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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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輝剛進家門,就看到留燧明正陪著meimei們在做手工。留燧明見他有些恍惚的站在門邊,笑著叫了他一聲:“你回來了小輝。”留輝眨眨眼睛,還不等留燧明對他再說些什么,低著頭道我還有作業(yè)要抓緊寫,然后迅速進了房間。 留燧明看著兒子的背影消失在門后。他能感覺到留輝最近幾天好像在躲著家里的所有人,無論是蘭賽特還是他,亦或雙胞胎都不能跟他說上幾句話。即使是在吃飯的時候留輝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哥哥也許是有喜歡的人了?!?/br> “對呀,爸爸不要管他那么多?;蛟S他是被甩了躲在房間里哭呢!” 兩個女兒年紀不大,懂得不少。留燧明哭笑不得,摸摸她們的腦袋:“這些事情你們怎么知道的?”雙胞胎又七嘴八舌的告訴他班上有誰偷偷喜歡誰的秘密。留燧明瞧著女兒們一臉興奮的模樣,曾經(jīng)她們還在他的臂彎里吃奶,現(xiàn)在一晃眼也已經(jīng)十歲了,確實也能明白這些事情了。 “不要笑話哥哥,也不要總是問他這種問題,”留燧明坐下繼續(xù)串著手工串珠,“喜歡一個人是很美好的事,即使向?qū)Ψ奖砻餍囊鉀]有得到回應也不應該成為他人的笑柄,知道了嗎?”留熙跟留晗聽出爸爸在教育她們,維護哥哥,珠子也不串了立即鉆到他懷里跟他撒嬌說知錯。 留輝躺在床上,聽見外面爸爸跟meimei們的歡聲笑語,心里的陰翳更增加了幾分。他悄悄溜下床,扒在二樓的扶攔邊往下看,爸爸還在認真的和meimei們在合力完成一個串珠小包。 “如果要他懷蘭賽特的孩子,恐怕他寧愿去死!”那個叫塞繆爾的女人的話語,連日來像揮之不去的可怕夢魘一樣糾纏著留輝。爸爸是很喜歡孩子的,留輝知道。他們往來的信件中很多次,留燧明都寫了幫助兒童的事情。 可他未必愛他們,愛一個所恨男人的血脈。留輝想到這件事,鼻腔里酸酸的。留熙和留晗沒有經(jīng)歷過沒有爸爸的時光,她們明白事的時候就知道爸爸只是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而已。不像自己,他曾真的被留燧明拒絕過,他滿懷期待又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聲“爸爸”,而后就親耳聽見留燧明冷冰冰地說:“不要這樣叫我,我并不是你的爸爸。” 原來正如塞繆爾所說,他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是不被祝福的……甚至很有可能是違背留燧明意愿的。這種猜測越來越在留輝心里扎下了根,當他看見meimei們和爸爸親昵的時刻心中并不覺得嫉妒,反倒是覺得悲哀。 她們還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降生的——既然父親能強迫爸爸懷孕一次,也會強迫他第二次。 留輝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現(xiàn)實,自己跟meimei們正在幫助爸爸最恨的男人在不停貪婪地攫取他的愛。只要他們還存在一天,爸爸就永遠不可能從父親身邊獲得自由?;蛟S還會被迫孕育更多的孩子,每一個孩子都是一條牢牢束縛他的鎖鏈。 爸爸原本也是那樣意氣風發(fā)的艦機飛行員,是帝國家喻戶曉的戰(zhàn)斗英雄。一切不幸的根源都是父親那自私的占有欲,他要爭奪權(quán)力的野心,以及他對爸爸的背叛。 父親……怎么能這樣?留輝從小就長在蘭賽特身邊,事實上與蘭賽特的關(guān)系更加親密。但越是親密,在知道他對爸爸做出這些事情之后就越是哀痛。他不明白為什么愛一個人,還要做出那些會令他受到巨大傷害的事情。難道父親說愛爸爸,也是假的嗎? 雙親難辯的關(guān)系,生來很可能就是給父親帶去痛苦的自己與meimei們……留輝心中一直以來美滿的“家”竟是以這種病態(tài)的狀況所維持的。那些美好的記憶,牽著父親與爸爸的雙手走在游樂園里,三個人分吃了一支冰淇淋……全都慢慢坍塌。 留輝從躲藏的扶攔后站起來,感覺到一陣強烈暈眩。 留燧明聽見樓梯上發(fā)出一聲巨大的響動,扭頭就看見留輝直挺挺的從臺階上栽倒下來“小輝!” ※※※※※※※ 留輝再次醒來時,睜眼看到的就是醫(yī)院雪白的天花板。他動動身子,仍是覺得暈眩,但左臂隨之傳來的劇烈疼痛使得腦袋的暈眩都不值一提。 “好好躺著別動,”父親蘭賽特的聲音傳來,他還穿著軍裝,顯然是從軍部直接來到醫(yī)院,“你的左臂骨折了?!绷糨x緩慢地眨眨眼睛,依稀記得自己感到眩暈前看著爸爸想了很多。蘭賽特問他怎么會突然從樓梯上摔下來,他也不答。 “小輝,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蘭賽特當然也察覺到兒子的異樣,蹙著眉詢問。留輝轉(zhuǎn)過渾濁的眼球去看他,即使是自己現(xiàn)在受傷父親似乎也表現(xiàn)得很冷靜。是了,畢竟父親是那樣強大的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辦法逃出他的掌控。 但這一次,自己偏要去撼動他! “你突然昏迷從樓上摔下來,你爸爸嚇壞了?,F(xiàn)在在外面跟醫(yī)生討論給你繼續(xù)做全身檢查的事情,等下就來看你?!