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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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爾琴科等人的任務是奉命將留燧明護送至蟲洞邊緣。說是“護送”,實際上監(jiān)視的成分可能更多,必須確保留燧明進入蟲洞,畢竟他駕駛的艦機很可能是“天狼星”能夠順利歸來的最后手段。 “你小子最好別耍什么花樣,”留燧明身邊時,齊爾琴科低聲惡狠狠地威脅,“否則我會在第一時間將你擊落!”本以為留燧明不會理睬,可他停下腳步轉過來看著自己。齊爾琴科也是最早和留燧明有過接觸的人,赫利歐與留燧明組成的雙人編隊曾把他的小隊打得措手不及。作為敵手,他親眼見過留燧明規(guī)避了大多數(shù)致命的彈道,駕駛著傷痕累累的艦機撞向天狼星的壯舉。蘭賽特將留燧明的頭盔拔開時,他亦驚訝于這個其貌不揚的敵國青年有如此的勇氣,那并不是莽撞的孤勇,而是彈藥耗盡與其被俘、被擊落不如放手一搏的決絕。 幸好“天狼星”并無大礙。否則他這個護衛(wèi)旗艦的艦載飛行員恐怕得遭受不亞于艦長西里爾斯的職業(yè)生涯中最重打擊。可后來嫁到聯(lián)邦的留燧明完全不是齊爾琴科想象的樣子,據(jù)他當時的未婚妻現(xiàn)在的妻子說,留燧明在社交沙龍里表現(xiàn)得木訥又笨拙,瑟縮且頹唐。與什么“貴族子爵”、“戰(zhàn)爭英雄”毫不沾邊。 但現(xiàn)在,留燧明只是正視著他,齊爾琴科卻覺得他身上散發(fā)的氣質與當時奄奄一息地被從艦機里拖出來時無比相似,他血管中沉寂已久的鐵與火再次奔流了起來。 “唐頓先生竟然沒有在‘天狼星’上嗎?”留燧明的突然發(fā)問讓齊爾琴科一愣。的確,他作為艦載飛行員理應隨艦的??商祁D家的考量是與成功探索未知星域發(fā)現(xiàn)新資源的巨大榮譽相比,一去不回的失敗更加難以承受,因而還是保存家族的優(yōu)秀子嗣為優(yōu)先,所以才用了些手段將齊爾琴科從天狼星上調回來。 留燧明見他久久不答神色難堪,似乎明白了什么,輕聲笑說:“所以你跟西里爾斯永遠都有差距。”β青年嘆了口氣,“那個人啊……總是認為自己掌控著一切,這并不是高傲自大而是他凡事親力親為身先士卒,所以知道自己現(xiàn)在能把控什么,未來通過計劃后能可以掌握什么。如果帝國也有這樣一位將領,不計個人名利得失,只為達到一個目的可以將生死拋卻腦后或許跟聯(lián)邦的戰(zhàn)役也不會輸?shù)萌绱死仟N……” 齊爾琴科羞憤地打斷他的話,他平生最恨別人拿自己與同齡的蘭賽特比較:“怎么?!你對西里爾斯明明已經(jīng)到了舉槍相向的地步,現(xiàn)在卻跟我大談他有多么優(yōu)秀?!想要他死的人是你,要去救他的人也是你!你算什么東西,墻頭搖擺的狗尾草么?還是單純被西里爾斯干得腦袋不清醒的婊子,到現(xiàn)在還懷念他的那根jiba!” 所有人,所有的人都只看著蘭賽特?西里爾斯。世界上好像永遠只有第一名,再往后的人不配被注視、被贊揚、被記得。 留燧明被他這么劈頭蓋臉地罵下來,眼睛微微圓瞪。齊爾琴科喘著粗氣和他對視,倔強得一刻都不肯移開目光,仿佛移開就是認輸??伤R完就后悔了,要是因為自己的一通話留燧明當即反悔不去救援該怎么辦,他可擔不起這么大的責任。 然而留燧明的動作只是利落地戴上頭盔對他說:“我……不是因為他才去的。”然后轉身向舷梯走去。 