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張文舟瞅了一眼打情罵俏的同學(xué)豎起寒毛,作為哥哥自然是要保護被欺負(fù)的弟弟,他擋在程湛前面挑眉問:“大庭廣眾之下還想動手?” 程湛斟酌一下決定把二人關(guān)系說明,反正以后也見不到張文舟了,說了也沒關(guān)系。他手指戳了戳張文舟的手臂,橫眼就見男朋友兇神惡煞,打了個冷顫道:“我和他是情侶。” 道完,程湛就后悔了,萬一張文舟恐同留下不良印象怎么辦。他思量著要如何把話收回來,張文舟抿嘴一笑,“哦~我懂,我都懂!” “你不驚訝嗎?”程湛被人拽了一把跌入那煙味充斥鼻喉的胸膛,摸摸鼻頭仰頭盯著郜衍的下巴,小聲對郜衍說:“阿衍,別生氣了?!?/br> 張文舟笑瞇瞇:“我為什么要驚訝?” 郜衍瞇著眼:“不驚訝就可以,你好好逛,人我?guī)ё吡恕!?/br> 張文舟:“……”小半天的假說沒就沒,我好心痛,沒人陪我逛街了! 清雅市不如靜雅市熱鬧,許是學(xué)生還在上課的緣故美食街都沒什么人,有的只是游客。兩人趁著人少光明正大牽手,有些女游客本想討微信,看見十指緊扣的手放棄了。 烈日當(dāng)空,光線透過窗沿灑落在程湛臉上,睫毛撲閃眨了眨,將食物送到嘴邊吹了口氣才吃下,細(xì)品當(dāng)?shù)靥厣朗场?/br> 程湛食量不大,郜衍和他吃一碗。 他極少和郜衍一起出來吃東西,現(xiàn)在他把這當(dāng)做了為數(shù)不多的約會。他嗦著面吃得津津有味,咀嚼說著:“你怎么來了?” “想你就來了?!臂苡行┎凰闯陶砍缘媚敲聪悖约鹤龅娘埐硕疾灰姷贸陶砍缘孟?。 程湛經(jīng)不住情話羞怯低下頭,脖子透著引人遐想的緋紅:“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兒?” “巧遇,路過?!臂芸曜忧弥烂妫翱斐?,你想吃坨坨的面嗎?” 以前郜衍不在的時候程湛愛吃面食,每當(dāng)祁北提著晚餐過來面已經(jīng)坨了,所以他不在乎面是不是坨了,反正能下肚就好。 光線越來越強烈,程湛的眼睛已經(jīng)感覺到不適,將手背擋著光線讓自己臉上露出陰影。他吃飽了就把碗推到了郜衍面前,郜衍吃東西向來大口大口的,沒幾下就把面給消滅了。 他其實很喜歡和戀人待在一塊兒的時光,他想時間過得慢一點,他想這樣靜靜地看著戀人,他想他們能夠乘風(fēng)破浪,也想他們能一輩子在一起。 郜衍用濕巾擦嘴,“怎么了?” “我總覺得我喜歡你是因為你的臉。”程湛不太喜歡在郜衍面前撒謊,他實話實說說著自己的猜想。 郜衍臉色沉了下來:“那我得謝謝我媽把我生得那么帥咯?” 程湛心里感謝賀明珠,嘴上卻說著:“感謝老張吧,當(dāng)時我就拒絕你成為我同桌的?!被叵肫甬?dāng)日初見的無奈,程湛淡淡彎著眼睛說:“阿衍,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很怕麻煩。” 其實那時候辦公室初見的時候二人并沒有把對方放在心上,郜衍只不過是為了應(yīng)付老師,程湛是被迫接受的。 所謂的校霸本性沒有多壞,只不過臟話有些多而已,程湛認(rèn)為他意志力可真強,還沒被郜衍帶到說臟話。再說了學(xué)神絕對不能ooc,只能在男朋友面前ooc。 “我當(dāng)然知道,就是因為你怕麻煩我才和你同桌的,誰知道你一上來就讓我考六百五以上,還給我一套卷子?!臂苤毖圆恢M:“我當(dāng)時特么想拉你出去打一架,可是你受傷了就全校都知道了?!?/br> 因為老張的委托他才會讓郜衍學(xué)習(xí),嘴上說著不要拖后腿,心里的心思早就飄到了感情里了?;剡^神他發(fā)現(xiàn)他喜歡郜衍,但他不驚訝,只是覺得慶幸。 “阿衍,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程湛提著緊張的心問著。 郜衍:“不知道?!?/br> 也對,喜歡就是不知不覺喜歡上的,就像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喜歡的。 “我也不知道?!?/br> 程湛站起身,老板娘就走到了他們身邊,報出了價錢第一反應(yīng)就讓郜衍付錢,郜衍冷靜地站起來問:“你覺得我有錢嗎?” 老板娘一愣聽不明白,程湛笑了笑掃碼付錢,“我有錢,他就算有錢也不敢說。” 隨后,郜衍把程湛送回了宿舍,在樓梯間相擁片刻有電梯的聲音就松開了,程湛笑著說很快就能見面了,郜衍點頭不出聲。 他還在依依不舍男朋友的離開,微信讓男朋友通知他到家了就和他說一聲,男朋友估計在忙沒有立刻回復(fù)。 等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男朋友才回復(fù)到家了,他問了問去忙什么了,郜衍說去看賀明珠了。 