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風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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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某高級餐廳的會員包廂中,空氣里充斥著虛偽的阿諛奉承和矯揉造作的自吹自擂。 人們高談論闊、口若懸河,從經(jīng)濟到政治,無所不談。偶有放浪形骸之態(tài),有人故作嗓子癢,猛地咳嗽幾聲,氣氛頓時一頓,眾人又正襟危坐起來。 今天的會議主題是“藝術(shù)品金融化”,坐在主位的是一個儒雅的長者,也是港城畫廊協(xié)會的會長,柏松鶴的親叔叔。 “博覽會和畫廊是目前藝術(shù)品交易的主流,而根據(jù)市場報告,本世紀初至今,全球藝術(shù)品的交易量中畫廊占到三分之一,其次就是拍賣。所以,畫廊的比重還是比較高的,藝術(shù)品金融化,也是必然的趨勢。”對著官方數(shù)據(jù),長者評論道。 有人沉吟:“藝術(shù)品投資固然是理財產(chǎn)品中的重要一部分,但是區(qū)別于其他產(chǎn)品效益優(yōu)先,排在第一位的還是個人興趣?!?/br> 有人嘆:“總得需要政府扶持?!?/br> 有人借機表忠心:“會長,當初多虧您力挽狂瀾,為我們市藝術(shù)品市場的發(fā)展做出巨大貢獻。畫廊接下來的路,您看怎么走?” “我呢,年紀大了,眼花,腦子也鈍了。以后這世道,還是年輕人說了算,”長者轉(zhuǎn)頭望向柏松鶴:“松鶴,你有什么看法,說說看?” 柏松鶴陪坐在側(cè),推辭了幾句才說:“現(xiàn)在,畫廊受眾的眼界不再只局限于剛辯識的階段,論布局和策展的呈現(xiàn),還是要兼顧商業(yè)性和藝術(shù)性,并保持鮮明的時代流動性。我之前去了A市藝術(shù)區(qū)的幾家畫廊,越是有天賦的個體戶藝術(shù)家,越是……” “以前是畫廊捧新人,現(xiàn)在,我個人認為,新人更會需要一個畫廊為產(chǎn)業(yè)的鏈條。比如線下噴繪打印工廠,比起原作,這樣反而更能節(jié)省成本,畢竟原作還需要一部分鑒定真?zhèn)蔚闹С??!?/br> 有的人拼命點頭,有的人陷入沉思。 長者面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他這個侄子,總不會讓他失望。他一生無子嗣,柏松鶴的父親是他親哥哥。最小的侄子孤身一人來投奔自己,久而久之,兩個人之間頗有些情同父子的意思。 [code][/code] 就在混在商人與文人堆里的酸腐味再次彌漫開來時,“不好意思各位,遲到了。”另外一個精神鑠古的老人走了進來。 “馮老這是哪里的話,應該的……”眾人紛紛起身歡迎。 馮教授身后跟了一個年輕人,那人一雙眼睛寶光璀璨,艷麗的面龐露出來時,似乎整個屋內(nèi)都被點亮了。 是姚飛羽。 一落座,姚飛羽就讓服務生端壺熱水,自己先把馮教授的碗筷都燙了一遍。接下來,只要馮教授杯子里的水快空了,他就主動替他滿上水;馮教授清了清嗓子,右手摸向褲兜——那是他下意識想抽煙的動作,姚飛羽就掏出打火機,等著給他點上火,并且順勢打開身后的窗戶。 他做得熟練,臉上表情也很自然,謙遜又得體,沒有一點為別人上下伺候著端茶倒水的勉強和忿忿不平。 馮教授身體舒展又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他坦然地翹起二郎腿,指縫夾著煙,和周圍的一眾同行聊天,顯然早就習慣了年輕學生鞍前馬后的照顧。 “馮老,您這小朋友真不錯。”旁邊有人一臉艷羨地說道。那人之前也帶過學生出來,結(jié)果一坐下就顧著玩手機,既不會看人臉色,脾氣又傲,說幾句臉上就掛不住。 學生美貌有才情,作為小輩又不故作清高,帶出來時馮教授面上也有光,欣然謙虛道:“小姚啊,是我這幾年徒弟里最喜歡的一個,不過,畢竟年紀還小,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以后出來,還得靠大家多多照拂?!?/br> 上了年紀的人,手背脂肪會變得稀薄而松弛。生了褐斑的皮膚像青蛙皮一樣光滑且涼,搭放在姚飛羽的手上,輕輕地拍了拍,像拍一塊柔軟的泥。 這位馮教授,私下的名聲并不能與他在藝術(shù)上的成就并齊。年輕時常與異性花邊新聞纏身,當他的雄性激素已經(jīng)式微著無法維持旺盛毛發(fā)的填補,性器已經(jīng)衰老到無法再堅挺著入侵任何人的體內(nèi),他仍然會通過那張尚可以托起一對稚嫩rufang的手掌,來滿足自己和年歲一樣增長的控制欲,以及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意yin。 眾人一陣應和聲中,姚飛羽微笑不語。他身上的白襯衫因來回走動而起了皺褶,有種帕尼尼雕像的質(zhì)感。柏松鶴把之理解為忍讓中的鼓勵——所有酒色都是為了烘托他的孤身一人,這一幕看起來尤為刺眼。 似乎是感應到柏松鶴心中所想,姚飛羽這時也望向他。 “叔叔,我去一趟洗手間。”柏松鶴側(cè)耳小聲說道,接著對姚飛羽使了個眼色。 [code][/code] 尿液擠壓膀胱時,常常會向大腦皮層傳遞一種類似性快感的錯誤信號。并排站在小便池邊放水,酣暢淋漓的發(fā)泄中,兩個人雙眉舒展,面上都起了薄紅。 “表不錯,新買的?”看到姚飛羽開始提褲子,腕上鉆石剔光一閃而過,柏松鶴問道。 卸下謙和的面具,姚飛羽一邊拉上褲鏈,吃吃地笑道:“柏老板何必明知故問?!?/br> 何凡騫和姚飛羽一起去斯坎迪納維亞這件事,柏松鶴是從兩個人的朋友圈照片里猜到的。 從極具北歐風格的紅磚建筑青銅屋頂,到冰冷空曠的雪山和原始森林,即使沒有人物出現(xiàn),但兩個人發(fā)的風景照的地點和時間高度重合,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隱隱的炫耀之意。 至于姚飛羽腕上的日月星辰,他也沒有錯過好好利用的機會。在一次和魏亭的閑聊中,他發(fā)了一張照片過去,說,最近北歐有個展,他朋友圈里的一個小畫家也去了,下次可以一起去玩。 那張照片是一張某現(xiàn)代主義畫家的畫像,右下角是直直指著它的一只手,手腕上戴著拍賣會上那塊、與情人橋一起拍下來的日月星辰。 魏亭當時沒說什么,只是紅著眼圈怔了怔。后來,他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戴情人橋了。 “柏老板在拍賣會上婉拒求愛,現(xiàn)在可是芳名遠揚……”說完姚飛羽自己都覺得這話陰陽怪氣,先笑出聲。 縈繞在兩個人之間若有若無的不自然,也被這句玩笑話打散了。 “何凡騫呢?沒跟你一塊回來?” “沒,他說還有別的事?!?/br> 一直調(diào)笑的男人,突然收斂神情,低聲問道:“趕時差,很辛苦吧?” 姚飛羽的臉,漸漸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