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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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了一大圈,蒙士謙的故事算是聽完寫完了。這可是大工程,兩天鍵盤敲下來,徐家清手指的腱鞘炎都要發(fā)作了。寫作過程里,他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一種奇妙的感召:月牙怎么就恰好能來他們徐家和他認識?他又怎么樣恰好就做了蒙士謙的護工? 這難道不是一種緣分嗎?這簡直就是老天爺按著這幾家人的頭來相互認親戚?。?/br> 他不得不承認,認為月牙就是南懷語的想法乍一聽十分扯淡,但根據(jù)蒙士謙的講述,很難不讓人往這樣的方向去想。他甚至為了求證,還特意詢問了嫂子時淼,有關于月牙身世的問題。 時淼問清了他事情緣由后明確告訴他,月牙的確不是他們時家人親生的。十五年前的夏天,時淼和她親爸在月牙島島邊步網(wǎng),她突然聽到身邊有貓叫一樣低低的哭聲,循著哭聲,父女倆踱到一片蘆葦旁,在淺溝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浸透了的襁褓,里頭的嬰兒發(fā)著高熱,氣息奄奄,面色青紫,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條死貓。時淼看著可憐,就求了親爸,把這小嬰兒帶回了家。當時時淼父母親都認為這棄嬰是雙兒,身上不詳,體弱多病,也養(yǎng)不長久。但這小娃娃卻奇跡一樣地長大活了下來,到現(xiàn)在,也就是在徐家里的小月牙了。 聽到這個消息,徐家清激動地有些顫抖,但他沒有向嫂子稟明他知道的情況,畢竟是沒有確定的事情。 可他萬萬不愿放棄這個想法。同樣是雙性人,06年南懷語一失蹤,半年后,月牙就在月牙島島邊被時家撿到,月牙島又離青州,離蒙士謙的老家這樣近,再加上月牙身體上的許多特征都可以和南云峰先生以及南云芳女士年輕時相吻合。種種巧合拼湊起來,不就指向月牙便是被拐丟的南懷語嗎? 羅森父母是經(jīng)商的,認識的道上的人多。徐家清把這些資料打包好了,一份發(fā)給了羅森,讓他幫忙核查這里頭出場人物的真實性,一份發(fā)給了哥哥徐家英。 在蒙士謙這里,和他敘述這些老故事時候,病房里已經(jīng)云霧繚繞的了。徐家清捏著鼻子提醒了蒙士謙n次,公共場所抽煙是素質(zhì)品味修養(yǎng)都很低的行為,蒙士謙先表示不認同,說徐家清這么大的人了,連棵煙都抽不得,沒有男人味! 最后他還是把煙掐了。而且還提醒徐家清,就算有男人味,煙也最好不要沾!我大孫子和你一個歲數(shù),抽煙抽的比我還兇!我和他爸都說不聽他。 徐家清多嘴問了一句:“老東西,你孫子確定是在青州大學念書?現(xiàn)在放暑假,怎么不見他來看你?” 蒙士謙翹了腿摳腳:“不是他不來,是我不讓他來。他答應我的,只要我住院他就給我好好努力上學,我不想干擾他?!?/br> 徐家清又問:“那你孫子學什么專業(yè)的?你有他電話嗎?” 蒙士謙坐起來,懷疑地盯著徐家清:“兔崽子,我可警告你,你離我孫子遠一點。我不護短,他不是什么好人,你還是別和他認識了?!?