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就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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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花被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路北驍回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顧景言已經(jīng)靠著枕頭睡著了。他像是只乖順的貓似的,半張臉埋在被褥里,頭發(fā)亂糟糟的,模樣格外安靜乖巧。 信息素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空氣里滿是白月季濃郁誘人的香氣。 路北驍重新戴上了口罩,他無聲得嘆了口氣,坐在地上靠著床沿,拿出手機開始給邊天程發(fā)消息。 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房間里一片漆黑,手機屏幕的光線照在路北驍緊皺的濃眉上,他正在打字,莫名覺得白月季的香氣似乎變得更濃了。 “我腦子沒病。” 顧景言的聲音忽然響在路北驍耳邊,嚇得他差點摔了手機。 顧景言像是鬼似的,悄無聲息得挪到了路北驍旁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路北驍,緩緩眨了眨眼,聲線波瀾不驚,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平時的模樣。 路北驍和顧景言對視了一眼,默不作聲得把已經(jīng)發(fā)送過消息的手機收回了口袋里。 “我只是心里壓力大,需要宣泄而已?!鳖櫨把悦鏌o表情得看著路北驍,若無其事得揚了揚眉說,“我終于知道有些Omega為什么喜歡哭鬧了?!?/br> 眼前的顧景言明明剛剛還哭得像是要斷了氣,現(xiàn)在卻看起來無比的冷靜淡定,仿佛不是一個人似的。 路北驍不知所措,只能接著顧景言的話問:“為什么?” 顧景言看著路北驍說:“因為哭完真的很爽?!彼f完忽然抬手,用手指輕輕挑起路北驍?shù)南掳?,像是上位者在挑選心腹,姿態(tài)強勢冷傲卻帶著欲言又止的曖昧,“剛剛說的話算數(shù)嗎?” 路北驍不明所以得在顧景言的手指間動了動,卻被顧景言使勁捏住了下頜,被迫抬起頭來看著顧景言。 顧景言依舊是那幅不可一世的孤傲神情:“還有如果你敢把剛剛的事情說出去取笑我,我就把你腌了?!彼駱O了站在山崖上俯瞰眾生的狼王,又冷又兇又不講理得制定著自己的規(guī)則。 路北驍抬頭看著顧景言霧蒙蒙的眼睛,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Alpha天性里的征服欲被勾起,想把冷漠孤傲的狼圈在懷里做只對自己乖巧的貓。他勾起嘴角,笑了笑說:“當然算數(shù)。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你不用覺得丟臉。” 驕傲似乎刻在了顧景言的骨血里,他因為驕傲而害怕崩潰,同樣會因為驕傲在崩潰后立刻收好情緒。那些脆弱可憐像是曇花一現(xiàn)般,無比短暫卻又因為罕見而令人印象深刻。 這樣冷硬而強勢的性格,像是刀劍出鞘時最決絕狠厲的招式,又像是漂亮無害的白月季上最毒的刺,讓人望而卻步的同時燃起熱血沸騰的欲望。 顧景言靜靜看著路北驍,沉默了一會后很認真得說:“謝謝你,路北驍,沒幾個人受得了我的脾氣。” “這句話我只說這一次。因為從今以后,你是我的人,對我好,是理所應(yīng)當?shù)?。同樣的,我也會對你好?!?/br> 他用手背摩挲著路北驍帶著胡茬根的下頜,像是在馴化什么動物,又像是在表達親密和眷戀?!拔覀儌z現(xiàn)在扯平了,既然你答應(yīng)了我,你以后要聽我的話,不許仗著信息素欺負我。” “我本來就是您的下屬,當然要聽您的話。”