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找回幽十六尸身,錦瑟無端五十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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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找回幽十六尸身,錦瑟無端五十弦 一個煙花之地,從繁華熱鬧到陰森肅殺只花了不到半個時辰。 含香樓內(nèi),遍地都是倒下的人。 有許多黑衣人來來往往,忙碌地將人拖走,關(guān)在一起。 這時,有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又恐懼又虛張聲勢喊道:“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朝廷命官,你們還不快放了我,小心我爹讓你們?nèi)祟^落地?!?/br> “聒噪?!毖褐暮谝氯擞脛Ρ吵樵谀凶幽樕?,男子被抽得臉一歪,吐出一口血,幾顆牙齒滾落在地。 “?。「C滴牙!”男子捂著臉慘叫起來。 “閉嘴?!焙谝氯瞬荒偷匾粨]劍,劍光從男子脖子前劃過,男子直接呆立當(dāng)場。 一道血痕出現(xiàn)在男子的脖頸上,男子驚恐地捂住脖頸,身下滴滴答答流了一滴黃色液體。 黑衣人皺著眉,嫌棄地提著男子,快步走了幾步,將男子往人堆中里扔。 另一個黑衣人見狀,“噗嗤”一聲,壓低聲音取笑道:“二七,誰讓你嫌麻煩,現(xiàn)在更麻煩了吧?!?/br> “多事。”幽二七冷冷看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蹦侨藬[手,肩膀卻笑得一抖一抖的。 “無聊?!庇亩叩闪俗屗龀蟮娜A服男子一眼,轉(zhuǎn)身繼續(xù)拖人。 華服男子以為自己要死了,眼淚流得滿臉都是,渾身sao臭,其他人都皺著鼻子和眉頭,無奈躲不了,只能受著。 過了好半天,華服男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死,他摸了摸脖子,上面只有一道淺淺的血痕。 再過一會兒,上面的傷口都要結(jié)痂了。 他喜極而泣,這次他學(xué)聰明了,捂住嘴巴不敢再發(fā)出聲音。 擠在一堆男男女女見到黑衣人的兇殘,都低低地哭著,不敢發(fā)出大的聲音。 一具具帶血的尸身被拖走,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很快,一切都收拾干凈。 通過大廳的路上被鋪上干凈的綢布,只為迎接那至高無上的到來。 忽然,門口一陣肅靜,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一角紫袍飄入視野,一個紫衣人出現(xiàn)在門口,他緩步而來,身后跟著兩個黑衣人。 途經(jīng)之處,所有黑衣人都躬身垂首,待紫衣人走過才抬起頭來,注視著那人走向大廳最中間的位置。 那里擺著唯一一把座椅,上面鋪上了紫金色的綢緞。 男人在座位上坐下,兩個黑衣人在他身后左右站立。 在男人面前,跪著一排或驚恐或仇恨或哀求的男人女人,他們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神望著紫衣人。 他們都是含香樓內(nèi)管事的人,還算有些分量,所以被集中在這里。 閻二從這群人面前走了過來,對座位上的男人恭敬道:“義父,含香樓大多的管事人都在這里了,還有個別不在樓中,要下追殺令嗎?” “一個也別放過?!笔哮Q的語氣很平淡,說出來的話卻有股狠毒的意味。 “屬下查到,含香樓背后有朝廷勢力,要繼續(xù)查下去嗎?” “繼續(xù)查。” “義父,那些人該如何處置?” 閻二問完,大廳之中跪在地上的人都露出極致的懼怕和驚慌。 他們覺得紫衣人下一秒就要說“都?xì)⒘恕薄?/br> 但是石呦鳴沒有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十六在哪?” 閻二有一絲為難,終究是回道:“已經(jīng)找到了?!?/br> “帶上來?!?/br> “義父……”閻二想要說什么,但看到紫衣男人的眼神,他止住了聲。 