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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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下午合一個晚上,穆爾為阿蘭演示了主控室內(nèi)大部分機器的cao作方法,阿蘭只花了很短的時間就能夠適應使用,因他本就知曉類似機器的使用方式。 他對賽陀高墻上空覆蓋的變壓電纜和墻根的隱藏式切割滾輪很感興趣,那是為了防止有人走捷徑,‘飛天遁地’式逃出監(jiān)獄管控區(qū)而設置的‘暗器’。阿蘭刷著穆爾的卡,一次次調(diào)整電壓,然后手動觸發(fā)切割滾輪,監(jiān)控里圍墻附近值守的獄警和軍雌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下雪了,”阿蘭忽然說。 監(jiān)控屏幕畫面上果然滿屏飄起了雪花,一開始還只是稀稀疏疏的幾片,而后越下越大,地上很快鋪上一層閃爍微光的雪白。 “我喜歡雪,”阿蘭說,“雪帶給我很多回憶。” 他最喜歡在雪停時分讓哥哥去租雪橇犬給他拉雪橇玩,一開始沒有經(jīng)驗的哥哥大概租的不是專業(yè)的雪橇犬,雖然不會認生的朝他吠叫,但拉的歪歪扭扭還把他摔進了雪地,后來租的雪橇犬就越來越熟練和專業(yè),拉的又穩(wěn)又快。因為看不見,小阿蘭更享受這種飛馳時涼風冷雪濺在臉上的感覺,這讓他感覺無比真實,仿佛親眼見到了雄父說的‘無形之風和素白的雪’。 但也是在雪天哥哥拋棄了他,兩次。 “小穆爾喜歡雪嗎?”他問穆爾,“聽說垃圾星的冬日極冷,常有暴雪,” 穆爾沉默了一下,輕聲說:“……暴雪能掩埋一切罪惡?!?/br> 阿蘭露出詢問的神色。 看得出來穆爾并不想去進行回憶,但被阿蘭專注的注視著,他垂著眼睫,低低的繼續(xù)說了下去, 他說了記憶里的仇恨眼神和玻璃碎片,繼而說到自己到了垃圾星上后充滿血味的經(jīng)歷, 是怎么堅持著活下去的呢?他模糊不清的想著, 在‘醫(yī)務大棚’的硬板床上他緊緊閉著眼睛,不吃不喝,裝死,卻因虛弱真的昏迷了數(shù)天,等醒來時整個斗獸場竟都成了廢墟。他所在的角落因為有形成三角結構的支撐物而沒有倒塌,他卻并不覺得慶幸,而是悲哀。 他艱難的爬出廢墟,看著白茫茫的世界,不敢相信一場暴雪竟就能夠輕易的將所有丑惡和血腥掩蓋。 暴雪之下,是斗爭形成的殘肢、內(nèi)臟,和血塊。 他在斷壁殘垣里找還能入口的rou吃,剝開一具埋在雪里的新鮮尸體的外衣,搜尋他身上可能會有的食物。 在尸體貼近心口的口袋里他找到了一個黑色的小匣子,里面是滿滿的雜物,有天藍色的千紙鶴,透明的玻璃彈珠,閃閃發(fā)光的糖紙,發(fā)條小車,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玩偶,和一枚被水晶盒封存起來的芯片。 那水晶盒由于撞擊而微微打開了一道縫隙,他用手捏起來時芯片就隨之掉落, 他仔細端詳那枚芯片,角落的不起眼處刻著一個繁復花式字體的名字:蘭修斯·法諾。 他猜想這應該是芯片的開發(fā)者,亦或者是這堆可愛小玩具的小小主人。 他只在弟弟的手里見過這些可愛的小東西,他想也許這個死者生前是個寵愛自家小孩的好人。 于是他打消了吃他的rou的念頭,把尸體拖去土里好好的安葬,將小匣子保存下來,等待如果有機會遇到他的小孩,就把小匣子還給他,再看看這個幸運的受家人寵愛的小孩是什么樣子,是不是天真可愛,和他的麻木不仁截然相反。 只是他沒有這個機會了,因小匣子被雷瓦上將奪去,他拒絕交出便被打的遍體鱗傷,最后依舊沒能守住這個裝著一個小孩溫暖童心的小匣子。作為補償他被收為養(yǎng)子,只是在雷瓦家族里,他過的還不如一個最低賤的仆人。 聽完故事全貌之后阿蘭露出有些意想不到又了然的表情,隨后輕笑了起來,用那種寵溺的眼神看著穆爾,說:“這個小孩一定很感激你,至少你想要保護他的童心,還想把他的童心還給他。” 