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親腫嘴巴/著襪踩臉/及笄當晚被欺負/捉迷藏被抓
在及笄禮之前,沈迢對明盛雖然怕,到底十二歲那天的震驚與羞惱也過去了。 這三年明盛真就如那句話所說。 要是他從小來嬌養(yǎng),沈迢就該成為別人口中的驕橫毒婦。 哪一刻不高興,甩著長鞭開始抽人,被血濺到身上,都覺得是晦氣,而不是驚嚇與惶然。 畢竟哪有捧著成批的奇珍異寶,專門送到人手上,就為了讓沈迢砸了玩的? 沈家世代皇商,也沒這么豪橫。 萬幸沈迢早就長定型了,既不甩鞭子抽人,也不愛砸東西。 生氣了只會眨著圓溜溜的眼睛,驚怒得像只炸毛小雀。 抖擻著明麗的羽織,嘴里嘰嘰喳喳非要別人跟自己認錯受罰。 受罰的內(nèi)容往大了說。 不過是幫他去喜歡的糕鋪排隊,受累打擠買些東西。 一旦遇上不認錯的,從沒跟誰吵過架,也沒什么天分的小小姐便要急紅了眼。 滿臉漲紅,唇齒磕巴,伸著指頭打顫,半天說不出一句得意之作。 最后只能喘著氣抓人袖子,整個人墜在大壞蛋的身上,嘴里念叨著不行不行,必須給他道歉。 要是不道歉,那雙水靈的眼睛一轉(zhuǎn),眼淚便下來了。 氣的。 明盛幾乎不會讓沈迢為了吵架氣成這樣,多是沈迢突然生悶氣。 如果發(fā)生,他只會喜不自勝。 不高興了?好,立馬受罰。 沈迢從某天起,就不跟明盛說這兩個字了。 最后一次說的時候。 等著繼任南王府的世子體魄修拔,差距也才兩三歲,只需手一伸,輕易抓著沈迢抱起來。 肩膀被慌亂地砸了幾下后,就能順勢將其放到坐的地方。 很快,沈迢裙裾下的繡鞋便不見蹤影,雪白的羅襪亮在人的眼皮底下。 “那稚月這般罰我吧……” 明盛那時如是說,然后用臉貼著那彎藏在襪中的足趾,唇角顫顫揚起,幾乎要轉(zhuǎn)頭把發(fā)抖的嫩尖吻了又吻。 修長的少年臉隔著一層綢羅,炙熱輕挑地問:“我是稚月第一個踩到臉上的人么?” 第一次這樣,沈迢雙臂合攏,手肘互相揉擠。 他嚇得要命,新作的珠花都要晃掉了,渾身的紗罩磨索。 在明盛面前怎么使喚嬌縱,沈迢也沒想過踩對方的臉折辱人。 淺薄的荏色漫浮在他臉上,簡直才像是要被欺負死了的那個。 “你、長贏,你做什么?我我已經(jīng)罰過了,你快起來吧……”沈迢當時縮著屁股往后退,人差點從凳子上仰倒。 腳一抬,胡亂蹬在明盛俊氣鋒銳的臉上,腳心似乎蹭過了那張豐潤多情的唇。 他的腳被親到了。 溫熱的觸感一閃而逝,沿著腿骨蔓延,止步于腰臀。 沈迢身子一軟,輕聲地:“啊!” 人當即抓回到明盛懷里,繁復的裙邊花紗似的,被底下的肢體漾出彩暈。 沈迢暈乎乎的,手指攥著這人的衣襟。 等回過神來,他瞧著明盛面上更紅的一塊肌膚,心尖亂套了。 他用腳踩了一名郎君的臉。 要是誰對沈迢這般做,他定要拉著所有人出來,逼著對方下跪道歉不可。 還會氣急敗壞地將其扔到井水里泡一個時辰,最后滾出這片地界。 思及此處,沈迢手掌也亂了,推拒著無比貼近的胸膛。 怎么會有人做這種事! 他跟明盛是這樣的關系么? 難道,難道這就是夫妻會做的事么? 所以才不能叫人隨意進了閨房。 也對,要是被人看見,得多不好意思? 明盛未帶冠的發(fā)絲散下來,為那張臉攏上暗淡的陰影:“真好,稚月,不可以這樣罰別人,不然會……” 明盛忽地笑開,“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br> 受驚的月兒又羞又怕,惶惶然,漂亮稚嫩的面頰生出些許不安。 偏偏身子緊緊鎖在明盛的懷里。 看得人心都熱了,冒出想要狠狠欺負一通的壞水。 決計不愿將此事說出口的沈迢迷迷糊糊,還以為夫妻之間真的會做這樣的事。 一邊不想真的當明盛的妻子,一邊又怕被告到南王那去。 生怕弄不好就被扒了衣裳,顯出沈家沒有女兒的原型。 除此之外明盛再沒有什么驚人之言,讓沈迢再對照回憶起初初見面,那份古怪的說辭。 他又不是個會記東西的。 被對方日日順毛撓下巴,那點怕早就不是怕了。 更多的還是做了別人名頭上的未來老婆,心思橫豎不爽利。 僅憑這一點,在沈迢心里留下了壞印象。 ——明盛是個古里古怪的混賬。 一切都從及笄之后變了。 * 沈迢懶懶站起,堆在腿彎下的裙紗攏著褶皺滑落,面上揉出漫不經(jīng)心的熏紅。 身邊的婢子順勢打掃收撿小桌上的東西,那些打開的盒子又被關上。 只是說笑談天一會,沈迢便覺得累了。 他用團扇遮住臉,漫倦地瞇眼,張著嘴,小小地打了一枚哈欠。 