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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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車駛?cè)虢值溃瑩躏L(fēng)玻璃很快被瓢盆大雨浸濕,雨刮不斷地來回擺動,但豆大的雨點源源不斷地砸落,剛刮走一層雨水,幾秒鐘的時間,擋板又被變得濡濕。 “雨真大”,等紅綠燈期間,溫亭發(fā)出感嘆。 “對啊,這幾天下雨,都接不到出外景的單子,生意慘淡欸”,魏禾手指點著方向盤回應(yīng)。 溫亭點頭,“下雨天,做什么都不方便。過了這星期,天氣大概會好很多?!?/br> “但愿吧。” 綠燈亮起,車輛緩緩起步前行。 透過打濕的車窗看不清街景,溫亭沒辦法判斷身處何地,只覺得車子開了很久,便隨口一問:“你家還挺遠的?” “平時大概只用開三十分鐘,但今天碰上大雨又塞車,耽擱了不少時間,我擔心到家后菜都涼了?!?/br> “在哪個區(qū)?”溫亭又問。 “長平。” 溫亭偏過頭看他,“你都把菜做好了?” “下午閑得慌,把硬菜都燉好了,怎么,你真以為我要你打下手?”魏禾盯著前方笑道。 “也不是不行...”溫亭喃喃。 大約過了十分鐘,車輛停靠在街道旁,魏禾領(lǐng)著溫亭進入一座獨棟單元樓,上至四樓。魏禾開門前頗為夸張地說:“千萬不要被我家臟亂差的環(huán)境嚇跑,你可以委婉地把這理解為一種裝潢藝術(shù)?!?/br> 門被打開,入眼的玄關(guān)柜上擺著一只狼頭模型,正對門口,像看門的獵犬打量來客,上頜的骨架被撐起,露出森白獠牙,威風(fēng)凜凜。 溫亭換了鞋走進客廳,看到墻壁上掛滿尺寸不一的相框,囊括風(fēng)景和人像,還有一幅烏漆麻黑什么也看不清的影像。 相框布滿客廳與房廊通道,沙發(fā)上亦有幾個石膏雕像,有的被涂上不同顏色的色塊,有的則是一半黑一半白,七倒八歪。 “也沒有很夸張啦...”溫亭邊參觀邊評價。 魏禾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放在茶幾上,說:“你自便,我去廚房看看菜?!?/br> “要幫忙嗎?” “不用,歇著吧。” 溫亭啜了口熱茶,掏出手機看到季之木的信息,他走到陽臺準備給人復(fù)電話,注意到陽臺瓷磚壁上鑲著一只老鷹模型,凌厲的眼珠淬著冷光,尖銳的鳥喙銜著一株白色的桔梗。 他盯著鷹眼莫名發(fā)怵,總覺得這死物體內(nèi)有靈魂在與自己對視,便移開了視線。 電話那廂很快被接起,季之木開口第一句就是問溫亭在哪里。 “我來朋友家吃飯,你下班了嗎?” “嗯”,季之木低聲答,“給我發(fā)個地址,吃完飯我來接你。” “怎么了嗎?”溫亭總覺得電話那頭的情緒不高。 “周五下班以后就是周末時間”,季之木點到為止。 溫亭輕笑一聲,柔聲說:“我知道了,這里還挺遠的,你等雨小一點再來,開車小心點?!?/br> “需要具體到門牌號”,季之木又說。 “好好好”,溫亭連聲答應(yīng),“還有什么?” “還有”,季之木停頓兩秒,說:“把你的緊急聯(lián)絡(luò)人設(shè)成我。” 溫亭無奈道:“我來吃飯而已呀。” “我知道,但不沖突?!?/br> “哎...知道了?!?/br> 溫亭定位后把詳細地址發(fā)過去,一轉(zhuǎn)身便看到魏禾站在老鷹雕塑旁,抱臂而立,等他放下手機便兩手一擺指著客廳,恭恭敬敬道:“菜好了,請上座。” 魏禾做了五菜一湯,兩人食,足夠豐盛,臨近飯桌就能聞到撲鼻的香氣,道道菜色澤鮮艷,光看著便令人食欲大開。 溫亭先夾了一塊雞rou淺嘗,口感滑嫩,唇齒留香。他給對方比了個拇指,說:“該不會攝影只是你的副業(yè)吧?” “過獎了,只是看著網(wǎng)上的視頻按部就班,好吃就行。” 溫亭盛了一碗湯,吹幾下后入肚,熱湯沖散了腸胃中的冷氣,他贊許道:“這個鱸魚湯,我爸喝了都要拜你為師,還是說在我上門之前你其實偷偷請了個大廚備菜?!?/br> “聽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拍照賺不了錢時我會考慮開個小餐館做掌勺大廚,你要常來光顧。” “一定”,溫亭點頭說。 一頓飯在閑聊中吃完,魏禾帶他在家里轉(zhuǎn),試圖讓他欣賞這種裝潢的藝術(shù)。 溫亭看著墻壁上的相片好奇地問:“這些都是你拍的嗎?” “對”,魏禾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我每次出去旅游或者工作都會拍很多照片,在每組圖里選取最滿意的沖曬出來掛墻上,是不是有種收集徽章的感覺?!?