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愛意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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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大晌午頭上,日頭毒辣得很,這一片的涼棚區(qū)已經(jīng)或坐或臥地擠了不少人,差點都沒地方下腳。 秦騫在這兒待了這么多天,早已經(jīng)輕車熟路,拉著林殊左拐右繞地往里走,沒一會兒就到了自己的地盤。 秦騫也沒搞特殊化,住的也是涼棚,唯一不同的就是能自己獨占一個棚子,不用再跟百十來號人一起擠。涼棚四周是四根立棍,頂上罩著遮陽的黑紗網(wǎng),四面光禿禿的沒什么遮擋,里邊只簡單放了張竹架子床,右手邊是一張矮桌,桌上擺著一碗沒吃完的面,一只水壺,幾個一次性紙杯。 沒有衣架,衣服都卷在一起胡亂窩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干凈的還是該洗的,床角還堆著著幾個皺巴巴的紙團,看起來邋里邋遢的。林殊心里有些不自在,躊躇著不知該往哪兒坐,秦騫本人卻半分不覺,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在了床上。 單薄的床板被他的體重壓得吱呀一聲響,林殊屁股都不敢坐實,生怕把床壓塌了。 “老婆你先坐著歇會兒,桌上有水,想喝就自己倒,我沖個澡就來?!?/br> 秦騫跟膽戰(zhàn)心驚不住低頭看床的男人打了聲招呼,拎著毛巾就出去了。他還惦記著老婆剛剛嫌棄自己身上臟這一茬,準備去到水池邊兒上沖洗沖洗身上的泥灰。 其實也不能怪老婆嫌棄他。他老婆自己也愛干凈著呢,每天都得洗澡換衣服不說,衣服上還有一股皂角香味兒,他要是搞得臟兮兮臭烘烘一身灰,一會兒也別想親親抱抱了。 秦騫脫下臟破得都有點拉絲的上衣,只穿著一條大褲衩,擰開水龍頭就往身上澆。 可能是管道沒鋪好,這邊的水管水流得格外猛,也控制不了大小,剛一打開就跟他媽高壓水槍似的往外狂噴,沖得秦騫直眼睛都睜不開,舉著水管的胳膊都被突突的水流震麻了。 沖了不到十分鐘,他就感覺自己身上的皮都像是被硬刮下來了一層,實在痛得受不了了,就罵罵咧咧地把那劣質(zhì)水管一扔,肩上搭著毛巾,搓著自己熱辣發(fā)紅的胳膊胸膛往回走。 “cao他媽的徐立!干也不干點好活兒!” 當初問誰會裝水管的時候那小子踴躍得恨不得蹦起來舉手,結(jié)果一干活兒就開始磨洋工,就這幾米管裝了半個月才裝好,出水還爛得跟狗屎一樣!徐立可是姓柳的小白臉兒那邊的人,別是在這兒故意整他的吧? 秦騫正咬牙切齒,忽然發(fā)現(xiàn)林殊正皺著眉一臉不贊同地看著自己,他也猛地醒悟過來老婆不喜歡聽他罵臟話,趕緊閉了嘴,又擺出平時那副無辜的乖乖模樣,討好地挨著老婆坐下了。 秦騫生了一張討巧的娃娃臉,眉目清秀可愛,一笑就有兩只酒窩,其實是一副很招人喜歡的俏麗面孔——以前是。 頂著日頭連續(xù)cao勞了這么多天,少年原本白嫩得如剝皮雞蛋一樣的臉蛋已經(jīng)被曬得有些發(fā)黑,后脖子跟脊梁甚至出現(xiàn)了一道黑白分明的分界線,只有那一口牙還是白花花的,一笑就突出兩顆尖利的虎牙。 ……就是這兩顆牙愛咬人,咬得他可疼了,回回都要見血,任他哭著又捶又打也不肯松,像是叼住了腐rou的鬣狗。 林殊不知怎么打了個寒顫,身邊往里邊挪了挪,正抱著女兒的胳膊也像是要給自己壯膽似的摟緊了,卻不能控制秦騫越靠越近。 秦騫本身就是偏于瘦削的那種體型,個子又高,胳膊腿都是細長條兒,胸膛也薄,不過卻并不是白斬雞身材,他四肢肌rou雖然不明顯,線條卻十分漂亮有力,肩膀也寬,就這么靠過來的時候身子擋住了從外邊照進來的光,投下來的陰影扭曲成無規(guī)律的一大團,好像要把自己整個人都罩住……都吃掉了。 林殊心臟撲通撲著亂跳,但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低下頭不看他,小聲抱怨了一句:“你讓開點兒,水滴到我身上了。” 秦騫也不作聲,身子也不挪開,直勾勾地盯著他這副明明懼怕還非得強做鎮(zhèn)定的模樣,心里卻憤恨地發(fā)起癢來。 sao婊子就愛拿喬!人前見了這不許那不許的,連聲老婆都不讓叫,一到跟自己獨處的時候就怯怯地頭都不敢抬,跟生怕被登徒子占便宜的良家婦女似的,真以為人家看了會心軟停手啊?秦騫恨不得讓他再害怕、再委屈一點才好呢!也不用管他哭不哭樂意不樂意的,直接扒了褲子先用大jiba好好教訓一頓,把他那個發(fā)sao流水兒的小屄插腫、插爛,看他下回還敢不敢再勾引男人…… 林殊被他餓狼一樣綠熒熒的眼神看得又羞又怕,只是到底有求于人,也不敢強硬呵斥,只強壓下想要逃跑的欲望,耐著性子跟秦騫商量:“你,你還沒跟我說呢,我想在這兒干活兒,你到底能不能做主?” 秦騫啞著嗓子回答:“能,怎么不能?我老婆想干什么都成。” 