金色面具下的幽瞳沒有強烈的情緒,可閻二卻從里面看到了復(fù)仇的冷光。 他似乎明白了男人的執(zhí)著。 “把人帶上來?!遍惗χT口道。 沒有人回答,但很快,有兩個黑衣人抬著蓋著白布的擔(dān)架從門口快步進(jìn)來。 進(jìn)門時,一陣風(fēng)吹過,白布飄起又落下,一張青白的臉出現(xiàn)又隱于白布下。 石呦鳴站起身來,閻二跟著他身后。 兩個黑衣人抬著擔(dān)架來到紫衣人面前,低垂著頭,一動不動。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掀開了白布,露出了下面青白僵冷的臉。 這是一張年輕的臉,蒼白消瘦。 他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正是扎高馬尾策馬奔騰的年齡。 他睡著的樣子,臉上有著符合年齡的稚氣。 他的臉上帶著血跡和污漬,脖頸上也有污垢,身上的干凈黑衣看起來是被人臨時套上的,與他整個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一股難聞的味道從青年身上散發(fā)出來,既有干涸的血腥氣,又有尸體發(fā)臭的味道,還有一股交媾后久未梳洗的腥臭。 青年被找到時的狀態(tài)實在是不好看,所以閻二才不想讓義父看見。 本以為義父看一眼就會讓人下去,沒想到對方卻用平靜的語調(diào)吩咐道: “打水來?!?/br> 他愣一下,才用眼神示意了一個黑衣人,那個人悄然退走。 “在哪里找到他的?”石呦鳴忽然問道。 閻二回道:“抓了一個下人,他本是要把人處理掉的,因為偷懶就藏在了柴房,準(zhǔn)備再等一個人一起處理掉?!?/br> 袖袍下的手指明明在抖,是怒,是殺意,石呦鳴卻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玉佩呢?” 閻二從懷中摸出兩塊玉佩,恭敬送上:“都在這里?!?/br> 石呦鳴看著閻二手中的兩塊圓形玉佩,上面穿著金絲繩,鏤刻著幽冥殿的象征圖案,還有代表著他們身份的數(shù)字,“幽拾伍”“幽拾陸”。 他從閻二手中拿起兩塊玉佩,其中一塊忽然裂開,裂痕的另一半摔落在地面。 清脆的聲音在安靜肅穆的大廳中顯得如此明顯,大廳中好像更安靜了。 石呦鳴怔怔看著手中還剩一半的那枚玉佩,上面印著“陸”字。 閻二在面罩下的臉神色大變,他連忙撿起玉佩,雙手舉起,承給似乎是怔住的男人。 “你在怪我嗎?是我來晚了?!?/br> 閻二聽到男人低語道,從自己手里接過那枚斷玉。 許多黑衣人都將頭垂得更低了,他們生怕自己再聽到不該聽的。 “義父……” 閻二剛要說什么,打水的黑衣人回來了,端著水盆恭敬站在一邊,他只得皺著眉頭止聲。 石呦鳴將玉佩收在袖中,拿起盆邊的白色毛巾,浸濕擰干,為睡著的青年擦拭著臉上的污垢。 閻二看著男人認(rèn)真的動作,不知為何,忽然心中一堵,竟有種酸澀的感覺。 “閻二,”低頭擦拭的男人忽然開口,頭未曾抬,“去查。但凡動過他們的人,都?xì)⒘恕!?/br> “管事、打手、老鴇,也殺了。” “其他人……”男人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才輕嘆道,“算了,無關(guān)人,便放了吧?!?/br> 閻二微詫,仍是低頭道:“是?!?/br> 他能感受到義父身上陰冷的殺意,本以為今日會大開殺戒,惹起一番江湖風(fēng)波。 卻沒想到此刻卻輕輕放下了。 義父究竟是如何想的? 他實在猜不透,只能暫且不去想。 他轉(zhuǎn)身,打著手勢,示意其他人將大廳跪著的人拖走。 他之前點了這些人的啞xue,就是為了讓這些人安靜些。 此刻看來確實是很明智的。 他還需要對這些人嚴(yán)刑拷打,才能查出義父想要的結(jié)果。 “無關(guān)人”究竟怎么算,沒有這些人的招供,可不好辦啊。 好在讓他們開口,對自己來說并不難。 他總有辦法讓人開口的。 “義父,屬下先告退?!?/br> “去吧?!?/br> 男人仍低著頭,在為青年擦拭脖頸。 閻二離開后,大廳中只剩下紫衣人和抬著擔(dān)架、端著銀盆的三個黑衣人。 垂著眼的紫衣男人,低頭看著臉上脖頸上都干凈了許多的青年,用輕柔的聲音道:“本來想用他們的血洗地的,但我恐怕你不喜歡看,沒有人生來就喜歡血腥的吧?他們的血那么臟臭,還是不要看了?!?