熱的溫度和rou壁包裹,爽得他差點交待在里面。 碩大的guitou進入后,剩下的棒身就能緩慢地插入,戚哲竟想一進到底。 望著身下的周深全身都遍布了他留下的痕跡,一陣滿足感油然而生,臀部用力往前一挺,將全根roubang插進了那rouxue中,他終將自己與這人嚴合密縫,精神整個炸裂開,身下開始有力地撞擊。 “啊嗯……走……走開?!敝苌詈爸律韰s配合著動著屁股。 似是cao到了周深的敏感點,他喊得聲音大了一些,更是催動了戚哲的情,只想此時此刻沉醉在欲海中,就這樣死去,做個風流鬼。 戚哲抱起他,擁緊進懷里:“你把我殺了吧?!?/br> “嗯嗯……”周深哭著低哼,帶著可憐的表情。 戚哲卻覺得他可惡,他那根rou根在xue里被環(huán)環(huán)rou壁包裹著,濕滑柔軟的腸道擠壓著他的roubang,他除了奮力地抽插那吸人精血的xue口,別無他法。 周深被他頂得一上一下,嘴里的yin叫斷斷續(xù)續(xù),屁股卻緊緊貼著那roubang,與男人的囊袋撞得啪啪直響,像是一遍遍地在打著他的臀部,激得他xue口流出一大股yin水,抽插的動作伴隨著噗呲噗呲的水聲。 無止盡的性交帶來滿漲的快感,藥效可能早過了,可無人在意,他們只是需要一個急切的突破口,把裹了多年的思念或是不甘釋放。 “你射了三次?!?/br> “……嗯啊…” “我也要出來了。”戚哲提起胯部,要從xue口拔出。 沒想周深夾緊了xue口,眼神散著一道蠱,看著已被失魂了的他,聲音如漫在空中的游絲,不真實又極具誘惑力:“射進來?!?/br> 是要他死吧,戚哲用力捏著他的臀部,死死地盯著他,接著狠命地動著下身,重新cao干起來,恨不得將自己的囊袋也撞進那xue口去,把人cao得暈了過去才罷休。 “你就算是火……” “……什……什么?” “我也一定是只飛蛾?!?/br> 更別說,你是有鋒利刀刃的危險品。 ? 那又如何,飛蛾撲火,情者迎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