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新聞發(f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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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聿是被窗外的鳥鳴吵醒的,燕子似乎在窗外做了一個窩,啁啁啾啾,鍥而不舍。他首先看到一個老式的吊頂風扇,又被窗簾縫隙里的陽光刺得瞇起眼來。隨后才意識到,這并不是幾天以來自己住的地方。他猛地從床上驚坐而起,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 他心臟跳得劇烈,幾近難以呼吸。他從小就不敢在陌生的密閉空間生活,這種恐懼仿佛與生俱來,只有看到熟悉的事物,才能放松下來。從前他會帶上一盆自己養(yǎng)的仙人掌放在靠窗的方向,后來變成了自己的貓,三年前他的貓病死了,就變成了他的大行李箱?,F(xiàn)在,窗臺上沒有仙人掌,床邊沒有貓,門旁也沒有行李箱,他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安全感。 門外傳來腳步聲,“啪塔啪塔”,越來越響。 會是誰? 一個高大的、森冷的面孔在他的腦海里像鬼魅一樣忽隱忽現(xiàn),那個面孔的主人曾經(jīng)在他的夢中,在濕冷的暗室里,一刀一刀割下掙扎不停的羊羔的血rou。 唐聿恍惚間似乎從喉嚨中感受到濃郁的血氣,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老式的門“吱呀——”一聲打開,大片的光照在唐聿的身上。 是黎方舟 黎方舟手上抬著一杯熱牛奶,笑著問:“糖,你醒了?” 唐聿在看到黎方舟的瞬間就放松下來,但是眼神里還有些驚疑不定,額頭上有汗珠順著臉頰流下。 黎方舟愣了一下“怎么了?” “沒什么,做了噩夢” 唐聿重新躺回床上,把頭埋進枕頭里,枕頭上是黎方舟的味道,黎方舟身上不像他一樣是薄荷的冷香,而是苦蕎茶一樣,溫和又醇厚的香。他在倫敦的公寓里靠這個味道熬過了最艱難的寒冬。 黎方舟走到窗前,熱牛奶的甜香鉆進唐聿的被窩。 “喝杯牛奶就快起床吧,快上班了,遲了任務就完不成了” “……” 研究所一個打工人失去了他的夢想。 唐聿換上自己衣服和黎方舟一起出門的時候,正巧碰上關情從對面走了出來,她打著哈欠,眼神迷蒙“早啊,頭兒”,突然意識到黎方舟后面還站著一個人,立馬精神了。 “早早早,唐聿!”關情今天打扮得很正式,制服穿得一絲不茍,頭發(fā)也盤了起來,還化了淡妝,一副干練女精英的模樣,和初見時判若兩人?!敖裉煊行侣劙l(fā)布會,我就先去準備了”她的眼神在唐聿和黎方舟兩人上逡巡一陣,風一樣的跑了。 “新聞發(fā)布會?”唐聿顯然一覺醒來還沒接收到最新的消息 “哦,昨天晚上,網(wǎng)上有人把那個捐錢造佛的,叫錢景萊的老板的破事兒曝光了,不知道是寺廟里的人還是哪兒的人,把古寺案件也披露出來,組里大半夜加班,我看你睡得很熟就沒叫醒你”黎方舟見慣了那些破cao作,卻也被弄得一宿沒睡。 “關情是情報總負責人,王一言做數(shù)據(jù),這兩人辦事靠譜,問題不大” 正說話間,就看見一墻之隔的辦公樓外面吵吵嚷嚷地聚集了各家媒體的記者們。 作為蝴蝶谷案件的特設部門,特殊行動組的名號在社會當中的地位和影響很高,隨著蝴蝶谷案越發(fā)猖獗,特殊行動組的自主性也越來越強,某種程度上,特殊行動組可以實行先斬后奏。