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七周目的回憶,八周目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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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七周目的回憶,八周目的主角 純黑的空間中,只有中間的空地的上面,有一片光亮不知從何處投射下來。 一個紫衣人閉目盤腿坐在中間的光亮處,白得刺目的光在他身上打下一層不真實的朦朧色彩。 紫衣人緩緩睜開眼,眼神憂郁而深邃。 在他身前的空地上,一個一模一樣的紫袍人緩緩出現(xiàn),盤坐在他的對面。 對方簡直像是他的鏡像,但細看之下,就會發(fā)現(xiàn)后出現(xiàn)的紫袍人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虛影緩緩開口道: “你來了?!?/br> “我不知道你是幾周目,但我是一周目,你可以叫我一號?!?/br> “在我之前,未有失敗之教訓(xùn),我向來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從不考慮失敗。” “但有時成功與失敗的界定,并不在于你得到了什么,而在于你失去了什么?!?/br> “我初來時,便是青年時。那些孩子,是我一個一個教大的。那段時間,我很快樂?!?/br> “或許是我太過自負,我總是帶著面具,他們不懂我的快樂,只是敬我愛我?!?/br> “我以為未來還有很長,我將用余生來改變他們的命運?!?/br> “我自認可以掌控一切,可當我失去了最重要的珍寶,我才明白,失敗很簡單?!?/br> “只要失去不能失去的,便足夠了?!?/br> “我輸了閻一和閻三,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絕望之時,我想起了我來到這里的原因。” “只要世界邏輯不圓滿,一切就可以重來?!?/br> “我殺了很多人,并計劃好了自己的死亡,我一定會成功?!?/br> “若你能聽到我這番話,便是我成功了?!?/br> “我雖已去,后者當以我為戒,萬事慎重?!?/br> “記著:我們輸不起?!?/br> “因為懷揣著的玉,太多了?!?/br> 虛影說完,漸漸消散,對面的紫袍人靜靜地看著虛影消散。 安靜的空間中,又一個紫衣虛影出現(xiàn)在上一個虛影的位置。 “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知道,‘我’成功了。我是二號?!?/br> “世界的邏輯真的非常重要,你可以繼續(xù)利用這一點,只是有一點,你須記著?!?/br> 虛影的眼睛看向前方,灼灼如火,明明紫袍人在他對面,他卻看不見,目光穿過紫袍人,看向了更遠的地方。 “一旦發(fā)現(xiàn)無法挽回,不要猶豫,馬上破壞世界的邏輯線?!?/br> “世界的完整度一直在提升,比起一號,我這次的世界邏輯更加完善了。” “也就是說,如果不及時破壞世界線,或許世界會漸趨完善,晉級成功。” “那么我們便再沒有機會了?!?/br> “我和一號一直以為,是我們不夠強,才護不住身邊的人?!?/br> “這次我拼命變強,甚至決定對主角團痛下殺手……沒想到……” 男人苦澀地笑了下:“你敢相信正道那邊有近乎超凡神話的存在嗎?” “我和一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就在我要對正道趕盡殺絕的時候,他們就出現(xiàn)了……” “影兒他們?yōu)槲移闯鲆粭l血路,我才忽然醒悟,這終究是世界變來的,哪有熱血漫反派將正派屠滅的呢?” “所以世界才會造出這么離譜的存在來阻止我……我明白得太晚了……” 男人帶著歉意看向面前:“我已失去太多,抱歉,只能辛苦你了。” “另外,系統(tǒng)被重啟了,它忘了上周目的一切,但這周目的盡頭,它愿意陪我歸零。