/br> 一時間拿不到蒙之彧的聯(lián)系方式。不過這并不是當務之急。徐家清把這個故事又修了修,做護工第一周周末時候,就把寫好的故事打成了冊子給蒙士謙看。蒙士謙迫不及待地從頭到尾細細通讀一遍,最后用紅筆在封底批了一句話: “已閱,狗屁不通?!?/br> 徐家清看了啞然失笑,非要蒙士謙給個說法,說說自己寫的狗屁不通在哪了。蒙士謙就解釋:“你這簡直是胡扯八道!怎么我和我老婆怎么睡的覺這種事兒你都知道?你小子金瓶梅沒少看吧?” 徐家清說:“我這是合理想象,豐富豐富情節(jié)而已。只要保證重要劇情不失真不就行了?” 蒙士謙“哼哼”兩聲,翻著冊子到了寫他和南云峰在鋼廠交好那段情節(jié),舉到徐家清臉前頭說:“你這段純粹胡扯淡。我告訴你,南云峰沒你寫得那么帥。而且你講的什么東西,寫得我像是老玻璃一樣,惡心人呢?” “誰惡心人了?那吻肚臍的事不是你親口告訴我的?再說了,南云峰先生的形象是我想象的,我樂意把他寫的帥!比你帥!” 蒙士謙又繼續(xù)往后翻動書頁,到開果園炒期貨那里:“你這篇更加滿嘴鬼話。你把南云峰寫成天龍八部里的掃地僧了。我說你們這年代的娃娃就是沒見過世面,隨便聽點稀奇故事就把別人神化了?!?/br> 繼續(xù)往后:“還有這段兒,也是一派胡言喲…” 一通數(shù)落下來,徐家清寫的東西都被蒙士謙批得什么也不是了。他把冊子奪過來說:“我就算真寫的不好,也是因為老東西你講的不行。最開始的時候不是還說你總和女明星神龍擺尾么?我看您這一輩子一個女明星都沒見過吧?吹牛?!?/br> 蒙士謙撅著嘴:“我有這個機會,就是不屑于做而已啦!”靜了一會,看徐家清被自己貶了一番,覺得話說重了,又找補:“我說兔崽子,你到底為什么要花這么久寫這些東西?” “因為…”徐家清決定先給老東西透一點底,“您先得保證,我給您說了原因,您不會犯心臟病?!?/br> 他湊到蒙士謙床前,和蒙士謙說起了月牙。 與老東西的相處整體上來講十分愉快。徐家清覺得,蒙士謙這個人除了嘴欠,別的優(yōu)點還是蠻多的。 十四天里頭有三天過來,他看見老東西在床邊扎著馬步,問他做什么,他說練氣功。吃飽了撐著就拉著徐家清滿病房地晃悠,這整棟樓值班的小護士都認識他,他最愛給別人看手相。每天大中午不睡覺,去找別的床的老頭老太太們下象棋,他老是悔棋,別人都說他是臭棋簍子。另外,他還是鍥而不舍地撮合徐家清和樓層的值班護士小袁,有次都直接把小袁從前臺喊到病房來,讓兩人來個病房相親了。 徐家清被蒙士謙弄得哭笑不得,這么搞得時間長了,他生怕袁護士真對他有意思了,就在私底下對蒙士謙講:“老東西,你干嘛這么執(zhí)著于給我物色對象?”走到門口偷瞄了眼前臺,“而且物色就算了,你還給我找個大我三歲的。” “兔崽子,你別不識好歹啊。我是看你小子頗有我當年風采,才為了你好,給你這個機會。女大三抱金磚,你懂不懂?” “這么好的金磚,您老還是留給您孫子蒙之彧吧。我都跟您說了,我喜歡的人,就是我們家月牙?!?/br> 蒙士謙一聽不答應,在病床上急得跳腳:“不行,不行!月牙是我的孫,把他交到你小子身上,我不放心!我不答應!” “…怎么就你的孫了?你見都沒見過一面,聽我隨口給你一講,你就能確定他就是南懷語?人都走丟了十來年了,你憑啥這么確定啊?” 這句話讓蒙士謙不高興了,徐家清看著他的眼睛里一點點充滿絕望后落下來眼淚。他又躺下來,一邊哭,嘴巴一邊嘚啵嘚啵極速開合,水中游魚似的。老東西的碎碎念讓徐家清頭疼,最后他妥協(xié)了,答應把月牙帶到他面前,給他見見。 