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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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燧明單方面開始了與西里爾斯的冷戰(zhàn)。在一起生活了段時間好不容易氣氛有些緩和,卻在西里爾斯說“我愛你”的那一天倒退回了原點。 α沒有生氣,只覺得這個人有點過于緊張了——面對這么柔軟的三個字卻視之為洪水猛獸。從留燧明的反應(yīng)來看,應(yīng)該沒有人和他表白過,乍一聽見有點惱羞成怒的意味。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說喜歡他、愛他,他不高興,反而像受到了什么褻瀆。 “你對我生氣可以,但在我的家人面前,我們多少得表現(xiàn)得和睦一些吧?”懸浮梭平穩(wěn)地行駛著。亞夏拉?西里爾斯,也就是蘭賽特的祖母邀請他們?nèi)ザ燃俚匦∽?。蘭賽特在軍部的工作很忙,他們確實沒有渡過什么“蜜月”,所以就答應(yīng)了下來。借此機會也正式讓留燧明接觸家族里的人。 “我會看著辦?!绷綮菝骼涞鼗卮?。 度假地是一個樹木掩映的湖畔莊園,空氣清新、景色宜人。除了亞夏拉之外,蘭賽特家的這一支也來了。留燧明一一和眾人打了招呼,得以窺見這龐大家族的一角。 蘭賽特的父親彼得曼?西里爾斯是個不茍言笑的嚴(yán)肅男人。作為這一支的大家長,他向留燧明表示了歡迎。留燧明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父親”,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陌生的稱呼。蘭賽特和他有七分相像,只不過沒有那么冷硬。 還有彼得曼的三位夫人,兩女一男。大夫人佩斯,育有長子α葛溫和一個Ω女兒,顯得很有主母的矜貴氣度;二夫人薛郢,有兩個女兒都是β和Ω,和他沉默又平庸的女兒們一樣,站在旁邊向留燧明點了點頭,既不熱絡(luò)也不冷淡;四夫人就是喬伊芙,她的孩子們年紀(jì)都不大,三男一女最長的約十一二歲最小的才兩三歲的模樣,她熱情地要孩子們和留燧明打招呼,笑的時候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還未出閣的少女。 “我的爸爸是喬伊芙夫人的哥哥,也是第三位夫人。只不過很早就病逝了。”蘭賽特低聲向留燧明解釋。留燧明望著這一大家子人,心里復(fù)雜。聯(lián)邦的習(xí)俗和他的認知相違背,帝國的伴侶都是一對一結(jié)成的,哪里會有兄妹二人同嫁一夫的情況。喬伊芙的孩子既是蘭賽特的親弟妹也是他的表弟妹,大夫人長子葛溫的年紀(jì)足以做最年幼的幾個弟妹的父親。 “我和幾個哥哥jiejie的關(guān)系不太親近,你不用特別在意,”他摸著留燧明攙在自己臂彎里的手,“你該多和祖母接觸,討她歡心,這對你有利?!绷綮菝鲃恿藙邮种福K究是沒掙開。 亞夏拉看著二人“親密”的模樣很是高興:“我知道你們才新婚,有說不完的話。不過就這點時間,讓我好好認識一下我的孫媳可以么?”“當(dāng)然可以了?!碧m賽特將留燧明引至她的身旁。 留燧明沒有什么家庭生活的經(jīng)歷,和長輩相處顯得有些無所適從。亞夏拉慈藹得像是故事書里的奶奶,邀請他一起去湖畔散步。留燧明幫她推著輪椅,繞著湖邊走。 “來到聯(lián)邦生活還習(xí)慣嗎?”亞夏拉問。 “謝謝您的關(guān)心……我覺得還挺習(xí)慣的?!边@回答客套的成分居多,從一個悶頭鉆研軍事技能的軍人要轉(zhuǎn)變成長袖善舞的“交際花”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何況是他這種不善言辭的人。 