碧m賽特見留輝沒有說話,以為他還不太舒服。便默默地給他削了一個蘋果,削到一半手腕上的通訊器響了,應該下面是有事情匯報怕影響留輝休息又走到病房外去接。 待α再回到病房里的時候,眼見兒子已經(jīng)從床上坐了起來,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眸光晦暗望向他。 “父親……請你和爸爸離婚?!绷糨x輕輕蠕動嘴唇。 蘭賽特其實已經(jīng)聽清他說了什么,但依然當做沒聽見一般:“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躺下,小輝?!?/br> “父親,”留輝驟然提高了聲音,“我已經(jīng)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小孩子了!你對爸爸所做的那些事,那些事……”留輝多日積蓄的情緒全都在此刻爆發(fā)了出來,“你憑什么還能心安理得的利用我們,把爸爸綁在身邊!” “小輝……” “你別過來!”留輝一把抓起放在旁邊的水果刀,刀尖向著自己的脖子,“我讓你跟爸爸離婚,放他走!讓他離你,離我們……都遠遠的。”要是爸爸能自由就好了,他可以毫無牽掛的像曾經(jīng)那樣翱翔寰宇就好了。留輝這樣想著,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只要爸爸能過得幸福,我可以再也不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做束縛他的鎖鏈。 明晃晃的刀尖正對著留輝的脖子,蘭賽特的瞳孔凝如針尖。他心若擂鼓,可表面仍是鎮(zhèn)定:“放下刀,小輝?!宝量値в刑魬?zhàn)父輩權(quán)威的基因,哪怕是留輝這樣脾性溫和的孩子也不例外,蘭賽特知道自己終究會面對這一天。留輝不會永遠做躲在自己蔭蔽下的人。 從留輝敢于拿起刀的那一刻起,蘭賽特就得將他當成一個真正的α。 “你知道什么?誰告訴你的?”蘭賽特沉聲問。“不要你管!我只要你、要你和爸爸離婚,并且永遠不再拿我跟meimei們脅迫他!”留輝怒吼著,刀尖在脖子細膩的皮膚上劃出了血痕??吹剿兜臅r候他立即就想到了,雖然他還沒有任何能力逼父親妥協(xié),但至少他還掌握著自己的生命。 留輝正是情緒最激動的時刻,蘭賽特并沒有選擇與他正面沖突,而是異常冷靜的開始分析起告訴留輝過去事情的究竟是誰。 “是你爸爸說的么?不對……如果他想告訴你,早幾年就可以說了,為什么要等到現(xiàn)在。西里爾斯家的人?應該也不是,你跟他們都不親近,就算是喬伊芙也絕對不會告訴你這些,”蘭賽特的咬肌明顯繃緊,“那就只有她了……塞繆爾·拉蒙德,那個狡猾的女人。” 父親如此快的猜出了透露過往的人,讓留輝始料未及??蛇@對他的決定并沒有什么影響:“是的,是她告訴我的。如果不是她,我或許還會一直被你欺騙下去。我不敢相信,父親……”留輝哽咽道,“您為什么要這樣對爸爸。如果你真的愛他,為什么要做那些背叛他、傷害他的事?!”明明父親對自己也是那樣的溫柔,他怎么會狠心對心愛之人做出如此殘忍的舉動。 “我從來都沒有欺騙過你,”α正視著幾乎快要崩潰的長子,“你應該記得你從小到大我都對你說過,我曾經(jīng)對你爸爸犯下了無法原來的錯誤,我會用一生去彌補他。到現(xiàn)在,我也在履行著我的承諾?!?/br> “我不知道塞繆爾怎樣說我們的事情,可你居然相信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反來威脅養(yǎng)育你十幾年的父親?!”留輝看得到蘭賽特的表情,那不是全然的憤怒,還透著悲戚與苦澀。 “這么多年,你爸爸每一次離開家都意味著他可能在也不回來了,”α繼續(xù)說道,“我沒有威脅過他,逼迫過他必須回到我身邊。我在承受他很有可能一去不返的痛苦,我甚至……都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他再也不回來的時候,我要怎么向你們解釋。” “可即使離開再久,你爸爸都選擇回來。你知道他生平最大的夢想是什么嗎?他既無父母也無手足,最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個有愛他的人,有他愛的人……一個‘家’而已!” “留輝,”蘭賽特第一次如此嚴酷地叫著兒子的名字,“你現(xiàn)在正將你爸爸夢寐以求、精心保護的一切,一點點地摧毀。你在剝奪他跟這個世界所有的牽絆?!?/br> 面對父親振聾發(fā)聵的話語,只有十五歲的留輝內(nèi)心終究還是動搖了,他抓著刀柄的手開始顫抖。蘭賽特看準時機,箭步上前去奪刀子。留輝握著談判的唯一籌碼,一時間不肯放開,父子二人扭奪起來。眼見著刀鋒就要壓到留輝的脖子上,蘭賽特一把徒手攥住了鋒利的刃身。 “父親!”鮮血立時順著刀身淌下,留輝驚叫一聲立即松開刀。 蘭賽特利落地將刀丟到墻角,又反手給了留輝一個巴掌。留輝從小到大都被挨過打,當即就被打懵了,好半晌才捂著臉轉(zhuǎn)過頭來怔怔地看著父親。 α的眼球上布滿血絲,盡力壓住粗重的喘息。剛才那個瞬間,他的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 “你記住,留輝?!?/br> “永遠不要拿你的生命來威脅你爸爸,威脅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