穆爾卻有些自嘲的說:“但也許他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匣子,畢竟里面也只是些不值錢的幼童玩意兒?!?/br> “不,他在乎,”阿蘭笑意加深,與其說是安慰不如說是感嘆,“你不會知道那只千紙鶴是他在黑暗中摸索著做了一百三十一只才做出的最完美的那只;你不會知道那張五彩斑斕的糖紙集他想象中所有最美好的顏色于一身,他非常珍惜,想要獲得光明之后立即去看看所謂‘五彩’的顏色;你也不會知道他因為這個小匣子丟失難過了多久,整整有三個月沒有胃口吃他最喜歡的小甜品?!?/br> 穆爾驚訝的看著他。 阿蘭親了親他的唇瓣,輕聲低語,“那些‘童心’的小玩具讓他難過了三個月,而那枚芯片的丟失,讓他將要遺憾一生?!?/br> 那枚芯片可以治好他的基因病,可以讓他得見光明,這些都不算什么,他早已習慣了黑暗的世界,可它的丟失卻直接導致了雄父雌父的死去。 它的存在勾起達瑞的貪欲,達瑞的貪欲引發(fā)了海登的失誤,從此小阿蘭失去雙親,在黑暗中獨自流浪。 “是你……嗎?”穆爾艱難的問。 不需要阿蘭回答,他已然明白過來為何阿蘭執(zhí)著于雷瓦從他這里奪去的‘那件東西’。 那件東西甚少有人知道,初見的那天阿蘭問他,原本他還可以繼續(xù)佯裝不知搪塞阿蘭,但阿蘭的目光那么肅穆凜然,他便知道他一定是有備而來。 曾一度以為是蟲帝終于按捺不住,派遣首席執(zhí)政官來調(diào)查此事,還不惜付出讓他最賞識信任的執(zhí)政官身敗名裂自投虎口的代價, 卻原來阿蘭只是為了他自己么? 那么也就是說,阿蘭來到賽陀監(jiān)獄,并非是出于高層的目的而被秘密派遣而來,而是,真正的入獄。 真正的犯了罪,真正的入獄,真正的被迫配種,真正的政治倒臺。 他應該問一問他,穆爾想,問一問他究竟為何入獄,問一問他有沒有給自己找好退路。 但阿蘭應該不會想聽到這種問題的吧,高傲強悍的人總是厭惡別人質(zhì)疑自己的能力的,哪怕是出于關心。 因此他最終也沒有問出口。 不敢多和他說話,不敢隨意觸碰他,對自己沒有信心,對阿蘭同樣沒有信心……穆爾覺得非常沮喪。 此時阿蘭似乎已經(jīng)覺得主控室沒有什么新的內(nèi)容了,起身準備離開, “賽陀的儲備物資還夠嗎?” 穆爾回神,“夠……怎么了嗎?” “沒什么,”阿蘭說,“只是上次坎貝爾同我聊起他想新制的一種藥劑,但似乎缺了很多材料?!?/br> “是么……”穆爾想了想,“我知道了。” 阿蘭點點頭,拉過他親了一下,“我先走了,寶貝,有事隨時叫我?!?/br> “晚上……” 阿蘭停住腳步,轉頭, “晚上……一起吃飯么?”穆爾低下頭,很拘謹?shù)恼f。 “你做?”阿蘭問。 “……嗯?!?/br> “今晚我有計劃,”阿蘭微笑。 穆爾只能“哦”一聲,有多少失望也不會表現(xiàn)在那張?zhí)焐┯驳哪樕稀?/br> “不過寶貝這么可愛,為你破一次例也不是不可以哦~”阿蘭繼續(xù)道, 他朝穆爾輕輕眨了眨眼,濃密撩人的眼睫毛像把勾人的扇子,眼角的淚痣是搖晃的羽毛扇墜,打開扇面的那一剎那‘唰’的掃上心尖, 眨眼的同時他彈出食指,就像前次那樣,對著穆爾發(fā)射了一個超可愛超親昵的無形小心心。 穆爾反應異常的大,大概原本想說什么的,可居然剛張嘴就咬了一下舌頭,僵硬的五官表情跟不上被疼痛刺激的神經(jīng),只有一邊的眉毛緊緊縮皺了起來,看起來怪異且呆。 阿蘭大笑出聲,伸手捏捏他的臉,“可愛呀,寶貝!” 巧克力色的肌膚一下子就漫上紅潮,穆爾的身體一向是哪怕身上紅如蝦子,臉也不太會變色的,可原來他不是不會臉紅,而是害羞的情緒還未曾達到過頂峰~? 阿蘭朝他勾勾手指,穆爾便聽話的低頭, “?!?/br> 響亮的一個臉頰吻,阿蘭又捏了捏他的臉,穆爾臉頰消瘦,實際上他是揪了揪他的臉皮,隨后便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