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29 德陽風月-久而久之,便成了一觸即發(fā)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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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哥,你嘗嘗這塊rou?!苯嬉笄诘赝謪s夾菜,“這是雞后臀,給你多吃點補補。” 林卻本來很感動,但聽到后面半句瞬間沒了食欲。怎么這塊rou是后臀江舒也能看得出來?那塊rou被燉軟爛鮮嫩,輔以佐料清香誘人,但被江舒這么意有所指地一說,林卻覺得坐著都不自在了,他難耐地挪了挪屁股。 補臀rou……誰要補臀rou? “別聽他瞎說,這是雞脯rou,哪里是后臀,他又不下廚怎么會識得?!鳖櫄w玨毫不留情地戳破江舒的伎倆,安慰道。 “你怎知我沒有下過廚?!苯媛冻鲚p蔑的表情,“我在西域里那些年,吃的野獸飛禽可比這些rou多,味道也美?!?/br> 顧歸玨笑道:“當真?那你還吃得這么干凈?!?/br> “嗯,也就你做得還行吧。”江舒酒足飯飽,倒了盞雪蓮釀,“喂,顧歸玨,你嘗過這酒了沒?” “尚未?!?/br> “你為什么不喝。”江舒方才還愜意的表情變得不太高興,他嫌棄道,“算了,本來也不是給你帶的。卻哥,這壇給你?!?/br> 顧歸玨頓了一會,沉吟道:“這真的是用雪蓮所釀造的酒?” 江舒連看都沒看他,敷衍應道:“嗯。” “那你肯定見過雪蓮的樣子了?!鳖櫄w玨肯定地說道,眼底隱匿著一抹欽羨,“是什么樣的?” 江舒愣了愣沒答話,氣氛變得凝滯。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雪蓮究竟是不是就如顧歸玨畫中描繪的那樣,看江舒臉上的花紋便知道了。 顧歸玨暗嘆,拉過埋頭吃飯的林卻的手腕,將衣袖掀開,露出里面一截銀色鐵環(huán),又問道:“這是你戴上去的吧?!?/br> 江舒掃了一眼:“嗯。” “當時我看見阿卻手上這塊鐵環(huán),還有些驚訝,怎么也沒想到是你給他的。”那鐵環(huán)上的花紋與雪蓮極其相似,顧歸玨猜過許多種可能,卻唯獨沒想過這花紋是由“死去”多年的故人所刻,但好在這個答案帶給他的驚喜遠遠勝過前面千百種可能。 “驚訝什么,因為我沒死?”江舒笑道,“那還要感謝你們家做事不夠周密,否則也不會放跑我了?!?/br> “小舒。”顧歸玨微惱皺眉,“我從沒有想過讓你死,我當時要不是昏迷在床,也不會——” “行了,不想聽這些?!苯娌荒痛驍嗨瑠Z過林卻的手腕,往鐵環(huán)上淺吻了一下,換了副笑意盈盈的表情,“卻哥,這是我給你的標記,我要你做我的奴隸,你可還記得?” 林卻抽不回手,當著顧歸玨的面他不好跟江舒翻臉,只好訥訥道:“……記得,你松手,我現在還沒吃飽?!?/br> “不急不急,我喂你吃。”江舒像是故意般,對林卻說話時溫柔極了,與對顧歸玨的態(tài)度判若兩人,沒有半分囂張跋扈的氣焰,他舀了勺魚湯,放在嘴邊吹涼才喂給林卻。 林卻吃得很不自在。 顧歸玨垂下眼眸,他知道多年前的那件事帶給江舒的傷痛難以平復,每次憶起都是對江舒的又一次傷害,如此反復,久而久之,便成了一觸即發(fā)的逆鱗。 但在意這件事的又何止是江舒,他也為此懊惱、痛悔過,小舒剛“死”的那段時間,他幾乎每夜都會從夢里驚醒,摸著空蕩蕩的床鋪,他的心仿佛被一下子掏空了,魂魄丟了一半。 所以,當他本以為已遠去天邊的故人再度回到他面前時,就算他們有再多誤解,那人對他有無數的怨懟與憤恨,他都可以承受,也可以理解。 而且所幸,這一次,他將所愛的兩人都牢牢握在了手里,沒有重蹈覆轍。 - 林卻與江舒去了趟紅酥閣,紅酥閣閉閣多日,門庭寥落,林卻還是藉由林父的身份才見了姜婉晴一面。 “林公子。”姜婉晴屈膝行禮,她面容憔悴,眼下烏青,顯然是憂思過度,“近日來人心惶惶,你怎么來了。” “我有些事想向婉晴姑娘打聽,本想見老板娘一面,但聽說她不見客?!?