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jié)三十二:暗流涌動,來自將軍的特別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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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個閑心去看穆景淵那邊的情況如何,現(xiàn)在看到程子桁態(tài)度正常地和自己說話,并沒有不妥之處。想來這個男人應(yīng)該是的確不想讓自己知道那一夜做過愛的事實。 不過程子桁又不是穆景淵那種性格的家伙,逼得太緊反而沒什么意思。所以此時,林至也打算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他本來就很擅長這種事。 “你今日來了不要緊么?應(yīng)該有不少事情需要將軍親力親為吧?!笨吞自捔种廉?dāng)然會說,雖然不意外會見到程子桁,但還是挺好奇這個男人居然會抽出空閑過來的緣由。 根據(jù)原世界的劇情線來看,程子桁可不像是會摻和這種事情的無聊家伙。 一聽到林至提到這事,程子桁就莫名有點不自在,他突然覺得耳根發(fā)燙得厲害,那種穩(wěn)重的模樣似乎也不便維持了下去。 他竟有些不敢看向小少爺?shù)碾p眼,怕自己的真實心思露了餡。 “······是聽聞你要來,同時也是受邀?!蹦腥说穆曇舫林?,說話的時候明晰的喉結(jié)不斷上下滾動著,似乎是覺得異常緊張。 聽到程子桁這個回答的林至眨了下眼,似乎是覺得有些意外。接著他看向程子桁的目光毫不閃躲,可是這個身軀高大肌rou飽滿的大將軍卻微微轉(zhuǎn)過頭避開了林至探究的視線。 程子桁這么誠實率直他是沒想到的。不過想來也是,程子桁又不像是會在這種事情上有意撒謊,或是找別的理由搪塞過來的家伙。 自己若是問了,這個男人就會給出最真實的回答。 被林至問到的程子桁其實感到有些難堪,更多的是一種害臊的情緒,讓身體上的熱氣都蒸騰起來似的。 昨日他的確是受了蕭蘭蕊的邀,只不過最近需要他處理的事務(wù)多了起來,這種過家家一般的事便不在他的考慮之內(nèi)。 剛想出言拒絕,蕭蘭蕊就向自己抱怨那丞相府的小少爺也會一同前往。 聽到林至的名字后,程子桁的身軀就立即僵硬起來,雙手一動未動。 “子桁哥!你聽到我說的沒有?你也一起過來吧!幫我支開那煩人的小少爺!真不知道他那種人怎么有臉活在這世上的!”看到程子桁發(fā)呆后,蕭蘭蕊的話語越來越不滿。 她恨恨地咬牙,她一想到那個不穩(wěn)定因素會破壞她和王爺?shù)南嗵幘陀X得無比氣恨惱怒。 聽到蕭蘭蕊這樣去形容林至,程子桁皺起眉毛。罕見地外流露出憤怒的情緒,他的聲音沉得厲害?!安豢蔁o禮,怎敢說出這種話來?!?/br> 顯然蕭蘭蕊被程子桁現(xiàn)在的樣子嚇到了,她在程子桁的面前向來都不需要掩飾她原本的嬌蠻性格。程子桁也從未多說些什么,沖她發(fā)火更是沒有過。 平時的男人總是一副沉默不語的模樣,她自然而然就忘了重要的一點。 畢竟程子桁是上過戰(zhàn)場殲滅過敵軍的人,現(xiàn)在周身的肅殺氣勢還是讓她的身體控制不住地抖個不停,嘴唇發(fā)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在程子桁很快就意識到了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居然在別人面前失態(tài)了。 以往聽到蕭蘭蕊在自己面前抱怨其他人都沒什么感覺,直到剛剛那一刻聽到她那樣說林至。那一瞬間,胸腔像是下一刻就會爆炸一樣,極度不快的情緒占據(jù)全身。 他不容許任何人這樣隨意地詆毀、謾罵那個人。 程子桁看向面前這個亭亭玉立的大家閨秀,只一眼就立刻收回。 