亞夏拉聽出他話語中的遲疑。實際上,留燧明的表現(xiàn)她一清二楚——不夠圓滑,也不會來事,更沒有什么社交嗅覺靈敏度。從“夫人外交”的角度來說,放眼整個聯(lián)邦有頭有臉的家族,基本上沒有比他更失敗的夫人了。 “呵呵,你不必拘謹(jǐn)。一個人到了陌生的地方怎么可能很快融入這里的生活呢?”亞夏拉安慰道,“我知道一點你的身世……我很抱歉,這么多年來孤獨一人,辛苦你了,孩子?!?/br> “但是希望你也明白。從你和蘭塞特交換誓言的那一刻起,你就擁有了家人。”她回過頭來看著留燧明,后者的臉上有點不知所措的神情。 留燧明被這一雙非藍非綠的眼睛注視著,像是旁側(cè)幽邃的湖水。蘭賽特的眼睛和她很像,但顏色要淺得多?!爸x謝……”留燧明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亞夏拉拍了拍他的手。她的手掌已經(jīng)滿是皺紋,但身上卻傳來柔軟毛織物的味道,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壁爐、毛絨、呼嚕嚕的貓兒之類讓人放松的事物。 喬伊芙的孩子們在前面玩耍,采來了鮮花與嫩葉攏成一束送到亞夏拉的面前。四兄妹中唯一的女孩子也怯怯地給留燧明遞上一朵黃色的小花。“孩子們很可愛吧,”亞夏拉輕嗅著手里的花束,各色小花擠擠挨挨地簇在一起,算不上多艷麗但透著青澀蓬勃的氣息,“看著他們的時候就覺得什么煩惱都沒有了?!绷綮菝髂碇掷锏狞S色小花:“是啊?!?/br> “所以啊……我盼望著你和蘭賽特的孩子,”她深沉地說,“蘭賽特沒有一母同胞的手足,從小也是個孤獨的孩子。但現(xiàn)在有了你,你成了他最親近的人……在你還沒有來聯(lián)邦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對你念念不忘了?!绷綮菝鞒聊依Щ螅X得蘭賽特是在戲弄他,但在旁人的口中,這人又顯得那么深情。 晚餐的家宴安排得很豐盛,氣氛也融洽。留燧明并沒有覺得像蘭賽特所說的那般惡劣。 “這個季節(jié)的湖魚最鮮美,燧明不喜歡嗎?”喬伊芙熱切道。 “呃……,”留燧明有點尷尬,“我只是不太擅長吃魚,魚刺很麻煩。”話音剛落,一個盤子就放到了他的面前,里面躺著一條剃去骨刺的整魚。一旁的蘭賽特放下刀叉,他的面前碼著一條完整的魚骨。 “呀!蘭賽特親自幫你剃魚呢,”喬伊芙笑說,“他可講究這個,從小吃魚都能剃得又快又好。” 留燧明看著這盤魚,低聲憋出兩個字:“謝謝?!?/br> 夜色漸濃。在這里無人知道他和蘭賽特分房的情況,自然是將他們安排在一起。但留燧明還不想那么快回房,面對蘭賽特他仍然覺得不自在。 “你可以在宅子里隨便逛逛,天黑就不要到外面去了?!碧m賽特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也沒有強硬要求。 “放心吧,這里只有我們家的人。很安全?!?/br> 夜晚潮濕,空氣寂靜,樹林沉默。 湖畔的涼濕還讓人覺得有些冷。留燧明在露臺上站著,這里是一個看星星的好地方。莊園里傭人也不多,現(xiàn)在更是無人打擾。他手肘撐著大理石欄,仰望天空——無數(shù)的星辰閃爍,像在漆黑的天幕里灑滿細碎的寶石。 這樣的景象他看過無數(shù)次。但再也找不到自己故國的那顆星星。 “看來他是沒有告訴你,在這個家里要小心誰。”驀地一只手從后面扼住了留燧明的喉嚨。力道之大,讓他完全發(fā)不出聲音?!斑馈痹谥舷⒌幕艁y之中,他好歹還保留著軍人的職業(yè)本能,用力肘擊了身后之人,對方吃痛才得以擺脫桎梏。 “咳咳咳……”留燧明劇烈地咳嗽著,看清了來人。葛溫?西里爾斯,蘭賽特的兄長。