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風(fēng)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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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不辛苦呢。 他本來就只請了三天假,如果是只有自己出門,倒也算輕松。畢竟家里還沒敗時,斯坎迪納維亞半島的大小景點他早就逛了個遍,這次只用去看個展就好。 上午他還帶著何凡騫去哪買地道的紀(jì)念品,回去可以備著送禮用,中午就趕著坐飛機(jī)回港城。還好這幾天白天在外逛,兩個人都比較累,晚上何凡騫沒怎么折騰他,不然再鐵打的身子板都受不了。 流水聲漸漸安靜下來,姚飛羽掏出手帕,一節(jié)一節(jié)地擦凈雙手,“我先回去了,師母叮囑我要多看著點老師。” 包廂里面早已是煙霧繚繞,咳嗽清痰的聲音此起彼伏。馮教授有三高,被一群人圍著敬酒,都讓姚飛羽擋了回去。柏松鶴則借口要送柏會長回家,滴酒未沾。 等到會議結(jié)束,那群老家伙語氣曖昧地說還要去逛逛,想都不用想不會是什么正經(jīng)的地方。 馮教授到底也還要點老臉,不想在學(xué)生面前晚節(jié)不保,醺醺然地說小姚先回去吧,等會有人送自己回去,記得在他師母跟前給他打個掩護(hù)。姚飛羽心里一松,笑著說是。 柏會長也沒去湊熱鬧,推脫稱還有別的事,讓柏松鶴先送他回家了。 [code][/code] [code][/code] “怎么還沒回去?”送他叔叔回到家,兩個人又聊了會天喝了盅茶,柏松鶴驅(qū)車經(jīng)過開會的餐廳,發(fā)現(xiàn)姚飛羽還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門口。 晚上有點涼,姚飛羽抱著胳膊抱怨道:“這什么鬼地方,公交車早停了,這會也根本打不到車?!?/br> “我送你?” 姚飛羽撩起眼皮看他:“你車上,應(yīng)該沒有我不能見的東西吧?” 柏松鶴愣了愣,失笑:“當(dāng)然沒有。” 車門“啪”的一聲被關(guān)上,姚飛羽坐上副駕駛,車一路絕塵而去。 [code][/code] “你住哪里?”柏松鶴問道。 姚飛羽報了個離美院很近的高級公寓的名字,柏松鶴說:“那咱們住得還挺近。不過我家沒裝修好,還不能搬進(jìn)去?!?/br> “噢,你要是想找人畫墻繪,可以找我?!?/br> “給打折不?” “可以啊,”姚飛羽爽快地說:“看在咱倆睡過一次的份上,你活兒又不錯,給你打八折?!?/br> “才八折?” “你以為呢?我,可是很貴的?!币︼w羽一語雙關(guān)。 “那看來上次,我還是賺了?!卑厮生Q跟著話里有話。 姚飛羽白了他一眼,哼哼道:“我也不是隨便跟誰就能睡的?!?/br> “那何凡騫呢?你這公寓,租的還是買的?” “他付首付,還貸款,寫的我的名字。他這人沒什么優(yōu)點,跟他做痛得要死,也不知道他老婆之前怎么忍他的。就是出手大方,不然我也不會跟他那么久?!?/br> 他說得坦率,柏松鶴燜燜地笑了起來。 車窗將一切喧囂都排除在外,姚飛羽很自來熟地打開電臺。 伶人咿咿呀呀地唱:“金杯玉盞醉流連,鶯歌燕舞買輕狂。風(fēng)花雪月轉(zhuǎn)眼忘,情最薄處是歡場?!?/br> “你喜歡聽曲兒?”姚飛羽問道。 “還行,主要是我叔叔喜歡聽?!卑貢L喜歡聽越劇,剛剛送他回家時,柏松鶴特地提前調(diào)好了頻道,只是后來又忘了調(diào)到別的。 這出戲唱的是中開場的一段。 姚飛羽對聽?wèi)虿桓信d趣,就閉上了眼。 聽到他的呼吸聲漸趨平穩(wěn),到紅燈時,柏松鶴轉(zhuǎn)頭望他,覺得他穿著衣服,和不穿衣服時一樣美妙。 不說話的姚飛羽,像一個精致乖巧的木偶,仿佛命運始終沒有掀開那層薄薄地保護(hù)他的鐘形罩。 受到誘引一般,柏松鶴慢慢靠近他的臉。鼻息越來越近,他恍惚想著,明明是性格迥異的兩個人,姚飛羽的吐息似乎也是和魏亭一樣溫軟。 