明明與蕭蘭蕊相識已久,他卻好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她一般。怎會從這個少女的口中出來這等惡毒的話語,咒罵著那小少爺,到了一種極其過分的地步。 他從來不知道蕭蘭蕊是這種因為嫉妒而歇斯底里的人。 那小少爺是任性愛捉弄人了一些,可從來沒有說過這種怨毒的話語。至少與他短暫的相處時是如此,雖然林至對待其他人都不過分親近,但絕不會暗自咒罵欺辱。 那股難得一見的火氣依然盤踞在身體里無法消散,程子桁抬起手撫弄了下緊鎖的眉心。 “明日我會前往,今日你就先回去休憩罷?!背套予斐谅暤?。那些怒火似乎被強壓了下來,眼睛卻根本沒有看向面前僵坐著的少女。 蕭蘭蕊忙低下頭,輕聲應(yīng)了后便和婢女一同離開了。 直到出了將軍府她才如釋重負(fù)似的,剛剛從程子桁身上傳來的威壓幾乎讓她喘不上氣。身體里的每個細(xì)胞都在抗拒似的,那種無言的恐怖感讓她手腳冰涼,身體發(fā)抖個不停。 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程子桁這副模樣,自己仿佛下一秒就會丟掉性命一般的恐懼讓她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待蕭蘭蕊走后,程子桁獨自坐著鎮(zhèn)靜了會兒。他越想越多,心里反而越發(fā)不安起來。 一想到明日可以見到林至心跳似乎就亂得厲害,他這幾日來一直有意克制著不去想那人。可是大腦卻根本不聽使喚一般,睜眼閉眼都是那小少爺?shù)拿嫒荨?/br> 又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前去拜訪林至,他們的關(guān)系僅止于那個夜晚。何況小少爺現(xiàn)住在王爺府,一想到穆景淵那人,程子桁就更擔(dān)心林至。穆景淵那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些什么來。 程子桁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胸膛里沉甸甸的,又不全部是歡欣的情緒,占據(jù)更多的反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憂慮感。 明日會和那人說上話嗎,自己應(yīng)該準(zhǔn)備些什么比較好,該怎么做那人眼中才會有自己。難得在這個不畏難事的鎮(zhèn)國將軍的面上看出明顯的惴惴不安。 這一夜,程子桁幾乎未合過眼。許久以來沉寂著的心臟現(xiàn)在反而吵個不停,他就像是回到了第一次練武那樣,即使心有準(zhǔn)備也依然會不知所措。 “那就一起好好享樂吧?!绷种?xí)簳r裝作沒有看出程子桁的羞窘,沒有過多逗弄。 本來自己就是一副享樂主義的態(tài)度,既然聽出程子桁這么想要見到自己,那待會兒適當(dāng)?shù)貞蚺幌乱彩强梢缘陌伞?/br> 系統(tǒng)一看到林至的臉就知道它的宿主一定沒想什么好事。 程子桁應(yīng)聲點頭,發(fā)出聲音時結(jié)實隆起的胸膛似乎都在輕微震動著。 被甩在一邊的穆景淵幾乎是強行壓制著體內(nèi)即將暴走的情緒,面上籠罩著陰霾,眉眼間的焦躁感太過明顯。他沒有耐心與蕭蘭蕊再多周旋什么,徑直過去到了林至的身邊。 “林至,你不是有答應(yīng)過我么?”無法再忍受這兩人站在一起說著悄悄話的畫面,強行分開他們二人后穆景淵低聲說著。 倒是沒有什么威脅的意味,只不過想讓林至想起一些東西似的。男人的臉上是強撐出來的笑容,不過怎么看那表情下一秒就會崩裂開來。 林至瞥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穆景淵,不怎么在意又笑嘻嘻地嗆了下聲?!坝羞@回事嗎?記不太清了?!?/br> 當(dāng)時他的確沒有明說不再和程子桁有接觸,只不過是反問王爺會不會聽自己的話而已。何況穆景淵又不是他的誰,這種事當(dāng)然無權(quán)插手。 