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男生要追你
酒吧里燈光曖昧,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音樂響起后陸續(xù)走進舞池,有一個人跟著音樂即興搖擺的,也有兩個人輕擁搞著曖昧的,都很享受這種跟性激素打擦邊球的氛圍。 季嶼解開兩顆襯衫紐扣,頸間那條細細的白金項鏈把他修長的脖頸和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線條勾勒的清晰而性感。 他雙手自然環(huán)上莊亦麟的腰,感覺得出莊老師還是挺瘦的,腰間的皮rou薄骨嶙峋,但跟臀部銜接的那道弧度卻異常飽滿,讓人抓不住想要往下探尋的沖動,不過季嶼還是忍住了,他不想冒犯莊老師——起碼不是現(xiàn)在。 莊亦麟被季嶼松松垮垮的圈在自己懷里,并沒有抗拒,倆人跟著慵懶散漫的音樂移動著腳步。雖然是第一次跳舞,步伐卻出奇的合拍,仿佛熟知對方的舞步,每一次挪動都有種說不出的默契。 “你聽過這首歌嗎?”莊亦麟用只有他倆聽得見的聲音問。 “,我沒記錯吧?”季嶼近距離品著莊亦麟純欲的氣息,完全沉浸在這不大安全的氛圍里。 莊亦麟耳廓沾染了季嶼的熱氣,滾起一層雞皮疙瘩:“嗯,我喜歡這首歌?!?/br> “喜歡它什么?” “性感的調(diào)調(diào)……” “你覺得我性不性感?”季嶼稍稍低頭,略微俯視的角度讓他心中的占有欲有增無減。 莊亦麟抬起眼睨著他,櫻桃色的眼眶在墨色睫毛的襯托下更加鮮紅,一雙眼睛就這么幾近透明的打量著他,繼而道:“現(xiàn)在看是有一點……不過離開這里,你還是個小屁孩?!?/br> 季嶼顯然不服氣,帶著一點嗲聲反唇相譏:“哼,臭睫毛怪!” 頓了幾秒,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笑起來,不知是在笑對方與年齡不符的幼稚,還是笑自己毫無意義的固執(zhí),原本嚴肅認真的互撩氛圍就這么被倆人互相人身攻擊給攪黃了。 腦子走神的莊亦麟不小心踩到季嶼的腳尖,忙不迭的想讓開,不想反而被自己絆了個趔趄,就在身體失重的瞬間,季嶼圈著他的雙臂一用力,順理成章的把人緊緊抱進了自己懷里。 “是你自己撲過來的,不關(guān)我的事?!奔編Z耍個流氓還不忘賣乖。 莊亦麟鼻尖埋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里,嗅到他身上好聞的煙草木質(zhì)香調(diào),這種純男性的性感氣息確實不是小男生能有的。 “有沒有人告訴你,趁火打劫就是小男生慣用的標準伎倆?!笨v然有所觸動,但莊亦麟嘴上還是不忘唇槍舌劍。 季嶼放棄關(guān)于小男生的掙扎,挨到莊亦麟耳邊,用氣音一字一句道:“那這個小男生今天把話擺在這兒,他就是要用這些慣用的小伎倆把莊老師追到手,然后撕碎莊老師,一點一點細品他的美好……” 莊亦麟迎上他直勾勾的目光,喃喃吐出幾個字:“那得看你本事了……” 不得不說在酒吧這種荷爾蒙亂飛的場合就是適合調(diào)情,不但不會讓聽的人覺得rou麻,反而更能放大身體感官,有種身臨其境的亢奮感。 季嶼還想再說點什么,莊亦麟的手機鬧鈴卻不合時宜的響了,他拿出手機在季嶼眼前晃晃,“小孩,時間到了,希望今晚的服務(wù)能讓你滿意?!?/br> 雖然鬧鈴響的不是時候,但季嶼也只能認了,好歹這兩千塊錢沒白花,豆腐吃到了,不良企圖也表明了。 他不舍的放開莊亦麟,囑咐道:“一會兒回來路上小心點兒?!比缓缶透纱嗟碾x開了。 這句類似老公的叮囑讓莊亦麟一時沒回過神來,原地愣了半天才訕笑著走向吧臺。 阿泰全程目睹了這倆帥弟弟在舞池曖昧不清互相勾搭的肢體動作,雙手抱胸等莊亦麟過來老實交待。 “莊白白,今天又有一個客人為你獻上他的膝蓋,”阿泰給他加了點酒,推到他面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br> 莊亦麟臉上溢著嫣紅的笑,他喝了口酒:“坦什么白,就是個小朋友而已?!?/br> “是么?”阿泰這兩個字說的陰陽怪氣:“如果只是個小朋友,你為什么要喝奶油味的野格,莊亦麟你就撒歡兒的sao吧!” 阿泰從第一次給莊亦麟調(diào)酒到現(xiàn)在,基本掌握了莊亦麟喝酒的心情,其它不談,當他提出喝奶油野格的時候,肯定是他想放肆甚至放蕩的時候。 “嗐,”莊亦麟不承認也不否認:“好歹人家一甩手砸了我兩千,我不得傾盡所有讓客人滿意么,不然怎么還有下次?干一行愛一行,雖然我是小黃鴨,但也要敬業(yè),得讓我的客人覺得物有所值嘛?!?/br> “你對他真沒意思?”阿泰還是不信。 “都說了不喜歡小朋友,”莊亦麟敞了一下領(lǐng)口,似乎有點熱:“這些小孩一個比一個沖,我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兇,只經(jīng)得起寵?!?/br> 阿泰別有用心道:“要是你真不吃這型的,那他下次再來我可就要有所行動了。” 莊亦麟突然警惕的揚起濃眉,“你看上他了?” “他的臉長在我審美上了,我就喜歡這種稚氣未脫的小帥哥,”阿泰回味了一下今晚跟季嶼僅有的幾句交談:“樣子看著挺斯文的,但一說話,尤其是他撩你那幾下就有人渣那味兒了,我喜歡?!?/br> “少做夢了,就你這胡子拉碴的大叔樣兒,人家能看上你嗎?” “我還沒追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沒戲,還是說……你不想讓我追那小朋友?” 莊亦麟被這話噎著了,怔忪了幾秒,揶揄道:“追去啊,如果你有辦法把他的眼睛從我身上撕下來的話。” “嘿莊白白你也太欠收拾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莊亦麟都沒再見過季嶼,盡管他們住在一起,但好像作息時間都恰好錯開了。 自從跟那幾個廣東人談成了集團公司裝修的活計,季嶼忙的腳尖不沾地。一次又一次的修改裝修方案,每天都在工作室忙到深夜回家,第二天又及早出門,跟對方探討細節(jié)及改動,有時甚至工作太晚,季嶼直接就在工作室湊合睡一晚。 干他們室內(nèi)設(shè)計這一行的,除了要有天馬行空的創(chuàng)造力,還要有足夠的耐心跟客人磨合,充分領(lǐng)略客人意愿,一套方案從初稿到最終定稿,是個漫長且磨人心智的過程,有時候面對大量的設(shè)計稿,連季嶼自己都會起腸胃反應,真的想吐。 “賀瀾,前臺的背景效果圖確定了沒?”季嶼幾天沒刮胡子,現(xiàn)在看上去就是個邋遢的工作狂。 賀瀾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三天沒洗澡,整個人都更加油膩了,他把電腦轉(zhuǎn)向季嶼,說:“背景定了,但前臺又改了,之前敲定的圓形接待臺要換成空間質(zhì)感的長方形。” “咱們初稿不就是設(shè)計的長方形前臺嗎,這些廣東人怎么這么難搞?”不懂設(shè)計的人面對不同的風格總是希望設(shè)計師能做到兼容,但這就好比兩個世界的人,無論怎么強行合并都沒法將他們和諧的融入同一個界面。 賀瀾此時也是身心俱疲,這個星期斷斷續(xù)續(xù)加起來他連二十小時都沒睡夠,睜眼閉眼都是方案改動,腦子全被那幾個廣東人占得滿滿的,他發(fā)誓這個工程搞定后,一定要去呼浪狠狠發(fā)個浪,不然都對不起這個星期的廢寢忘食。 “這么折騰我,我他媽不加點錢都對不起我這星期熬夜長的幾顆青春痘!” 季嶼笑笑,瀏覽著電腦上的設(shè)計圖,“現(xiàn)在大部分方案都定了,只剩下細節(jié)上的改動,可以先聯(lián)系材料供應商備貨,抓緊時間。” 賀瀾給自己沖了杯黑咖啡:“我早就跟建材市場的人打好招呼了,只要咱們施工許可批下來,他們第二天就能進場?!?/br> “阿嶼,你有沒有算過這個工程結(jié)束,我們能有多少進賬?” “呵呵,”季嶼靠著椅背伸個懶腰:“預計收入和實際收入是有本質(zhì)區(qū)別的,接了那么多工程,你還不知道?” “我知道,但這次的公司裝修是咱們工作室成立至今接過最大的工程,跟以前小打小鬧的不一樣?!?/br> 季嶼斜睨著他:“既然知道是最大的工程,就得加倍認真努力,要是這次做成功咱們在業(yè)界的口碑也就起來了,有了知名度,到時候就不愁沒案子。” 賀瀾細品了一下他的話:“你這意思……這次就算倒貼錢也要做的光鮮亮麗?” “嗯。”季嶼點點頭。 “……言之有理,明白了。” 季嶼笑笑,在工作方面,賀瀾給予他百分百的支持,這就是他倆合伙開工作室至今從未紅過臉的原因。賀瀾這人毛病是不少,但只要跟工作有關(guān)的事,他總是義不容辭,并且只要是季嶼的決定,他不問原因一律擁護,無條件信任是兩個人合作最堅硬的奠基石。 連軸轉(zhuǎn)忙了十來天,方案終于通過的時候,季嶼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整個人都快報廢了,縱使二十幾歲也抵不過高強度無間歇腦力勞動,回到房子里倒頭就睡了個天昏地暗。 莊亦麟睡到半夜,懵懂著聽見院子里有動靜,好像是汽車發(fā)動機的聲音,這個聲音他聽了一年多,自然是熟悉。 季嶼回來了?他好幾天沒見到這個人了,小朋友最近很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