除了直接對特殊行動組提供信息和戰(zhàn)略命令、監(jiān)督的研究所以及中央,特殊行動組幾乎來去自由,成了群眾眼里的“錦衣衛(wèi)”。 特殊行動組當中組員和行動的具體細節(jié)是對外保密的,但是每一次蝴蝶谷案件被曝光,特殊行動組都有義務向外界公開一部分信息,安撫群眾的情緒。這種存在,必定不會長久,一旦蝴蝶谷消亡,特殊行動組必須立刻解除。 關情面對鏡頭表情非常嚴肅,她隨心所欲的張揚全都藏了起來,給人一種高山冰雪的凌厲感。表面上,發(fā)布會是面對大眾的交代,其實鏡頭背后藏著的,很有可能是蝶蛹們早已鋪好的網(wǎng)。她在媒體面前歷來以冷面著稱: “關于昨日披露的古寺案件,其中的‘金佛藏尸’、‘金佛為錢某捐贈’、‘排查時曾大面積封山’、‘日前通緝的車尾號為K23的嫌疑人與蝴蝶谷案有所關聯(lián)’這幾個信息,經(jīng)特殊行動組確認,情況屬實。其余事件,與蝴蝶谷案相關的信息,我組仍在核查中” 辦公樓二層報告廳此刻坐滿了人,特殊行動組的各個負責人并沒有來齊,方淺坐在關情左手邊,顯得十分云淡風輕,他推了推眼鏡,精英范十足,拉過手邊的話筒發(fā)言: “錢景萊的私人事宜,目前并沒有查出與蝴蝶谷案有關,但是網(wǎng)友們對于他的各項有證據(jù)的、有關蝴蝶谷案的舉報,我們都會認真處理,請相信我們” 他聲音清朗,發(fā)音極正,經(jīng)常應付一些社會性的問題。 關情接著他的話題道:“古寺案件的死者是在一周以前,也就是9月2號被萬松寺的僧人發(fā)現(xiàn)的,由于情況特殊,死者身份和其相關人員需要保密處理,錢景萊暫不是案件的主要相關方,希望各位不要過多發(fā)散” 方淺對著記者們笑了笑“好的,記者朋友們開始提問吧” 唐聿坐在報告廳最后排,遠遠觀望著發(fā)布會進展,黎方舟站在他身后用對講機和王一言在對接“頭兒,現(xiàn)在網(wǎng)絡上基本方向問題不大,但是這個錢景萊恐怕是被人陰了,這波人滑頭得很,專門講我們組的好話,把錢景萊的破事到處抖,偏偏在搜索關鍵詞里,把我們組跟這個姓錢的捆綁在一起” 黎方舟回道“我們這邊暫時沒管錢景萊,但是不意味著他完全沒有嫌疑,他還得找人盯著,這個姓錢的搞的黑錢說不定跟這次案件有關系” “好嘞,張意住處那邊的監(jiān)控方淺給我傳過來了,今天中午應該能排查一遍” “你最后再盯一下發(fā)布會,如果這是個局,他們很可能用這個發(fā)布會做文章” “好嘞好嘞,還有幾個專黑錢景萊旗下公司藝人的,也在捆綁咱們組,給爺整無語了都” 唐聿和黎方舟用同一組對講機,聞言馬上按住對講鍵開口道“王一言,你最好親自去追一下那幾個號,信息越詳細越好” 王一言在那邊顯得很驚訝“誒嘿!唐聿,這幾天咱倆就沒見過幾次面,怎么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在追了,你要不要賞臉幫我們這邊做個防御?” 唐聿覺得王一言很爽快,聲音也好聽,合作大概會很愉快,笑著回道“正好需要你們的設備,我直接過來吧”。黎方舟在耳機里聽到兩個人忽然交接起工作來,想起來唐聿和柳曉月、和關情都是一副配合默契的樣子,唯獨在自己這里,不講道理,還對自己愛答不理,頓時覺得自己作為特殊行動組組長的地位受到了嚴重挑戰(zhàn),忍不住道“我這兒查的嫌疑人就不重要了么?還有柳曉月那兒的死者,方淺那兒的質詢……我看哪兒都比一個破系統(tǒng)維護重要吧?” 唐聿沒忍住笑出了聲,從座位上站起來“大忙人,忙你的去吧” 黎方舟目送唐聿離開報告廳,手機就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