這蒙士謙屬狗臉的,一聽月牙能過來,馬上給來了個川劇變臉,又和徐家清嘻嘻哈哈起來。 到了護工最后一天,徐家清和月牙講好了二人一同出發(fā)。但第二天早上,月牙卻起不太來了,徐家清掀開簾子一看,只見月牙嘴唇泛白,滿頭虛汗,眼角還掛著眼淚。 “月牙?月牙,是不是又難受了?” 月牙窩蜷了身子,把被子團巴到身前抱著,對著徐家清說:“二哥哥,我肚子疼。” 好容易幫著月牙換了衣服起來,又喂他吃了飯。這時候時間已經(jīng)不算早了,天又下小雨,窗外霧蒙蒙。徐家清告訴月牙,如果實在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 月牙講,答應人家的事,不能反悔的。 這二人才出發(fā),徐家清叫了家里的車過來,月牙一坐上車,就靠著徐家清開始睡。徐家清很確定月牙的潮期要來了。每個月都差不多這個點,提前一兩天時,月牙會變得虛弱而嗜睡。 到了醫(yī)院門口,徐家清把月牙叫醒,牽著他的手跑到了蒙士謙病房里,又是空的,不知道老東西跑到哪里去了,徐家清便讓月牙在另一張床上先躺下來,給月牙介紹起了蒙士謙。 “月牙,這老家伙,就是一老玩鬧。他對著誰都是神神叨叨的,等會要是他拉著你的手給你看手相,你不要搭理他說什么,聽到?jīng)]?” “…手相?”月牙伸了手在面前,“二哥哥,那是什么東西?” 徐家清把手伸上去,壓著月牙的小手,他的手比月牙的手大了整整一圈:“是封建迷信的說法,不要相信?!?/br> 老頭這時候推門而入,左手里拎著一包包子,一包油條和兩塊rou盒,右手提著一兜子豆沫和豆花,一看徐家清和月牙到了,趕忙把吃的喝的全擺到了床頭。 他自己立到月牙床邊,狀態(tài)很興奮,兩只帕金森的手都無處安放,想摸月牙的臉,又不太敢動。 月牙也從床上下來,小白楊一樣挺拔地站著,他有點被生人這樣子注視著,低了頭盯著蒙士謙的拖鞋,喊了聲:“爺爺…” “…你們倆,你們倆吃早飯了嗎?”蒙士謙把封包子的袋子解開,還把豆花的食蓋打開,“這都是我跑到豆芽街買的,聽說這小巷子里的早餐最實惠好吃。你們,你們嘗嘗?!?/br> 老東西今天有點不一樣呢。徐家清注意到,見了月牙,蒙士謙臉上帶著慈愛的微笑,說話語調(diào)都變得輕柔了,眼睛一直鎖在月牙的臉上。 “吃過了,在家就吃完了。我說您也是,買這么多干嘛,把我倆當豬喂了?” 無視徐家清的調(diào)侃,蒙士謙像是呆了心神一樣,牽起了月牙的右手。 “你的手也好小。而且,這也有一顆痣!”蒙士謙用指尖觸摸著月牙的手心,渴望地看著徐家清,“和南云峰一樣!” 月牙有點被蒙士謙嚇著,他抽手出來,躲到了徐家清身后,低著頭,偷偷看著眼前這個言行舉止都有些夸張的老年人。 可心里又覺得,莫名其妙地和這個蒼髯老人很熟悉,說不上來的,他覺得自己從前和這位老爺子見過。 “知道了知道了。”徐家清拉著月牙坐在床上,“我還知道,月牙腰后頭也有腰窩呢,這不也和南先生一樣么?” “真的!那你肯定就是我的孫了!懷語…”蒙士謙撲到月牙身前,把他抱到懷里。他抱得用力,月牙偏著腦袋,驚恐地看著徐家清。 “喂,老東西。你嚇著我家月牙了!撒開撒開!”徐家清推著蒙士謙的頭,但他的腦袋沉得像泡菜石搬不動。 一聽聲音,他已開始哭了。聲音嗚哇嗚哇的,徐家清見不得老年人心酸落淚,月牙就更是心軟,這樣讓蒙士謙哭鬧著,他也配合了老爺子,摟著老爺子一塊哭起來。 直到蒙士謙哭累了,他才慢慢放開月牙,扶著他的肩膀子問:“你…你叫啥名字?” 