/br>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受,再忍一下,回家就解脫了。” 男人撫了撫青年的鬢角,似在沉思,三個黑衣人一聲不發(fā),沉默漸漸令人汗毛豎起。 大廳中彌漫著一股殺意,時有時無,時強時弱。 與外面的聲響相比,房間內(nèi)的安靜簡直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閻二回來了。 “義父,這里屬下可以處理,您要回殿嗎?” 沉思的男人收回手,抬起頭看了看外面,道:“本座先回。這里,燒了吧?!?/br> “是。” 石呦鳴和一干人帶著幽十六的尸身回到了據(jù)點,帶走了幽十五。 沒有耽擱,他們回到了幽冥殿。 在山谷中,一把火點燃了躺在柴火上的青年。 熊熊大火外,一個黑衣人站在點火的紫衣人右手邊微靠后的位置。 什影看著男人屏退所有人,親手點燃了柴火,表面看不出什么情緒。 可他總覺得,對方身上有一種沉重的悲哀。 風(fēng)吹動火苗亂舞,飛舞的黑灰落到男人頭上身上,男人都沒有動一下。 男人的目光透過紅黃的火焰,落到火堆中的黑影上。 黃色的光在他金色面具上跳躍,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 良久良久,直到火焰熄滅,只有燃燒未盡的黑炭和中心的一堆白灰。 什影抱起旁邊地上的白色大瓷瓶,遞給男人。 男人走到白灰中間蹲下,捧起帶著火星的guntang的白灰,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道: “質(zhì)本潔來還潔去,這下你真的解脫了。” 男人將白灰捧入瓷瓶中,憑著高深的內(nèi)力,火星根本傷不到男人分毫。 什影想要蹲下幫忙,卻被男人擺手制止,他只能單膝跪下守著男人。 男人一捧一捧地白灰裝入瓷瓶中,直到裝滿,他才站起身來。 他在往回走時,一片猶如黑蝴蝶般的巨大黑灰從天空落下,飄飄搖搖,落到他的肩膀上。 男人看著肩頭的顫動如蝶翼的黑灰,有些發(fā)怔,他夢幻般道:“去吧,不要回來了。” 像是聽懂了男人,黑蝶順著一陣風(fēng)從他肩頭飛起,又往遠(yuǎn)處飄去。 什影看著這一幕,心里好像堵著什么東西。 他跟著男人回到地下,兩人來到存儲秘密資料的密室,男人將瓷瓶放在桌上。 石呦鳴看著室內(nèi)一排排的架子,忽然有些幻視了一下,他總覺得眼前這地方很熟悉。 可他不過是穿越來后第二次來這里,第一次來也只是隨便看看。 他拉開一個柜子,將瓷瓶放了進(jìn)去。 閻二遞過一只筆來,石呦鳴在柜面貼的空白紙條上寫下了“幽拾陸”三個字。 他來到一個位置居中、外面花紋特殊的抽屜面前,抽屜面上貼著字條“玉魂”。 他從袖中取出幽十六的兩半碎玉,拿在手中看了兩秒,才拉開了抽屜。 映入眼簾的是一堆或完整或碎裂的玉佩,鋪了整整一層抽屜。 有些玉佩有黑色,似被火燒過。 有些斷玉斷裂處滲了紅褐色,似是人血滲了進(jìn)去,不知當(dāng)初玉佩浸在主人的血泊中多久才滲得如此深的。 匣中每一枚玉佩上都有數(shù)字的痕跡,有些可以完整看到,如冥拾玖,幽叁貮等,有些則不全了,只能看到伍、柒、捌的部分。 什幽冥在這里收集了每一個死去的義子的玉佩,賜予頂替上來的義子新的玉佩。 所以這匣子中才會有那么碎玉,匣子還被名為“玉魂”。 石呦鳴來親點原主留下的東西時就發(fā)現(xiàn)了這里,他不忍看,便沒細(xì)看。 每一塊玉佩背后都代表著原主曾經(jīng)的義子,都是鮮活的年輕生命。 沒想到這么快又第二次打開了它。 他將手中的玉佩放入其中,玉落到玉上,有清脆的聲響。 石呦鳴看著分裂開來的“拾”和“陸”兩塊碎玉,閉了閉眼又睜開眼,他抿著唇將抽屜關(guān)上。 抽屜正要合上時候,一塊玉滑動了一下,露出了下面的木板,上面有明顯的刻痕,似乎是字。 他忽然頓住,重又拉開抽屜,用手扒開幾塊玉佩,露出更多的底部。 幾個鏤刻的字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只是當(dāng)時……” 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心底升起,石呦鳴忽然心跳加速,仿佛有什么秘密即將被發(fā)現(xiàn)。 他重又撥開一片區(qū)域,這次他愣住了。 “此情可待成……只是當(dāng)時已惘……” 指尖忽然一陣顫栗,石呦鳴用力地扒開其他的地方,越來越多的字出現(xiàn)他的視野里。 