你可以信任它?!?/br> 說完,二號就像一號一樣消失了。 而盤坐的男子,神情悲憫,靜靜地看著三號出現(xiàn)。 第三個虛影剛一出現(xiàn),就苦澀地開口道:“我又錯了?!?/br> “同一個錯誤,為何我會犯兩次?” 男人皺著眉,閉了閉眼又睜開道:“因為正道有不可戰(zhàn)勝的超凡存在,我本不愿做什么反派、讓他們做殺手,于是我開始從黑轉(zhuǎn)灰,洗白幽冥殿?!?/br> “可是,”男人自嘲地笑,“我忘了邏輯——洗白弱三分啊?!?/br> “一只猛虎只是臥倒,就有鹿子敢撂腳,就因為我暫時蟄伏,就被一群蠢貨碰碎了我想方設(shè)法想要護住的寶貝?!闭f到這里,男人臉上殺氣騰騰。 “就算我殺了那些蠢貨又如何?挽得回他們嗎?” “你應(yīng)該懂了,里怎么可以沒有終極大反派呢?如果不做反派,我們便沒有用了?!?/br> “所以,我還是拿起了屠刀……” “只是,我已無法前行,我舍不得失掉的寶玉……或許,是我太自私……” 男人用歉疚的眼光,望著前方道:“對不起,辛苦你了?!闭f完帶著歉疚和不舍消散了。 四號緊接著出現(xiàn),他不像之前的三位直接開口,而是沉默了一會兒才出聲道: “如果可能的話,自我以后,不要重啟了?!?/br> 男人抬起眼,眼中有著凝重的思索。 “有兩個問題已經(jīng)顯露端倪。一是無論如何都有一個意外影響我的計劃,二是我醒來的時間明顯推后了?!?/br> “先說第一個,三號試出了陣營不可逆,我自不會再自尋死路,所以我選擇與正道緩和關(guān)系?!?/br> “這倒不難,不過是裝弱罷了,大家半斤八兩,有來有往,與對方永遠打平,就可以了?!?/br> “只是,這原本是武俠,竟然出現(xiàn)了朝廷,朝廷派軍隊肅清江湖,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br> “絕世高手陷入千軍萬馬中,尚且險象環(huán)生,更何況他們實力不如我,自然損傷慘重,想要與朝廷搭上關(guān)系也因為血海深仇做不到了。” “就像正道超凡一樣,朝廷也是個意外,或許,我們永遠等不到得償所愿的那天?!?/br> 男人抿了抿唇,望著前方的目光透露著迷茫和不安。 “這只是其一,其二是我發(fā)現(xiàn),每一次重啟,我們醒來的時間都在推后?!?/br> “一號說,他剛來時是青年,二號三號并未提及,但我來時已壯年,而且我的少年們已經(jīng)被人培養(yǎng)過了?!?/br> “一開始我很后怕,我之前究竟是誰在主宰他們的命運?” “后來我發(fā)現(xiàn)那人應(yīng)該是三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男人的眼神染上了些許惶恐,他深吸一口氣道:“我不知道我之后重啟是什么時間點,萬一跨度很大,我現(xiàn)在失去的東西就可能成為之后的人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br> “你記得那些寓言故事嗎?越是貪求更多的人,越是一無所有。” “我們重啟得越多,我們失去得便越多!” 男人一口氣說完,他鄭重地對面前的虛空道: “所以,如果結(jié)局沒有那么糟糕,就不要重啟了,就讓世界成真吧?!?/br> “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我們只要護住大多數(shù)就可以了?!?/br> “我們不是神,我們輸不起?!?/br> 男人說完,沉默了一會兒才自嘲道:“話雖如此,我自己卻做不到。” “我失去的太多了,沒有辦法,只能把未來托付給你……” “拜托了,一定要贏,我們不能一無所有。” 男人帶著愁苦和歉疚的神色消散了。 面對三號的懊悔和四號的勸誡,坐在虛影對面的男人只是靜靜地看著。 他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越來越悲哀。 又一個虛影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這是五號。 