月牙給蒙士謙抹著眼淚說:“我叫時榕?!?/br> 蒙士謙又問:“你今年多大?” 月牙答:“十六?!?/br> 蒙士謙問:“孩子,你,你是哪兒的人?” 月牙說:“我是跟著jiejie,從月牙島出來的。” 徐家清開始發(fā)功,做起了氣氛破壞者:“老東西,您能不能問一些有水準的問題?這跟查戶口一樣的問,我昨兒不都和你說了嗎?” “孩子,你怎么這樣瘦…你可有什么???” 月牙低了頭,看著自己柴火一樣的手指頭,眼珠偷偷瞥著身旁的徐家清。 后頭又把月牙的身世問了個底朝天。越問到后面蒙士謙就越自信,說我真想不到,我老得快死了,死前頭還能找到我的懷語,這是佛祖顯靈了!月牙還不懂蒙士謙說的是什么,但他知道這個老爺爺喜歡他,也待他好,心里也不怕蒙士謙了,反拉著他的手,和他聊了起來。 徐家清也不得不感嘆,有時候,這人世間的陰差陽錯看似是偶然,實際都是必然。如果月牙當初沒從月牙島跟著時淼出來,如果他這個暑假直接選擇留校而不是回家,如果月牙來的頭天晚上他沒有和月牙睡到一塊,如果他因為腿疼直接把做護工的事推了,如果他聽說了蒙士謙脾氣不好就立刻要申請換人…這期間的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一點點變動,此刻的月牙都不可能與蒙士謙面對面見著聊天。 也許他們一輩子都無法相認了。 一個上午,蒙士謙就和月牙熟絡起來。到中午,聽月牙肚子咕嚕嚕響了,徐家清就說早餐買的這一大堆東西沒吃完,中午湊合了吃唄。蒙士謙就罵他,怎么能這么虧待我孫兒,叫他吃冷飯!又說醫(yī)院便當難吃,不能給我孫兒吃這種快餐,于是使喚著徐家清叫了煲湯外賣,等他下樓取外賣的時候,蒙士謙就把月牙拉到自己身邊,低低地問他: “孩子,我問你,你現(xiàn)在是住這個徐家清家里頭嗎?” 月牙笑著點頭。他咧嘴笑的樣子,像極了蒙士謙記憶深處的十六歲的南云峰。只是他的五官柔和,并不像南云峰那樣有棱有角的。 “跟爺爺說實話,徐家人對你好嗎?” “好。二哥哥,jiejie,姐夫,還有羅森哥哥,他們都對我很好?!?/br> 蒙士謙想起,徐家清曾對他說過他喜歡月牙的事,他這個做爺爺?shù)模€不太放心把自己的孫兒放到徐家清手里,又問:“那那個徐家清平時有沒有欺負過你?” “沒有。二哥哥…對我最好了?!?/br> “我聽他說,他喜歡你?真的假的?” 月牙漲紅了臉,臉上藏不住了笑:“我,我不知道…” “你這孩子,長得像男孩,心思卻姑娘家家兒的?!?/br> 這時候徐家清剛好提著吃的上來,月牙跑到徐家清手里接過,他猜蒙士謙牙口不好,又聽徐家清告訴他說蒙士謙心臟不好,就挑了三份餐里最清淡的一份菌菇湯,端著一口一口地喂蒙士謙喝。 徐家清看了不爽:“月牙,你讓他自己喝,有手有腳的,使喚別人喂湯?” 月牙把湯勺子端到了嘴邊,呼呼吹了兩口氣,又送到了蒙士謙嘴唇邊上,喂他喝下去。蒙士謙嚼巴著筍片,沖著徐家清嘚瑟起來:“看到吧,我的孫孝順我,還是跟我更親。你就是個外人!哪涼快哪待著去。” 徐家清自己拿了碗麻辣的出來,為月牙突然就對蒙士謙這么好而暗戳戳吃醋,他咔啦啦掀開蓋子,嘟囔著說:“一口一個你的孫,說不定根本就不是呢?哪有你這樣把人從我身邊搶走的…” 等著蒙士謙吃完了,徐家清就抓住機會把月牙叫到自己床上,說:老東西,我們跟你可不一樣。我們需要午睡的,你自己玩去。說著就掀開了被子,月牙見狀,先看了眼蒙士謙,才挪步到徐家清床邊開始脫鞋,鉆到了他的被子里。 月牙睡得很快。