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虛偽人類(一點點rou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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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寒驚異地瞥了一眼手槍,乖乖舉起雙手,一副投降的樣子,但聲音里一點惶恐都沒有,求饒得笑意盈盈,毫無誠意:“我也愛你,Mua?!?/br> 裴奪:“……” 想他死在自己手里的毀滅欲望跟想他永遠(yuǎn)這樣保持下去的本能在裴奪體內(nèi)拉鋸,兩種相反方向的絲線勒進(jìn)血rou里,帶動扣著扳機(jī)的手指在微顫。 裴奪目光暗沉,閉了閉眼,頭一偏,避開頸總動脈在他脖子上烙下一個發(fā)泄式的吻痕。 賀知寒嘶了一聲,低聲笑:“輕點兒……要被你親硬了?!?/br> 裴奪喉結(jié)微動,垂下眼簾,打開了他的手銬。 “多謝?!辟R知寒笑瞇瞇地親了下裴奪的側(cè)臉,“走吧?!?/br> 從要不要殺掉他的困境中掙脫,裴奪終于恢復(fù)了正常的思考能力。裴奪拉住了他的手臂,后知后覺地問:“……我放你走就是了,你要盛玨做什么?!?/br> 賀知寒其人,看起來友善而輕浮,能自然地跟任何人打成一片,好像一點害人的心都沒有,但事實上,不過是個滿口謊言的混賬。 愛你時為你上天入地要星星不給月亮;不愛你時心狠手黑,卻在必要時會偽裝成喜歡你的樣子,十句話有九句半都是假的。 顯然他不可能對盛玨一見鐘情,那要來他只會是不好的那種情況。 如果賀知寒要對盛玨做什么…… “嘖。”賀知寒輕佻地勾起裴奪的下巴,拇指揉著他的下唇,半笑不笑,“怎么,這就心疼了?為什么皺眉?” 裴奪雙眉緊蹙,本能地抬手捏住了賀知寒,但反應(yīng)過來之后,又默默把手垂下來:“算了,你走吧……趁我還沒反悔?!?/br> 裴奪太了解他,這個人對你沒感情之后,你是不可能從他嘴里聽到任何真話的,已經(jīng)不必再問了。 賀知寒有點驚詫地?fù)P起眉,伸手摟抱裴奪緊窄的腰身,語氣飛快地軟下來:“老婆,為什么這個語氣?難道你是以為我要離開你嗎?” “……”裴奪緊捏著手指,“那些人不是你叫來的?” “是我?!?/br> “你不是要走?” 賀知寒愣了一下,無奈地笑:“哪有,我只是工作需要,不能一直待在這里,寶貝兒,我想跟你住一起?!?/br> 裴奪抬眼看他。 裴奪額角青筋隱現(xiàn),眼眶通紅,紅血絲像針一樣扎得賀知寒發(fā)疼。 但這心疼里又夾雜著不被信任的惱怒。賀知寒動作強硬地把人抵在墻上,單腿插進(jìn)去,迫使裴奪分開雙腳,單手擒住裴奪手腕,釘在頭部上方。 賀知寒親吻裴奪雙唇,空閑的手把襯衫從褲腰里扯出,摩挲著腰側(cè),又曖昧地向上攀爬。 “我……”賀知寒像是覺得有點丟人似的停頓了片刻,恨恨道,“我這八年一次都沒找過別人,你居然還有臉懷疑我……” “對不起?!迸釆Z低聲說,“如果我知道你還活著,我會拼命去找你的?!?/br> 賀知寒輕輕咬了一口裴奪的嘴唇,又溫柔地舔吮,語氣輕飄飄的:“我現(xiàn)在回答你我為什么要買他,當(dāng)然是為了把他送出去。” “裴奪,既然選了我,你這輩子休想再跟除我之外的人有牽扯。” “嗯……”裴奪輕聲喘息,答復(fù)他一個親吻。 “你的這里,”賀知寒揉磨他的乳尖,“這里,”輕拍他的后臀,“這里,”隔著褲子按壓肛口,“渾身上下,”捏了一把勃起的yinjing,賀知寒嗓音沉沉,“全部都是我的。” 裴奪皮膚薄,現(xiàn)在面頰上已經(jīng)騰起紅云,但神色還是一貫的冷淡。裴奪雙手被扣著難以活動,稍微掙扎了一下,呼吸不穩(wěn):“放開我,我?guī)湍?。?/br> “老婆好乖?!辟R知寒笑著吻過裴奪雙唇,單手解開他的腰帶,依言松開他,卻讓他背過身面對墻壁。 賀知寒從背后抱著他,低沉悅耳的嗓音湊在裴奪耳邊,伴隨著灼熱的呼吸:“……把腿夾緊?!?/br> 琳等到自家董事長全須全尾地活著出來,已經(jīng)是三十分鐘后的事情了。 