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黏人的騎士
書迷正在閱讀:下流壞種、玉盤百味、劍尊的洞府(雙、(雙性道具)偽裝白月光進(jìn)入竹馬夢境后、殺牲(扶她)、仙君魔尊的秘密紀(jì)事、快樂喵喵喵、雙目失明后竟被宿敵們輪番逼jian、小兔飼養(yǎng)指南【ABO動物擬人/SP訓(xùn)誡】、重生
“一點皮外傷,很多心理創(chuàng)傷,失眠、噩夢,”卡厄斯陳述,“還有緘言咒和yin紋?!?/br> “應(yīng)該死不了吧?!彼f。 “死不了是一件事?;钪橇硪患?。”艾德琳·晨露指出。她有著墨綠色大波浪卷發(fā),嘴唇涂得很紅。 “可憐的小家伙,”她叫誰都是小家伙——沒人敢詢問晨露女士的年齡,就連卡厄斯也不會問,“圣紋可不好去除?!?/br> 她端詳著卡厄斯遞來的咒文圖案。 “一個不亞于圣紋的古老yin紋,”艾德琳說,“刺激情欲和窒息的部分歷史悠久,只有這個自愈的附加條件是新加上的,手法比前兩個拙劣很多。”她饒有興致地觀察細(xì)微符號,“我們可以先從這個開始?!?/br> “對了,yin紋能不能給我一份,”她說,“我還挺想試試?!?/br> 正在幫卡厄斯添茶的管家手一抖,險些把紅茶濺到施法者袖子上。 “好啊。”黑袍法師知道她在開玩笑,于是附和。 他這回答讓管家尾巴都炸了毛。 兩位施法者為小惡作劇交換了一下促狹眼神。等管家慌慌張張告退后,艾德琳端起茶杯。 “刻赫珀剛被撿回來時,狀態(tài)比你這位好不了多少。”她說,“就算傷口愈合,毛發(fā)重新長回,一有風(fēng)吹草動,他還是會炸毛,打碎了我很多白瓷茶杯?!?/br> “你需要很多很多的耐心,卡厄斯,”艾德琳放下茶杯,“才能讓一個被打碎的靈魂慢慢復(fù)原。他遭受這一切都沒有放棄求生,沒有放棄信仰,我相信他會比別人恢復(fù)更快?!?/br> “我沒說過想要治療他的心理創(chuàng)傷?!焙谂鄯◣熣f,“我需要的只是圣職者的力量和血,他活得怎樣與我無關(guān)。” 艾德琳對這辯解嗤笑一聲。 “刻赫珀!”她喊道,管家立刻在她背后門口出現(xiàn),“還記得當(dāng)初我救你回來是為了什么?” “您需要我的牙齒?!惫芗耶吂М吘吹鼗卮?。 “那我現(xiàn)在需要什么?”艾德琳又問,頭也不回,抬起右手。 管家心領(lǐng)神會,迅速來到她身邊,托住主人的手,親吻手背。 卡厄斯看到狼人尾巴情不自禁搖晃起來。 女法師對同伴露出一個“看到?jīng)]”的表情。“‘我需要的只是圣職者的力量和血’?!卑铝湛鋸埖啬7滤?。 “等著瞧吧卡厄斯!”她大笑。 送他出門時,狼人管家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叫住他:“卡厄斯閣下?!?/br> “我不是有意偷聽您與主人的對話……”他耳朵不安地抖動,顯然面對施法者有些緊張,“但根據(jù)我自己的體驗,剛脫離深淵的時候會非??只??!?/br> “一些堅強(qiáng)到可以忍受長久黑暗的人,很可能會被見到的第一束光灼傷?!笨毯甄暾f,“他們之前所有的信念都是‘離開黑暗’,但一旦他們真的脫離,反而會變得脆弱惶恐,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脫離了苦難,懷疑這一切只是個幻象……懷疑自己是否值得終于得到的一切?!?/br> “你想說什么?”黑袍法師問。 狼人斟酌用詞。 “他可能會像我當(dāng)時一樣富有攻擊性,”他說,“……也可能很黏人。” 卡厄斯回家,立刻把他最寶貝的藏品,那些寶石藥材書籍,統(tǒng)統(tǒng)鎖進(jìn)柜子里,并施加了幾道防護(hù)咒。 他可不敢想象一個狂暴的圣殿騎士拆了地堡的情況。這些東西都很貴,有些還是無價之寶。 后來事實證明,他遇到的是第二種情況。 昨晚他讓騎士靠在他腿邊。法師倒不擔(dān)心對方再次偷襲,因為他偷偷給自己加了三層護(hù)身咒。 另一個人的呼吸和溫度從腳邊傳來,從紊亂到平靜而綿長,如同一道催眠咒,讓被吵醒的法師很快回到夢中。 這次他沒有做任何夢。 醒來時,羊毛毯全裹在了卡厄斯身上,腳邊已經(jīng)沒有人影。 作為控制狂,卡厄斯對騎士的消失有些惱怒,但并不擔(dān)心:對方身上還有亂七八糟一堆傷,自己又是附近唯一有能力救治他的人,料想對方也不會跑太遠(yuǎn)。 從艾德琳的樹屋回到地堡后,他不意外地在入口處看到一些活動殘留:對方牢記他的潔癖要求,在探索過后還打掃了痕跡。但放在桌上的食物沒有動過。他明明留了紙條。 “為什么不吃?”他問到。 房間外的人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于是慢吞吞挪進(jìn)門。 青年看起來比昨天撿到時好了不少。