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左擁右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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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瑾將舌尖探入江承硯口中,撬開他的齒關(guān),緩緩把藥湯哺喂進(jìn)去。 末了,他還勾著江承硯的舌頭舔弄一番,才退出來,再喝一口藥湯。 然后繼續(xù)嘴對嘴喂江承硯,退出來之前他的舌尖又在江承硯口中翻攪,刻意舔舐上顎。 室內(nèi)安靜下來。 只剩下奕瑾喂藥以及深吻江承硯的黏膩水聲。 方順跪在一旁面紅耳赤不敢抬頭。 廉貞則是看著眼前這一幕,渾身燥熱,鼻尖冒出細(xì)汗,到最后喉結(jié)滾動,難耐地咽了一下。 廉貞也是奕瑾的妃子。 他的封號是側(cè)君,屬于青龍宮,總管皇宮內(nèi)務(wù),獸型灰狼,雕像的位置排在末端。 獸皇后宮中男妃們的品級分為六種:君、側(cè)君、公子、侍君、選侍、小侍。 君有四位,側(cè)君八位,公子十位,侍君十二位,選侍十六位,小侍三十位,一共八十人。 廉貞實際上也是謝孟章放在奕瑾身邊的眼線。 奕瑾給江承硯喂藥的事兒,廉貞會一字不漏地匯報給謝孟章。 廉貞一向善于隱忍,若不如此,他也沒可能在先皇身邊活下來。 先皇在時,廉貞便是謝孟章放在先皇眼前的棋子。 自從知道先皇厭惡后妃,廉貞就一直安分守己,從不在先皇面前提及自己的側(cè)君身份,老老實實做一個御前大總管,甘愿被先皇驅(qū)使。 以至于廉貞雖然低調(diào),但卻是所有后妃中最得先皇歡心的,也是接觸先皇的時間最長的一個。 只可惜這些都沒用。 先皇從不臨幸后妃,廉貞即使離先皇再近,也從來沒有真正與先皇做過親密之事。 廉貞他們這一批男妃當(dāng)年被選入宮時,自然全都是身世清白的少年,從未體驗過情愛之事。 因先皇的惡行,一直到現(xiàn)在,他們依然還是處子。 而以往那些在先皇之前的獸皇曾寵幸過的男妃,則各有各的去向。 此時奕瑾喂藥的方式如此香艷,廉貞之前哪見過這陣仗? 而且他也是奕瑾的合法夫君,江承硯能得到陛下寵愛,那他也…… 廉貞心里不可抑制地生出了奢望。 他同樣也獨守空房那么多年,屬于他的雕像也同樣黯淡,沒有陛下的寵愛,他遲早會死。 沒有人甘心死去。 奕瑾喂完藥,把碗交給方順,低頭盯著江承硯看。 后妃只有被獸皇臨幸才能更強(qiáng)大,但江承硯現(xiàn)在這樣什么都不能做,接吻應(yīng)該也能算是寵幸了吧?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奕瑾勾起江承硯的一縷金發(fā)在手指上卷了卷,又放下,替他掖好被子。 “照顧好他?!?/br> 奕瑾留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出門。 柳海月還在偏院門口惶惶等著奕瑾,生怕伺候不周惹新皇發(fā)怒。 見奕瑾出來,柳海月屁顛顛跟上,一面道:“陛下,晚膳——” 奕瑾說:“朕累了,先準(zhǔn)備浴湯,晚膳端到房里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柳海月連聲應(yīng)了,帶奕瑾到正院下榻。 沒多會兒奴仆們準(zhǔn)備好熱水,奕瑾繞到屏風(fēng)后面,脫掉衣服踩著腳凳進(jìn)入浴桶里。 微微有些燙的水浸潤皮膚,奕瑾舒服地嘆了口氣。 啊……真爽。 連著趕路這么多天,奕瑾都沒好好泡個熱水澡。 大部分時候都是夜宿野外,偶爾住客棧,但客棧的條件哪里比得上刺史府? 奕瑾洗澡時自然把藥囊摘下來了。 滿室瞬間氤氳著他身上的香氣。 廉貞克制著自己的呼吸,走到浴桶邊,“陛下……臣為您擦背?!?/br> 奕瑾頓了頓,才道:“好?!?/br> 這一路上,奕瑾每次洗澡,廉貞都沒敢靠得太近。 在先皇手底下做事,長久以來他都養(yǎng)成了習(xí)慣。 從不主動湊到先皇面前去,因為做得越多越容易被挑出錯處。 這個習(xí)慣一直保留到現(xiàn)在,只要奕瑾不喚廉貞,廉貞就保持沉默。 今晚,是廉貞第一次主動。 廉貞站在奕瑾身后,從他的角度,能看見奕瑾白皙的肩膀,以及頸后的一小片肌膚。 廉貞暗暗深吸一口氣,拿著沾濕了水的帕子,慢慢放到奕瑾肩膀上。 奕瑾自然而然向前傾了傾,好方便廉貞給自己擦背。 廉貞頓了頓,開始幫奕瑾擦洗。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怕弄疼奕瑾,奕瑾便道:“可以重一點?!?/br> 廉貞這次終于用了些力氣,粗糙的布料摩擦過奕瑾細(xì)嫩的皮膚,留下一片紅痕。 奕瑾舒服得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嗯……這個力度可以,再往下一點……” 廉貞的喉結(jié)一滾,鼻尖滴落下一滴汗珠。 “陛下……”廉貞的嗓子啞了,他輕聲問,“臣……今晚可以侍寢嗎?”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一切都被無限放大,奕瑾的香氣濃郁到廉貞快要受不住。 奕瑾笑了一下,說:“你是謝孟章的人。