話說這應(yīng)該是穆景淵這家伙自己的問題吧,居然會隨便聽了他當(dāng)時的話,一點戒心都沒有可不是王爺?shù)淖黠L(fēng)。 看著林至一臉隨便糊弄過去的樣子,穆景淵就覺得啞口無言。 他能怎么說?說些什么才不會讓小少爺反感?現(xiàn)在一想自己確實太過激了,林至只不過是和程子桁說上幾句話而已,還什么都沒有做。 他不應(yīng)該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否則只會惹得林至不耐煩。但是喉嚨那里的酸澀感似乎無論如何吞咽津液都不會被壓下,心臟跟著刺痛得厲害。這種什么都做不到的無力感卻不得不承受下來。 蕭蘭蕊看著穆景淵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反而匆匆過去與林至說話,咬著嘴唇輕跺了下腳表達不滿。隨即也走過去對穆景淵笑語盈盈的,倒是打破了僵局。 “王爺,過來會不會太累?先在宅里喝些茶休息一會兒,等日頭不那么烈了再出去走走如何?”她對穆景淵自然是上心得很,完全無視掉站在一旁的林至。 知道林至這一路過來很不好受,不管自己感受如何,這方面當(dāng)然不能讓小少爺受委屈,先休整一下總歸是好的。穆景淵便同意了蕭蘭蕊的提議。 四人進了宅邸。今日林至依然沒讓宗忠跟著,反正有穆景淵在他也不缺下人。程子桁應(yīng)該也是獨自過來的。穆景淵沒有讓暗衛(wèi)跟著,只帶了幾名下人與待命的馬車車夫。 宅邸里都是蕭家的仆人,畢竟是偶爾才會過來的宅子,人不算多,不過光是蕭蘭蕊身邊的婢女就有好幾名。她讓下人去準(zhǔn)備茶水和點心,中途有意和穆景淵聊起的話題都被王爺巧妙地回避掉。 林至在一旁沒什么好干的,就吃了幾塊點心喝了些茶水。程子桁也沉默無言,倒是有好幾次都將目光放在林至的身上,很短暫,就像是怕被身體主人發(fā)現(xiàn)似的。 休憩了一會兒,恢復(fù)了些精力,陽光也不那么強烈后,他們便打算出去走走。 蒼郁的山林中有片自然形成的平整的空地,地上都是細(xì)軟的青草,被茂密的竹林遮擋住陽光。因此這地一點都不炎熱,四周又極其清凈,很適合坐下來好好放松。 到了這處后,蕭蘭蕊就讓那幾名跟著的下人把矮桌擺好,將一些糕點小食都擺盤放好在桌上,并在矮桌周圍放下幾個軟墊。 說到底蕭蘭蕊實打?qū)嵉厥悄欠N沒吃過什么苦的千金小姐,即使明面上說是在野外散心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沒有。下人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就自覺地退下,將空間留給他們四人。 正好走了一會兒路的林至也有些累了,看到蕭蘭蕊讓人準(zhǔn)備好后他就直接在其中一個軟墊上坐下。一直陪在一旁沒出什么聲的程子桁動作倒是很快,緊挨著林至坐在旁邊的一個軟墊上。 看到此景的穆景淵眼皮一跳,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處境?!半p腿殘廢”,自然是無法與他們一同坐在那軟墊上的。 有史以來穆景淵第一次覺得他扯的這種理由實在是荒唐至極,現(xiàn)在再懊悔也沒有辦法。他在程子桁與蕭蘭蕊的眼中,依然是一具無藥可醫(yī)的病身。 坐下后林至并不打算摻和蕭蘭蕊和穆景淵的事情,他對桌上的食物也沒興趣。 這小丫頭家的廚子做的東西難吃得要命,就算是他這種對食物接受度高的人也不行,吃了幾口胃就開始抗議了。 還是王爺府上的廚子做菜好吃,一想到那些菜式和點心林至就覺得心情很好。不知道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能不能向系統(tǒng)申請把穆景淵府上的廚子給帶走。 要是讓穆景淵知道他在林至心中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廚子,那張臉上的神情一定會十分精彩。 看到林至坐在這兒沒什么事可做的樣子,程子桁的手指本能地動了動。