“大哥……你……”“不用叫我大哥,你和那個婊子養(yǎng)的一樣,不配。”來人森冷地笑道。留燧明背靠著欄桿擺出防御的姿態(tài),葛溫看著他就像看一只羽毛僨張的麻雀。 弱小又虛張聲勢。 葛溫輕蔑地說:“雖然我們無冤無仇,但從你做了那小子的人開始,就注定了我們不可能和平相處?!?/br> “你以為我會和你打上一架么?” “要讓你聽話,沒有那個必要?!?/br> 分明和葛溫保持著距離,但留燧明突然覺得四周的空氣都凝固了。連帶著周身的肌rou,連一根手指都難以動彈——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來自于α信息素的威壓。 Ω是事物的終結(jié),α則是萬物的開端。α們立于社會的頂端并非無緣無故。他們是領(lǐng)導(dǎo)者、是支配者,擁有上天賦予的權(quán)能,令其他人群無法反抗。 葛溫走近,捏著留燧明的下巴:“放心,我也不會殺了你。只不過是讓蘭賽特也嘗嘗自己的人被侵犯的滋味?!?/br> β青年的身上信息素味很淡。更令葛溫奇怪的是,他的身上竟然沒有一絲蘭賽特的信息素。雖然β是不可能被永久標(biāo)記的人群,但朝夕相對、同床共枕的話,再怎么樣也會染上一點對方的信息素。 “怎么……”葛溫上下打量著留燧明,“他沒有碰過你么?”留燧明啞聲低吼:“放開我?!边@點威懾并沒有什么作用,α臉上惡劣的笑容反而綻得更大了。他猛地撕開留燧明的襯衫,扣子崩落得四處都是?!澳歉?,子爵大人的第一次,由我收下了?!?/br> 從來沒有人這么碰觸他。留燧明感覺身上纏著一條令人作嘔的毒蛇。他狠了很心,猛咬舌尖。疼痛將他從信息素的麻痹威壓中解放出來,他狠狠地往葛溫那張道貌岸然的臉上來了一拳。沒想到葛溫的反應(yīng)也不慢,硬生生挨了一拳后依舊憑借著α強悍的身體素質(zhì)將留燧明摁倒在地。 留燧明的臉在他的掌下被壓得扭曲,皮rou被大理石冰冷的地面摩擦著。但他依然不肯放棄反抗,不停掙動四肢額角都爆起青筋。 葛溫欣賞著眼前人的掙扎,星光為留燧明裸露的皮膚渡上一層冷光。 干凈的,青澀的,又帶著屈辱神情的β。 多么美妙啊。α垂首,就著那一段光潔的后頸狠狠地咬了上去。 留燧明找回自己的神智時,只看見床邊喬伊芙關(guān)切的面龐。他重重吐了一口氣,喬伊芙驚得跳了起來:“燧明、燧明!你感覺怎么樣?”留燧明坐起來,只覺得脖子后面有點刺痛,用手一摸,竟然還摸到點血跡。喬伊芙立刻給他濕了毛巾擦拭,他謝絕了對方的照顧,自己用毛巾捂著,呆呆地坐在床邊。 蘭賽特沉著臉推門進來,喬伊芙迎上去和他說了些什么。留燧明都沒有注意。 “今天先好好休息吧,你得多安慰他。”喬伊芙輕聲囑咐著蘭賽特,離開時還回頭看了呆愣的留燧明一眼。 留燧明沒注意蘭賽特已經(jīng)走到跟前,他拿開毛巾摸了摸自己的后頸,已經(jīng)不流血了。 “疼嗎?” “不疼?!?/br> “覺得難受嗎?” “沒有?!?/br> “那休息吧?!?/br> “……我睡沙發(fā)?!?/br> “就睡床上?!?/br> 對話冷硬短促,留燧明根本沒有一點受傷的樣子。不像剛從葛溫那救出來的時候,還緊緊抓著他的衣襟。 這是他們共度的第一個夜晚。留燧明側(cè)著身躺在自己的那一邊,很挨近床沿了,似乎要把自己的存在壓縮到最小,要讓呼吸都不存在。 蘭賽特閉著眼睛,但并沒有睡著。身邊的人身上傳來葛溫信息素的氣息——留燧明被葛溫標(biāo)記了。雖然對于β來說并不長久,但切切實實。葛溫的牙齒刺穿他的皮膚,信息素經(jīng)過唾液侵染了他的腺體。他再怎么不情愿,都會在一段時間內(nèi)對葛溫產(chǎn)生依賴、會在他的信息素之下馴順得像一只羔羊。 留燧明當(dāng)然也沒有睡著,和并非標(biāo)記他的α同床共枕讓他不自覺地從生理上感到不適。當(dāng)然,他自己并不明白這是標(biāo)記的作用。因為本來他就沒和蘭賽特這樣躺在一起過,這種感覺很奇怪。