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 一晌貪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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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卿平常時三月一潮,而孕中有所不同,懷胎十月只在孕中時歷潮期一次。雖與平常時的潮期無甚大異,可念在卯卿有孕在身,行事時需加倍小心,不可過分魯莽。 萬嵎聽到孫大夫說紀殊無事,才稍稍安心些許,可想到二人還要共度此次孕中潮期,心緒又有些雜亂。 孫大夫走后不久,紀殊才緩緩醒過來。入夜已深,家仆們都歇下去了,只有守夜的丫鬟待在門外。紀殊睜開眼,漸漸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萬嵎抱在懷中。 “醒了?”萬嵎細心將紀殊頰邊幾縷碎發(fā)撥至耳后,溫聲問著:“你睡了一天。餓不餓?起來吃點東西吧。” 紀殊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喃喃道:“沒想到能睡這么久……” “你潮期來了,多將養(yǎng)些也未嘗不可?!奔o殊睡久后總有些腰疼,萬嵎替他揉著腰,一邊道:“往后身子若覺有不適,立馬差人告訴我?!?/br> 紀殊輕輕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眼看見萬嵎眼中斑駁的紅血絲,一時有些愧疚,“也不是什么大事,怕耽誤你,不說也罷?!?/br> 萬嵎沉默著,沒有立刻作聲。許是這段時間忙起來,需在京中走動之處也越來越多,難免沾染些人情世故,萬嵎身上那股橫沖直撞的銳氣收斂了不少,較之先前更多了幾分按兵不動的沉穩(wěn)。劍眉微蹙,薄唇緊閉,緘口不言時,沉郁得讓人看不透、猜不透。 誠然,孔武有力,壯志凌云,萬嵎這般的人,最是讓眾人傾心敬慕。偶爾柔情起來,簡直讓人溺斃在那雙深邃的眉眼中。紀殊尚如此,何怪藍橋亦然?人皆有七情六欲。除卻這個藍橋,定然還有許許多多女子,棄遺之物也情愿拾之,隱秘而熱烈地愛著那個遙不可及的人。此為情也。情而不得亦是情。 說起來,阮怡棠還算幸運的,萬嵎曾愛她,憐她,到如今,也不免惦念她。 紀殊不是不能理解萬嵎與阮怡棠之間斬不斷、理還亂的情絲萬千,說到底,是他介入了他們二人之間。 可他終究不能釋懷。無論如何,萬嵎如今是他的男人,二人有攜手相伴的名分,更有結(jié)契合一之實。但阮怡棠生辰那日算怎么回事?萬嵎回來得那么晚,當(dāng)真只是和阮姨父議事?阮榮口中所說的“瞞天歡”,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這些天來他屢屢想著這件事,京中局勢不平,萬嵎早出晚歸,他雖知道自己不該太過猜忌什么,可這樣的日子幾乎要將他逼成一個不識大體的怨婦。 萬嵎那夜當(dāng)真和阮怡棠偷享一晌貪歡了嗎? 若是真的,他們該是怎么做的?萬嵎心悅?cè)钼囊丫茫龅臅r候會不會覺得阮怡棠更能讓他舒服? 這些天來,萬嵎究竟是因政事而忙碌至此,還是實則在同阮怡棠私下會面? 疑慮繁雜之時,萬嵎的沉默更似是默認。雖榫君的氣息之于潮期中的卯卿如飲鴆止渴的烈藥,可腦海中卻頻頻浮現(xiàn)出萬嵎同阮怡棠私下幽會時種種親熱景象,紀殊忍無可忍地止住了萬嵎替自己揉著腰的手,只道:“既然回來了,就趕緊歇息去吧?!?/br> 萬嵎卻反握住了紀殊的手腕,將他整個環(huán)在自己懷中,鼻尖細細摩挲著紀殊修長的頸側(cè),呼出的熱氣柔柔撫過他后頸的小粉豆般凸起的軟rou,低低問:“不做嗎?” 卯卿后頸的軟rou本就嬌嫩,潮期時更是敏感,既得榫君的撫慰,自然是舒服的,紀殊鼻腔不由自主發(fā)出一聲喟嘆,可很快回過神來,想掙開萬嵎,“夜深了,你也累了。” 紀殊身上的香氣變得愈發(fā)甜膩,那聲奶貓似的嚶嚀輕柔如飄羽落地,卻仍是被萬嵎聽到了。 紀殊身處潮期,不可能不想要,交歡合一本就是榫卯之性,可他不知紀殊為何要拒絕他。萬嵎穩(wěn)穩(wěn)摟著紀殊,任他在自己懷中輕輕掙扎,忍著下處已然昂揚的兇狠,盡量溫柔地問道:“我不累。曈兒當(dāng)真不想要嗎?” 不知為何,他有些想哭。萬嵎的這般溫柔,本該有阮怡棠的一份?;蛟S,在他視線所不及之處,萬嵎待阮怡棠的種種溫存說不定還要厲害過這般。如此想著,眼淚便溢了出來,神思亦變得鈍然,萬嵎吻他時,紀殊甚至沒了回應(yīng)。 燈燭搖曳間,床幔輕掩,衣衫盡褪,萬嵎幾乎將紀殊送入了云端。 