聯(lián)邦旗艦“天狼星”的指揮室內并不像作戰(zhàn)時那樣,各部主官們討論的聲音嘈雜得令人心煩。太平靜了,無論是艦里還是艦外。連蘭賽特?西里爾斯都顯得有些疲倦,如果是戰(zhàn)爭,打個一兩月甚至一兩年他都不會倦怠,即使是遇上有敵意的未知文明他也不認為自己會輸。可比戰(zhàn)爭更消磨人心境的便是無休止的平靜——沒有敵人、沒有危險、無法與聯(lián)邦通訊。發(fā)射出的衛(wèi)星雖然收集回一些有價值的信號,但隨艦的科研人員們通過推算距離認為天狼星以現(xiàn)在的后勤儲備無法對那些信號的來源地逐個探索。 天狼星就這樣在人馬系星群中游離著,既到不了已經(jīng)隱約可視的彼岸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在這段長久的平靜中,西里爾斯自然而然地會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占據(jù)他心中最多的當然是看起來最馴順卻最不安分的留燧明。α甚至還將自己意識混沌中撕碎的協(xié)議書帶來,無事時一點點地拼好。上面的協(xié)議讓他覺得可笑,什么“維持名義上的婚姻關系,不會干涉蘭賽特?西里爾斯另娶,同時要求分居。”諸如此條還有種種,把二人的距離劃分得涇渭分明。 他知道留燧明想要什么,留燧明這么淺顯的人,連對自己的愛都藏不住,還不就是想要“愛”、想要“家”么。難道他們現(xiàn)在不是?雖然留燧明作為最難生育的β男性,很可能無法懷孕,但只是單純需要后代的話也不必勉強留燧明來做,他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叫留燧明爸爸。 看著這幾張勉強黏成的協(xié)議,蘭斯特不禁扶額,回去之后再面對留燧明可無法再像之前那樣放任不理了,但只要留燧明還在他身邊,他有把握能重得他的心。要是沒有辦法回去的話……α苦笑了一下,說不定這才是留燧明日夜祈禱的事情吧。 “報告,”指揮室的門打開,林靖走了進來,“向您進行日常匯報?!碧m賽特快速將協(xié)議書收起,開始聽日復一日的單調匯報。這次進行星域探索的軍官士兵們都隨艦已久,深諳自己的職責所在,所以各部門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工作無需多加指示。 “關于食品、淡水的分配嚴格每日定量,從上到下都得遵從?!蔽骼餇査怪厣赀@一重要命令,繼而又說,“醫(yī)療部要加強心理疏導,關注艦員們的身心狀態(tài)。偶爾……也組織一些活動,轉移消除焦慮心理?!彼枰逻_的指令就只有這么多了。 林靖做他的副官時間長了,知道蘭賽特雖然表面淡定,實際上心里背負著多大的負擔也未可知。畢竟作為必須深謀遠慮的主官,他總是比旁人承受著更多的壓力?!澳偸谴谥笓]室也沒用,還不如去好好睡一覺?!绷志柑嶙h。 “好吧,”西里爾斯起身,“無論發(fā)現(xiàn)任何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通報我。” 帝國舊日的科技產(chǎn)物遠超出留燧明的期待,他以為這架僅容一人駕駛的小型偵查艦機會被蟲洞強大的引力撕碎,機身持續(xù)發(fā)出令人rou緊的“嘎吱”聲,但沒想到它竟然堅持住了,順利進行躍遷到達人馬座星群之后還能繼續(xù)航行。 留燧明開啟雷達最大功率,不停向周邊發(fā)送訊號,并做好了蟲洞位置的信標,如此一來何時進入和脫離蟲洞都有了依照。