/br> “是,mama近日很少露面,只是告知我們安分守己,其他姐妹也幾乎不出房門?!?/br> “那你有見到翠珠嗎,就是青梅的貼身侍女?!绷謪s很關心那位當時哭得撕心裂肺的侍女。 “翠珠自從青梅死后就一直閉門不出,我叫人去送飯時碰見過幾次,她總是雙眼通紅,肯定哭過許多次了,而且……”姜婉晴思索片刻,突然面露古怪,“我上次見mama去她的房間找她了?!?/br> “有什么不妥嗎?”林卻看她神情不對,疑問道。 “通常來說,mama很少會去下人的房間,最多也就是派人去叫,但這次……”姜婉晴想了想還是搖頭,“也許我想多了。” 林卻表面點頭,心里卻有其它的盤算,他繼續(xù)問道:“聽聞青梅前段時間生了一場病,不知道后來好了沒有?” 姜婉晴是紅酥閣的紅牌,與閣內的姑娘們關系也頗好,她面露哀傷:“翠珠去顧氏藥堂請的大夫,但醫(yī)治了幾日還是病懨懨的,沒想到她還病著就……” 江舒隔著一扇門藏身在暗格后面,靜悄悄聽著兩人的談話。他想起那天剛醒來時,身邊的女子一睜眼突然與他拔刀相向,他來不及躲避,只好反手去擋。原本制服一個手無縛雞的女子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但那把刀卻沒有刺向他的胸口,而是劃傷了青梅的腹部。 江舒當時正覺得奇怪,耳邊便擦過三道細小的銀針。 他來不及多思,翻窗而逃。從那時起,一群神出鬼沒的黑衣人便跟上了他,追殺、逃亡……歷經多日,他終于解決了這次的跟蹤者,但不知道后面還會有多少殺手跟來。 顧府,并不是最佳落腳點。 而且,他也不想把顧歸玨和林卻卷進來。 江舒聽了一會,手指一拂,用塵土在暗格處給林卻留下“顧家再會”的字樣,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林卻出來后沒見到江舒的人影,他瞥了眼暗格里的字跡,不留痕跡地用衣袖擦去,向姜婉晴道別。 他現在需要先去找顧歸玨拜托他去尋給青梅醫(yī)治的大夫,打聽清楚青梅到底是什么病癥,拿到大夫確切的口供與藥堂的證據再去找翠珠對質。 林卻總覺得,青梅的病與她的死有著什么關聯(lián),只是一時還看不出。 林卻低著頭思考,迎面撞上了一人,他忙道:“抱歉,是我未看路——岳瑤?” 岳瑤竟也到紅酥閣來了。 只是她一臉灰暗,沒有往日的神采,似有煩心事,所以才會心不在焉地撞到林卻。 岳瑤抬頭,正要道歉,一見是林卻,眼神瞬間亮了起來:“林哥,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找婉晴姑娘?!?/br> “哦哦,對,這里是紅酥閣,奇怪我怎么走到這里來了?!?/br> 岳瑤看起來滿臉的心事,林卻忍不住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岳瑤眼眸暗淡下來,嘴角耷拉著:“林哥,你還記得我上次同你說接了單大生意嗎?” 林卻略一思索,就想起來了:“記得,北方來的商隊,兩萬匹的綢緞。” “對,就是這個。原本我們約定好三十日交貨,但不知為何,商隊派人來說交貨日提前了,說是他們急著用,要我們十五日就趕出來?!痹垃幷f著說著就有些激動,“十五日!怎么可能!我們的織娘已經在日夜不停地趕工了,三十日本來就緊張,何況是十五日,那可是兩萬匹布!我本打算跟他們再交涉一番,看能不能再延長工期,沒想到商隊那邊竟然翻臉說不要了?!?/br> 林卻聽得蹙眉:“誠信乃商賈之本,他們竟毫不在意,如此毀壞自己的聲譽。” 岳瑤愁得眉毛都擰到一起了:“他們的聲譽我不管,沒拿到錢我如何給緞莊交差?!?/br> “你知道他們在何地落腳嗎,我同你去找他們一趟?!绷謪s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我父親是知縣,想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就算拿不回全部,至少也能降低你的損失。” “甚好,甚好?!痹垃幭驳?,“那我們現在就走?!?