賀知寒穿著休閑款的襯衫西褲,人模狗樣,完全沒有被囚禁過的跡象,而裴奪不知為何換了一身衣服。 盛玨也被帶下來,一眼認(rèn)出賀知寒身上的衣服分明是裴奪的,但他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盛玨,過來。”賀知寒微笑著,或許是因為站得身姿挺拔,自然顯出幾分威嚴(yán)。 盛玨遲疑地看了裴奪一眼,在裴奪點頭后暗自嘆了一口氣,乖乖走向賀知寒。 “合作愉快?!辟R知寒伸出手。 “謝謝您照顧。”盛玨禮貌地回握,但心中只覺得麻煩。 自己究竟是怎樣的霉運,才會攪和進(jìn)一對情侶的愛恨情仇里。要知道,愛情這東西,每一場自以為是的真心都能引發(fā)九級地震,波及無辜路人,何況盛玨現(xiàn)在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其中一人有了感情糾葛,按時間線來算就是人見人打的“小三”。 最好的情況也就是賀知寒大人有大量,不跟盛玨這種社會底層小人物計較,遠(yuǎn)遠(yuǎn)地送走也就是了。最怕這位賀董事有錢且閑得蛋疼,硬要把裴奪身上所有的彎路、過錯、不愉快,全都發(fā)泄到盛玨頭上,以折磨人取樂。 愛情真惡心。盛玨想。 在傳統(tǒng)文化里,愛情好像被高高地架起,像膜拜圣物一樣歌頌,但實際上呢?愛情就他媽是一坨狗屎,多少人聲稱自己墜入愛河,為了虛無縹緲的感情做盡了不理智的事,倘若只是自我傷害也就罷了,偏偏痛苦得人盡皆知,什么下跪,自殺,威脅,誰都不得安寧。 為了愛情哭泣,痛苦,買醉,割腕,口口聲聲你是唯一,一年后就另覓新歡,十年后再看,又換了個對象喜結(jié)連理。 盛玨受夠了人與人的感情糾纏,他覺得那些痛苦愚昧又低級。明明是自己立不起來,過分軟弱,卻借口愛得太深,所以才失去自我。 賀知寒跟裴奪說了兩句什么,笑著親吻他的臉頰,出門時,裴奪把自己掛在玄關(guān)的風(fēng)衣披在賀知寒肩上。賀知寒爽快地穿上,承諾過晚上會回來之后,就帶著盛玨一起離開了。 裴奪輕描淡寫地瞥了盛玨一眼,不帶感情,毫無留戀。 盛玨心中一瞬酸澀,但也不算煎熬,他本來也就沒指望過什么。輕信別人承諾的人,腦子必然不太好使。 只要不付出信任,你就可以隨時全身而退。 來吧,坐上車后座的那一刻,盛玨心想,他想怎么折磨我? 最好的情況是他不跟自己一般見識,至于最爛……身體痛到極致,大不了也就是一死么。 盛玨感到一陣心煩意亂。他完全不想?yún)⑴c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如果可以,他想遠(yuǎn)遠(yuǎn)地躲開這些人,這輩子再也不要見了。 老板他們自己回去,琳負(fù)責(zé)開車,賀知寒簡單跟琳交代了兩句,就從另一側(cè)上了車。 盛玨瞬間收斂表情,讓自己變得恭謙,這才自然地抬頭對上賀知寒的目光。 賀知寒眼里毫無敵意,簡直是饒有興趣、興致勃勃地看著他。 “……?”盛玨做好表情管理,恭敬地問,“賀先生?” “朋友,”賀知寒相當(dāng)自來熟,毫無跨國公司董事長的架子,簡直是以一種崇拜的口吻在說話,“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牛逼?” “……”盛玨簡直裂開來,“您是指什么?” 賀知寒揚眉道:“裴奪啊。你在他手底下待了三年,居然還沒瘋……算了,不說這個,現(xiàn)在好不容易跑出來有時間了,跟我講講你這三年?” 賀知寒微笑著看他,裴奪的衣服穿起來也分外妥帖,眼尾碎發(fā)垂落,姿態(tài)閑適,筋骨優(yōu)雅。 盛玨遲疑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挑著裴奪對自己冷酷無情的那一面說了。 幾乎沒有片刻喘息的囚禁,如影隨形的時刻管控,不容違逆的命令,寥寥無幾的交談。 盛玨太會服軟,笑容恭順:“裴先生說我的眼睛有一點像您?!?/br> 所以我只是個替代品,他愛的人是你,你就別跟我計較了吧。 賀知寒聽著,偶爾出聲問兩句。直到這時,總算不得不承認(rèn)裴奪確實沒說錯。 