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19 德陽風(fēng)月-仿佛兄長就能成為他一個(gè)人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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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怎么不出去打架了?”顧歸玨切著一塊嫩豆腐,笑著問道。 小舒蹲在廚房的門檻邊,手腕托著下巴,眼珠隨著忙碌的顧歸玨轉(zhuǎn)動(dòng):“兄長教導(dǎo)我要少鬧事,我自然要聽。” 打架怎么能有看顧歸玨有意思?顧歸玨背對(duì)著他的身影既挺拔又優(yōu)雅,半分也沒有沾染廚房的煙火氣,依舊出塵,叫人看了賞心悅目。 就連顧歸玨手里那塊白豆腐,也變成了瑩透無瑕的凝脂玉。 “果真是長大了?!鳖櫄w玨感慨道,“再過幾日我要回趟家,父親生辰就快到了,屆時(shí)等我回來,給你帶些京城里好玩的東西。” 小舒對(duì)這些都沒興趣:“哥哥還拿我當(dāng)小孩嗎?我不稀罕。” 顧歸玨噗嗤笑道:“你就十來歲,不是小孩是什么?” 小舒不屑道:“我是男子漢?!?/br> “你未成家未立業(yè),甚至未及弱冠,談何男子漢?” “那你也沒有成家立業(yè),你也是小孩子?!毙∈婷偷卣酒饋?,咄咄逼人,“小孩子怎么能教訓(xùn)小孩子?” 顧歸玨切豆腐的手突然頓住,他低下頭沉思須臾。 小舒見他不說話,湊到跟前俯身,將腦袋從顧歸玨的臂彎下探了過去,他抬頭仰視愣住的顧歸玨:“歸玨哥哥,我說的不對(duì)嗎?” 顧歸玨晃過神來,仔細(xì)一看小舒的臉竟都要貼上菜刀刃,他趕緊將人撥開,斥責(zé)道:“小心些!莫要過來搗亂!”那張卓姿俊秀的臉要是因?yàn)樗粫r(shí)疏忽,無故添上一道傷痕,他可要心疼死了。 “是你發(fā)呆不理我。”小舒不服氣地蹲坐在旁邊,“你剛才到底在想什么?” 顧歸玨輕嘆一聲,勉強(qiáng)笑道:“此次回家,母親也許要給我說親事?!?/br> “說親?”小舒疑惑道,“什么是說親?” “說親就是為我相看未來的妻子?!?/br> 小舒急得站了起來:“妻子?你要成親了?!” 顧歸玨最頭疼小舒急躁的性格,他回道:“不是成親,只是相看而已。” 小舒心里冒出來一股說不上來的不安,他知道顧歸玨不會(huì)立即成家,但是……但是總有一日,他的兄長、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會(huì)成為別人的丈夫、父親,他會(huì)有自己的家,也許是比現(xiàn)在更加幸福、完美的家,而這一切都將與他無關(guān)。 小舒焦急地拉住顧歸玨的手:“歸玨哥哥,你這次能不回去嗎?” 顧歸玨以為他是替自己擔(dān)憂,反而笑著安慰他:“父親生辰我必是要回去的,況且,就算我這次不去,以后母親也會(huì)派人來與我說?!?/br> 小舒更加忐忑了,他急得說不出話,他不知道該如何對(duì)顧歸玨傾訴自己的不安,他也不知道怎樣才能把這個(gè)人完完全全、永遠(yuǎn)地留在自己身邊。 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和處境,根本不可能。 小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委屈嚷道:“你、你不能回去,就是不能回去!” 顧歸玨放下菜刀,轉(zhuǎn)身摸了摸他的頭,用指腹揩去他眼角的淚痕,柔聲哄道:“小舒怎么了,男子漢怎么哭了?” 小舒一聽“男子漢”三個(gè)字,哭聲更大了:“我不是男子漢,我也不要你成為男子漢,你要陪在我身邊,你……你不許成親!” 顧歸玨忍不住笑了:“哪有人不成親的?” “我不管,我就不想讓你成親!”小舒抽搭著鼻子,眼淚越流越多,“你成親了……就不要我了?!?/br> 顧歸玨心臟仿佛被抓了一把,他心疼地抱住淚人,拍著脊背輕哄道:“好好好,我不成親?!?/br> 小舒這個(gè)時(shí)候還要比顧歸玨矮上一點(diǎn),他靠在兄長的肩頭,嗚咽問道:“真的?” 顧歸玨輕笑著點(diǎn)頭。 小舒這才破涕為笑,他看著顧歸玨溫柔的俊容,心臟輕顫,迅速在顧歸玨嘴角親了一下。 