/br> “嗯”,溫亭瞥了一眼墻壁上的鳥獸標本,補充道:“像出門狩獵一樣。” “很恰當?shù)谋扔鳌?,魏禾哈哈一笑,帶著他繼續(xù)走。 “那這張呢?”溫亭走到那幅漆黑一片的相片面前,問:“這張拍的是什么?” “你可以猜一下”,魏禾嘴角微揚,“謎底最后揭曉?!?/br> 溫亭盯著那幅黑不溜秋的圖,變著角度方位看,硬是看不出點什么。 此時魏禾又說:“你把膠片帶過來了嗎?不如現(xiàn)在去洗照片?!?/br> “好”,溫亭回到客廳從自己包里掏出裝好的膠片夾給他看。 魏禾對著燈光掃了一眼膠片,點頭說:“你的膠片保管得挺好,圖像沒怎么受損,但曬出來的色調(diào)可能會有偏差,跟我來?!?/br> 兩人進入一個狹小的房間,里面擺有長桌和軟凳,桌上擺著電腦和音響,再一旁就是掃描儀、彩擴機之類的設(shè)備,沒有多余的擺件。 “我平時做后期就在這個房間里待著,工作多的時候可以待上一天不出門”,魏禾介紹道。 “真辛苦?!?/br> 魏禾搖搖頭,“天底下沒有輕松的活兒。” 溫亭見他把膠片放入掃描儀一頓cao作,電腦屏幕上便彈出了他熟悉的圖像。 半卷膠片掃描完,魏禾坐到電腦椅上先把照片調(diào)了反相,膠片確實有點年代久遠,電腦上顯示的色調(diào)偏黃,魏禾本著職業(yè)素養(yǎng)努力調(diào)著數(shù)值嘗試拯救原片,勉勉強強接近起初拍下的樣子。 這卷膠片里大多是廢片,溫亭當初只管過手癮,不講技術(shù),隨心所欲地拍,拍下很多毫無道理的影像,沒有幾張是能細品的,隨便一瞥,都是搖曳的樹杈子和特寫的鮮花。 溫亭感到不好意思,就這些破照片還要勞煩人這專業(yè)人士擺弄。 豈料屏幕上突然出現(xiàn)季之木的側(cè)臉,溫亭不由得呼吸一滯,這正是他趁人睡覺時偷拍的那張,照片里的人看著像睡美人似的。 “這是?” 魏禾鼠標一滑,下一張還是季之木的人像,這是溫亭逛花市時拍的他,季之木站在花團錦簇中沒有被嬌艷的花艷壓,鮮花反倒成了為他增色的背景板。 “是我小時候的朋友...” 溫亭吞咽了一下,莫名感到心虛,但又選擇坦白:“也是我的男朋友?!?/br> 他眼見魏禾滑動鼠標的手停了下來,偏頭看著自己,神情玩味,又帶了幾分審視。 溫亭錯開目光,“別這樣看我啊...我和他發(fā)展到后面這層關(guān)系...也是這兩個星期的事。” “我明白了”,魏禾輕笑一聲,“你不是不想談戀愛,你是早就心有所屬?!?/br> “...可以這么理解?!?/br> 溫亭感受到一道視線落到自己身上久久不移開,于是看向魏禾,無奈道:“我當初應(yīng)該有明確和你說過我的想法吧。” “確實”,魏禾點點頭,繼續(xù)處理電腦上的圖片,“我也說過我們可以當朋友。” “所以說啊…”溫亭盯著腳尖,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又把氣氛搞砸了。 他跟罰站似的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低頭看看身邊的設(shè)備,又撓撓頭,心里唉聲嘆氣,聽見魏禾不斷點著鼠標,但又不敢抬頭看向屏幕。 半晌,魏禾終于主動開口:“你男朋友長得挺不錯的,適合給我當裸模?!?/br> “呃…咳咳!”溫亭被自己口水嗆到,咳半天說不出話,最后拍了拍胸脯順氣:“能不能別為難你我他了…” 他抬頭見魏禾遞來幾張打印的照片,由于底片年代久遠,打印出來的顆粒感明顯,但配合照片拍下的時間,看起來還挺有一番風(fēng)味。 溫亭盯著照片里的季之木,那雙淺褐色的眼睛在當時透過鏡頭與自己相望,在此刻也仿佛在透過紙張與自己對視。 他輕撫照片,突然有點想了,想親眼見到這雙眼睛,想見到眼睛的主人。 “alpha?”魏禾問。 “嗯?!?/br> “不像是你的選擇?!?/br> 溫亭苦笑道:“alpha怎么了?” “alpha普遍很有攻擊性,易感期情緒不穩(wěn),性格易怒,我以為你會偏向更溫和的選擇?!?/br> “找人過日子又不是選菜,還能分門別類篩嗎?找自己喜歡的就好了?!?/br> 魏禾不敢茍同,“光是喜歡就行了嗎?信息素不契合呢?連AO之間都能因為信息素不穩(wěn)定而分手,何況和聞不到信息素、也無法釋放信息素安撫自己的beta在一起?!?/br> “他在我面前可以隨便釋放信息素,我是聞不到,也不會受影響,所以沒有信息素不契合之說?!睖赝ご炅舜晔种福^續(xù)說:“至于安撫,我只能說有很多種方式?!?/br> “而且他的脾氣很好”,溫亭最后輕聲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