等著月牙睡沉了,蒙士謙才捏著嗓子和徐家清斗嘴:“你這小子,我好不容易再見到我的孫兒了,你在這里擺道做什么?我是他的爺爺,你是他哥哥,誰說我要跟你搶他啦?你在這急個啥子喲?” 徐家清不搭理他,在被子下?lián)е卵?,手指輕輕拍著他的肩膀。 午后雨停了,天氣涼快。蒙士謙干脆關了空調(diào),打開了病房的窗戶透氣。窗戶這樣一開放進來不少蚊子,月牙叫被子罩嚴實了,蚊子叮不到,所以徐家清的腿就遭了殃,沒一會就被花腿蚊子們?nèi)浩鸲ブ?。整活完窗戶,蒙士謙噔噔跑到徐家清后頭,對徐家清說,你瞧你把我的孫兒擠的,只能睡邊邊兒了,你過去,去我床上頭睡,我在一邊坐著。 徐家清抬頭:“您老有這么好心?我不敢當,您那張床還是您自己躺吧。我就要和月牙一塊?!?/br> 蒙士謙向他表態(tài):“小子,你不是說你喜歡我的孫兒嗎?我問你,你可是真心喜歡他?” “…廢話?!?/br> “你不嫌棄他是個雙性人???” “比起嫌棄月牙,我現(xiàn)在更嫌棄你?!?/br> “我先告訴你,這孩子要真是我們家的人了,那他就算從此以后有了娘家,他能不能和你在一塊,還得問他爹媽的意思呢!” 徐家清一聽就坐起來了:“你這老逼登,我把月牙帶過來讓你見,是看月牙無親無故的可憐,才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給月牙尋尋親?,F(xiàn)在你倒好,反過來用月牙的爹媽來壓我。我還就告訴你了,我就認準月牙了,早晚要和他在一起,耶穌都攔不住我。” 一聽徐家清態(tài)度這樣堅決,蒙士謙哈哈地樂了。他往徐家清背上拍了一下說:“行,有這句話,才像個爺們,不然我可不放心把我的孫兒交給你照顧呢?!?/br> “您剛剛…” “說正經(jīng)的。小徐,跟爺爺說,你是不是處男?” “…蛤?!”徐家清皺著眉頭,看著蒙士謙一臉狡黠的表情,他那幾道白胡子恨不能都顫動起來。 “一看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蒙士謙瞄了眼月牙,見他小臉紅撲撲的,面目清新,縮著肩膀把手臂枕到腦袋下頭,正是睡的熟的時候,就把徐家清拉到了自己床后的墻角。 “來來來,我看得上你,肯定是樂意讓你照顧懷語的。今天爺爺傳給你點有用的干貨。有本事的男人,關鍵時刻都不能掉鏈子,特別是床上!你得游刃有余從容不迫的,才能讓女孩子喜歡…” “老東西,您不覺得您有點叛逆嗎…” 蒙士謙拍拍胸脯:“這些東西可不是白給的,可都是我年輕的時候上下求索出來的,我連我兒子都沒講過,現(xiàn)在傳給你?!?/br> 爺孫兩個達成共識了。相互壞笑著蹲下來,蒙士謙問徐家清:“你覺得你行不行?” 徐家清推了推眼鏡:“…我肯定行啊!這他媽還用問?” 蒙士謙拍了下他的腦袋:“你倒挺自信,不過我告訴你,頭一次的時候,好多事可沒你想的那么順利,你把握不好,很容易歇菜的。就這么一回快了,就會讓懷語瞧不起你,知道不?” 徐家清身子稍稍往后靠了靠說:“太夸張了吧?我對我那方面的能力還是有數(shù)的,您甭嚇唬我。” 蒙士謙撓撓頭:“咳!你又不信我了。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我告訴你啊,一到了床上,都是男的為女的服務,你在技巧當面表現(xiàn)的好了,月牙肯定對待你死心塌地的。你記住,這剛開始啊,你得先…” 這個午后,徐家清成長了不少。