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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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八點左右的樣子,太陽終于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拖著疲憊的身軀準(zhǔn)備回家睡大覺,天色這時才漸漸地暗了下來,只是依舊悶熱得令人窒息。 余耀和三狗此時正站在一家回收廢品的店門口大喘著氣。 那天在醫(yī)院時,余耀問醫(yī)生,如果這個病不治會怎么樣,醫(yī)生告訴他,如果一直不治,那最壞的結(jié)果可能就是患上肛門癌。 余耀經(jīng)歷過許多的痛苦,但是他都忍過來了,現(xiàn)在如果要因為這個病挺不過去,他覺得不甘心,所以他一定要治。 可要治病就得有錢,怎么賺錢,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像三狗一樣撿瓶子,于是他從天還沒亮就起床,跟著三狗在外面撿了一天。 看著面前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穆椴伎诖?,他伸手拍了拍,感到心里也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他興致勃勃地想著明天還要比今天再多撿上一袋。 想到這兒他提起裝滿空瓶的麻布口袋“砰”的一下放到店門口的電子秤上,抹了把額頭和臉上的汗,伸長脖子往店里面瞅。 只見地板上到處都是散亂的廢紙,老板正雙腿大岔地坐在一張低矮的小木板凳上,專心致志地用塑料繩子捆著一沓舊書,腳上穿的雙很舊的夾腳拖鞋,旁邊兒還擺放著許多已經(jīng)捆好了的書和廢紙。 狹小的店里被各式各樣的破銅爛鐵給塞滿,擁擠得不成樣子,完全沒有多余的地方可以下腳,所以很多的大型破爛兒就直接橫七豎八地堆在了門口。 余耀提起一口氣朝里面大聲喊:“老板,賣廢品!” 老板聽到后便立刻停了捆書的動作,把手往褲子上拍了兩拍,雙手撐著膝蓋起身,抬起右腳左一下右一下地掃出一條道走了出來。 老板名叫鐘建國,三狗撿的破爛兒一直都是賣到他這兒來。 從鐘建國起身開始三狗就一直開心地在笑,看到他出來后更是屁顛屁顛地湊了過去。 “來了來了,喲,三狗今天來啦?!?/br> 鐘建國熱絡(luò)地拍了兩下三狗的肩背,然后回過頭熟練地在電子秤上按了起來。 “十二塊六?!?/br> “這么少?我全都壓扁了裝的呀?!庇嘁豢舷嘈?,扯著口袋硬要讓鐘建國看看里面。 鐘建國有些不耐煩地瞥過臉把上半身往后仰了仰,手把余耀扯開的開口給捏住,說:“我知道我知道,小朋友,我干這行這么多年,不可能坑你的,來,你看看,這是四點二公斤對吧?”他把余耀推得離秤更近了一些,指著顯示屏上的數(shù)字讓他看。 “嗯?!?/br> “也就是八點四斤,是不是?” “嗯?!?/br> “然后我們是每斤一塊五這么算,八點四乘以一點五,是十二塊六,沒算錯吧?”鐘建國掏出手機(jī)用計算器算給余耀看。 “一斤才一塊五啊……”這比余耀先前想的還要低,他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樣下去錢多久才能存夠。 “害,這是塑料瓶,又不是黃金,別的地方才算一塊三哩,你隨便出去找個收廢品的地兒問問看是不是吧?!?/br> 余耀失落地低下了頭,人老板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好再說什么,于是他指了指三狗那一口袋說:“好吧,那稱稱三狗的吧?!?/br> 鐘建國疑惑地看了看三狗,又看了看余耀,沒去管三狗那一口袋,而是一腳踩在秤臺上,肩膀也斜靠著秤頭,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br> 他隨手捏了捏余耀的臉蛋兒,問:“你這小孩兒不回家,跟著三狗撿瓶子玩?” 