有了男朋友陡然出現(xiàn)的慰問,程湛在接下去的競賽中發(fā)揮超常,獲得了英語競賽的全國第一。報考B大可以額外多加三十分,當(dāng)然了需要固定的專業(yè)。 對于想考Q大法律系的程湛把消息帶給了男朋友,男朋友夸了他真棒。 當(dāng)晚男朋友為了慶祝他獲得第一折磨他一晚上,yinjing在他身上進進出出,他乏力動都不想動了。最后還是郜衍幫他清理的,這也是郜衍第一次幫他。 得記錄起來。 回到學(xué)校已經(jīng)年終考了,年終考就模擬高考,A班的程湛出現(xiàn)在第一班第一排第一個位置,A班郜衍同班但位置卻是最后一個。 作為是按照成績排的,郜衍一抬頭總會不由自主的去盯著程湛的背影,那個背影他已經(jīng)看了不下無數(shù)次。 成績出來了程湛依舊是第一,郜衍在七百上下徘徊,進入重點大學(xué)不是夢了。程湛一直認(rèn)為郜衍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只是家庭情況不得不放棄學(xué)習(xí)。 他們快升高三了,按照慣例班主任都會分一張志愿表,一共能填三個志愿。 程湛三個志愿全部填寫Q大法學(xué)院,郜衍則是三個都填中央美院。 班主任老張一個個看著志愿表把程湛請到了辦公室,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番苦勸:“程湛同學(xué),你的成績完全可以考上R大的,你也知道R大出了很多名律師,況且R大的資源是最好的?!?/br> 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他只是拒絕和哥哥同一所大學(xué)罷了。他堅決搖頭:“老師我都懂,Q大不是五院四系,您擔(dān)心我會吃虧,但是我有我的理由?!?/br> “再不濟你還可以選擇B大啊,不要拿前途開玩笑。你可能保送可能狀元的人,Q大真的不適合你。”老張認(rèn)為程湛不該選擇Q大,他也想問出原因但是程湛不肯說。 “不了。”程湛說。 老張嘆了口氣也不勉強,只是讓程湛自己想清楚。 五院四系在外錄取情況很高,畢竟是名校,不管哪個律師事務(wù)所都希望招聘到高材生。 緊接著老張又喊來了郜衍問:“你成績就想進美院而已嗎?T大B大都可以隨便你挑,你這輩子就想要畫畫么?” 在老張眼里高材生就不能因為興趣愛好去毀了自己人生,郜衍成績提上來了可以報考個商法之類的,以后賺錢多輕松。 郜衍聽不得老張對他的興趣愛好指指點點,臉色驟然一變,“我就想畫畫,我一輩子都想畫畫?!?/br> 老張:“你知道畫家都是過世后才出名的嗎?你不出名你拿什么賺錢?” 郜衍:“我自己會看著辦?!?/br> ……… 倒計時放假還有一天,A班的同學(xué)苦命的臨時被通知只有兩周假期,兩周后統(tǒng)一回來上課。這噩耗令A(yù)班的人唉聲嘆氣,苦叫連連。 老張站在講臺上手掌拍著桌面讓大家安靜,“我知道二中有兩個月假期,但是你們和他們能比嗎?你們未來可是要考上一本或者重點大學(xué)的,不刻苦一點萬一有人比你多一分,你的名額就飛走了呢?你們回來后就是高三了,距離你們高考不遠(yuǎn)了?” “你們高三后除了學(xué)習(xí)還是學(xué)習(xí)!比人家多一分就可以甩別人幾百名,難道不shuangma?未來是你們的,你們必須把握好!從A班出去的基本都能考上重點,但是重點大學(xué)名額就那么點,你們不努力點能搶得過人家嗎?” “高三不配有假期,尤其是你們這群尖子生。別以為天天喊你學(xué)習(xí)都是虛的,等你們未來就知道了!你們的志愿我已經(jīng)看過了,有些人別異想天開,做著美夢?!?/br> 老張似有似無的點評郜衍,郜衍左耳進右耳出,眼睛不帶眨盯著同桌。 高三學(xué)生沒有資格放假,學(xué)校能給他們兩周假期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七中連假期都沒有呢。 緊接著就是老師們留了很多作業(yè),讓他們就算假期也要好好復(fù)習(xí),最好能預(yù)學(xué)高三的課程。 三劍客的傳統(tǒng)是每逢暑假必定會去旅行幾天,祁北是策劃的人便在三人群里問著假期前三天一起去玩,后面一起做作業(yè)。 祁北早就做好了策劃,他們將去鼓浪嶼玩幾天。 程湛毫不例外帶上了郜衍戀人,行旅箱還都是郜衍收拾的,程湛全程邊吃著部隊火鍋邊指使男朋友做事。他知道郜衍沒旅行過,他問了要不要帶郜恩遭到拒絕,理由是不想帶多個電燈泡,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