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jié)一百零三:老好人教師被誣陷的過程,兩人僵持不下
謠言四起,毀掉一個人只在一瞬間。 聽完那老師說的話,林至心里也有了個數。雖然不知道起因是什么,但他大概知道這件事經了誰的手。 何況這個老師剛剛也說得很清楚了,被侵害的學生是他們班的男生,對他來說這個名字實在是不陌生。 除了盛時彥那家伙還能有誰。 和這小鬼沾邊的就不會有什么好事。按照原劇情中的確是沒有發(fā)生過這種事,原世界的盛時彥和梁書禮幾乎沒有交流,現在的發(fā)展卻越來越偏離原世界線。 他當然不覺得梁書禮就是那個長期猥褻自己學生的“犯人”。 這個男人幾乎一直黏在自己身邊,自己沒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梁書禮就完全是個老實的年長處男。一心專注于教學,根本不會把精力分去其他地方。 不過林至的確還挺好奇盛時彥是怎么把事情鬧大到這種程度的,這小鬼還真是有一套。 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僅僅是那些風聲就已經將梁書禮毀了個體無完膚。 涉嫌猥褻本班級學生,又被認定為男同性戀。梁書禮大幾率是不會在這個學校里任職下去了,即使是在被定義成“清白”的情況下也不例外。 這群學校領導可不會允許傳出這種謠言的教師繼續(xù)待在學校中,光是來自家長和學生的輿論都會讓他們抬不起頭來。何況他們也是絕不會容忍學校的聲譽被玷污。 “是嗎,那還真是太糟糕了?!边@句話是林至和那位老師結束談話時說的。 像是在應和那老師的連聲嘆氣,又像是在對這件事做出一個評價。不過再怎么說,他的這種反應實在是太過平淡了,這完全在系統(tǒng)的預想之外。 它會聽從宿主的命令提供必備的作弊利器,盡心盡職地滿足宿主的要求。但它并沒有資格阻止本世界人物的行為,一直以來都在旁邊充當著一個合格的圍觀者。 看到回到辦公室整理教材準備去上課的林至,清楚地感知到得知這件事的林至什么情緒波動都沒有,系統(tǒng)就耐不住好奇心地開口詢問。 【宿主,您不在意梁書禮嗎?】它問得很直白,實在是因為宿主的反應讓它感到十分意外。 因為一直在一旁看著,所以它能看到那些家伙對宿主傾注著它本身無法理解的“愛意”。 但是自己宿主的反應卻不咸不淡的,就像是渾身上下隔了一層透明的薄膜一樣。那些人的愛意無法浸潤進去,無法深入林至的內心。 它本以為在這個世界的梁書禮身上發(fā)生了這種事,可能會讓林至心里有些特別的反應。畢竟宿主對這個男人貌似挺滿意的,也會和其交流并zuoai。 現在看來卻根本不是那樣。 【什么在意不在意的,還真是rou麻。我在意了就有用了?】林至笑了一下,他拿好教材后走出辦公室。 事已至此,再說些別的都沒什么意義了。 何況他對梁書禮的印象只停留在“滿意”、“還不錯”上,除這以外的感情就全都為零。對方估計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很懂事地沒有要求著更進一步。 那種結果對雙方都好,林至一直都是這么認為的。他的確是一個不負責任、又隨心所欲只顧著自己享樂的家伙,這一點他自己并不否認。 就算發(fā)生了這種事,梁書禮也完全可以依靠著他自身來證明清白。一個人沒做過的事,那就是沒有。即使被惡意抹黑也有其他方法來證明清白。 進入教室前,明顯能感受到教室內的氛圍和平時不太一樣。學生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說著悄悄話,言語中都是“梁書禮”這三個字。 看來他請假在家的這幾天里,還真是發(fā)生了不少事情。剛剛在路上過來時,也聽到了其他班級的學生在談論這件事。 流言蜚語等同于洪水猛獸。 見到林至走進來后,教室里的喧鬧聲才堪堪停下。 放下教材后林至先是環(huán)顧了下四周,接收到了來自楚星昂的異常擔憂的目光,最后他才將視線停留在面色如常的盛時彥身上。 那雙眼睛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潭一般,無法窺探到絲毫異常的情緒波動。在和這小鬼對上目光后,林至就清楚地看到盛時彥眼中流露出來的笑意。 出自真心的、不帶任何欺瞞,像是無論自己詢問什么他都會如實回答。 “下面開始上課,把上次做的卷子拿出來?!绷种梁芸炀褪栈啬抗?,他才不會去問這小鬼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時間倒回到運動會的第一天。 走出教室后,梁書禮便再次低聲詢問盛時彥哪里需要幫忙。雖然并不是徹底放下了戒心,但潛意識里還是覺得這孩子并不是那么瘋狂的家伙。 見梁書禮開口問他,盛時彥就略微動了動并避開身來。原本一直用側身朝向走廊上方的攝像頭,現在更是直接用后背對著那個方向。 確認無法被攝像頭捕捉到真實情況后,盛時彥立即伸出了他的右手。 看到這家伙的右手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后,梁書禮的瞳孔瞬間緊縮起來,身軀下意識地震顫了顫。 因為他看見盛時彥的右手上血淋淋的,刺目的鮮血大范圍地覆蓋在上面,憑借rou眼根本找不出傷口到底在哪里。 