蒙士謙的好些“指導”還真是讓他這個二次元處男聽都不曾聽過的新奇東西。他也不藏著掖著的,直說聽著蒙老頭說這種東西,比看黃片還刺激。蒙士謙批評他,說你們還是青少年,不許看那么多黃色影碟,這東西看的越多,越容易性無能,懂嗎! 月牙這一覺睡得很甜。揉著眼睛醒過來時,他看到徐家清的腿上被咬了好幾個包,和蒙士謙一老一少蹲到墻角背對著他,不知嘀咕些什么東西,就歪著頭喊了句:“二哥哥?” 徐家清渾身一激靈,回頭時候臉上都掛著紅暈:“月牙醒了?” 蒙士謙拍拍徐家清的肩膀:“得了。這么多夠你琢磨的了。但這種事不實cao只空想沒用,你可別關鍵時刻萎了,那我白瞎這一個下午跟你說這些了?!?/br> 經(jīng)蒙士謙這么一暗示,徐家清突然覺得,將來同月牙的第一次成了一項壓在他肩上的重任了!他此前覺得,這玩意不就是憑著男男女女動物本能自然而然就弄好了么?今天聽了蒙老頭扯了半天,才知居然里頭還有這么多學問可講。 月牙看著徐家清,總覺得一覺醒來徐家清看他的眼神變得怪怪的。中間有一段蒙士謙出門去了,月牙抓緊了時間,讓徐家清躺到了床上。 “月牙,你做什么?” 月牙跪在徐家清腳邊,摸著徐家清腿上的紅包:“二哥哥,你也叫咬了好多蚊子包?!?/br> “都是那老東西開窗戶害的。沒事。” 但月牙卻從短褲兜里拿出了兩片葉子,含到了嘴里。他的手撐著徐家清的腳踝,低頭靠近他的腿,從小腿肚開始,將鼓起的蚊子包一個一個用溫軟的小舌尖舔舐,再往上舔膝蓋骨,再往上,他掀起一點徐家清的短褲,看大腿往里還有蚊子包,月牙也不好意思了,乖乖地跪坐著,他說:“從前,我媽告訴過我這個方法,被毒蚊子咬得狠了,就在嘴里噙片薄荷葉,舔舔被咬的地方,就能止癢。二哥哥,你腿還癢嗎?” “…不癢?!毙旒仪逵行┬幕诺負u頭,“難怪你舔的時候,那里都涼颼颼的,原來是薄荷。你從哪弄的薄荷?” “在樓下。早上我進來之前,在醫(yī)院草地上看到了薄荷葉,就偷偷掐了兩片…我沒有多弄,就兩片。二哥哥,你大腿上也有,青州這邊的蚊子能隔著衣服咬人,要不…趁著爺爺沒回來,你把褲子脫了,我給你舔舔里頭…” “不用不用不用!月牙,那個…你先下床,讓老東西看見了,他肯定以為我在占你便宜的?!?/br> 到了晚上將分別了,蒙士謙和徐家清約定好了,等月牙在過潮期后再帶月牙來看他,同時兩人悄咪咪講好了有關月牙認親的事,因為南文瑛女士和南云峰先生都身在他們的老家宣州,想要和這兩人見面還需要妥當安排,此事不宜急躁,最首要是蒙士謙要聯(lián)系上蒙英亮,讓蒙大局長和月牙做個親子鑒定,用科學事實說話,才算讓這件事塵埃落定了。 蒙士謙一直送兩人到了醫(yī)院大門口,看二人要坐上車了,他突然又叫住徐家清:“兔崽子,我告訴你,我看了懷語的手相,他可也是水命!和你八字又合,你必須得好好待他,他能幫助你逢兇化吉呢!” 徐家清抬手和蒙士謙擊了個掌:“這話我愛聽,以后多說點?!?/br> “多說?那就來點實際的。”蒙士謙微微欠身,對著月牙耳朵說了一大串話,月牙打從聽了之后,兩眼便恍恍惚惚的,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直到坐上了接他回家的車,身邊只剩下了徐家清,他才吸了兩口氣,淚水吧嗒地嚶嚶哭起來。 “月牙?你…你這是怎么了?你怎么總喜歡這樣,一點預告都沒有就哭???你這…”徐家清從車后頭扯出來好多抽紙給月牙擦鼻涕眼淚,“那老東西跟你說什么了?” 月牙不言語,就是止不住地哭??