顧景言的手在他的下頜激起酥酥麻麻的癢,路北驍感覺自己像是被呼嚕毛的貓似的,他低頭去吻顧景言的手指,語氣帶著點調(diào)笑,“我沒想到,我在你心里是這么恐怖的形象。” “你早晚會知道我為什么這么想?!鳖櫨把允栈亓俗约旱氖?,像是馬上就要釣到魚卻忽然抽回的魚線,“而且你現(xiàn)在看我的眼神就很恐怖。” “哪里恐怖了?” 路北驍其實很想追著顧景言的手,吻上對方的嘴唇,但他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更何況顧景言的精神狀態(tài)剛剛穩(wěn)定,只好垂著眼眸溫柔地說:“我在看自己的Omega,這是很正常的眼神。” 空氣里的信息素似乎更濃郁了,路北驍及時隔著口罩都快要被熏得神志不清,他低頭咳嗽了兩聲,卻猝不及防得看見了顧景言光裸的雙腿。 那雙小腿緊實修長,皮膚白皙,卻帶著幾道深淺不一的老舊傷痕,就像是精美瓷器上歲月的暗沉,莫名其妙得泛著帶著脆弱感的色情。 路北驍覺得顧景言依舊沒有徹底清醒,不然他應(yīng)該知道在一個Alpha面前裸著雙腿,毫無顧忌得散發(fā)著信息素,甚至還漫不經(jīng)心得上手摸對方的下巴,是怎樣驚心動魄的誘惑。 顧景言確實沒有注意到這些:“把你剛剛發(fā)的消息撤回,我只是忍不住矯情一下,沒嚴重到需要看病的地步。”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提前告訴你比較好?!?/br> 路北驍正思考著自己要不要也來一針抑制劑,他頭暈眼花,漫不經(jīng)心得問:“什么事?” 顧景言冷冷得說:“獅虎隊全軍覆沒了?!?/br> 路北驍瞬間清醒了,他難以置信得看著顧景言,控制不住渾身發(fā)涼,他聽見顧景言說:“只有梁宏活著回來,但他沒了手臂,重度感染不知道還能活好久?!?/br> 軍營花費十年時間挑選出來的精英中的精英,令北區(qū)所有好戰(zhàn)份子聞風喪膽的獅虎隊,南區(qū)最聲名顯赫的王牌隊伍,六個S級的最強哨兵,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完完全全得活著回來。 這簡直比食人蝗卷土重來更恐怖,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們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受次劫難,也不知道這樣的劫難會帶來怎樣的后果。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聽見顧景言深深嘆了口氣說:“我們的好日子到頭了?!?/br> “南北區(qū)十幾年的安穩(wěn),可能也要到頭了?!?/br> “我曾經(jīng)恨你,恨軍營,恨這世間所有的不公平。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沒必要了。” “路北驍,我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有多嚴重,但是我知道,我們的女兒才四歲。我們要活著看著她平安得長大?!?/br> “如果只能活一個人,我希望那個人更有可能是你?!?/br> 路北驍在昏暗的光線里沉默了一會,才抬頭看著顧景言說:“這就是你今天情緒崩潰的原因嗎?” 顧景言沒說話,只是皺著眉頭,從嗓子里低低的嗯了一聲。 路北驍卻輕聲笑了笑,惹得顧景言不高興得說:“這有什么好笑的,這是很嚴肅……”他話還沒說完,就猝不及防得被路北驍摟住,抱坐在了對方的腿上。 路北驍?shù)皖^看著懷里的顧景言,眨了眨眼睛說:“可能我天生沒心沒肺,也可能我天生運氣就特別好。很多很多次,我都覺得自己要死了要完蛋了,可是我依舊活到了現(xiàn)在,因為有在意的人在身邊,我就不害怕?!?/br> “小時候那場選拔考試,只有三個人能活著回來,我比那些競爭對手都要矮小,我怕得要死。但是我想到叔叔在門外等我,他希望我能活下來,結(jié)果我就真的活下來了?!?