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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永安秘史(古風(fēng)宮廷NP主受)在線閱讀 - 二十二 憶往昔(將軍攻來嘍)

二十二 憶往昔(將軍攻來嘍)

    二十二  憶往昔

    “有請!”蕭瀾對管家說。

    “是!王爺!”管家立刻領(lǐng)命而去。

    陸淵見王府來客人了,連忙起身就要告辭,蕭瀾卻對他說道:“陸淵哥哥,留下來吃頓午飯吧,我們有很多年都沒有坐在一起吃過飯了。”

    時(shí)隔多年,再次聽到蕭瀾的這聲“哥哥”,陸淵不免感到一陣心酸,猶豫了一下,他又坐回了椅子上。

    錦帽貂裘的陶鉞大踏步地走了進(jìn)來,一面往里走一面摘下帽子遞給一旁的侍從,等他走到圓桌邊的時(shí)候,身上的裘衣也已經(jīng)脫了下來,露出來一件玄色的圓領(lǐng)長衫,腰間系著一條玉帶,整個(gè)人顯得長身玉立、英俊瀟灑,尤其是眉宇之間,自有一股風(fēng)流韻味,儼然是一位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將軍。

    “坐吧!”蕭瀾看到陶鉞,并未起身迎接,也沒說那些客套話,而是朝陶鉞抬了抬下巴,顯得隨意又自然。

    陶鉞也不跟他客氣,撩起長衫,直接坐在了陸淵斜對面的凳子上。

    陸淵看在眼里,心想這二人之間顯然很是熟絡(luò),看來經(jīng)過這次并州之行,二皇子和陶將軍已經(jīng)成為莫逆之交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這也沒什么好意外的,他們本來就是表叔侄的關(guān)系,一個(gè)是宗室,一個(gè)是外戚,平日里有所往來也是很正常的。

    “殿下給的藥果然有奇效,我那傷口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碧浙X對蕭瀾說道。

    蕭瀾說:“那藥我這里還有很多,待會(huì)兒走的時(shí)候,我叫人再給你拿上幾瓶,以備不時(shí)之需。”

    “多謝殿下慷慨賜藥,不過一瓶就足夠了,我還是希望以后少受傷為好?!碧浙X笑道。

    陸淵低著頭默默地吃梅花糕,聽著二人交談,心想長大后的陶鉞可真像陶叔叔啊,同樣都是天生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而且他們父子倆說話時(shí)的聲音和語氣,也是極其相似的,簡直如出一人。

    管家又來了,這回是來告訴蕭瀾,說廚房已經(jīng)把午飯預(yù)備妥善了。

    “那走吧!去吃飯!”蕭瀾說罷便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陶鉞也跟著站了起來。

    只有陸淵還咬著半塊梅花糕,呆呆地坐在那里,看去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咦?你怎么還不走???陸淵哥哥!你在想什么呢?”陶鉞伸出一只手在陸淵眼前晃了幾下。

    “你、你叫我什么?”陸淵嚇了一天,身形一晃,手一發(fā)抖,梅花糕掉落在了桌子上。

    “我叫你陸淵哥哥??!”陶鉞笑嘻嘻的說道,看起來是一副同他很熟絡(luò)的樣子。

    “陶將軍,你……”陸淵一臉茫然。

    “我叫你哥哥,你叫我陶將軍?”陶鉞長眉一挑,“陸淵哥哥,沒想到如今你竟同我這般生疏?真真令人感到傷心難過?!?/br>
    陸淵愣在了原地。

    原來長大后的陶鉞是這個(gè)樣子的。

    “行了!”蕭瀾緩步走回桌邊,對陶鉞說道,“這么多年都沒有見過,剛一見面你就這么熱情,誰能受得了你?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一個(gè)問題?”

    “什么問題?”陶鉞歪著頭問道。

    “也許陸淵哥哥早就已經(jīng)不記得你了?!笔挒懻f著轉(zhuǎn)向陸淵,“是吧?陸淵哥哥!”

    陸淵“啊”了一聲,心想蕭瀾怎么會(huì)知道我和陶鉞的事呢?難道陶鉞把我們小時(shí)候的事全都告訴了他?陶鉞看來也很清楚我和蕭瀾的事,奇怪!他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好到這個(gè)地步了嗎?

    “怎么可能?”陶鉞搖了搖頭,“陸淵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陸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當(dāng)然。阿、阿鉞,你長大了?!?/br>
    陶鉞沖蕭瀾遞了個(gè)眼神,“你看!我沒說錯(cuò)吧?陸淵哥哥果然還記得我!”

    蕭瀾卻催促道:“走吧!先去吃飯!”

    陸淵滿心疑惑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跟在蕭瀾和陶鉞身后,穿過回廊去了飯廳。

    他沒想到陶鉞還認(rèn)得他,縱然已經(jīng)過去了許多年。

    真是既驚又喜。

    三人來到飯廳,圍坐在圓桌邊吃飯,蕭瀾在喝湯的時(shí)候,不慎灑在了腿上,就起身離座去換衣裳了,于是廳內(nèi)就只剩下了陸淵和陶鉞倆人。

    蕭瀾一走,陸淵顯得更不自在了,只顧著埋頭往嘴里扒飯。

    陶鉞見陸淵始終沉默不語,就問道:“陸淵哥哥,你怎么不說話???”