一時間梁書禮也有些慌張,顧不得那么多。他直接上前一步靠近盛時彥的身體,并低聲催促著盛時彥將右手給他看看。 具有強烈責任心的梁書禮不可能對這種情況坐視不管,一切都在照著計劃進行著。盛時彥的眼神暗沉下來,他將手臂稍微伸向前一點。 接收到回應的梁書禮便低下頭來,身體跟著湊近想要看清楚情況似的。手臂也略微抬起一些,似乎是想要扶住盛時彥的手臂仔細確認手的情況。 “呃——”還沒等梁書禮觸碰到他的手臂,盛時彥就吃痛似的立刻退開身來。整個人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有很明顯的抗拒行為。 黑漆漆的攝像頭正盡職地記錄著一切。 此時此刻,梁書禮徹底顧不上這么多了,把什么所謂的戒備心都拋在了腦后。他急忙將盛時彥拉進辦公室,在放著雜物的儲物柜前蹲下身來,翻出醫(yī)藥箱想要先幫其傷口消毒。 “盛同學你先隨便坐著,我先給你做下應急措施。很快我們就去醫(yī)務室?!甭耦^找著消毒工具的梁書禮急忙開口。 而看起來傷得很重的盛時彥卻不急不緩地走到林至的辦公位前,在梁書禮根本沒空注意他的時候。 他輕輕用左手撫摸上屬于林至的辦公桌桌面,指腹按壓下去滑過表面最后緩慢地停了下來。然后彎腰并低垂下頭,在桌面上輕輕印下一吻。 一觸即分。 如果梁書禮在這時回頭看一眼的話,就能發(fā)現做出這個動作的盛時彥,眼神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他整個人就像是在發(fā)光一樣,沉溺在一種珍貴無比的幸福感中。 不過盛時彥并沒有像梁書禮說的那樣找個位置坐下來,他只是暗暗地盯著林至坐過的座椅看了好一會兒。 接著就隨手抽出幾張其他老師桌上放著的濕紙巾,斂下眼來不急不慢地將右手上的血跡給擦干凈。 一點一點,原本被鮮紅的血液沾污的皮膚逐漸恢復如初,上面一點傷痕都沒有。 “盛同學,我找到了——唔呃?”這邊梁書禮找出碘酒和棉簽并回過頭來,卻發(fā)現盛時彥的右手上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 根本沒有什么傷痕的存在,連那些“血跡”都被身體主人用濕紙巾徹底清理干凈,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 看到梁書禮怔愣地蹲在原地的樣子,盛時彥就很好心情地笑了出來。那雙黑沉沉的眼睛里卻滿是對面前這個男人的厭惡和不悅。 “梁老師,這只是個玩笑而已?!彼麑⒉镣暄E的濕紙巾團成一團,捏緊在掌心中。 怔愣過后,梁書禮確認盛時彥沒有傷口后松了口氣的同時,也隱隱有些不快。這種事可不是什么能稱得上是輕松的玩笑話。 “這不是值得提倡的玩笑,盛同學?!绷簳Y輕微皺著眉,他沒有避開視線,而是直直地看向不以為意的盛時彥。 自己學生的安全對一個教師來說自然極為重要,這一點在他心里永遠不會被改變。 很快盛時彥就收斂了臉上并非出自真心的笑意,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梁書禮。微微彎著腰看向這個男人的雙眼,整個人瞬間陰沉下來,并具有極強的脅迫感。 像是如果面前的梁書禮再多說一句廢話,他就真的會將一些無比尖銳的利器深深地插進這個男人的心臟中。 隱隱察覺到從盛時彥的身上正散發(fā)出一種失去理智的偏執(zhí)和瘋狂。梁書禮瞳孔顫抖起來,渾身的血液都被凍結住。 這一刻,在年齡小他許多的盛時彥面前,梁書禮只感受到一種連生命安全都被威脅著的強烈恐懼。 “需要我將梁老師你,和老師在辦公室zuoai的事實散播出去嗎?!本o盯著梁書禮顫抖的瞳孔說了這么一句話,盛時彥便直起身來。 這話當然只是用來警告梁書禮,他絕不會做出任何會傷害到老師的舉動。 接下來盛時彥沒有繼續(xù)停留在這里,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沒再施舍那個男人一個眼神,立即邁步離開了辦公室。 在即將踏出辦公室的時候,盛時彥就變了副模樣。微微弓著身并抬起手捂住嘴,面色痛苦地迅速離開了這里。 這一切,理所當然地全被通體漆黑的監(jiān)控攝像拍攝了下來。 而留在辦公室中的梁書禮,僵硬著身軀一動未動。過了很久這個男人才站起身來,他自然將剛剛盛時彥所說的內容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正是因為這樣,心情才久久無法平靜下來。不是在想其他,而是如果這件事真的被傳開,那么一定會影響到林至的教學工作。 他的人生怎么樣都可以,但林至的人生絕不能被毀掉。 等盛時彥靠近教室時,在門外的他注意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到教室的向笑笑。 正站在他的座位前面,她的手上拿著屬于他的“語文課本”,顯然已經將里面的內容看得差不多了。 即便這并不在他原定的計劃內,不過借此利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有意在教室外停留了一段時間,站在監(jiān)控死角處的盛時彥抬眼看向今天格外澄凈的天空。一閉上眼,腦海里就全都是林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