/br> - “怎么住得如此荒遠?”林卻與岳瑤騎著馬出了城,繞到城外不遠處的樹林里,才看到幾間不起眼的草屋。 “原本他們就住在德陽城的客棧里,但從上次交貨日提前后,就搬到這里來了?!痹垃庈S下馬背,徑直走向草屋。 “齊老板,你在嗎?”岳瑤高聲喊道,“我是綢緞莊的岳瑤!” 幾聲呼喊沒有人回應。 林卻環(huán)顧四周覺得奇怪,草屋靜謐,不像有人,而且旁邊的牲口棚也是空的。 岳瑤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林卻正要開口,猛然發(fā)覺身后似乎有人,他臉色一凜,抽出佩劍往那人站的地方橫空一劈,喝道:“什么人!” 樹林里跌出來一個少年模樣的身影,他渾身破破爛爛的,跪地求饒道:“別,別殺我!” 岳瑤眼神一動,沖過去提起那人的衣領,吼道:“你是商隊的人!我見過你!” 那人顫巍巍點頭,然后又迅速搖頭:“不,我不是,我現在不是!” 岳瑤惱怒商隊的言而無信,她狠狠道:“其他人呢,都去哪里了?” 那人畏畏縮縮地看了看岳瑤,又看了看旁邊持劍的林卻,才道:“我、我被商隊趕出來了,不,我是逃出來的,他們去了城野的山里,那里有他們的寨子?!?/br> “寨子?”林卻疑惑,“你們不是南下的商隊麼,何來寨營?” 少年臟兮兮的臉上滿是恐懼的神色:“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被老板撿來的小販,隊里的其他人什么都不同我講?!?/br> 岳瑤聞言緩緩松開了手。 那人一得到自由,拔腿就跑。 林卻疾步持劍擋住他的去路:“寨子在哪,帶我們去?!?/br> - 三人沿著崎嶇的山路騎行了一段路程,在靠近山寨的時候下馬步行,以防打草驚蛇。 他們在寨外遠處的草堆里藏身,仔細觀察著守衛(wèi)的動向。 但看得越久,林卻心底越是不安。 這里不過是一個商隊的駐扎地,怎會有這么多守衛(wèi)防守?而且那些守衛(wèi)武功不低,要不是林卻他們離得遠,很快就會被發(fā)現。 林卻拽著岳瑤衣袖,低聲道:“此行太過倉促,我們不能冒然闖入,還是回去另做打算?!?/br> 岳瑤在聽到山寨時就有了準備,此刻她也點頭贊同:“林哥說得有理,我們還是先——” “噓!”林卻一把捂住她的嘴,外面?zhèn)鱽硪魂噑ao動。 寨里的守衛(wèi)亂了一陣,很快又安靜下來,林卻松了口氣,就在剛剛,他還以為他們被發(fā)現了。 三人無聲無息地撤離了山寨,才走到拴著馬匹的地方,密集交錯的樹枝上突然掉落下來個人。 林卻謹慎地拔出劍靠近,等看清馬背上的人時,他又是一驚:“江舒?!” - - - 【小劇場】 “選這個吧?或者這個。” “這個不會太老了嗎?主人?!?/br> “但是很經典?!?/br> “……” 江舒和林卻在挑選晚上要看的電影,最近家里安裝了家庭投影儀,他們可以窩在沙發(fā)里邊吃零食邊看恐怖片。 看恐怖片是他們在宿舍時就固定下來的傳統(tǒng),哪天下大雪或者暴雨,他們就會在宿舍里關起燈擠在電腦跟前,看一部恐怖片。 窗外狂風大作,那氛圍別提多刺激了。 而這一次,他們要拉上顧歸玨一起看。 最終,兩人選了部不太緊張的片子,江舒美其名曰照顧顧歸玨感受,顧歸玨笑了笑不置可否。 …… “……這是寂靜嶺嗎?”江舒問道。 電影放了五分鐘,情況明顯不對勁。 “是啊,我下載的藍光標注上寫的就是寂靜嶺。”林卻也覺得這劇情有點不對,因為有一絲眼熟。 十分鐘后。 “這是咒怨吧?”江舒說,他笑著看了眼顧歸玨,“哥,你行嗎?” 顧歸玨面無表情:“呵呵?!?/br> …… 電影結束。 “嘖,沒意思??催^兩三遍,一點都不嚇人?!苯娌惶珴M意。 “主人,您睡著了嗎?”林卻推了推一動不動的顧歸玨,喃喃道,“難道是電影太無聊了……” 半晌,一聲不吭的顧歸玨騰地起身,沒搭理兩人拉開門就出去了。 “……主人他沒事吧?” “他絕對是被嚇到了?!苯婵隙ǖ?。 “主人還會害怕這個嗎?”林卻不太信。 最后,顧歸玨失眠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