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折柳寄情/云死星得自由/將戒指變成的乳環(huán)yinjing環(huán)退回
葉星瀚發(fā)誓的當天晚上,就坐上了飛往亞國云城的飛機了。 即使他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設(shè),他還是過不了自己心底的那關(guān)。 景云宸為什么會昏迷不醒? 他到底得了什么?。?/br> 如果真的到了無藥可治的地步……他遲遲咽不下最后一口氣…是不是在等他回去? 無論如何…都要去看他最后一眼啊…… 聲聲嘆息中,葉星瀚看著窗外云海,沉沉睡去。 當他回到景家的時候,景家已經(jīng)掛滿了白色的喪幡。 他想進去看看,但看守的護衛(wèi)卻以家主臨走之前留有遺命不再見他為由將他拒之門外。 他給謝暝張晉打電話,對方卻始終無人接聽,他本來應(yīng)該早點離開的,卻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就那么待在門口不愿離開了。 一直堅持要見他最后一面…… 他在景家主宅門口站了兩天,終于見到了一身素黑的景晨。 不過一月未見,景晨看著像是蒼老了幾十歲,步履蹣跚,聲調(diào)渾濁沉悶,“你來做什么?” “我…晨先生,下奴想見主人最后一面?!?/br> 他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聲音嘶啞的厲害,“求您了?!?/br> “阿云臨走之前醒了一次,告訴我們你恨極了他,不愿意與他在一起,讓我們放過你,給你你最想要的自由?!彼麃G下一份脫離奴籍的許可書,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他與他父母弟妹的名字,除此之外,還有幾份身份證明,“拿著這東西,你就可以去辦自由人的身份證了。” 只說給他自由,卻只字不提讓他見他之事。 葉星瀚將文件收到懷里藏好,道謝之后再次請求,“謝謝晨先生…主人大恩,求您……讓我見他最后一面?!?/br> “你們已經(jīng)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br> 景晨長長的嘆息一聲,揮手讓護衛(wèi)帶他離開,“趕快離開吧,這是阿云最后的遺愿,還你自由?!?/br> 他終是沒能見景云宸最后一面。 只是在景云宸下葬許久后,偷偷潛入到景家陵園去祭拜過。 墓碑上景云宸笑顏依舊,他卻與他陰陽兩隔。 葉星瀚到了還是沒狠下心放鞭炮慶祝。 他只是將一早從身上摘下來的那幾枚他專門給他定制的環(huán)們擺在一邊。 陽光一照,環(huán)上鑲的鉆褶褶發(fā)光。 他眼睛似是被環(huán)們的光芒刺痛了,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你說……買這幾個乳環(huán)yinjing環(huán)的錢是你本來打算給我買戒指的錢?!?/br> 他開口,聲音已含了哭腔,“它們終究沒能變成戒指戴在我手上,只是變成了乳環(huán)跟yinjing環(huán),給我?guī)砹送纯嗾勰ァ?/br> 我當初既然拒絕了婚禮,現(xiàn)在…就把它們退給你吧。 對不起,云宸,我…不能與你成婚。” 他伸手撫上墓碑上的他的照片,“不是我不喜歡你,只是因為不夠喜歡你?!?/br> 他很清楚,景云宸排在他夢寐以求的自由以及互相扶持血脈相連的家人之后。 他做不到在這些都沒有得到保障的時候?qū)λ桓墩嫘摹?/br> 而景云宸因為得不到他的真心,慢慢也對他死了心。 所以…他們就那么錯過了。 “下輩子吧……” 他開口,眸光閃爍,似在憧憬未來,“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希望我們都是普普通通的平民,這樣就不會那么為難了。如果……”未說完的話對他來說有些凄涼悲慘,他低低一笑,滿是自嘲,“如果我真的那么倒霉,下輩子還是個家奴的話……我希望我們都能心平氣和的好好為彼此都想一想。你體諒體諒我的難處,我也要學著理解你的喜好,咱們都平和一點…誠實一點…或許結(jié)局也能不一樣。”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做了很多假設(shè)。 發(fā)現(xiàn)他們相遇相識的六年多的時光里,有無數(shù)個機會可以有改變一切的機會。 若景云宸最開始向自己告白時他告訴他自己的身份…… 若南衡逼他分手的時候他沒有躲避反而是陪他一起面對…… 若剛被派到景云宸身邊時他能坦誠相待…… 若他沒有處心積慮的求那一頓鞭刑讓景云宸心疼逼他放了他…… 他們或許都會有一個更好一點的結(jié)局。 可惜…沒有如果。 景云宸沒能等來這些。 “對不起……” 他再次道歉,隨身攜帶的身份證卻從衣兜里掉了出來。 他伸手拾起身份證,把它拿在手上朝景云宸晃了晃手,“謝謝你能給我最想要的自由。” 將頭靠在他的墓碑上,葉星瀚喃喃道,“云宸…我明明得了我最想要的,可為什么開心不起來呢?” 微風輕輕起,景云宸墳頭的小草隨風搖擺,似乎在回答“不知道”。 他又倏地一笑,“我忘了,你已經(jīng)回答不了我了。開心不開心的…日子總要過下去嘛!” 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后,葉星瀚站起身離開。 衣擺卻被旁邊的柳樹枝纏住了。 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拽著他不讓他走,葉星瀚心里咯噔一跳,顫抖著身子朝后看去,見是旁邊的柳樹枝纏住了衣擺,他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纏繞的柳枝解開。 他聽到“咔嚓”的一聲脆響,一根細小的樹枝便被他折斷了。 余光中,他看到墓碑上景云宸含笑的那張臉,最終選擇將這截柳枝帶走。 就當……是景云宸給自己的念想吧。 后來,他將那截柳枝制成了標本 一直隨身帶著。 直到他五十多歲時,生了一場重病,他囑咐從外地趕回來看他的弟妹在他死后將那截柳枝跟他一起葬了。 弟妹含淚應(yīng)了他。 交代完一切,他再一次陷入昏迷,在弟妹跟侄子侄女的哭聲中結(jié)束了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