它們組合在一起,化為一道巨雷,在他腦海中炸響,他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義父!”什影驚呼一聲,上前一步,扶住了男人的手臂。 他本是看著男人放下殘玉,心中在為男人憂心。 卻見男人在關(guān)上抽屜時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越來越急,撥得匣中玉佩亂響。 他在男人身后,也留心看了,是一些字,合起來,好像是一首詩。 他不知道這首詩有什么特別,卻沒想到男人竟然驚到后退一步。 這可是他心中萬事都處變不驚的神明??! 忽然,肩膀被用力抓住,什影對上男人面具下的眼神,整個人愣住了。 那是怎樣一種恐怖的山雨欲來的眼神,像是要摧毀一切。 “這些字是誰刻上去的?”男人一字一句地問道,手下的力道越來越大。 什影瞪大了眼:“義父,這是您刻的呀!” 一道驚雷炸響,男人忽然痛苦地捂住頭,往后踉蹌倒退,直到撞在身后的柜子上才停下。 “義父!您怎么了?義父!”什影大驚失色,撲上去扶住了男人的手臂。 石呦鳴無法回答,他的腦子像是擠入了無數(shù)個聲音和畫面,痛得要炸開。 眼前忽然出現(xiàn)許多重影,無數(shù)相似的畫面在眼前交疊,無數(shù)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重疊回蕩。 一匣一匣的玉從眼前閃過,每一個匣子長得一模一樣,但里面的玉卻不一樣。 有的多的,有的少,有的混亂,有的整齊。 他看到有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不斷地出現(xiàn)在幾個畫面中,顫抖著將刻著“閻壹”“影子”“閻叁”“閻貮”等等字眼的玉放入到匣子中。 他聽到同一個聲音或低沉或悲憤或死寂或慘笑著念出同一首詩……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咳咳……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咳咳……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淚?誰的淚?……藍(lán)田……藍(lán)田日暖玉生煙……” “哈哈哈……此情可待成追憶……哈哈……只是當(dāng)時已……已惘然……噗……” 絕望的聲音止于噴涌而出的鮮血,眼前恍若有紅色的血飛濺,各種不一樣的紅色畫面,像一幅又一幅的潑墨畫。 有些血從充滿熟悉感的一個又一個黑衣人身上噴涌而出,有些血從第一視角飛出,恍惚間看到一柄鋒利的劍從脖頸上劃過,握劍的手正屬于第一視角中的人。 到處都是鮮血,自己的,別人的。 還有一具具倒下的身體,黑衣的,還是黑衣的…… “義父!您怎么了?我該怎么做?”什影抱著男人站立不穩(wěn)的身體,驚慌而無措地問道。 男人不答,只是緊緊捂住腦袋,口中泄出痛苦的呻吟。 什影從未感到如此地?zé)o助。 以前,他總是覺得,無論自己成功還是失敗,生還是死,這個男人總有辦法解決一切。 他從不擔(dān)心自己的生死,也不為男人過分擔(dān)憂,因為自己沒資格。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遭遇這種讓他分寸大亂的事。 他自己的生死他可以不在意,但是這個人不行。 他總認(rèn)為男人強大到有辦法解決一切困難,卻沒想到這個困難本身就來自于這個男人。 此時此刻,誰有資格、有能力幫這個本身就強大無比的男人? 什影正方寸大亂間,一只手臂死死地抓住了他。 他對上了男人面具下通紅的眼,對方明明在看著自己,卻像是透過自己看到了千里遠(yuǎn)。 “此情可待成追憶……” “什么?您說什么?”什影連忙問道。 “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 男人用力地吐出這句話,手指越來越用力,幾乎要抓進(jìn)他的rou里,捏碎他的骨頭。 就在什影不知是好之際,男人忽然猛地噴出一口血,往后倒去。 “義父!” 什影心臟一縮,驚駭出聲,顫抖著接住了男人倒下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