他其實已經(jīng)半硬了,沖完澡回來也還沒換衣服,jiba在緊繃濕涼的褲襠憋得難受,但是欣欣可還在林殊懷里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倆呢,他再沒臉沒皮也不好當著小姑娘的面兒對人家爸爸耍流氓,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把槍壓下去,可一見聞林殊身上那股說不上是皂香還是rou香的氣味他就想硬,鼻血都快憋出來了,只得掩飾地起身去后邊換干凈衣服,穿好褲子才敢過來,一來就先把欣欣從林殊懷里拎起來往外扔:“你上外邊玩兒去,哥哥跟你爸爸談點正事兒?!?/br> 林殊有些著急地伸手要攔:“你干什么???她這么小,怎么能讓她一個人出去玩?” “沒事老婆,外邊都是我的人,對咱們閨女都寶貝著呢,傷不著她?!?/br> 秦騫抱著他不放,欣欣是個活潑性子,早就想出去玩了,一聽秦哥哥發(fā)話,提著小裙子就歡呼著往外跑,林殊叫了好幾聲也喊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一溜煙兒地跑沒影了,氣得他狠捶了秦騫兩圈:“你就哄著她亂來吧!真跑丟了怎么辦?你,你真是……” 林殊嘴笨,又不會罵臟話,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罵出一句“太過分了”,秦騫噗嗤直笑,他自己也氣得不行,眼圈都有點發(fā)紅:“你就、你就欺負我吧,你們兩個合起伙兒欺負我一個……都不聽我的話……” 秦騫看他真快氣哭了,也不敢再鬧,忙把人摟住了好聲好氣地哄:“老婆你放心,要是在我的地盤上還能讓咱們閨女出意外,你抽死我我也絕無二話,你就照臉抽,我躲一下我是孫子!” 他說著就抓著林殊的手往自己臉上來了兩下,林殊對著他那張還隱約透著幾分稚氣的年輕臉蛋怎么下得了手,拼命掙扎著把手掌抽了出來,“我!我不跟你胡鬧!” 冷靜下來之后,林殊也慢慢明白過來秦騫說得沒錯,擔憂之情稍稍減退,他又突然回過味兒來,瞪了那滿嘴胡說八道的少年一眼:“什么咱們閨女?欣欣是我家的小孩,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秦騫嘿嘿笑著不答,只當老婆在跟自己打情罵俏,自顧自美了半天才說:“好啦,老婆你跟我說說,怎么突然想出來干活兒了?” 一提到正事,林殊的思緒果然被他帶著跑偏了,也顧不上再跟他計較那些言語上的便宜,自己悶悶不樂地想了半晌才開口:“我就想自己干活兒養(yǎng)活自己,養(yǎng)活欣欣,不行嗎?” “我養(yǎng)你啊,”秦騫趁他垂著腦袋沒注意,飛快地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惹來男人羞惱的瞪視也只不在乎地嘻笑,“老婆你來跟我,我養(yǎng)你跟欣欣,絕對把你們娘兒倆照顧得舒舒服服的,你老公我不比章遙——” 林殊也不搭理他,不等他說完就掙扎著起身要走。秦騫知道這是把人逗惱了,也不敢再玩鬧,趕緊搬出殺手锏:“行行,不開玩笑了,老婆你想干什么活兒?跟我說,我立馬給你安排?!?/br> “我什么都能干,”林殊認真地對他說,“你們這兒還缺什么人手?我以前在工地上干過,干了好幾年呢,鋼筋、水泥、涂料、抹灰都會一點,我不怕吃苦?!?/br> 秦騫倒是頭一回見林殊這么積極認真地推銷自己,既覺得好笑又有點心酸,親昵地蹭了蹭他的額頭,低聲道:“老婆這么能干啊,真厲害,累不累?” “……還好吧?!?/br> 說起以前的事,林殊也有點懷念。 他是農(nóng)村出身,父母早早地就去世了,家里又沒幾畝地,高中都沒念完就來大城市謀生。沒有文憑,自然找不到什么正式體面的工作,只能干點純賣力氣的活兒,到工地給人家當小工、長途販運、外賣員……幾乎所有能找到的工作他都嘗試過了,辛苦當然是辛苦,可是好歹能糊口,還有一間雖然是租的、但曾經(jīng)短暫地只屬于他自己的小房子。 后來,他遇到了靜華,被獨占欲與控制欲都強烈得可怕的妻子關(guān)進名為家庭的囚籠,很少見到外人,也沒人陪他說話,寂寞得幾乎要發(fā)瘋。 他深愛著靜華,也愿意以自己的自由換取她的安全感,白日漫長得仿佛永無盡頭,可是在每一個妻子能夠按時回家的夜晚,每一次擁抱、親吻、zuoai,都能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與甜蜜。 只是以前的那些忙碌而充實的生活都像是變成了夢幻般的泡影,在他不經(jīng)意想起過往時光的時候啪嗒一聲破裂,徒留一地惆悵。 再后來,末日降臨,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只有泡影在記憶中的一抹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留痕。 囚籠一換再換,即使鍍了黃金,飾以名貴珠寶,對他而言依舊是一道枷鎖,而且少了最重要的那一環(huán)。 他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