他讓你來監(jiān)視我,對吧?” 廉貞說:“是?!?/br> 這沒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只要腦子正常的人,都能猜得到。 奕瑾說:“哦?!?/br> 廉貞道:“青龍君只是擔(dān)心您,您或許對他有些誤解,青龍君是個好人,他是迫不得已——唔?” 水聲嘩啦,奕瑾站起來,直接吻住廉貞的唇。 他沒有多做停留,只淺淺吮吻一下,舌尖在廉貞的唇縫中撩過,剛剛好碰觸到他濕軟的舌尖。 等奕瑾離開之后,廉貞的呼吸驟然急促,臉色漲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一樣的麝香味兒。 奕瑾的視線掃過廉貞腿間,復(fù)又坐回浴桶中,“獎勵你的。今晚我要陪江承硯睡,他的病比較重要?!?/br> “是……”廉貞的聲音更啞了,“謝謝陛下?!?/br> 再之后,廉貞就不說話了,只沉默著給奕瑾擦背。 奕瑾慢悠悠道:“我知道謝孟章人不壞?!?/br> 謝孟章心里裝的是家國天下,為此他會將奕瑾當(dāng)做工具人,并不會把他當(dāng)做伴侶。 謝孟章不喜歡奕瑾。 奕瑾自然也不想當(dāng)工具人。 或者說,他不單單只愿意做一個工具人。 “你告訴謝孟章,”奕瑾又說,“宮里太束縛了,我不會在外面待很久,時間到了自然會回去,不會讓你們?nèi)魏我粋€人死掉?!?/br> 不敢在謝孟章本人面前放肆,傳話倒是敢硬氣一點的。 —— 洗完澡,奕瑾回房去吃晚飯。 晚飯的主食是粗糙的稻米飯,菜是烤rou,烤牛rou、烤羊rou、烤雞rou等等,還有一道不知名的野菜,以及沒什么滋味兒的rou湯。 烤rou只是烤熟加了鹽,rou湯也只是煮熟加了鹽,味道實在不算好。 只有稻米飯和那道野菜還能入口。 奕瑾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吃這些東西,為了不餓肚子,他都是強(qiáng)迫自己多吃點rou。 他一定要想辦法改善伙食。 吃過飯,漱完口,奕瑾便在廉貞的伺候下?lián)Q上睡衣。 奕瑾爬到江承硯的里側(cè),鉆進(jìn)他的被子里。 手一搭上江承硯的腰,就感覺到這個男人瘦得不像話。 隔著江承硯薄薄的里衣,奕瑾的手摸到他的胸膛上,又向下移,到了他的小腹處。 美男在側(cè),雖然不能干什么,但是過過手癮還是可以的。 反正江承硯是他的。 奕瑾沒再繼續(xù)摸下去,半撐起身子,吮吻了一下他的唇。 準(zhǔn)備躺下時,奕瑾看見廉貞準(zhǔn)備睡在榻上守夜。 從京城出來,廉貞一直就是這樣為奕瑾守夜的。 奕瑾朝廉貞招招手,“你過來,變出獸型陪我一起睡。” 廉貞的眼睛微微亮了,“是,陛下?!?/br> 一晃眼,一匹帥氣的灰狼就一躍而起,輕盈跳到奕瑾身后,在床的最里側(cè)趴下。 奕瑾眼底冒出興奮的光,翻身就滾到灰狼肚皮下,伸手抱住他,整張臉都埋進(jìn)順滑柔軟的毛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啊啊啊??!爽?。?/br> 奕瑾心里瘋狂尖叫,毛茸茸,軟乎乎,聞上去有股皮毛特有的味道,還有淡淡的、獨屬于廉貞的凜冽氣息。 他穿的是個神仙世界! 可以隨時rua毛茸茸,這誰能頂?shù)米∧兀?/br> 被奕瑾抱著吸了太久,廉貞有些害羞,眼神躲閃不敢看奕瑾,只結(jié)結(jié)巴巴道:“陛、陛下……您、您蓋好被子,不然會著涼的。” 奕瑾悶聲說:“知道了,等會蓋?!?/br> 面對變成狼的廉貞,奕瑾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他抬起頭來往上挪了挪,靠在灰狼的腦袋邊,再把臉貼上去,親昵地蹭了蹭。 灰狼呼吸一滯,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后腿。 奕瑾伸手揉了揉灰狼的尖耳朵,手滑到他的脖頸處,使勁揉了揉。 他上輩子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刷萌寵視頻,看見別人的視頻里面和體型巨大的狗狗抱在一起睡,奕瑾就羨慕得不行。 可惜他太忙,根本沒時間養(yǎng)狗狗。 雖然廉貞不是狗狗,但是狼和狗,也沒多大的區(qū)別吧……? 廉貞的狼型,下半部分是雪白色的,只有額頭以上以及背部帶了些灰色,耳朵尖上也有一圈灰色。 特別漂亮。 眼睛……是狗狗眼。 奕瑾才不管,他說是狗狗眼,那就是狗狗眼。 瞳孔也是深灰色的。 簡直就是奕瑾理想型的大狗狗了。 左邊是金發(fā)美男,右邊是帥氣大狗。 當(dāng)獸皇未免也太幸福了! 奕瑾管不住自己的手,一下又一下地在灰狼背上順著毛。 手感真的好到不行。 廉貞也不好受,任誰被雌性這樣順毛,都會忍不住有反應(yīng)的…… 奕瑾rua著rua著,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灰狼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奕瑾的臉。 夜深了,灰狼輕輕起身,化作人形,就著臥室里昏暗的燭光,在書案上奮筆疾書,再將那片薄薄的綢緞卷起來塞進(jìn)竹筒里。 一只鷹從窗外飛進(jìn)來,帶走了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