/br> “煤窯的那次,我第一次自己做任務(wù),我很害怕失敗,但是我遇見了你,然后我就活下來了?!?/br> “盤古山的那次,我也以為自己要死了,拼盡全力去劫機結(jié)果失敗了,沒想到卻是和你又重逢的開始。” “上校,當時我是真的很怕你弄死我。我一個小小的哨兵,你要真想搞死我,我肯定跑不了?!?/br> 路北驍看著顧景言,像是只搖著尾巴的薩摩耶似的,漆黑的眼睛里是亮晶晶的光,“其實很多時候,事情并沒有我們想的可怕?!?/br> “你不要像哄小孩一樣安慰我?!鳖櫨把园咽执钤诼繁彬敿绨蛏?,脊背依舊挺得筆直,他皺著眉說,“嚴陣以待總好過疏于防范。” 路北驍忽然湊上前,笑著抵住顧景言的額頭,濕熱的呼吸都打在顧景言的鼻尖。他目光灼灼,笑容淺淺,低沉的聲音格外溫柔:“那你也不用這么妄自菲薄?!?/br> 他抬手摸住顧景言的后頸,用溫熱的手掌在腺體周圍輕輕打著轉(zhuǎn):“你完成過那么多堪稱奇跡的任務(wù),甚至憑一己之力暗殺了南嶼。你是南區(qū)最鋒利的一把刀,比得過九個師的存在,如果你也害怕那別人要怎么辦呢?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br> 顧景言有些緊張得抿了抿嘴唇,他看著近在咫尺的路北驍,有些慌亂得眨了眨眼睛,語氣卻依舊強勢:“我知道我很強,但是……” 路北驍壓低了聲音,像是情人之間的私語,聲線格外低沉動人:“我給你看個東西好不好?” 顧景言看著路北驍從脖子上取下來一個懷表,那個懷表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有些老舊。然而路北驍卻像是變魔術(shù)似的,熟練得摸索了幾下,那懷表就像是投影儀似的,從表面凹下去的圓圈投射出亮眼的光線,在黑暗的房間里在墻上映射出璀璨的星空圖。 顧景言目不轉(zhuǎn)睛得盯著墻上的圖案,不由自主得放低了聲音問:“這是什么?” 墻上的星空圖栩栩如生,甚至每顆星星都散發(fā)著耀眼的光,在寂靜漆黑的夜晚顯得格外浪漫動人。 “這是織女星?!?/br> 路北驍看著顧景言的側(cè)臉,繼續(xù)按下按鈕。 “這是北斗七星。” 宇宙中的天體迷人而耀眼,那塊懷表把壯麗波瀾的星星投射到眼前,一幅幅栩栩如生的星空圖一顆顆耀眼明亮的星星,仿佛此時此刻這間臥室已經(jīng)置身于銀河。 顧景言看著路北驍說:“很好看?!?/br> 路北驍只是看著他笑:“是啊很好看?!?/br> 顧景言看著路北驍手里的懷表,緩緩伸手擋在散發(fā)出光線的圓圈面前,微藍的光線被遮擋匯聚在了他的手掌里。 顧景言微微笑了笑說:“星星都在我手里了?!?/br> 懷表的光線照在顧景言的臉上,勾勒出俊美凌厲的迷人線條,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玩具般緩緩挪動著手心,看著光線匯聚在手心,神情專注而爛漫。 路北驍只覺得再也移不開眼,他目不轉(zhuǎn)睛得看著顧景言,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心臟不停得跳。 “還有小兔子可以看?!?/br> 顧景言看著他問:“哪里有?” 路北驍勾起了嘴唇,把手放在懷表前,比了個耶。手指擋住光線,在墻上印出一個陰影,像極了耳朵長長的兔子。 顧景言輕聲笑了笑說:“那我還能做狼呢?!?/br> 顧景言也像路北驍那樣,兩只手的陰影倒映在墻上,不一會就開始互相碰來碰去的打架。 路北驍不動聲色得摟住了顧景言的腰,緊緊貼貼著他,附在顧景言耳畔說:“這里有月亮,要不要看。” 顧景言眼睛里帶著微微的笑意,像是泛著水光的湖面似的,漂亮而清澈,他不明所以得問:“哪里有月亮,星星都已經(jīng)看完了。” 路北驍握緊了顧景言的腰,很有壓迫感得緩緩湊近,他的鼻梁和嘴唇曖昧得滑過顧景言的耳朵,最后停留在顧景言的嘴唇上。 他單手捧住了顧景言的臉,用拇指微微摩挲著顧景言的耳朵,激起對方微微的顫抖。 路北驍?shù)暮粑即蛟陬櫨把阅樕?,他垂眸看著顧景言近在咫尺的嘴唇,壓低了聲音說:“月亮不就在我眼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