薜媚樁技t了,腦袋也嗡嗡地疼,到后面,他完全撲到了徐家清懷里頭,身體瑟抖著,把徐家清胸前頭的衣服全哭濕了。 到家時候,家里只有阿姨在準備晚餐。月牙拉了徐家清的手,把他拽到了屋里。 “月牙?”徐家清還是一臉迷惑。 “二哥哥,我,我喜歡你。我求你,愛我吧,就像jiejie和姐夫那樣…我求你了…” “…什么?月牙,你怎么突然講這個?” 好像是知道徐家清會這么反應,月牙著急地哭得更厲害了:“我不能告訴你…求你了,你答應我吧。二哥哥,我求你疼我,求你愛我吧?!?/br> 生硬的告白突如其來,徐家清一直等待著月牙在懂事之后可以親口對他說出喜歡和愛,但顯然月牙現(xiàn)在的告白,完全沒有出于他自己對于感情的認真思考,而是因為別的什么東西作為誘因,讓他不得不講出這樣的話來。 他捏起月牙的一只手,頷首凝視著他的一雙眼波流轉(zhuǎn)的淚眼,鄭重其事地問:“月牙,你明不明白什么是喜歡?” 月牙兩手一起抓住了徐家清的一只手,將它貼在自己的臉上,斜靠上去,來回地蹭著流下的大顆大顆的眼淚,就像一只貓咪,懇求自己的主人能給自己一點愛撫。 他不知道要怎么樣才能讓徐家清答應他。必須要給徐家清一個讓他滿意的回答,他才肯答應他嗎? 他看不到徐家清就會心慌,這是喜歡嗎?他每天都希望徐家清能擁他入眠,這叫喜歡嗎?他渴望每個人都知道他想和徐家清在一起,這算喜歡嗎? 月牙在心里問:家清,這樣的回答,你會滿意嗎? 月牙不知道。他哭到有些喘不上氣,下身的疼痛正像一只無形的大手扯著他往下拽。他必須伸出柔軟的雙臂環(huán)抱住徐家清的脖頸,才能在徐家清面前支撐著站穩(wěn)。 “二哥哥,我喜歡你,…我,我就像需要呼吸一樣需要你…” 從未有哪個人的告白如此深刻地進入徐家清的內(nèi)心,聽到月牙嬌喘微微的訴說,他心中的感動壓倒了一切。他知道,月牙將自己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給了他,那一瞬他周身燃起了如火的熱情,卻都化為了溫柔的親吻,吻干了月牙的滿臉淚痕。 “月牙,我也是。你有多需要我,我就有多么需要你。我答應你,我一直喜歡你,疼你,愛你。” 徐家清的承諾,讓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席卷月牙的身體。他也感受到了徐家清的yuhuo如熾,他已經(jīng)被徐家清托住屁股抱上了床。月牙有些阻擋不住徐家清在他身體上摸來摸去的手,甚至有一瞬間,他也真的想順遂了徐家清的心意,讓那件事自然而然地發(fā)生吧。可就在徐家清將剝?nèi)ニ膬?nèi)褲時,那陣煞風景的陣痛猛烈地竄了出來,喚醒了月牙心里長久的,對于zuoai的恐懼。 “家清,家清...”月牙用手護住下半身最后的屏障,“我快來潮了...不能...” 徐家清那帶有侵犯意味的動作僵住,他有些小小的失望,他還以為蒙老頭今天教給他的那些東西可以在今晚派上用場呢。他看著喘息著的,紅著臉的月牙,勾起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嘴唇貼了上去。 月牙口中薄荷的清爽味道并未完全散去,二人的定情之吻的味道不是甜膩的,而是后味十足的清苦和涼爽。 “月牙,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在一起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