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手術刀:我是真的很喜歡你。裴奪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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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午后,一個普通的周末,少有行人的街道上,兩個男生從冷飲店里出來。 兩個人都很帥,個子高些的穿著休閑短袖,嘴角掛笑,一手勾著對方肩膀,正側頭說話。另一個男生話少,戴著遮陽帽,表情不多,但聽得很認真,在大夏天硬是穿著襯衣長褲,胸前的口袋里別著一副眼鏡。 “裴奪,你真的不熱嗎,我簡直恨不得裸奔?!辟R知寒夸張地哀嚎。 高中時的賀知寒多了幾分青澀,言行中透露著一股無憂無慮的純粹快樂。 “衣服其實很薄了,而且我皮膚功能差,很容易曬傷,沒辦法?!迸釆Z音質偏冷,語氣卻耐心又溫和。 “唉,老婆,”賀知寒總是冷不丁地轉換稱呼,悔恨道,“我就不該為了冰激凌拉你出來,有這時間不如寫兩套卷子,都快高考了?!?/br> 裴奪看他懊喪,輕聲笑:“少貧了,課下就沒見你做過題。” 賀知寒瞪大眼睛:“你怎能憑空污人家清——算了,仔細一想,我并沒有什么清白?!?/br> 裴奪又笑了,賀知寒看得心癢,偏頭就親了過去。 這是一個巧克力冰激凌味道的吻。 裴奪摟上他的腰,站得筆直,毫不避諱地回吻。 就在他們剛剛分開的時候,異變突生。 “你父親當時突然沖出來把你拽上車,我跟在后面跑了一小會兒,就看見……” “我們出了車禍。”賀知寒接話,“他太生氣了,在分叉口錯踩了油門,我坐的位置正好跟別的車相撞,然后我失去了意識?!?/br> “我叫了救護車,想過去,但是你的父親先從車里爬出來了,頭上流著血,罵我,叫我離你遠一點,”裴奪不帶什么感情地交代事情,只是抱賀知寒的手又收緊了一些,“你被抬上救護車,他也不許我跟,后來我們就再也沒見過面,再得到消息時就是你已經死了,他甚至給你立了碑?!?/br> 賀知寒沉默片刻,吐出兩個字:“牛逼?!?/br> 裴奪:“……” 賀知寒做著笑的表情,卻沒有發(fā)出笑的聲音,他親親裴奪的額:“當時他是不是跟你動手了?疼不疼?” 裴奪說得輕描淡寫,但就憑裴奪的性格,怎么可能輕易讓重傷的自己離開他的視線。 “……不疼。”裴奪低聲說,“你回來就不疼了?!?/br> “嗯,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被你栓起來了,跑不了的?!辟R知寒笑著嘆氣,“我好不容易從我爸手底下逃出來,就又被你抓住了。啊,這是何其多舛的命運啊,簡直聞者傷心見者落淚,我,新一代賀竇娥。” 裴奪:“……” 裴奪:“不可能放你走的,別演了?!?/br> “行,我們換個話題?!辟R知寒從善如流,捏著他的臉說,“寶貝兒,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你要我還是要他???” “要你?!迸釆Z毫不猶豫。 賀知寒無語:“你這也太干脆了……好歹跟你交往過,你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當然有,”裴奪說,“我很喜歡他的,因為他像你。” 賀知寒:“等一下,我懵了……不是,他哪里像我???再等一下,我是誰?白月光?臥槽,想不到有生之年我也能獲此殊榮?!?/br> “……”裴奪說,“你真是一點也沒變?!?/br> 賀知寒彎眼微笑:“總不能哭哭啼啼上吊吧,人生還是開心一點的好。” 裴奪:“他像你高中的樣子,眼睛輪廓也像你,但眼神是最像你的,看起來彬彬有禮,實際上固執(zhí)得要命,拒絕交流,不信任一切,跟誰都能相處,但誰都不喜歡?!?/br> “……寶貝兒你在說誰,我不相信,”賀知寒木然道,“我在你眼里就這形象?你喜歡我什么啊?!?/br> 裴奪笑了,埋在他側頸里貪婪地深吸氣,又落下吻:“天知道?!?/br> 裴奪把賀知寒鎖在地下室,關了他兩天。 在此期間,賀知寒表現(xiàn)得相當“正?!?,用他自己一貫沒個正經的語言系統(tǒng)聊天,還可憐兮兮地賣慘說想出去,被裴奪拒絕后也不生氣,笑嘻嘻地給了一個親親。 裴奪沒有限制他的網絡,但給了他特殊的設備,所有的聊天記錄都不能刪除,通話內容都會被錄音。賀知寒也只是用來處理一些公司上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向外界求助的意思。 但裴奪還是隱隱不安。 周一上午,是跟盛玨的合同到期的日子。裴奪解開手銬,放盛玨出來。 盛玨安安靜靜地鉆出籠子,看了裴奪片刻,小心地捏住裴奪襯衫袖口:“裴先生,臨走之前,我能向您討要一件紀念品嗎?” “可以。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把您使用過的手術刀?!笔k松開手,眉眼微彎。 裴奪默然片刻,抬手揉了下他頭發(fā):“好?!?