榫君血脈中涌流著一股野性,兇狠地侵占與粗魯?shù)卣鞣ィ缤澘坦撬璋汶y以遏制,在卯卿發(fā)情時更是如此。 那股甜膩馥郁的香氣是最濃烈的情藥,尤其是結(jié)契合一之后,幾乎沒有榫君能拒絕自己卯卿的引誘。萬嵎在將紀殊擁入懷中時早已硬了大半,況且紀殊懷孕后便比以往更香了許多,他每每聞到都瘋了似地想和紀殊翻云覆雨,共赴人間至樂,可顧及到紀殊有孕在身,只能咬緊了牙一忍再忍。 他屏著呼吸,一手扶著紀殊嫩柳般的腰肢,另一手指尖挑動,不多時便將他貼身穿著的薄薄一層中衣褪去。 烏黑的秀發(fā)柔柔低垂,冷白的肌膚映著幽暗的燭光,昳麗得不可方物。萬嵎輕輕將紀殊放倒在床榻上,連綿的親吻自雙唇緩緩而下,愈發(fā)難以自抑。 “啊……嗯……”胸前嫩紅的乳粒如兩點茱萸,猝然便被溫?zé)岬目诖矫苊芎?,紀殊驚得哼出幾聲甜膩來。 他身子本就比常人敏感些許,有孕在身之后,更是耐不住百般挑逗,萬嵎還未吮吸幾下,乳尖便已昂然硬立,身下的玉芽也悠悠抬起了頭,被萬嵎大手一裹,把握其中,聲音中也染上了幾分笑意:“看來曈兒嘴上不答,心中還是想要我的?!?/br> “我、唔……”紀殊仍來不及答話,便被萬嵎的手藝活兒弄得全身上下都發(fā)了軟,口齒不清哭著饒著:“那、那里,別……” 萬嵎置若罔聞,細細廝吻著紀殊的唇,手上的動作卻更加迅速了。紀殊哪受得了這般戲玩,可聲聲哭喘皆是湮滅在兩人纏綿的交吻之中。一番糾纏后,萬嵎倏然停下手,接而竟埋頭將紀殊含入口中…… 卯卿的陽物并不如榫君、常人那般,自然更是嬌小可人,萬嵎毫不費力便將其全部納入口中。紀殊驚叫一聲,只覺身下嬌嫩的玉芽被炙熱的口腔緊緊裹住,柔韌的舌繞著柱身四處游走,吸、吮、挑、撥,他人生中頭一回經(jīng)歷此般種種挑逗刺激,簡直叫他快要被沖昏了頭腦…… 不多時,那股想要一泄為快的舒爽便席卷而來,紀殊腳趾不由自主地抓緊了,雙手推著萬嵎賣力伺候的腦袋,聲調(diào)是又黏又軟的哭腔:“已經(jīng)快、快要……呃嗯!” 萬嵎非但不聽,更是深深含入喉中,一吞一咽,便將紀殊的寶貝精華盡數(shù)吃進肚中。抬頭一看,紀殊已然登頂,眼中滿是情欲迷離。 “曈兒舒服完了,這下該輪到我了?!比f嵎親了親他淚濕潮紅的臉頰,從床邊拿出了備好的脂膏,急急挖出一指,還未等紀殊緩過神來,便向他身下探去…… 脂膏幽香,隨手指進出按揉悉數(shù)化開。萬嵎強忍著急躁,直待紀殊適應(yīng)得差不多了,才一邊吻著他微張的朱唇,一邊扶著自己昂揚勃發(fā)的硬熱,緩緩而入。 紀殊的身體依舊是火熱的,濕熱的xiaoxue緊緊容納著他巨大的粗莖。他抬起朦朧淚眼看向萬嵎時,萬嵎幾乎快忍不住了,抽插的動作都隨之兇狠了幾分,叫紀殊哭著連喘好幾聲。 “曈兒怎么哭了,是哪里疼嗎?”萬嵎深深呼著氣,強迫自己放輕了動作,俯下身細細吻去紀殊臉上的淚。紀殊竟然偏了偏頭躲了過去,死死咬著唇,沉默著閉上了眼。 萬嵎更覺哪里不對,退了出來,將紀殊抱在懷里,一邊親著紀殊的后頸,一邊低聲哄著:“怎么了?是受了誰的委屈?怎么哭成這樣?” “你……”萬嵎一哄,紀殊哭得更兇了,自己覺得也有些丟臉,便將頭埋進萬嵎懷中。那一刻他真想將心中郁結(jié)一吐為快,你那晚怎么留在了阮怡棠那里?你們做了什么?你既然還心悅于她,又為何要這般折磨我?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零零碎碎幾個字:“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萬嵎一聽,有些哭笑不得,可低頭看見懷中的淚人兒,心軟得一塌糊涂,許諾著哄:“以后不會了。” 兩人赤身裸體躺在榻上,緊緊相擁著彼此,溫?zé)岬挠|感真實而動人。 萬嵎捧起紀殊的臉,輕輕替他擦了淚,便含著他的唇細細廝磨,吻得紀殊喘息連連。沒一會兒,二人又交纏起來。 動作時,紀殊總是下意識伸手扶著腰身,像是護著隆起的腹丘。萬嵎俯下身虔誠地吻他的肚皮,原先白潔如玉的肌膚被撐開許多,隱隱可見皮下紫青的血管,讓他很是心疼,指尖輕輕撫過這孕育著小生命的地方,低聲道:“苦了你了,曈兒?!?/br> 紀殊搖搖頭,“沒事的?!?/br> 萬嵎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弓身緩緩動作,可榫君那物實在太過粗硬,紀殊還是忍不住逸出聲聲哭喘。萬嵎將紀殊扶起了身,轉(zhuǎn)而從紀殊身后進入,時不時吻著紀殊后頸微微凸起的小粉豆,讓紀殊幾乎軟成了一灘春水。 長夜漫漫,一晌貪歡,許多纏綿。紀殊困乏得不行,也不知何時便在萬嵎輕柔的擁吻中睡了過去。他夢了一天浮浮沉沉的海浪,終于在萬嵎堅實溫暖的胸膛中??可习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