顧歸玨的笑容僵住了,他松開懷抱,臉色有些難看,他眼神復(fù)雜地看了看天真的小舒,沒有多說話轉(zhuǎn)過了身。 小舒察覺到顧歸玨的低沉,小心地試探道:“哥哥,你怎么了?” 顧歸玨沉默地切著菜,過了許久,他才沉聲道:“以后不要做這種事了?!?/br> - 小舒這幾日都睡得不安穩(wěn),天色尚早他便躺上床了,但直到顧歸玨回房,躺到他身邊,再沉沉睡去,他還是雙目圓睜,毫無睡意。 顧歸玨似乎開始與他保持著刻意的距離,也不像從前那樣毫無忌憚地貼在一起睡覺了,他們中間空出一道縫隙,仿佛一段割裂開來的溝渠。 顧歸玨總是睡得很沉,小舒偶爾會(huì)跪坐在他身邊,看著那張毫無防備的睡容,撫弄自己少年氣盛壓抑不住的欲望。有幾次噴射出來的白濁沾到了顧歸玨的側(cè)臉,小舒卻直愣愣地看著臟污,任由它浸染顧歸玨,沒有清理。 仿佛這樣,兄長就能成為他一個(gè)人的歸屬。 夜晚難眠,自然白天多困倦。 “你若是忍不住就去房里再睡一會(huì),不必在這里陪我?!?/br> 小舒趴在書桌的另一頭,腦袋被胳膊支著,睡得東倒西歪。他一聽見顧歸玨的聲音,立刻就清醒了:“沒有,我沒有睡著,我要在這里陪哥哥讀書?!?/br> 顧歸玨看他奮力堅(jiān)持的模樣,有些想笑,他放下書本,朝小舒招了招手:“過來這里?!?/br> 顧歸玨取了張紙?jiān)跉植忌箱侀_:“兄長教你寫字如何?” 小舒不喜歡文墨之事,但如果是顧歸玨親自教他,他自然樂意。 “你想先學(xué)哪個(gè)字?” “顧歸玨。”小舒想也沒想地就回道。 顧歸玨愣了愣,還是笑道:“好。” 他握著小舒的手在素白的紙上,一筆一劃地寫下“顧歸玨”三個(gè)字,小舒的筆法生疏,就算是顧歸玨握著他寫,紙上的字也是歪歪扭扭的。 小舒卻很興奮地看著那三個(gè)字,用指尖在紙上反復(fù)摩挲,嘴里念念有詞:“顧歸玨,顧、歸、玨……” 顧歸玨松開他的手:“你不會(huì)握筆,也不急在一時(shí),你可以先熟悉這三個(gè)字的筆畫結(jié)構(gòu),記住后再練筆法?!?/br> 小舒得意地笑道:“我已經(jīng)記住了。” “哦?是嗎?!鳖櫄w玨將紙挪到一邊,用硯臺(tái)擋住上方的名字,“在下面,再寫一次我看看。” 小舒抓起毛筆,在紙上描畫了幾下,很快就畫出了三堆圖案。 顧歸玨忍俊不禁:“這也叫記住了?!?/br> 小舒撇著嘴,把紙推了回去:“你看,一模一樣?!?/br> 那三堆彎曲交纏的圖案看起來雜亂不堪,但仔細(xì)辨別,的確能看出“顧歸玨”三個(gè)字的輪廓。 “這張紙拿過去,重新練?!鳖櫄w玨重新拿出一張紙,“我與你一起練字。” 小舒卻道:“我練字可以,但是你不行?!?/br> “為何?” “你不是畫畫很厲害嗎?我想看。” “……好吧,你要看我畫什么?” 小舒本想說看顧歸玨畫他自己,但轉(zhuǎn)念一想,顧歸玨又不能對(duì)著鏡子作畫,便道:“就畫哥哥喜歡的東西吧?!?/br> 顧歸玨握著筆沉吟片刻,才緩緩落筆。 小舒邊練字,邊悄悄朝顧歸玨那邊瞟。他之前用桃木劍在地上畫過無數(shù)次的顧歸玨,但奈何天賦欠缺,他無論如何都畫不出顧歸玨的容貌、神態(tài),若是他有顧歸玨的那雙手,他一定會(huì)將他哥從頭到腳畫個(gè)遍,然后掛滿整個(gè)房間,日日欣賞。 …… 香燃盡兩柱,顧歸玨終于放下筆。他面露倦容,卻輕快道:“小舒,過來看看?!?/br> “這是什么?”小舒睜大了眼睛,眼前是一副單純用墨水勾勒出來的花容圖,沒有任何顏料修飾,卻能看出那朵花的艷麗繁復(fù)。 “雪蓮?!鳖櫄w玨目光專注地描繪著那花瓣的邊緣,“一種生長在西域的奇珍異花?!?/br> “哥哥見過它嗎?”小舒的眼睛被那西域花吸引,他從未見過如此綺麗、嬌艷的花朵,那花仿佛有什么魔力,能將他的神智全部吸納進(jìn)去。 “沒有?!鳖櫄w玨遺憾地?fù)u頭,“西域地處偏遠(yuǎn),鮮有人跡,只有過往的商隊(duì)才有可能去那里。” “聽聞古書上記載,雪蓮花盛開在凜冬的寒雪之中,幾乎沒有多少人見過它,它總是生長在離死亡最近的地方?!?/br> “此生若得一見,我也算是沒有遺憾了?!?/br> 小舒將顧歸玨神往欽慕的神情盡收眼底,他笑著握住顧歸玨的手:“待我練成一身武藝,便去趟西域,為你摘一朵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