/br> 裴奪帶他進了地下的手術準備室,挑了3號刀柄,用鑷子裝好刀片,又翻出塑料殼把手術刀裝好,遞給盛玨。 “謝謝裴先生?!?/br> 就在盛玨低頭將它妥帖地裝進口袋時,裴奪上前一步給他戴上了一條銀質項鏈。 短暫的數秒中,盛玨被他虛虛環(huán)在懷里。 裴奪扣好鏈扣,端詳片刻,薄薄的眼皮一掀:“不許摘下來?!?/br> 明明他們不存在任何關系了。 盛玨笑著應:“好?!?/br> 盛玨手指摩挲著銀鏈上唯一的裝飾——一些上下折返的不規(guī)則線條,像蛇,但轉折很尖銳——沒看出這是什么東西,也不執(zhí)著,就拋在腦后。 他們回到別墅正廳,正準備出門結束合約時,忽然有熟人前來拜訪。 是會所幕后的老板。 男人約摸五十歲上下,保養(yǎng)得很好,一點都不胖,精神十足,只有兩鬢的斑白透露出一些歲月的痕跡。 門開了,老板卻沒走進來,而是微笑著將身后的女人先請了進去,腰微躬,話里話外透露著尊敬。 女人的發(fā)色是金色,高鼻梁,寬肩,眉目立體而深邃,是個不相識的外國女人。她化著濃妝,一身干練的職業(yè)裝,金色的長發(fā)隨意扎成一束,側落在前胸。 除此之外,還有四個身材健壯的保鏢要跟進來,卻被女人攔下,讓他們守在外面。 裴奪冷眼看她登堂入室,伸手把盛玨護在身后。 “茶就不用了,”女人坐也沒坐,用中文生疏地客氣著:“不好意思,我趕時間,請您把人交給我?!?/br> 老板笑呵呵地插話:“是這樣,琳小姐是這孩子的下一任合作者,合同已經簽過了,我就是陪著跑一趟,保證把人交給這位小姐?!?/br> 能讓會所背后的老板都如此尊敬的人,絕不是尋常人能招惹得起的。如果不配合,門口的四個保鏢也絕對會強制讓你合作。 盛玨眼中閃過一抹憂色,裴奪卻面色冰冷,半點面子都不賣:“在一周前,我跟你們確認過會買斷他?!?/br> 老板笑容不變:“此一時彼一時,您不是還沒下最后的決定嘛,這位小姐用三倍的價格定下了,也是一次買斷。而且……” 琳打斷他的話,以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說:“買他的人不是我,是董事長,這件事情只有他說了算。如果你有不滿,去找賀董事協(xié)商。” “讓他來找我。”裴奪視線冰冷,“今天誰也別想帶走他?!?/br> 氣氛一時僵持。 老板有點掛不住了,皺眉:“您也是我們的客人,應該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一點不愉快的事情?!?/br> 裴奪從口袋里取出一把貨真價實的槍,拉開保險栓,蒼白的臉上勾出一個笑容:“就憑你們?” 惡魔在微笑。盛玨想。但這個惡魔把我放在身后了。 老板皺了眉,正打算對門外的保鏢發(fā)出指令,就被琳堅定地制止了。 琳強行平靜下來,遲疑了片刻說:“賀知寒……是賀知寒買的?!?/br> 裴奪愣了半晌,收了槍,默然片刻,發(fā)出一聲自嘲的笑。 裴奪有把握讓在場的所有人屈服,他有無數種折磨人的手段,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渠道。如果背后的人不是賀知寒,裴奪能教這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下地獄去懺悔自己提過這種要求。 ……如果不是他。 裴奪連咬痛他都舍不得。 “我要見賀董事?!绷张︽?zhèn)定,只是慌亂的目光泄露了她的恐懼。 果然從頭到尾都是賀知寒安排好的。 裴奪能堵住在場所有人的嘴,但他堵不住更多人的。既然琳知道賀知寒在這兒,如果裴奪拒不交人,那恐怕最后連警察都會驚動。 可賀知寒究竟是什么時候通知他們的?這兩天他所有的行動都被監(jiān)視著,難道他從被囚禁之前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打算嗎? “我?guī)麃??!迸釆Z話音幾乎有些柔和,“他是什么時候告訴你來這里的?” 琳聽得汗毛倒豎,覺得他完全就是瘋子,斟酌了一下還是說了:“兩天前?!?/br> 難怪他那么鎮(zhèn)定。難怪他如此溫順。難怪他…… 不怪他。 誰不想要自由? 賀知寒只是不愛他了而已。 八年早就過去了,只有裴奪還留在原地。 干脆殺了他吧,這樣就能永遠在一起了,誰要管他愿不愿意。 裴奪將盛玨鎖進臥室,獨自去地下室。打開門的那一刻,他發(fā)現(xiàn)平日里懶洋洋躺著的賀知寒正坐在床沿,微笑著動了動被鎖住的手腕:“順便再給我一套衣服吧,嗯?” 他早就知道。 裴奪握緊了口袋里的手槍,在原地停頓片刻,走上前去,用另一只手摩挲賀知寒的臉,仔仔細細地看。 “怎么了,寶貝兒?”賀知寒摟過裴奪的腰,把人拉下來親了一口,神情寵溺,嗓音溫柔。 就連現(xiàn)在都毫無破綻。 裴奪用手槍抵住了賀知寒的太陽xue。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迸釆Z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