男人臉色蒼白,眼下發(fā)青,眼里充滿了疲憊,他捂著唇咳嗽了兩聲,才緩緩道: “四號說的兩點都沒有錯,我再次用經(jīng)歷驗證了。總是有意外,時間提前了?!?/br> “我聽了四號的勸告,明白他的擔憂,也下定決心,一定要認真對待每一步,能不重啟絕不重啟?!?/br> “可是,咳咳……”男人咳了兩下,喘了口氣道:“如你所見,我失敗了?!?/br> “朝廷既然存在,我便提前接觸了朝廷,與一個心機深沉的妖孽周旋許久,雖然我們有了關(guān)系,但我一直在防備他?!?/br> “朝廷這邊算是暫時解決了,我不敢松懈,防備著四號說的意外……咳咳……可意外若能被防備,那能叫意外嗎?”男人自嘲地笑著,眼里卻是深深的痛楚。 “這時,北方游牧民族國家北戎居然打過來了!” “幽冥殿此時已與朝廷有合作,朝廷要幽冥殿去刺殺敵軍將領(lǐng),我應(yīng)了下來。一是不愿與朝廷撕破臉,二是擔心朝廷真倒下幽冥殿可能成為流亡者。要知道中流沙的下場并不好。”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之前派軍隊剿滅江湖時那么威風的朝廷,居然打敗了。” “敗得莫名其妙,它不是輸在武力上,而是輸在內(nèi)政上,文武官的矛盾、皇權(quán)與軍權(quán)的矛盾,導(dǎo)致了整場戰(zhàn)爭一直被拖后腿。” “朝廷倒是跑得飛快,逃亡北方,剩下大片土地拱手讓與異族,朝廷還下令,讓幽冥殿去繼續(xù)抗敵,呵……” “我自不愿做朝廷的犧牲品,只是幽冥殿根基在南方,若出走我們真成流沙了?!?/br> “我正為難之時,傻孩子們倒是幫我省了功夫,我不用選了?!?/br> “想一想葫蘆娃救爺爺吧,戰(zhàn)時刺殺有人出了意外,傻孩子記著這筆血仇,不肯離開,反而一個一個逃出去送,這就算了,那幫正道主角團也去了,慫恿了好些傻孩子……” “可他們不知道,別人是主角團,而他們卻是走在洗白路上的反派?!?/br> “洗白弱三分,不是說真的弱了,而是說他們?nèi)菀妆粍∏闅ⅰ?/br> “我始終記著四號的話,若能不重啟就不重啟。” “可仇恨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我被他們裹挾了……” 男人嘆了口氣,有著深深的無奈,唯獨沒有責備和恨意。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算成功逃亡,那是我能接受的結(jié)果嗎?” 男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好在沒有如果……只是……對你不起。” 男人說著,眼中滿是愧疚的憂郁。 “我還有一言,你須仔細:重啟會影響我們的精神狀態(tài)?!?/br> “原因很簡單,腦子里同時裝上幾重交疊的記憶,負荷太大,容易分不清。 “我猜之前他們的癥狀并不明顯,覺得在承受范圍內(nèi),也就沒說,但我明顯感到精神出了問題?!?/br> “這種問題會越來越嚴重,我擔心之后精神受損再想力挽狂瀾就更力不從心?!?/br> “所以,雖然我自己沒有做到,我還是要說和四號一樣的話,如果可以,千萬不要重啟了?!?/br> “我走了,一切就交給你了?!?/br> 男人說著,疲憊地閉上眼,緩緩消散。 一直存在的紫袍男人一動不動,看著一個又一個虛影出現(xiàn)又消失,眼中只剩悲憫。 六號一出場,就冷笑道: “此刻的你應(yīng)該和以前的我一樣,聽到前面幾個家伙說話,就在心里罵他們。” “嘴上說著不要重啟了,自己卻不斷重啟重啟,把事情交到別人手上?!?/br> “我也不勸你不要重啟,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我醒來時,已經(jīng)錯過了冥十九?!?/br> 男人雖然冷笑著,眼里卻分明是深深的懊惱。 “冥十九不是被我耽擱的,是被五號。你以為我是在譴責五號嗎?不是?!?/br> 男人的神情現(xiàn)出了苦澀的裂痕:“我只是想說,幽三二可能被我耽擱了。每一次重啟,我們都在失去?!?