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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山莊秘史在線閱讀 - 第2章 直接上菜就好

第2章 直接上菜就好

    汝南劍仙穎半夏。

    深吸一口氣,卓松泉心底默念。

    “卓銷?”

    若是故人相見,怎能不嗟嘆歲月厚待美人?

    大江東去二十年,穎半夏容姿未改,一雙顏色淺淡的鳳目微有驚訝,俊逸的面容殘留韞色,好似薔薇花瓣,白里透紅。

    “不對。”未等卓松泉回答,便聽一聲否定的判斷,那雙淡泊的眼珠靜靜打量他一陣,忽然精準(zhǔn)無誤地叫出他的名字,“你是卓松泉?!?/br>
    哎呀,敢情老東西沒對你藏私。

    “既然你知道本莊主,那我也就不賣關(guān)子了?!毙律先蔚那f主劍眉一挑,器宇非凡,背后修長的十指糾結(jié)成麻花狀,腰板挺直,盡量作出一副不好惹的姿態(tài),“那老東西已經(jīng)嗝屁了,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哦。”

    出乎意料的,“狐貍精”乍一聽聞姘頭的死訊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似乎并不感到意外,語氣如他罕見的灰瞳一樣冷淡,“恭喜少莊主繼位?!?/br>
    戲子無義,婊子無情。

    卓松泉暗自腹誹。

    不過,或許是反感他對亡父的不敬,勻稱的雙眉皺起,似白瓷面上細(xì)描出一道煙紋,別有韻味,“卓銷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卻并非大jian大惡之人?!?/br>
    說到這兒,穎半夏神態(tài)略微有些復(fù)雜,過往涌上心頭,濃稠的睫下若有思緒萬千,看向卓松泉的目光也像融入山間的霧靄,透著一股清郁,“死者為大,你…既是他的兒子,不可不敬?!?/br>
    卓松泉不干了。

    你是選擇性耳聾嗎?

    沒聽到我說的“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老子是來找茬的,不是來聽你瞎嗶嗶的!

    關(guān)鍵是你居然還敢替捉只雞說話,孰可忍,老子不肯忍!

    “笑話!”

    他冷哼出聲,一步跨進(jìn)這座布置雅致的小院,順手一把拽住了近前的“狐貍精”。

    離得近了,這人身上的味道清晰起來,像是白山茶的馨香,淡淡的,偏冷的腔調(diào)里裹狹一點溫度,磨去生人勿近的棱角,透出一股子矜持的愜意遼遠(yuǎn)。

    淡雅的氣味繚繞鼻尖,就像遠(yuǎn)游士子初見故土,近鄉(xiāng)情怯。

    卓松泉一陣恍惚,這股味道他熟悉,卻明顯太遙遠(yuǎn),像是忽然之間跌入了一片罌粟叢,滿目如火如荼,于是茫茫然不知所以。

    太奇怪了,純白的山茶花為何會染上罌粟的蠱惑紅?

    剛抻直的手指,把握不住力道,勁頗大,一切的一切都不妨礙他嘴上不饒人。

    “你既然知道我是他兒子,那自然也知道他有一個原配妻子吧!”

    有意無意的,他沒再在這人面前對卓沉沙出言不遜。

    可一想到自己終生無法再見的生母,神色陰沉如水,“她被你們給氣死了!”

    “什么…”

    穎半夏滿腹心事,一個反應(yīng)不及時,被他連拖兩步,手臂吃痛難當(dāng),眉心鎖緊,一聲呵斥:“成何體統(tǒng)!”

    隨后猛地把手臂一甩,大有一下子崩斷那雙爪子的意味,可惜沒甩開。

    往事不堪回首,他有十多年未曾摸過劍,現(xiàn)如今手臂和手腕都提不上什么力氣,與卓松泉的蠻力相比無異于螻蟻撼樹。

    “提你妹的統(tǒng)!”

    好巧不巧,卓松泉最是個受不得忤逆的主,你要是順著他什么都好說,一旦反抗,灰都敢給你揚了!

    得虧卓沉沙是他爹,死的時機(jī)挺知情識趣。

    “你他媽以為我今天是來和你嘮家常的!”

    這一番糾纏,卓松泉其實有些心浮氣躁。

    那人長袖一抖一落,耳畔好似浸足墨水的烏絲跟著作妖,風(fēng)的狹縫里透出微冷的香,若近若離,勾得人直想把他抓住,抱在懷里狠狠嗅弄。

    模糊的念頭一出,他霎時魂不附體,像做壞事被抓現(xiàn)行的貓,后脊骨炸起一圈寒毛。

    穎半夏可不管他在想些什么,只想盡快擺脫他們目前半尷不尬地姿勢,一掌直接劈了過去。

    卓松泉沒來得及躲,左肋一記悶痛,記起此行目的,心臟活要被一刀切開,他自是惱怒非常,一個刺激,五指驀地收緊,當(dāng)真如鐵鉗一般,“老子今天是來報仇的,老子要剝了你這狐貍精的皮!”

    報仇?狐貍精?!

    信息量太大,穎半夏又驚又懵,這都什么跟什么?

    腳下踉踉蹌蹌,稀里糊涂的穿過路徑。

    明月峰無愧于折戟山最高峰,放眼四望,云霧凌絕,從秋山居俯視,萬丈懸崖,驚心動魄。

    秋山居的邊緣沒有屏障,腳邊滑落幾顆碎石,嶙峋的風(fēng)吹過,穎半夏欣長的身軀越發(fā)搖搖欲墜,一旁的卓松泉衣袍獵獵作響。

    “你要殺了我?”

    在此居住了大半輩子的穎半夏短暫的詫異過后,平淡無奇道,“想把我從這扔下去?”