    陸淵搖了搖頭,放下筷子說道:“我不知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br>
    陶鉞說道:“這些年以來,你怎么總不回來看我???還記得嗎?你十歲那年從嶺南回來,住在我家里的時(shí)候,每日都會(huì)陪我一起玩耍……”

    “你一直都記得?”陸淵的心情一時(shí)之間很是復(fù)雜,“可你那時(shí)只有四歲……我還以為、還以為你早就不記得小時(shí)候的事情了。”

    “我一直都記得?。 碧浙X說道。“我還留著你送我的禮物。”說著,他從懷里取出一物送到陸淵面前,“你看!”

    陸淵拿起熱毛巾擦了擦嘴角,伸出手接過了那物。

    看著那柄小小的木劍,再看看劍柄上刻著的那個(gè)歪歪斜斜的“鉞”字,他的思緒立即被拉回到了十六年前的那個(gè)春天。

    陶宅后院,十歲的小陸淵牽著四歲的小陶鉞的一只手,一起在花園里捉蝴蝶,不料小陶鉞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頓時(shí)咧開嘴“哇哇”大哭了起來,小陸淵急忙把他抱到懷里哄。其實(shí)并沒有傷到哪里,只是將軍家的小公子比較嬌氣,稍微碰一下就會(huì)鬧脾氣。

    小陸淵靈機(jī)一動(dòng),就說道:“阿鉞,你別哭了好不好?哥哥送你個(gè)禮物,好嗎?”

    小陶鉞趴在他的肩頭,一面哭鼻子,一面問他:“什么、什么禮物???”

    “那你先停下來好嗎?等你不哭了,我再告訴你?!毙£憸Y說道,

    小陶鉞果真止住了哭聲,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含淚望著他。

    小陸淵把小陶鉞放在地上,在園內(nèi)四處張望、好不容易才尋了塊木頭,他抽出隨身佩戴的短刀,當(dāng)著小陶鉞的面,親手刻了一把小木劍送給了對方。小孩子吧,有時(shí)候說難哄挺難哄,但有時(shí)說好哄也挺好哄,拿著一把粗糙簡陋的木劍,他居然破涕為笑了,小陸淵暗自松了一口氣,心想帶小孩可真不容易?。?/br>
    “都過去這么多了,你還一直留著它?”陸淵輕輕地摸了摸那木劍。摸起來觸感光滑,可見主人定是時(shí)常拿出來撫摸把玩。

    “哥哥送的禮物,我當(dāng)然要留著啊!”陶鉞眨了眨眼睛,“陸淵哥哥,你在宮里過得好嗎?”

    “我、我挺好的。”他把木劍還給陶鉞。

    “你怎么不回來看我啊?”陶鉞又問。

    “我……”他實(shí)話實(shí)說,“我聽說陶叔叔離開京城了,所以就、就沒有再回去過?!?/br>
    “我爹雖然不在家,可我還在啊?!碧浙X說道。

    陸淵笑了笑,問道:“陶叔叔還好嗎?有沒有回來過?”

    “前年我大伯去世的時(shí)候,他回來過一趟,待了沒幾日便又急匆匆地走了?!碧浙X回答。

    陸淵微微嘆息道:“陶叔叔多年來浪跡江湖,活得好不恣意痛快!真希望我以后也能去江湖上走走看看?!?/br>
    陶鉞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又說道:“我爹曾向我問起你……”

    “讓叔叔掛記了,只是我、我如今一事無成,實(shí)在無顏去見兩位叔叔?!彼嘈Φ?。另一位叔叔指的是江舟。

    “陸淵哥哥,你要一輩子都待在那深宮里么?”陶鉞問他。

    陸淵說道:“我是皇上的人,我將來要何去何留,全聽皇上的旨意?!?/br>
    “皇上他對你好嗎?”陶鉞看著他的眼睛。

    他不好意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每次去宮中議事,總是看見你站在殿外,你都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他還讓你干那侍衛(wèi)的活計(jì)!”陶鉞憤憤不平的說道。

    “我愿意陪著皇上,再說了,當(dāng)侍衛(wèi)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彼f。

    “你在宮里見到我,怎么不來同我說話?”陶鉞問他。

    他回答:“我以為你不記得我了,畢竟你我二人都長大了,很多東西也都改變了……”

    “哼!”陶鉞撅了噘嘴,說道,“你這個(gè)做哥哥的,真是不懂得愛護(hù)幼弟,倘若我不來找你,莫非你要同我老死不相往來不成?”

    “是我的錯(cuò)!”陸淵笑道,“阿鉞別生氣了,哥哥自罰一杯,向你賠罪,可好?”

    陶鉞歪著腦袋不言語。

    陸淵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雙手捏著杯子一飲而盡。

    換好衣裳的蕭瀾自外頭走了進(jìn)來,陸淵見到蕭瀾就問道:“殿下,幾時(shí)了?”

    蕭瀾回答:“未時(shí)了。”

    “我得走了?!标憸Y慌忙站起身來,“殿下、將軍,告辭!”

    陶鉞正欲出言挽留,卻被蕭瀾用眼神給攔住了,大概是知道他回去晚了會(huì)受罰。

    蕭瀾溫言道:“陸淵哥哥,那你快回去吧,來日若有機(jī)會(huì),你隨時(shí)來我這里喝酒就是了?!闭f罷,他喚來侍從,讓侍從給陸淵裝了一盒梅花糕,并讓管家將他送到了大門外。

    陸淵走后,陶鉞沒滋沒味地喝著杯中美酒,他對蕭瀾說道:“他好像還挺愛你父皇的?!?/br>
    “不是好像,是的確?!笔挒懠m正道。

    晚間,蕭瀾?yīng)氉宰诨▓@里畫畫,他的面前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張宣紙。他依舊像往常那樣,對著梅樹吟詩作畫,只不過自今日起,他的畫上多了一名在梅花樹下舞劍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