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 117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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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伯特只是平靜地、近乎冷漠地注視著兩人的動作與交涉,如同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 在把安東尼奧勸回客房休息之后,克里斯蒂安強硬地掐著蘭伯特的胳膊,逼蘭伯特將自己送出別墅。但這般舉動顯然不是因為兩人感情深厚依依不舍,而是因為克里斯蒂安有些話要私下和蘭伯特談。 在被挾著快步走到樓梯口后,蘭伯特就蹙著眉將手臂從克里斯蒂安鐵鉗般的手掌中掙了出來。兩人并肩下了樓,待到出了別墅大門,走進了凌晨時分森寒的夜色之中,蘭伯特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用含著忍耐和冷意的蔚藍眼眸瞥了克里斯蒂安一眼。 克里斯蒂安被冰涼的空氣凍得輕“嘶”了一聲,他對身畔那道帶著鋒利意味的目光毫不在意,甚至又扣著蘭伯特的肩,引著蘭伯特向旁走了幾步。 這樣既避開了守在別墅門口值班的守衛(wèi),又挑了避風的地方躲開了風口。 “我就問你一件事?!辈坏忍m伯特的耐心告罄,克里斯蒂安便自覺地主動開口,語速微快,有種長話短說的急促感,“你剛才那么直白地刺激安東,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了?” “發(fā)現(xiàn)倒談不上?!碧m伯特平淡地回答,他的視線掠過克里斯蒂安英俊的面孔,略顯空泛地投向了遠處隱匿在黑暗中的灌木。在他的腦海中,有關盧卡斯、蒙格洛、克蘭盧加,以及拉菲艾羅的關系連接成了一張簡單的網(wǎng),雖然能從中看出一定的合理性,但從邏輯上來講,似乎又有些說不通。 他并不會把自己的疑惑說與克里斯蒂安聽,但克里斯蒂安既然表現(xiàn)得如此積極,他不介意給對方指個方向,讓對方繼續(xù)消耗那些過于旺盛的精力。 總比睡女人要強。 “你不覺得,蒙格洛的動機有問題么?”蘭伯特引導性地提問,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這讓他的話聽起來更多的像是諷刺,很能激起克里斯蒂安的“能動性”。 克里斯蒂安明顯地揚起了眉,一個尚未成型的冷笑隨著微微提起的一邊唇角顯露出了些許端倪,但他沒來得及從喉中呵出聲響,就被蘭伯特毫無停頓地堵住了。 “蒙格洛地位低下,但是他并不傻?!碧m伯特壓低了聲音,雖身處自家的地盤,卻也不愿讓旁人聽到他與克里斯蒂安的對話。 如果不是克里斯蒂安風風火火,好似他的別墅里有食人的怪物似的地硬拉他出來,他更愿意安穩(wěn)地在溫暖舒適的會客廳里完成現(xiàn)下的交談。 這樣想著,他的聲音便顯得更加沉冷,裹挾著一絲掩飾得極為敷衍的厭棄,“雖然現(xiàn)在黨派里有不少人對盧卡斯的‘活躍’并不反對,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覺得盧卡斯有任何的勝算。”更多的,還是出于針對安東尼奧的目的,想要把圣盧卡的水攪得更渾,好渾水摸魚。 在這種前提下,蒙格洛對盧卡斯的支持便顯得有些匪夷所思。 盧卡斯的根基太淺,不用使力去拔,只一點風吹雨打就能將其連根摧毀。蒙格洛又不是慈善家,在明知自家的投入不能獲得足夠的回報的情況下,他是想要借著盧卡斯,獲得怎樣的收獲呢? 而在這其中,麥格納一派的拉菲艾羅家又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是資助,還是指使? 蘭伯特在短短幾秒的呼吸間便想了很遠,試圖為接下來的挖掘找出一個合適的目標。但他對克里斯蒂安的指望自然不會太大,畢竟對方的信息與他不對等,更適合替他處理一些他無暇顧及的細枝末節(jié)。 “總之,蒙格洛肯定不是為了把盧卡斯推上繼承人的寶座?!彼喍痰叵铝私Y論,比起同克里斯蒂安詳盡地分析思路,他更偏向于隱蔽而委婉地給對方指派一項任務,“既然蒙格洛這條線是你發(fā)現(xiàn)的,那么,你不如繼續(xù)深挖,看看他究竟藏著什么打算?!?/br> 克里斯蒂安聞言點了下頭,覺得蘭伯特的話與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不謀而合,卻又隱隱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思索間,深夜的山風擦著他的脖子無聲刮過,讓他打了個寒顫。他因為酒精和熬夜而有些昏沉的思緒驀地清醒了一些,他狐疑地瞥著蘭伯特,冷聲發(fā)問: “那你呢?你準備做什么?” 蘭伯特眉目冷淡,鎮(zhèn)定自若地回道:“薇薇安人脈不夠,我要幫她繼續(xù)調查拉菲艾羅家?!?/br> 克里斯蒂安于是又點了點頭,但表情看起來還有些懷疑。他腦中忽地想起,方才安東尼奧好像說了要讓教父插手去查拉菲艾羅之類的話,他剛想再問,卻在張口時被一道凌厲的冷風灌了滿嘴。 他打了個激靈,立時將嘴又閉上了。在裹了裹外套之后,他在同蘭伯特犟嘴與坐進溫暖的車廂間權衡了半秒,而后果斷選擇了后者。他十分沒有禮貌地向蘭伯特揮了下手,當做告別,然后便快步邁下臺階,鉆進了早已候在那里的轎車里。 蘭伯特沒有目送克里斯蒂安離開的興致,對方還沒走下幾節(jié)臺階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轉身回到別墅里了。別墅內(nèi)比室外要暖和得多,較大的溫差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栗了一瞬,他抬手按了按有些泛酸的后頸,卻在抬眼間,看到上方的二層回廊邊有人影在晃動。 現(xiàn)在這個時間,應當沒有傭人在隨意走動才是。 蘭伯特凝神向上望,便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背影從圍欄邊晃過,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墻角處的陰影里,像是為了避開他的視線而躲進了走廊。 那個男人有著淺灰色的頭發(fā),發(fā)絲在暖黃的水晶吊燈的照拂下泛著碎金般的微光。他穿著一身淺咖色的長風衣,深藍色的襯衣衣領從風衣的上領口處漏出了短短一截,又被細碎的發(fā)尾半遮著,好似一條深邃的夜幕,圈在了男人的頸子上。 蘭伯特立時回想起了不久前被人從身后環(huán)抱的經(jīng)歷,他清楚地記得,那人的外衣衣袖便是溫柔的淺咖,而在動作間從略微寬大的袖口中露出的,是綴著一顆珍珠袖扣的深藍。 他細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不但沒有追上去一探究竟的打算,還站在原地略等了片刻。 總歸是有一陣子沒見了,且文森特明天便又要離開。所以他對文森特鬼鬼祟祟的小動作相當包容,不準備計較對方跟蹤窺視的行徑。 待他感覺文森特有足夠的時間從自己的必經(jīng)之路上規(guī)避開來后,他緩步向自己的臥房走去。一路上他果然沒再看到文森特的身影了,只是當他握住金屬雕花的手柄推開屋門的那一剎,他又從余光中,瞥見不遠處有道熟悉的人影靜靜地佇立了在一副油畫的畫框旁。 他沒有轉頭去看,動作也半刻未頓,徑直走進了房間之中。而后他反手合上了屋門,聽到鎖舌在滑動時發(fā)出了“咔嚓”的輕響。 一道含著淡薄笑意的淺嘆便被這番細微的響動遮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