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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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白臉,你是啞巴嗎?” 賀琰回過頭,望向那名身形修長的小混混,才在恍惚間想起來:自己確實有過一段,試圖隱藏天生的暴虐,而不怎么合群、也不怎么說話的記憶。 不過都是轉(zhuǎn)校以前的事情了。 非常無聊的把戲:巷口堵人。 小混混嘴里叼著香煙靠著墻面,吊兒郎當(dāng)?shù)哪?。那時候的他頭發(fā)還沒怎么修剪過,用夏毓的話來形容的話,好像是叫做“meimei頭”,他也沒怎么注意過自己。 小巷口,meimei頭,斜挎包,冷漠臉。 小混混對于他這種狀似裝逼的模樣惹得惱火。 “跟你說幾百遍了,別跟桑榆離那么近。” 桑榆是賀琰當(dāng)時班上的女班長,身材高挑,性格開朗大方從不打小報告,跟班上的人都合得來。但沒記錯的話,對方也只是將自己當(dāng)?shù)艿芸创?,也說不上什么“離得近”。 賀琰看著他嘴角叼著的煙,煙蒂隨著他的話語一抖一抖地往下灑落,落到還未嵌磚的水泥地面上。 小混混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怎么,想抽啊?!?/br> “毛都沒還長齊呢,小白臉?!?/br> 賀琰其實想說:我不是小白臉。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沒必要,只靜靜地看著他,“就為了堵我嗎?” “也不是——”小混混哼笑了聲,“你喝過酒沒,抽過煙沒,要不要哥哥手把手教教你?” 我看你是想手把手教訓(xùn)我。 但賀琰沒回應(yīng),只扯了下斜挎包的帶子,這是夏毓先前送他的生日禮物,看材質(zhì)就知道能值不少錢。 “不聽就算了,畢竟好學(xué)生都這樣。” “跟桑榆交往,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爽?” 小混混熟練地吞云吐霧,“你心里頭shuangsi了吧?!?/br> “還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給誰看呢?!?/br> “一張娘娘腔似的臉?!毙』旎焯直葎澚艘幌码p方的身高差距,“給你一巴掌你得哭成什么樣子???” 對方仍在自顧自地分析著毫無邏輯可言的東西。 “都差不多老熟人了,相看兩厭——” “算了,也就發(fā)發(fā)牢sao,又不是第一次堵你。” “今天哥哥心情不錯,帶你這個情敵喝喝酒?!?/br> “怎么樣——”小混混不懷好意地歪頭,“要不要一起過去啊,或者你繼續(xù)回家吃你媽的奶去。” 不折不扣的羞辱話語對賀琰造成不了太大傷害。 在他眼里,這個小混混也就口頭功夫了,那個時候的他也不想鬧什么事情,到時候麻煩的還是夏毓這老女人。 小混混遞過來一支煙,賀琰伸手接過。 當(dāng)作默認(rèn)。 初中時候的賀琰看起來發(fā)育不良,一頭修剪得秀氣、頗顯女氣的發(fā)型,令他在一眾同齡人中時常顯得突兀。 男生嫌他秀氣,長得娘,女生則個個都喜歡他,當(dāng)吉祥物似的,每天不忘在他課桌抽屜里投放零食。 賀琰屬于那種雖然感受不到太多他人的好意,但是也不會去糟踐他人的好意——至少當(dāng)時是這樣的。 夜幕降臨,酒吧的牌匾閃爍著各種顏色。 里頭老板是小混混的好友,他們互相交換了煙,老板是個五大三粗的成年男性,約摸三十歲左右,滿臉橫rou,裸露的臂膀上有醒目的刺青,打量了眼小混混身后的賀琰,“這么小,還未成年吧,怎么帶這兒來了?!?/br> “當(dāng)然是要把他帶壞,”小混混扯了扯嘴角,“不過是他本人答應(yīng)過來的,我可沒怎么他?!?/br> 賀琰其實看到牌匾的時候就想回家了。 不是因為即將踏入陌生領(lǐng)域,而是時間太晚,超過夏毓規(guī)定的時間的話,她老人家可能要發(fā)瘋—— 本以為要不了多長時間的,結(jié)果足足走到夜晚,這混混也太不稱職,連摩托車都不記得帶一輛出來。 賀琰當(dāng)然不認(rèn)為對方是真心實意請他喝酒的。 他不怎么喝酒,也沒怎么學(xué)過。 他的所有認(rèn)知都來源于他人——惡意或善意。 