然而,雙唇間距只有一指時,他感覺到,一個指頭,抵在自己的胸前。 姚飛羽睜開了雙眼。眼里滿是清明,毫無倦意。 與魏亭總是溫柔懵懂的眸子不同,姚飛羽的眼睛像是被打磨透亮的水晶,清凌凌地,讓他所有心思纖毫畢露。 “你想被何凡騫發(fā)現(xiàn)么?” 他眼里的拒絕和抵在自己身前手指的力量一樣堅定,柏松鶴慢慢退開身體。 “他不是沒回來?” 副駕駛沒安靠墊,脖子有些酸,姚飛羽隨意地活動活動?!澳怯衷趺礃?,說不定,附近就有他找來監(jiān)視我的私人偵探呢。” 剩下的車程,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只有電臺里的越劇一直響著。 扮演周舍的角兒唱道:“一個是帶刺的玫瑰太扎手;一個是嬌媚的牡丹偏溫柔。扎手的,遠(yuǎn)遠(yuǎn)避,溫柔的,慢慢勾。只要美人能到手,不枉我吃蜜飲醋蒙此羞?!?/br> 接下來便是宋引章和趙盼兒你方唱罷我登場,女子之間守望相助的橋段尤為精彩,唱安秀實的角兒,反而被忽略到一邊了。 離目的地還有幾百米,“就送到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姚飛羽一副頤氣指使的樣子,真把對方當(dāng)司機(jī)似的。偏偏不管是何凡騫還是柏松鶴,男人們犯起賤來,就吃他這套。 他即將推門下車,柏松鶴喊住他:“上次跟你說的簽約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姚飛羽撇撇嘴:“讓我一年畫那么多張,你也太狠了吧?!?/br> 上次沒談成,主要還是因為柏松鶴要求他提供的量太多。且不說物以稀為貴,有的書法家字字千金,但為了控制市場上流通的作品數(shù)量,寫一張就燒一張是常有的事。而他又不是機(jī)器,哪里說來靈感就能來的。 “條件可以再談,我是認(rèn)真的——還是說,你更愿意在那個老頭子手里干活?忍他時不時揩幾下油,忍他衰老腐朽行將就木的氣息?” 漸漸地,他的目光和語氣變得憐惜起來:“要是往日你父兄榮光還在,你何至于淪落至此?!?/br> 像是被戳到了心窩子,姚飛羽的神情松動下來,但還是猶豫著說道:“我才研二,畢業(yè)證還沒拿到……” “也就剩一年了吧,一張畢業(yè)證而已,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br> 柏松鶴又游說了幾句,姚飛羽也沒徹底答應(yīng),只是說自己還要再糾結(jié)糾結(jié)。 最后,不忘自己的目的,柏松鶴開始以提醒的名義攻心:“你可得悠著點,別太浪了,第三者可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萬一何凡騫和他老婆又和好了,或者說何凡騫跟你鬧掰了,他老婆起訴你侵占夫妻婚后共同財產(chǎn),你撈到的那點東西,還不知道能剩多少?!?/br> “他老婆有這腦子么?”姚飛羽不屑道。 “他老婆不一定能想到這,但何凡騫可不好說。男人嘛,尤其是他這樣的,喜歡誰時能把人捧上天,一旦翻臉了,絕情得很?!?/br> 姚飛羽蹙眉道別,但是從他的表情來看,明顯是把這句挑撥聽進(jìn)去了。 [code][/code] [code][/code] 回到何宅,已經(jīng)接近凌晨。 聽到他推門進(jìn)來,臥在沙發(fā)上的人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 “你……怎么在這睡?” “唔,不知道你喝沒喝酒,我煮了醒酒湯。給你發(fā)消息沒回,我就坐著等你,太困了,就瞇了會?!?/br> 迎上魏亭剛睡醒后迷糊卻干凈的眼神,柏松鶴心里也是一軟,四肢百骸似有熱流穿行而過,育出細(xì)嫩的芽來。 魏亭披著毯子走到餐桌前,指腹試了試壺身的溫度:“哎呀,都涼了,我再去熱一下……” 柏松鶴摟著他,在他耳邊迅速親了一下:“謝謝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