沈迢覺得有些不對,那些細碎的步子聲、衣料磨擦聲等等,瞬息消失停歇了。 秋冬之際,衣料繁重。 很難覺察到身后是否跟來了什么人。 濕熱的吐息自上而下,傾吐在那彎玉色的耳朵上。 來人隔著一段距離,沒有過于冒犯沈迢,熱氣卻不可遏制地染透了輕薄的皮膚。 “稚月交朋友實在累壞了,我來抱你回房吧?” 沈迢一顫,不禁縮了縮耳朵。 團扇下,只留小半張給明盛欣賞的側(cè)臉發(fā)粉,睫毛驚慌。 太近了。 讓沈迢一下想起不久前,倆人也曾靠得這樣近,甚至更近。 就在及笄的當晚。 沈迢當天穿著此生除非成親,今后再也不會更盛的華裝。 禮成后,那彎靡艷的裙擺卻攤在床上,一對脫盡鞋襪的小腳掙動著,攏在少年前傾的長袍下。 明盛輕輕伸出只手,壓在沈迢的肩窩上,再差些便要揉在胸脯上了。 外面來來往往都是人,越過十五歲年華的嬌客卻一個也不敢叫。 該讓婢子卸妝脫釵的發(fā)團勾連出絲,像是筆尖畫出極淡的一筆,淺淺伏在頰邊。 沈迢側(cè)頭閉上眼,墜著瓔珞的步搖在臉上不斷滑行,鼻尖已經(jīng)粉了。 從不讓未婚夫動的身子小小的。 繁重的衣裳疊出明顯的起伏,勾出青稚的曲線。 沈迢涂了口脂的嘴無比媚人。 他的唇珠rourou的,是漂亮的桃粉,花瓣一樣長在臉上,似乎總在誘人深吻。 嬌縱的小姐發(fā)出嗚咽聲,蜷著腿彎,眼珠里的羞惱又擠出荏弱的綿軟。 沈迢最后被掐著腰,吃掉了唇上靡麗的口脂,泛紅的涎水狼狽地流到了耳窩里。 明盛癡癡地說:“稚月簡直像是要嫁人了,好漂亮?!?/br> 加上他做的混賬事,未盡之言顯然是—— 沈迢以后會漂漂亮亮地嫁給明盛。 沈迢太嫩了,人也嬌氣,舌頭嘬吻幾下唇就腫了。 渾身發(fā)軟癱在床上,發(fā)絲在床鋪間揉亂成網(wǎng),只會用那雙驚惶不安的眼睛抗拒。 他可憐地哭出來:“不要,我不要嫁人……” 說完更是夾緊了腿,交磨的足尖上,十顆趾頭粉潤如玉,緊促地磨在一起,似乎在慌亂和恐懼,怕自己被一次欺負透了。 一向?qū)櫮缏犜挼奈椿榉驌u頭,再度顯露出絲絲縷縷的惡性。 還是吻到了沈迢藏在衣裳下的頸子,guntang的吐息順著衣領,流到抹胸下的乳尖。 發(fā)育好的身子打著顫,才發(fā)現(xiàn)腿心濕濕熱熱的,貼著皮的綿黏在了rou上。 沈迢終于想起來,這位世子一見面說了什么話。 對方確實縱著他的脾氣,卻難擋邪冷,根本不是面上那般叫人一見生喜。 那之后沈迢連歡歡喜喜,在明盛面前賣嬌的心都沒有了。 回過味兒,這門婚約本就是明盛一門心思求來的。 要是沈迢不變回沈家的小少爺,日后得隨時隨地待在床上被欺負。 一瞬間沈迢的思緒閃了個遍,他僵著身子,露出舌齒的唇緊促地抿起。 還不等明盛再有什么動作,猛地一丟手里的團扇,提著裙擺繞開面前的小桌便跑了。 明盛保持著彎腰的動作,也沒第一時間去抓人,目色隨之蜿蜒。 他瞧著身子骨虛弱的心上人跑跑停停,偶爾晃神轉(zhuǎn)頭來看。 對上視線后,縱出來的嬌橫占了上風,團出紅氣的小臉無比惱恨,嘴唇翕動著,不住大喘氣。 似乎想說,怎么還在看,他半點也不愿意跑動了。 那邊不再見到背影,這邊明盛準備去抓人了。 他克制許久的指骨捏得發(fā)白,在不經(jīng)意間發(fā)出骨節(jié)扭動的噪聲。 落在最后收拾東西的婢子走得緩慢,明盛開口:“我送稚月的東西即使丟掉磨碎了,也不能落在別人手里?!?/br> “去拿回來?!闭f罷,他長吐一口氣,往沈迢的院門去了。 明盛的步子大些,路過手彎托著東西的婢子時,對方微不可聞地回答:“是!” 沈迢躲在衣櫥里,聽到了推門聲。 “稚月?” 明盛到了。 圍在衣裳里的身子又輕微地縮了縮,暗罵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不中用,回去立馬撤人。 沈迢甚至都不知道,他門口撤來撤去的侍衛(wèi),實則是輪換的四批人。 只是從不打眼看的嬌小姐根本沒記住。 輕悄的步調(diào)在衣櫥里聽得一清二楚,還不等沈迢祈禱不要被發(fā)現(xiàn),明盛不過是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那聲音便在衣櫥前消失了。 ‘叩叩’。 沈迢被嚇了一跳。 明盛打開溢滿衣物的櫥柜,對上了濕了眼眶的漂亮小姐。 怕得緊,還噘著嘴,立馬要哭了似的。 趴坐在錦繡堆里的沈迢抵在櫥柜的小角上,支出脫掉鞋的腳去踢明盛的腿,足尖壓在一彎膝骨上,恨恨地說:“……干嘛嚇人,我討厭死你了!”