一些劃傷和抓痕已經(jīng)淡下去,黑袍法師滿意地看到自己配置的藥水讓箭傷和淤青加速痊愈。 他注意到緘默騎士似乎又洗了一次澡,發(fā)梢還是濕潤的。 這么說來,對方考察了他的地堡,使用了他的藥劑,甚至還抽空洗了個澡,就是沒有吃他留下的東西。 “我不想問第二遍?!笨ǘ蛩拐f,把食物推到對方面前,“吃?!?/br> 法師顯得不近人情,但他不想看到對方消瘦——那些肌rou手感很不錯。 對方猶豫一會兒,在法師嚴(yán)厲的注視下,拿起面包,咬了一小口,咀嚼。 卡厄斯看著對方喉結(jié)上下顫動,確認(rèn)他咽下了食物。 但很快,對方捂住嘴,沖到未點燃的壁爐前彎下腰,不住嘔吐,眼眶發(fā)紅。即便他把剛才咽下去的東西都吐了個干凈,還在不斷干嘔。 法師手指不自覺收緊。 “他們給你吃的都是什么……”他大致猜到緣由,“算了,我不想知道。” 他不愿去想那幾天塞到緘默騎士喉嚨里的都是什么。 失眠、噩夢,緘言咒和yin紋,還有進(jìn)食障礙,黑袍法師在心中嘆氣,這應(yīng)該死不了吧。 “這幾天我先給你營養(yǎng)藥劑。”他說,又示意對方過來。 卡厄斯脫掉手套,左手拿起餐刀,右手在虛空中畫出法陣。元素受到符文吸引,凝聚在他們之間。 隨即黑袍法師用刀劃開右手食指,蓋在法陣上。咒文閃爍,化為一道黑霧圈住緘默騎士的脖頸,片刻后消失不見。 “我切斷了那道條件咒語?!笨ǘ蛩菇忉專安脸齳in紋還需要花些時間,但至少你現(xiàn)在自愈不會窒息而死了?!?/br> 注意到對方眼中的疑問,法師很快反應(yīng)過來:“隨便試,教廷追蹤不到這里?!狈ㄍ饪裢絿虖埖卣f。 圣職者雙手在胸前交叉合握,開始無聲禱告。這次白光持續(xù)地包裹著他,箭傷和淤青在幾分鐘內(nèi)逐漸愈合、消失。 很快,卡厄斯面前站著的不再是一位病怏怏的受害者、病人,而是一位相貌端正、氣質(zhì)沉穩(wěn)的圣職者,一位戰(zhàn)士。 真是難搞的家伙,法師想,如果在戰(zhàn)斗中遇到他,搞不好會是那種打也打不死、甩也甩不掉的獵犬。 對方朝他伸出手。 卡厄斯警惕地盯著他,護(hù)身咒開始運作,以防重新活蹦亂跳的圣殿騎士表現(xiàn)任何攻擊性。但騎士只維持伸手的動作,藍(lán)眼睛堅定地盯著黑袍法師。 他想讓我把手放上去,卡厄斯想。 不知為何,他回想起艾德琳和刻赫珀那膩歪場景。假如對方真的敢那么做——表露出一絲絲那樣做的意圖——卡厄斯都會把他從房間里轟飛出去。 但緘默騎士只是托住他的右手,白光纏繞上法師手指,那道滲血的小傷口很快愈合。 結(jié)束后,圣職者又仔細(xì)確認(rèn)那根白皙手指上沒有其他外傷,才輕輕放下他的手,看向施法者。 把他撿回家以來的第一次,法師見到對方微笑。 卡厄斯移開視線,看看自己手指,然后趁對方臉上表情還沒消失,彈了他一記腦門。 現(xiàn)在騎士臉上的表情是錯愕了。 黑袍法師收回手,聽到腦海中一道聲音:「他在干什么?」 那不能算聲音,只是一個想法,來自面前緘默騎士的想法。也許他原本的聲音也像他的想法那樣溫和。 「我在幫你開口?!箍ǘ蛩褂靡饽罨卮稹?/br> 這下騎士臉上的表情是驚恐了。 趕在對方「他為什么能聽到我想法」的狂轟濫炸涌入自己腦海前,法師建好了屏障。 “一個意識溝通的小法術(shù)。”他說,“需要一定的信任基礎(chǔ)……看起來你對我的信任比我想象得多?!?/br> 他說完,沒搞清楚為什么對方突然有些臉紅。 但很明顯,圣職者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如何控制意念,不讓自己龐雜的想法混進(jìn)意識通道。 「感謝您,施法者閣下。」騎士退開一步,朝他行禮,「伊恩·伯德文,樂意報答您的恩情?!?/br> “嗯,”面對對方提出的報答,黑袍法師也不推脫,反而說道,“這名字有點耳熟,但不像是圣殿騎士的名字?!?/br> 「我的教名是以賽亞?!挂炼髡\實回答,「閣下……」 “卡厄斯?!狈◣煷驍嗨?,注意到對方眼神的變化。 “卡厄斯·混沌,”黑袍法師說,他想起來“以賽亞”究竟是誰,“你是緘默騎士團(tuán)的團(tuán)長?!?/br> 法師意識到他面前的人曾經(jīng)屠過龍,而對方顯然也想起了卡厄斯“混沌”稱號的由來。 他們不再是某個無名陌生人,但交換名字和真實身份的二人此刻面對面,氣氛有些微妙起來。 「前·團(tuán)長。」伊恩打破僵局,糾正對方,「現(xiàn)在只是個本應(yīng)死去的人。」 他主動上前一步?!改敲次以撊绾螆蟠鹉亩髑椋俊?/br> 法師挑眉?!拔疫€沒說你痊愈了?!笨ǘ蛩拐f,“你覺得你能做什么?” 伊恩從他黑袍上挑走一根白色的狼毛——刻赫珀最近在換毛期。 「我可以做很多事?!挂炼骰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