    他是真的不理解,曾經(jīng)想弄死他的人很多,可卓松泉沒道理成為其中的一員。

    那雙漂亮到無情的丹鳳眸子里,盛滿了疑惑,像剛化形不久精怪,懵懵懂懂,攝人心魄。

    卓松泉的呼吸亂了,忽然朝穎半夏露出一個微笑,像刃刀出竅,明亮冰冷:“似乎太便宜你了?!?/br>
    損人不利己,等于虧本。

    反正是他要教訓(xùn)這個人,具體用那種方式,當(dāng)然可以他自己說了算。

    不知卓松泉如何動作,穎半夏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重重摔上一層被褥,不算疼。

    被褥?

    一向潑瀾不驚的神情終于變了,想到某種隱秘的可能,臉色刷地雪白一片,“噌”地坐起身,大怒道:“卓松泉!”

    “我在這兒呢。”新莊主早已踢緊了房門,慢條斯理地放下床幔,光線暗了下來。

    他靠了過來,眼神嚇人,看上去像一只危險的野獸。

    “你瘋了嗎?!”穎半夏嘴唇發(fā)白,兀自顫抖,“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他再蠢也明白卓松泉鐵定是誤會了什么。

    “我當(dāng)然知道我要干什么?!?/br>
    這人的色厲內(nèi)荏卓松泉瞧得清清楚楚,穎半夏的相貌并不柔弱,反而輪廓明晰,英氣勃勃,此時大驚失色的他,像極了一只逼到絕境的兔子,卓松泉喉結(jié)滾動,兔子是會被猛獸吃掉的,“我想剝了你的皮?!?/br>
    里面yin邪的意味不言而喻,五雷轟頂不過如此,穎半夏瞳孔驀地收縮,“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不能…”

    他沒能繼續(xù)說下去,卓松泉眼眸微瞇,一個探身便兇狠的擒住他的唇瓣,將他困于身下,動彈不得。

    “唔…”

    感受到他的抗拒,卓松泉加深了這個吻,撬動齒縫,長驅(qū)直入。

    舌尖一疼,卓松泉皺起眉,穎半夏抓準(zhǔn)時機(jī),膝蓋倏地朝上一抬,他反應(yīng)奇快,立即避讓,身下之人游魚般脫出,退守床的一角。

    穎半夏總算有了說話的機(jī)會,怒不可遏,破口大罵道:“混賬東西,你不怕遭天遣嗎,我是你…”

    我是你…你的什么?

    他該是他的什么?

    穎半夏喉嚨卡住了,居然有點茫然失措,像頭迷路的小動物,無論如何說不出那幾個字來。

    “你是什么?”不甚在意的一擦嘴角,卓松泉打斷他:“我小娘?”

    “做夢吧你!”

    一句嘲諷意味濃厚的呵斥堵住他千言萬語,穎半夏險些噎死,憤怒與恥辱一齊涌上心頭,心脾滋滋作響,他覺得自己看不到的發(fā)頂一定冒出了滾滾白煙。

    不要和畜牲講道理!

    殊不知這般落魄模樣落到卓松泉眼中已經(jīng)完全變了味道,由于剛才一番拉扯,他整潔的衣衫凌亂不少,露出胸膛一小塊常年不見天日的肌膚,瑩白如玉;一截精致的鎖骨隱匿其中,骨窩深邃,令人浮想聯(lián)翩。

    發(fā)黑如墨,嘴唇因剛才的親吻泛著水光,一張如雕如琢的面孔染上薄怒,清冷不復(fù),艷若桃李,迫使人想看到他更多的情態(tài)。

    就像把一朵清冽的雪蓮踩進(jìn)污泥,肆意蹂躪,讓黑玷污白,從里到外,無處可逃。

    有一根弦越拉越薄,臨近斷裂,卓松泉只覺骨骼血rou里埋進(jìn)了一桶火油,渾身燥熱,急需找到一個宣泄口。

    床幔被一把掀開,突如其來的亮光激得他眼皮一顫,那撩人不自知的“壞狐貍”就要像白鴿一樣飛走。

    “蹦!”

    一聲幻聽,名為理智的弦斷了。

    有一個聲音在咆哮:不準(zhǔn)跑!

    想法付諸實踐,他身形閃動,“咻”地?fù)涓Z過去,好似箭矢離弦,衣袂間隱有破空之聲,如狼似虎,蠻橫霸道。

    一條健壯的手臂環(huán)上腰身,穎半夏眼睜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地面一閃而過,重新跌入床榻。

    一股濃郁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放開!”

    “放開你就跑了,那我找誰算賬去!”

    “!”

    君子動口不動手,卓松泉是個貨真價實的偽君子,徑自拉開“狐貍精”的大腿,準(zhǔn)備慢慢“算賬”。

    “你既不是明媒正娶,也沒有拜過天地!”

    他強勢卡進(jìn)穎半夏腿間,面露鄙夷,“你們兩個頂多就算一對露水夫妻,我他媽的子承父業(yè)招誰惹誰了!”

    這句一語雙關(guān)的“子承父業(yè)”氣得穎半夏幾欲吐血,一雙鳳眸噴火,“你個畜牲,你簡直枉讀圣賢書!“扭動間一記肘擊毫不留情掃去,迅疾如閃電,“卓銷是你爹!你爹!!”

    “嘶!”

    還挺辣!

    胸膛不偏不倚的挨下,饒是卓松泉皮糙rou厚也疼得忍不住倒抽氣,估計青了。

    沒關(guān)系,他記賬的本事一流。

    卓松泉微瞇著眼,自眼尾收成細(xì)黑的墨線,收緊的肢體如同一匹蓄勢待發(fā)的野狼。

    這人不提卓銷還好,一提他就更想收拾他了。

    收拾到讓他除了自己誰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