余耀有些驚訝,因為這還是除了三狗以外第一次有人主動關(guān)心起他,所以他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我也是流浪漢?!?/br> 誰知鐘建國聽了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他說:“第一天流浪吧,怎么業(yè)務(wù)好像不是很熟練啊。” 余耀在心里嘀咕,自己現(xiàn)在本來就是流浪漢,其他人也都這么認(rèn)為,他又沒說錯,難道這人是在嘲笑自己當(dāng)流浪漢都還不夠格? 這樣想著,他偏過頭,不去理會鐘建國的話。 鐘建國倒也厚臉皮,不怕貼他冷屁股,他繼續(xù)試探著問余耀:“離家出走呢吧?” 余耀小聲哼了一聲,語氣yingying地說:“我沒家。” 鐘建國放下秤臺上的腳,往地板上杵了杵拖鞋鞋頭,把身子站正了問:“沒家?你父母呢?” “我媽跑了,我爸把我趕出來了?!边@還是余耀第一次和別人說起這個事兒。 鐘建國突然壓低了聲音湊近余耀:“孩子,這話可不興瞎說啊?!?/br> “是真的,我沒瞎說?!庇嘁偷匕杨^轉(zhuǎn)了回來,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著鐘建國。 鐘建國這才意識到事情不簡單,他立馬神情嚴(yán)肅了起來,接著問余耀:“那你住哪兒呢?!?/br> “我和三狗住在一塊兒,不信你問問他?!庇嘁络娊▏詾樗谡f謊,著急地指著旁邊一直呆站著看著他們的三狗。 三狗一聽,連忙點頭,頭都要點掉了。 他趕緊幫著證明:“嗯嗯,余耀,和三狗,住一塊兒?!?/br> “我信,我信,叔叔沒不信?!辩娊▏f著,轉(zhuǎn)身進(jìn)了店里,從里面取了三根塑膠凳出來。 三狗倒積極,不用鐘建國叫,自己主動就從鐘建國手里接過凳子坐下,一看就是經(jīng)常這樣。 鐘建國把另外兩根凳子也放在地上,手掌拍了拍其中一根,對余耀說:“來,孩子,來坐下?!?/br> 余耀看了一眼坐著認(rèn)真玩手指的三狗,猶豫了一下后還是坐下了。 鐘建國也在余耀旁邊坐下,他小心翼翼地問:“孩子,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兒了?跟叔叔好好說說?” 余耀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真不說?沒準(zhǔn)兒叔叔可以幫到你呢?” 余耀這才抬起了頭,他半信半疑地問:“叔叔愿意幫我?” “當(dāng)然?!辩娊▏鴮χ攘藗€ok的手勢。 余耀沉思了一會兒,把自己被父親家暴又被趕出家門以及自己被性侵得病的事全部都講給了鐘建國聽。 鐘建國是越聽越憤怒,最后竟直接拉起余耀說:“走!我們?nèi)ゾ炀?!?/br> 但沒想到余耀竟蹲在地上不肯走,任鐘建國怎么拽也拽不起來。 “這是咋了,孩子?”鐘建國納悶兒了,按道理來說,他這個年齡的孩子不該怕警察了啊。 余耀接下來的話就直接解答了鐘建國的疑問。 他說:“叔叔,我怕警察把我給送回去了?!?/br> 其實余耀以前自己去過一次警察局,他告訴警察他爸爸打他,還把身上青青紫紫的傷也給警察看了,可他爸爸來了后,說他的傷是在外面搞的,只是正好和他吵架了才跑來警察局的。 最后他爸爸只被罰了幾百塊錢,而他又被爸爸帶回去打了一頓。 鐘建國愣了愣,仔細(xì)想了想,現(xiàn)在確實拿不出足夠的證據(jù),僅憑一個未成年孩子的一面之詞,警察多半是不會相信。 他嘆了口氣,怪自己沒考慮周全。沒關(guān)系,警察不信,他信! 他摸了摸余耀的腦袋,蹲下身和他平視,溫柔地問他:“孩子,你說你那個病要多少錢?叔叔幫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