在持續(xù)航行十日后,他終于接收到了有效信號,正是旗艦“天狼星”。 航行控制室直接接入了指揮室:“對方表示因為技術受限,無法連通視頻音頻,只能通過文字與我們進行通訊?!敝笓]室內此刻聚集了所有校級以上軍官,有人表示聯(lián)邦的技術怎么會連個通訊硬件都弄得這么差,還需要文字傳輸。可最后大家基本都不在乎了,能來救援是再令人激動不已的事。 就連身為最高指揮官的蘭賽特都親問這位勇敢的艦機飛行員的姓名。 “奈菲絲?魯伯特,”一段時間之后對方才發(fā)來回答,“編號1702,為旗艦‘天狼星’引航?!?/br> 這架與天狼星相比顯得小巧的艦機一直在距離不遠的前方飛行,當天狼星訊問是否需要輸送補給時,對方也表示婉拒。除了向天狼星提供各種位置坐標外,1702更多時間都保持著沉默。 蘭賽特無事時經(jīng)常會站到甲板上透過玻璃幕墻望著那架有著藍白色尾焰的艦機。這個顏色的尾焰總會隱隱約約讓他聯(lián)想到留燧明,雖然明知道β青年跟艦機駕駛再無關聯(lián)。 在航行了79個小時之后,1702發(fā)來通信稱蟲洞信標位置已經(jīng)抵進。蘭賽特當即下令全艦進行躍遷準備。所有人都要興奮并欣喜著,他們此行不僅收獲巨大還能全員生還活著回去,簡直就是神跡。眼下他們最后的難關便是能否再次順利通過蟲洞,不過畢竟有了來時的經(jīng)驗也更有底氣。甚至還有士兵希望航行控制室代為轉達回去之后要與這位奈菲絲?魯伯特做“異父異母的親兄弟”的愿望。而對方的回答只有短短四個字:歡迎回家。 進入蟲洞后,來自各相位的牽引力大得驚人。連天狼星如此體量的戰(zhàn)艦都感受到強烈的震動,蘭賽特無法想象在前方領航的那架小小的艦機中,飛行員正承受著怎樣的考驗。 “少將,那架領航的艦機……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焙叫锌刂剖覅R報。蘭賽特匆匆瞥了一眼那架艦機,它的尾焰開始時斷時續(xù)地噴射,不知是駕駛員的緣故還是機體的問題,方向似乎開始發(fā)生了偏離。藍白色尾焰再度噴射了數(shù)次,慢慢無法趕上天狼星的速度,航行控制室也曾數(shù)度發(fā)送信息訊問狀況但都沒有得到回應,只在最后發(fā)出一條加密通信,繼而出了他們的觀察視野。 “不要管別的,專注進行躍遷!”α沉聲下令。作為艦長和主官,蘭賽特此刻肩負著全艦千余人的安危,一切以安全航行為最高準則,絕不可能進行冒險救助。好在1702已經(jīng)將脫離蟲洞的坐標發(fā)給了天狼星,即使沒有領航的,天狼星也不會再迷失。 銀白色的戰(zhàn)艦如同從漆黑深海中躍起的巨鯨,自蟲洞里顯露了身形。面對前來接引的其他聯(lián)邦艦機不斷發(fā)來的聯(lián)絡通訊,蘭賽特也有些恍惚——還真的能帶領全艦活著回來了。 而偵察機1702發(fā)來的加密通訊也很快被破解了,其實并沒有什么難度,但怪異的是其中沒有傳達任何信息,不知是受損了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扇绻皇且獋鬟_信息,現(xiàn)在不是戰(zhàn)時也沒有加密的必要。 蘭賽特得知這一情況后,不以為意。雖然他非常敬佩這位奈菲絲?魯伯特,但冒險總會伴隨著犧牲不是么? α打開對全艦的視頻通訊,昂揚地宣告:“諸位……” “接下來,請享受我們更加光輝璀璨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