善意居多,為女性,惡意也居多,為男性。 雖然不知道小混混腦回路是個什么情況,但他猜想今天應(yīng)當(dāng)是沒那么容易走掉的。 “喏,給小孩子的椰奶,解解渴?!?/br> 小混混站著這樣說道,手里遞過來一杯椰奶飲料。 乳白色的,雖然顏色粘稠得有些惡心。 小混混嘴角的笑意也是惡劣的、不懷好意的。 這時候是不是該說聲謝謝。賀琰又覺得沒必要,所以在自己即將說出不需要的時候,被對方手中的杯子猝不及防地潑了一臉——惡心的觸感,沒有甜膩到惡心的味道。 只有一股腥味兒,一股屬于男性才擁有的…… 耳邊是小混混與其他好友的大笑聲。 “哈哈哈真他媽是個傻逼!”小混混哈哈大笑,“隨便忽悠幾句就跟著過來了,還真當(dāng)我要跟你友好相處啊!” “不愧是小白臉、小屁孩!哈哈哈!笑死我了!” “來,猜猜看潑的是什么?是不是椰奶?。俊?/br> “你要不要試試舔一下味道?味道好極了!” 賀琰閉著眼,找來紙巾,埋頭將面部清理了一遍。 這是在一間包廂里。耳邊的嘲笑聲連綿不絕。 他始終保持著沉默,一直到恢復(fù)視線,他才緩慢地抬起頭來,眼里的情緒被垂落濕潤的發(fā)絲遮擋住。 一般來說,被人這么戲弄,應(yīng)當(dāng)會惡心到想吐,甚至是當(dāng)場大哭起來,因為從沒遭受過赤裸裸的惡意。 賀琰卻沒有,他滿腦子想的,滿腦子想的。 滿腦子想的:他要把眼前的人殺了。 小混混似乎是真覺得好笑至極,直不起腰,笑得眼角眼淚都出來了,他彎著腰一只手一邊拍著身旁兄弟的肩,一邊不忘繼續(xù)嘲笑賀琰的“愚蠢”。 整個包廂都是酒水的氣息,滿滿一桌子喝光的酒瓶。 或是沒有喝光的。 滴答滴答往地面不斷流淌的酒水,屋內(nèi)悶熱。 周圍只有醉鬼,站著的只有他跟小混混。 賀琰直勾勾地望著小混混的方向。 他坐在角落里,緩慢地站起身來。 小混混背對著,還在笑,笑得快喘不過氣來。 好笑。確實挺好笑的。 賀琰不動聲色地往手里塞了個空酒瓶,走到對方身后的時候便毫不猶豫地砸到對方的腦袋上,對方?jīng)]反應(yīng)過來,一聲痛呼,賀琰又反手往他太陽xue的方向惡狠狠地砸下去。 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酒瓶直接碎裂開了。 “哐”的一聲,分外刺耳。 周圍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 賀琰覺得還不夠,又將已經(jīng)碎裂開的破酒瓶往對方的脖子捅了好幾下,碎片深深地嵌入進(jìn)去。 血液迸濺到他的面頰上,他渾然不覺。 有人反應(yīng)過來,鬼哭狼嚎,大喊大叫起來:大部分是未成年,不滿十八歲,沒怎么見過世面的。賀琰又低著頭往自己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來,用力插進(jìn)對方的頭顱里。 忽然有點想知道這個人的腦部結(jié)構(gòu)是什么樣的。 世界忽然一下宕機(jī)。 手機(jī)鈴聲嘈雜,賀琰皺著眉,終于醒了過來。 怎么自己又做了這個夢,都有兩年了。 不過確實,小混混是他殺的第一個人。 能記得前因后果,就是不記得名字了。 低頭查看手機(jī):夏毓的電話。 賀琰摸了摸仍在作痛的額頭,劃開接聽鍵。 “賀琰!你做了什么!”夏毓近乎歇斯底里,“為什么阮玉進(jìn)了醫(yī)院!你又對他做了什么!” “我不在家里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現(xiàn)在——立刻、馬上滾去市中心醫(yī)院!” 賀琰頓了頓,“阮玉進(jìn)醫(yī)院了?” “你今天必須解釋清楚!阮芽也在!” “你必須過去道歉、贖罪,我答應(yīng)他們把人照顧好——結(jié)果你這狗東西趁我上班不注意,又不干人事!” “跟你爸一模一樣啊賀琰,你真他媽是個畜牲!” “我信了你的鬼話,你會改?你會改個屁!” “我他媽造什么孽了養(yǎng)了你這么個玩意兒!” “今天不管什么方法,必須去醫(yī)院——” “要下跪還是怎么樣,要進(jìn)警察局還是怎么樣!” “我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再保你了! “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