他們很像。 盛玨的外貌跟高中的賀知寒也只有三分相似,現(xiàn)在兩人放一起幾乎找不出外貌上的共同點,但性格實在太像了。 高中時的賀知寒,比盛玨更張揚,但內(nèi)核很像。 言語上從來不得罪別人,裝得好相處,裝出溫良恭謙讓,不動聲色地捧著人,但內(nèi)心滿是冷漠和厭倦。 一個難以付出真心,披著羊皮的虛偽人類。 ……有意思。 “賀董,到了?!?/br> 賀知寒懶洋洋地“嗯”了一聲,對盛玨道:“下車,正好到飯點了?!?/br> 盛玨依言而行,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跟在賀知寒身后,抬頭看了一眼即將抵達(dá)的餐館,并為它的高度震撼了一瞬。 賀知寒腳步微頓,側(cè)頭笑著摟過盛玨肩膀,擁著他往前走。 盛玨一僵,但半點異議也沒,無比體貼地順著賀知寒每一分細(xì)微的力道,叫他省勁兒。 賀知寒懷疑就算把盛玨往電線桿上掄,他都會老老實實一頭往上撞。 進(jìn)了餐館,琳跟前臺說了幾句,就走在最前面引路,直上三樓,拐進(jìn)了包廂。 盛玨又被“包廂”的大小震了一下——以為里面放個桌子差不多就滿了,但實際上,它差不多和裴奪別墅的客廳一樣大。 空窗,大圓桌,古香古色的木質(zhì)裝修,玻璃缸中數(shù)條游魚,透過窗向外看,底下是一片山石美景,還有賞心悅目的花叢。 賀知寒笑著問:“感覺怎么樣?這地兒還不錯吧?” “……”盛玨答得卑微,“我覺得我已經(jīng)不會吃飯了。” 賀知寒笑出聲:“行了,先坐。這次是預(yù)定的套餐,沒問你有沒有忌口,湊合著吃吧?!?/br> 盛玨看了看這排場,又看了看賀知寒,想著“湊合”二字,滿腦子都是“打倒資本主義”,非常郁卒,但還是要保持微笑:“哪里,感謝您帶我來這么好的地方。” 房間正中是聚餐用的那種大桌,大概能坐下12個人左右,他們就三個人,就選了靠窗的小桌。 “琳,我應(yīng)該沒太多文件要看吧?” “不算多,”琳面無表情地兩臂上下伸直,“也就這么一點吧?!?/br> 賀知寒苦笑:“真的假的……我基本就只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啊?!?/br> “除非放棄原來的計劃,不排查這些東西,會清凈很多?!?/br> “……那算了,我還是努力一下?!?/br> 說著第一批菜式已經(jīng)端了上來。賀知寒也終止了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盛玨:“你接下來有什么計劃嗎?” 來了。盛玨答得謹(jǐn)慎:“沒有,一切聽您的吩咐?!?/br> “放心,我不會干涉你的自由?!辟R知寒笑瞇瞇的,“我給你一個住的地方,也會給你一筆錢,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盛玨吃驚于事情的走向——他滿以為自己會被用來泄憤,但賀知寒卻輕輕放過,甚至還要賠上一筆錢。 “您請講?!狈凑隙ㄊ请x裴先生遠(yuǎn)一點,也不算太難。 可他卻笑著,幾乎有點戲謔:“每周看一本書,給我交兩百字讀后感?!?/br> “……???”盛玨滿目茫然,“什……什么書?” “什么都行,你要樂意看言情也是可以的。” 盛玨無言。 “賀先生,”盛玨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我也有一點存款,我可以自己……” “不準(zhǔn)拒絕,”賀知寒笑,“不管怎么說裴奪挺喜歡你的,我太小氣可不行,而且對你大方一點,我受害者的立場可就太完美了,隨時能找他算賬,一點都不心虛。” “……”盛玨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賀知寒毫無破綻地抿了一口梅子茶,心想小朋友還是有點太嫩了。 說實話是不可能說實話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說實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