/br> “算了,如果有辦法,我們何必走到這一步。你把這些事記下吧?!?/br> “五號的仇我一直記著,我隱姓埋名入朝,什么齷齪手段都用了,才控制住朝堂。” “朝廷內(nèi)部問題解決,這次大戰(zhàn)雖有傷亡,但幽冥殿未元氣大傷。我本是不想重啟的?! ?/br> “可這時天降洪災(zāi),洪水肆虐,朝廷剛打完戰(zhàn),國家疲敝,救災(zāi)不力,天下生靈涂炭,瘟疫蔓延。” “習(xí)武之人本是最能抵御疾病的,可幽冥殿偏偏多人感染,我明明做了措施隔離,可他們有各種理由感染,感染前無任何征兆,感染后卻很快藥石無醫(yī)。” “我去找青霉素,卻沒有用。堂堂武林高手,竟因瘟疫病死,這是多大的笑話啊?!?/br> “曾經(jīng)我拼命思考‘意外’究竟是什么原理,為未知的意外失眠驚醒。這次,我卻一下子明白了‘意外’的含義。” 男人的眼里閃著理智冷靜的光芒,雖有譏諷,卻有著一針見血的銳利。 “‘意外’之所以離奇地到來,正因為我們拼命地挽留?!?/br> “幽冥殿越發(fā)展越壯大,這不符合邪不壓正的邏輯。所以世界才會生出許多意外來削弱幽冥殿的實力。” “枉我們奔波幾周目,卻像盲人摸象,根本沒抓住關(guān)鍵?!?/br> 男人自嘲地冷笑了一下,復(fù)又現(xiàn)出冷酷理智的神情。 “所以,下一周目的方向很明確了——削弱幽冥殿的實力?!?/br> “與其讓‘意外’來,不如我們親自來,至少在可控范圍內(nèi)?!?/br> “如果有可能的話,下一周目就結(jié)束吧。拖得越久,錯失越多?!?/br> “當然,決定權(quán)在你。反正我只屬于這一周目?!?/br> 男人說完,閉上眼睛,果斷消散。 這一次出現(xiàn)的紫袍男人,與之前的不同,他臉上帶著冰冷的金色面具,身上的氣息也是陰氣森森的。 他冷冷地掃過眼前,像是對陌生人一般道:“我是七號。” “如六號所言,我錯過了幽三二,輪回必須止于你我,不可再試錯。” “六號說的削弱,我認為還不夠。我不相信事情會那么簡單,我想知道這一切的極限在哪里,所以我做了什幽冥?!?/br> “為了避免世界邏輯圓滿,我讓什幽冥保持了僵硬的反派邏輯,不停地給主角團送人頭,每次都送他們剛好吃得下的?!?/br> “這是在為成功鋪路,我沒什么舍不得的。” 嘴里吐出冷酷的話語,男人抿了抿唇繼續(xù)道: “我沉迷練武,采補影子,吸人內(nèi)力,搜集丹藥,拼命變強,然后去挖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br> “我像一條瘋狗,逮到誰咬誰,天下人聞我名喪膽,我也接觸了更多隱藏勢力?!?/br> “如我所料,事情不像六號想得那么簡單,這世界隨著邏輯鏈的完善,越來越復(fù)雜。” “或許我們并不能窮盡這一切,但六號給出的方向沒有錯?!?/br> “將一部分人逼到正道去,他們反而能活,因為他們擁有了主角團的身份?!?/br> “一捧沙抓在手中,手指越是用力,沙就漏得越快,學(xué)會放手才能夠留住更多?!?/br> “另外,我在正道、朝廷、北戎都有身份,無論他們選擇了什么路,我都有能力將他們庇護在羽翼之下。” “下一步,你知道該怎么走了吧。” “還有,精神的混亂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我的身體和精神,最多兩三次,我們將失去正常的行動能力?!?/br> “時間不多了?!蹦腥俗詈蟮囊痪湓捯馕渡铋L,他的身影也在聲音的余韻中消散了。 好久好久,紫袍男人的面前沒有再現(xiàn)出虛影來。 “六號錯過了冥十九,七號錯過了幽三十二,我錯過了十六。” “沒有時間了?!弊吓勰腥肃?。 男人眉宇間滿是疲憊,無數(shù)的回憶穿插交錯,他分不清究竟這些回憶屬于那一周目。 但他知道,他必須成功。 前面七個周目為他試探了這么多,七號為他鋪了這么多的路,如果他再失敗,九號或許狀態(tài)比他更糟糕。 不會有九號了,一切都將止于八號。 他發(fā)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