于是他悄悄爬起來,打算睡到沙發(fā)上去。 “你去哪?”蘭賽特在留燧明動的那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我還是去沙發(fā)上睡吧,”留燧明解釋到,“要不然你也覺得不自在?!?/br> “那么葛溫標(biāo)記你,你就覺得能接受了?!”蘭賽特猛地抓住留燧明的手腕,一把將他摁回床上。留燧明對于被葛溫標(biāo)記的這件事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即使摸著那清晰的齒痕,臉上也沒有任何動容。這種反應(yīng)讓蘭賽特惱怒。 留燧明被牢牢摁在床上,α覆了上來。他瞪大眼睛只能看見一點對方模糊的輪廓。 “你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 時隔不過數(shù)個小時,留燧明再一次感受到了被α的信息素壓制的恐懼。 輕薄的睡衣被粗魯?shù)叵破?,蘭賽特順著他的腰線吻上來,說是吻不如說像是野獸的噬咬。留燧明肌膚戰(zhàn)栗,推著他:“你不會碰我的,你說……” “我說?我說過什么?”蘭賽特的聲音從無邊的黑暗里傳來。留燧明才想起,的確,對方?jīng)]有給過任何不碰他的承諾。與其說是紳士,不如說是施舍給他的仁慈。 “我只是給你一點時間,留燧明?!碧m賽特的手指穿過留燧明的黑發(fā),將他的頭顱緊緊固定。 “你該不會天真到連這一點覺悟都沒有吧?” “留燧明,醒醒吧。我們不是在玩過家家,你現(xiàn)在是我的合法伴侶?!?/br> “是帝國獻給聯(lián)邦的貢物?!?/br> “我cao你,天經(jīng)地義。” 他被蘭賽特狠狠吻住了。α的舌頭入侵到了他口腔的每一寸,汲取著他的津液,像是要將一口本不豐沛的泉眼榨干。留燧明想咬他,但做不到。他被扣著下頜接受這個吻。 睡衣被褪到肘彎處,形成一個禁錮他的繩索。他也揮不動拳頭。 α的舌頭剛退出來,就塞進了兩根手指,一點喘息的時間也不給他。留燧明大腦昏沉,被蘭賽特的手指夾著舌頭、搔刮上顎的粘膜戲弄,不停地泌出唾液也無法下咽,沿著唇邊慢慢流了出來。 蘭賽特將他翻了過去,膝蓋抵著他的大腿內(nèi)側(cè),強迫他分開雙腿。另一只手壓著他的背,將他擺成一個臀部翹起的姿態(tài)。像一只等待交配的雌獸。 沒有多少愛撫,更沒有耐心的擴張。但怒火已經(jīng)讓α猙獰的性器勃發(fā)。就著那一點可憐稀薄的唾液,蘭賽特將性器強硬地捅進了β那未經(jīng)開拓的處女地。 留燧明的后頸被他死死掐著,半張臉埋在枕頭里。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哀鳴。 稚澀的后xue,又因主人的驚懼激動而變得高熱,死死咬著蘭賽特的性器不讓他再進一絲一毫。蘭賽特當(dāng)然也不好受。但這無疑也是“戰(zhàn)爭”,他必須要讓留燧明先服軟。 后頸的手突然松開了,留燧明得急喘幾口氣。但是潮濕溫?zé)岬谋窍①N近,勾起他不久前不好的記憶,還未來得及伸手捂住脖子,鈍痛再一次傳來。 “啊……!” 蘭賽特罔顧葛溫的標(biāo)記,咬上了留燧明后頸的腺體。一次不夠,第二次、第三次…… 留燧明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α給予他的信息素太強烈了,滿滿地傳達只有一個訊息——臣服于我。雌伏于我。 后xue也放松了,層層疊疊的細致腸rou再也無力保護主人,反而成了進犯的幫兇。 蘭賽特掐著留燧明的腰狠狠地撞擊,像是騎著一匹不服管的小牝馬。干了很久才聽見隱隱約約的抽泣。 “救我……”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