他將剛剛就一直帶著的包裹打開,里面是一個三層的雕花食盒。 聽到身邊的動靜后,林至歪頭看了一眼程子桁。“那是什么?” 被問著的程子桁自然也不再隱瞞,這些本來就是他給林小少爺準(zhǔn)備的。不過自顧自地準(zhǔn)備這些,若是林至拒絕,那程子桁可能會失落好一陣子。 “從府上來了一些吃食過來,還是上次那廚子做的,不知道還合不合林小少爺?shù)目谖??!背套予爝叧谅曊f道邊挨個將食盒打開。 食盒中都擺放著不同的菜碟。最上層是咸口的菜式,中間那層是甜口的軟糯點心,最下面那層像是粥一類的東西。 這程子桁還真是想得周到,上次他在將軍府吃過一次飯,好像是隨口夸了一句菜品味道好,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一直記在心里。 打開食盒后,程子桁就忙將干凈的筷子遞給林至。林至接過筷子,身體上的疲累感都散去很多,心情明顯好了不少。 “那我就不客氣了?!?/br> 看到林至與程子桁旁若無人二人約會的甜蜜氛圍,穆景淵就覺得牙酸得厲害,他為小少爺準(zhǔn)備了其他東西,怎么就忘記把自己府上的那廚子給帶過來。 這些菜還都是熱的,吃了幾口后林至看了看最底下的那層裝著的東西。沒等林至說什么,程子桁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很快出聲:“這是甜酒湯圓,應(yīng)該是你喜歡的?!?/br> 與其他兩層裝著的吃食不同,這層食盒里碗內(nèi)盛著的甜酒湯圓。是程子桁親自下廚做的,不過他現(xiàn)在并沒有開口和林至說的意思。 這甜酒湯圓本來就是小孩子愛吃的東西,早上讓廚子們準(zhǔn)備菜品點心的時候,他突然間想到這種甜粥,想來那小少爺應(yīng)該也是愛吃的。 好在程子桁的廚藝還算過關(guān),跟著廚子練了幾次后就已經(jīng)能夠比較完美地將這道粥品做出來。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為別人下廚。當(dāng)時站在灶臺前說要學(xué)這道甜粥的時候,那老廚子都瞪大了眼睛,似乎覺得十分訝異。 聽到程子桁這么一說,林至的確想嘗嘗看。他放下筷子端起那碗甜酒湯圓,用勺子舀著喝了幾口,淡淡的米酒香氣混雜著軟糯香滑的粉圓,咽下去后還會回甜,口感和味道都很不錯。 在一旁等待著林至?xí)惺裁捶磻?yīng)的程子桁頗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看著林至吃著他親手做的東西,胸腔里總有一種什么暖融融的東西膨起來似的,讓他心里癢癢的。 “······味道如何?”程子桁盡他所能地想沉下心來,不過有些劇烈起伏著的胸膛還是暴露出他的真實想法。 林至把碗放下點了點頭?!斑€不錯,很好入口?!?/br> 這玩意兒意外的還挺好喝,確實符合他的口味。 一聽到他這句話,程子桁顯然松了口氣放下心來。他不是不懂禮數(shù)的人,當(dāng)然也準(zhǔn)備了蕭蘭蕊與程子桁的份,不過那最下層的甜粥自然不是他親手做的那份。 “王爺?王爺?”蕭蘭蕊輕喚了幾聲,發(fā)現(xiàn)穆景淵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而是直勾勾地看著一個方向,她順著男人的視線看過去。 就發(fā)現(xiàn)剛才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穆景淵直直地盯著那不學(xué)無術(shù)的小少爺,連對她從來都沒有這么上心過的程子桁都這樣“服侍”著那家伙。 偏偏這小少爺還沒注意到似的,并沒覺得有哪里不對,給人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感覺,這讓她怎么可能不心生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